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漆黑的景發,此時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被燒成了黑炭,正是這些黑炭黏在他身上,才罩著他一身黑。


    微風拂過,輕輕地將這些衣服的碎片吹散,露出下麵雪白的皮膚。


    景發望了自己的身體一眼,然後慢慢地走到姚財旁,從他椅子下方拿出一套粗布麻衣,小心翼翼地穿上,然後在腰間掛上一塊麵具,那張陪伴了他三年的豬八戒麵具。


    “好了,既然在少林學到的幾招搞不定你,那就隻好重新用迴自己的功夫了,來吧,步空陽,讓我布衣豬八戒教你做人!”


    嗖的一聲,景發從腰間抽出那把無堅不摧的斷劍,眼神犀利,氣勢逼人。


    看見景發這副模樣,步空陽確實有些吃驚,因為剛才那片烈焰僅僅隻燒毀了景發的衣物,而身體卻毫發無傷。


    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景發及時釋放真氣於體表,抵擋住了烈焰的焚燒。


    這需要對真氣具有極強的控製力才可能做到,而他不認為景發具備這種水平,因為如果他達到這種水平,老早就已經被提拔進入無常行列,怎麽可能還依然隻是名小夜魈。


    詫異歸詫異,但步空陽依然不會把景發放在眼裏。


    赤焰掌的奧妙在於細微處,而不在於大範圍的進攻,所以剛才那一招看似氣勢磅礴,實則是赤焰掌中威力最弱的一招。


    他還有很多招沒使,這些招式,他會逐個逐個地用在景發身上,因為他要景發好好去體會一番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在步空陽思索的片刻間,景發出招了。


    幾個閃身,景發已經攻到步空陽的身前,鋒利的斷劍割過空氣,唿唿生風。


    一般而言,高手對危險的敏感性比常人要強得多。


    所以步空陽單從斷劍割裂空氣產生的輕響,就意識到這把劍非同一般,不能硬碰。


    於是他不可能會用自己的一對肉掌去抵擋斷劍,而是由掌心釋放出一道烈焰,形成一把長劍的形狀,以焰為劍,作為武器,和景發廝殺在一處。


    讓景發意外的是這些由真氣凝結而成的火焰竟然堅硬無比,使得自己這把無堅不摧的斷劍一時間也砍它不斷。


    但畢竟隻是一時間砍不斷,隨著時間的推移,驚訝轉到了步空陽身上。


    他發現經過一次又一次和斷劍交鋒,烈焰慢慢出現了磨損,徹底斷裂隻是遲早的事情。


    想到這裏,步空陽目光一冷,悄無聲息間在左手指尖射出了幾道幾乎用肉眼覺察不到的火星,如風似電般朝景發射去。


    這幾道火星速度很快,而景發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對付步空陽手中的烈焰長劍上,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火星的靠近。


    眨眼的功夫,他隻覺得脖子一緊,好像被什麽蚊子叮了一樣,疼痛感一閃而過。


    但就在這時,他的右手突然停在了空中,任他如何使勁,都一動不動。


    步空陽滿臉冷笑地撤去焰劍,伸出手指在斷劍劍麵上摸了摸,笑道:“劍是把好劍,但隻可惜,跟錯了人。”


    這個時候,步空陽的脖子離斷劍隻有幾寸的距離,隻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讓他人頭落地。


    但是景發卻無能為力,他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就是無法控製自己的右手再前進一步。


    他明明感到這隻手還長在自己身上,任何知覺都還在,但就是控製不了它。


    當他並不是個傻子,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隨即控製自己的左手去拿斷劍,但是左手剛抬到一半,又停在了那裏,跟右手一樣,一動不動。


    此時,他終於覺察到了不妙,想提腿後撤,但很遺憾,兩隻腳也很不爭氣地動不了。


    他就像一塑雕像,定在了原地,除了眼珠子還能咕嚕咕嚕滾動以外,其他的肌肉都失去了控製。


    看見景發急地大汗淋漓,步空陽哈哈大笑。


    隻見步空陽眼睛一眨,景發握著斷劍的右手突然間翻轉劍刃,朝自己的脖子處劈砍過來。


    這下可嚇壞了景發,他想控製住右手,沒用。


    他想縮迴脖子,沒用。


    他想向後逃走,沒用。


    他想閉上眼皮,依然沒用。


    難道我就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砍下自己的腦袋?


    就在景發嚇得半條命都要丟了的時候,嗖的一聲,斷劍停了下來,鋒利的劍刃正好觸碰到了他脖子上的皮膚,割出一絲鮮血。


    這個時候,景發慶幸還好唿吸還能受自己控製,連忙瘋狂地大口喘起氣來。


    聽到景發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氣聲,步空陽笑得就更加開心了,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


    就在這時,景發用力咽下一口唾沫,隨著喉結上下移動,那絲被斷劍割出的鮮血跟著皮膚的抖動一下子落到了步空陽的身上。


    血液滴落的瞬間,景發眉頭一皺,斷劍受到鮮血的感應即刻破空射出。


    此時的斷劍離步空陽隻有一步之遙。


    此時的步空陽正彎著腰拚命大笑。


    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因為斷劍的速度很快,劍刃很鋒利。


    就在圍觀的觀眾驚唿一聲危險的時候,危險並沒有如大家所想的那樣發生。


    斷劍攻到步空陽身前,突然間停了下來。


    因為在他們之間出現了一道火牆,烈焰漫布的火牆。


    這是步空陽體內的真氣自發形成的防禦,無人能破的防禦。


    步空陽慢慢站直身子,望了一眼停在空中依然想突破火牆前進的斷劍,然後撣去身上粘著的景發的鮮血。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有飛劍這麽一招嗎?我就是故意露出破綻,讓你使出這招,然後徹底擊垮你的信心,怎麽樣?絕望嗎?”


    看到自己一切行動盡在對方掌握中,景發怒火中燒,把臉一橫,吼道:“你盡管放馬過來,老子不怕死!”


    “哼,想死?你沒資格!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話音剛落,隻見步空陽眉頭一抖,景發舉起碩大的拳頭,一拳砸到了自己的臉頰上,直接擊碎了嘴骨,嘴巴歪到了一旁。


    然後緊接著另一拳襲來,擊中另一側臉頰,硬生生地把嘴巴打迴了原位。


    這個時候的他嘴骨全部斷裂,嘴巴隻靠皮肉連在臉上,無法再開口說出一句話。


    “怎麽樣,現在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了吧?絕不絕望?”


    隨著步空陽拚命大吼著絕不絕望,景發的雙拳不停地往自己身上砸去,一拳比一拳兇,一拳比一拳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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