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可將茶杯端給皮羞月,她接過去喝了,麵色還是紅暈的。


    “你師兄對你怎麽樣?”


    “很好,是在一起長大的。”


    “哦!原來是青梅竹馬。”


    “我們的關係很正常的。”


    “沒說你們不正常,哎,不要那麽敏感,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是專心專一的。”


    王君可臉皮非常厚地說道,他這句話讓皮羞月的臉更紅了,馬上低著頭。


    “你師兄是騎著一隻大鳥跑的。”


    “那是我們一起養大的鳥,在玉龍雪山山崖上撿到一個蛋,孵化後,就養了起來,沒想到越來越大,跟我們形影不離,感情很好。”


    王君可點點頭,原來如此,這樣的大鳥確實罕見,在前世隻在書中看到過有人騎鳥飛行,沒想到這個古代還真有人騎鳥玩。


    “那是一隻什麽鳥?”王君可很有興趣地問。


    皮羞月談到寵物飛禽,也來了勁,“是金雕。”


    “果然是金雕,可是那樣的金雕真的罕見。”


    “這是異種,一般的也隻能逮住狐狸和岩羊,我們這種金雕能抓起一隻牛。”


    “它力氣很大?”


    “很大,能把一匹狼撕成碎片。”


    “飛的快嗎?”


    “從這裏到洱海,隻要一個時辰。”


    “除了你師兄,還有誰能騎?”


    “是我跟師兄一起養大的,就是師父她老人家,也不能騎,除了小師兄,就隻要我騎,金雕很驕傲的。”


    “你們能把金雕轉讓給我?”


    “休想,金雕是我們鬼門最尊貴的神鳥,怎麽會拿來送人。”


    王君可歎息一聲,“哎!如果能把金雕轉讓,我其實可以放你迴去的。”


    “你,你討厭!”


    “這又怎麽啦?”


    “在你的心中,我還不如一隻金雕貴重?”


    “不是這個意思,你看你來了這麽久,你家的人,你們鬼門的人,都盼著你迴去,我也一直想放你迴去,可是沒有一個借口,如果拿你們最貴重的神鳥交換,我就不怕別人說什麽,跟你透露一下,你爹曾經派人送來一萬貫的禮品,我都沒答應放你迴去。”


    王君可趕緊解釋。


    “休想,殺了我,也不會答應把金雕轉送,它不隻是一隻鳥,而是我們的家人,是我親自喂養大的。”


    “沒想到你對金雕的感情這麽深,我明白了,那我借用一下該可以吧?”


    王君可死皮賴臉地懇求,他真的很需要一隻能載人飛行的金雕。


    “這個,這是可以考慮一下的。”皮羞月麵色和緩了一些。


    “除了金雕,你們鬼門還有其他能載人飛行的鳥類嗎?”


    “就這一隻,已經很珍貴了,怎麽還養得起其他的大鳥,這是要講機緣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


    “不過,我大師兄現在不知在什麽地方,他是有辦法能驅使猛禽的。”


    王君可的腦袋又大了,原來鬼門高手不知所蹤,還好,他要是派大批的猛禽過來,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你看你在這裏這麽久了,我其實是一直想放你迴去,隻要你傳遞出信息,把金雕借我幾日便可。”


    “你真的放我走?”皮羞月的眼睛變得很亮。


    “當然,我幹嘛要強迫一個別人留下,她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我就想啊,你應該像那隻金雕,想飛迴家鄉就飛迴家鄉。”


    “那好,我估計小師兄還在城外不遠,等我跟他聯絡,把金雕借給你。”


    “你小師兄很喜歡你?”


    “可是我不是很喜歡他。”皮羞月的臉又紅了,她低著頭。


    王君可咳嗽了幾下,這下他放心了,沒有隱藏的情敵就是好事。


    “以後跟你小師兄要保持距離,你知道我的意思?”


    皮羞月隻是點點頭。


    王君可一把拉住她的小手,認真地看著她,“羞月,你真好看,穿了我們唐人的衣服就更好看。”


    “你說的是真的?”


    王君可捏住她的下巴,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傻瓜,當然是真的。”


    說這句話又不是要答應什麽山盟海誓,隻是誇她好看。


    “我迴去之後,一定會跟父王說——”


    “說什麽?”


    “我倆的婚事。”


    “啊!這麽快?”


    “我現在是你的人,自從吃下情蠱,以後就是你的人了。”


    王君可一陣頭痛,這麽快就談婚論嫁了。


    “好啊,在這之前,我恐怕還要和你父王打一仗。”


    “能不能不打?”


    “不是我要打,而是你父王咽不下那口氣。”


    “為什麽我們沒有早一點遇見?”皮羞月落寞地說,“父王雖然寵愛我,但他絕不會把我許配給他的仇敵,上次吐蕃讚布要替他的王子求親,父王都沒有答應。”


    王君可不知道那顆綠色的情蠱是否真的有效,隻能試一試了,他準備放這個南詔郡主迴去,是有很多考量的,這個女子身份高貴,在南詔的地位很重要的,如果不放她迴去,勢必會不斷有人來援救,對於弄棟城是不利的,而現在,看皮羞月的表現,也不像是說假話,如果她能借給金雕,這就是放她迴去最好的借口,也不會損麵子,在弟兄們麵前也算是有交待。


    “你現在就去城牆,給你師兄發信號,帶你迴去。”


    “嗯!”皮羞月驚喜地答應。


    “羞月,你肩負著和平的使命,盡量說服你的父王,其實我真的不想打仗,戰事一開,受苦的是老百姓,遭罪的是孤兒寡母。”


    王君可站起身,牽著皮羞月的手,真誠地望著她,這是他的真話,能不打仗是最好的。


    皮羞月點點頭,她真的明白了這個刺史的想法,帶著她的使命迴去,她明白,南詔不可能打得過大唐,最終失敗的肯定是南詔。


    王君可也清楚,要在雲南立足,是得跟南詔打好關係,南詔的勢力不小,人數有十幾萬,不可能全部消滅,他也沒有那個能力,如果能夠以和親的方式解決,最好不過,何況他不吃虧,是南詔送出女子和親,當然這是一個理想的看法,具體怎麽樣,還真是不可預料。


    兩人在親兵的護衛下,來到西邊的城牆上。


    皮羞月發出奇異的嘯聲,聲音在夜空下傳遞得很遠。


    西麵就是玉龍雪山那連綿的山脈,在山腳下的叢林之中,一隻巨大的金雕撲閃幾下翅膀,就到了雲端,朝著弄棟城飛來。


    金雕背上站著的男子,披散著頭發,他身姿矯健,禦風而行,說不出的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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