陸天崖搖了搖頭:“崔縣尉不是我殺的,是李長言殺的。我一直派人監視著李無天兄弟倆,結果發現李長言獨自在外麵喝悶酒,後來又找來了崔縣尉。


    隻是不知道他們二人因為什麽原因,莫名其妙打了起來,結果李長言失手殺了崔通。不過他自己也深受重傷,當我知道這點後。我就立刻改變原定計劃,準備立即行動。


    我們先拿下受了重傷無力反抗的李長言,然後又派人找到李無天,說李長言有要事跟他說。待把李無天騙進那個宅院後,我們就趁機打暈了他。後來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


    聽完崔通的解釋,張縣令搖了搖頭。


    對方說的有模有樣的,他就算想不信也不行。


    更何況,他是真的相信對方的話了。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端坐在案桌後的張縣令才無奈的拍了拍額頭。


    他倒不是因為周禦史剛才的突然插口而頭疼,而是因為這件案子本身而頭疼。


    雖然現在事情都已經查清楚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陸天崖所說應該八九不離十。


    可是也正因為這樣,他才心生煩燥。


    不是為這件案子而煩躁,而是因為現在的這種血性文化與律法的衝突而煩躁。


    文化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或者說是一種很可怕的武器。


    不同於兵器、火炮這些直接對人體產生傷害從而影響社會秩序的工具,文化直接作用於社會群體的內部。


    通過對人的思想進行改造,從而達到影響社會秩序的目的。


    這種無恐不入的進攻方式,遠遠要比那些真刀真槍的進攻方式給社會造成的影響來的更加隱蔽與恐怖。


    就以現在大秦王朝的血性文化而言,在這種血性文化的影響下。


    大秦王朝可以說是民風彪悍,民眾性格強硬至極。


    也正因為這點,大秦王朝在與其他國家發生衝突時。


    往往都能占據上風,從而為大秦王朝帶來巨大的利益。


    可也正因為這種文化,大秦王朝每年都是案件頻發。


    很多案件的案性理由和陸天崖差不多,都是為了複仇,隻是沒有陸天崖這麽極端罷了。


    令人特別是那些官員頭疼的是,這種血性文化與律法治國之間,很多時候會產生各種衝突。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是兩種不一樣的秩序。


    所幸的是,大秦王朝的律法神聖不可動搖。


    不管你是因為什麽原因觸犯了大秦王朝的律法,你都會為此付出律法規定的代價。


    所以,無論是縣令還是大理寺,都不會因為這種血性文化而影響律法的判決。


    而且,套用血性文化的觀念來說。


    你既然因為某些原因選擇了複仇,那麽你在享受到複仇成果的同時,也應該享受到複仇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也正因為這兩方麵的原因,雖然人們都很同情那些因為各種原因選擇複仇的人,但也不會因此責怪懲罰他們的大秦朝廷與律法。


    張縣令內心也是極度推崇血性文化的,隻是他作為一縣縣令。


    自然會因為由於這種血性文化而導致的案件而頭疼,哪位縣令不希望自己治下能少些案件。


    最後隻能說,魚與熊掌不可皆得。


    搖了搖頭,張縣令把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了開去。


    “吳捕頭,證據搜羅的怎麽樣了?是不是都已經查清楚了,陸天崖有沒有說謊?”


    吳仲白:“啟稟大人,雖然有些細節沒有查清楚,特別是當年的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了。不過陸天崖殺害李無天兄弟及全族上下,已經確實。


    隻是可惜的是,陸天崖的那些幫手殺完人後,便已經離開明蒼縣。現場也沒有找到什麽線索,對方顯然已經謀劃良久。”


    “這麽說來,我們隻抓到一個主謀,還是主動投案的主謀。”


    聽到這裏,張縣令也不知道是該憤怒還是該覺得憋屈。


    吳仲白當然看的出張縣令心中的不滿,可是他也沒辦法。


    難不成讓他把陸空翔那些人抓來,那和自己找死有什麽區別。


    “大人,你就別為難你手下的這群捕快、差役了。那些人是小老兒用這些年的積蓄,從大燕王朝請來的江湖好漢。


    他們任務完成之後,就已經離開大秦了。我想,大人總不會打算派人去大燕找兇手吧。”


    “呃。”


    陸天崖這話一出,張縣令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但是對方既然這麽說了,那就說明他肯定自己是找不到絲毫線索的。


    除非真的按照對方所說,去大燕找那群兇手。


    想到大燕王朝,張縣令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可是個俠客遍地走,刺客不如狗的極端尚武的王朝。


    在那樣的地方,他怎麽可能找到人。


    而且別說找人了,就他手下這點人,派過去後能不能安全迴來都是個問題。


    更何況,這種派人去他國抓捕犯人的行動。


    還必須上報朝廷,征得禮部的同意和下發公文。


    那不就等於告訴整個大秦王朝,他明蒼縣出了一件大案子嗎。


    張縣令除非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幹出這種自爆家醜的事情。


    就在張縣令頭疼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一名差役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啟稟縣令大人,外麵來了一個名叫宋人傑自稱是陸天崖狀師的人求見。”


    “狀師?”


    聽到來了一個狀師,張縣令驚訝的看向陸天崖。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到了這個地步對方還有必要給自己請狀師嗎?


    既然打算請狀師,又幹嘛主動認罪。


    不過當他看到陸天崖始終微閉著眼睛不發一言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是不打算解釋了。


    想了想,張縣令還是衝那個差役點了點頭。


    不過,出乎張縣令意料的是。


    來者竟然不是一個人,而是二個人。


    其中一個看上去隻有30餘歲,頭戴青帽,身披青色長服。


    手中拿著一個折扇,長相頗為英俊。


    隻是看對方那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嘴角,就知道這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不用說,這人應該就是那個名叫宋人傑的狀師了。


    至於另一個看上去50餘歲的中年男子,隻看其一身的白色長服,身上攜帶著一個木箱的架勢。


    張縣令就知道對方是什麽身份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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