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一種非常尷尬的狀態,王君可怕老鼠,他趴在皮羞月的背部,雙腿夾著腰部。


    雙手不知抓在什麽柔軟的地方,反正他很慌亂,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做出什麽不文明的動作也怪不得他。


    主要是他怕那種形容猥瑣,黑乎乎毛茸茸的老鼠,不是一隻,是一大堆,對於一個有密集恐懼症的人來說,數量也是一種恐懼。


    “你,你放開我!”皮羞月急得大哭。


    她被一個男人騎在背上,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我怕,我怕老鼠!”


    群鼠圍繞著四個人,三個女人,一個男人,除了皮羞月不害怕,薛瓊華和舞燕飛也嚇得花枝亂顫,麵容失色,緊緊地貼著皮羞月。


    以皮羞月為中心,老鼠形成一個包圍圈,昂著頭嘰嘰地叫著,瞪著血紅的眼睛,它們已經將地上南詔高手的屍體啃得隻剩下森森白骨。


    薛瓊華和舞燕飛更是尖叫連連。


    “兩個傻丫頭,遠程攻擊!”


    在王君可的提醒下,兩人立即使用輕功飛了出去,站在屋簷上,才忙亂地使出弓箭和飛刀。


    箭支和飛刀天雨散花一般地對著老鼠射去,衝在前麵的老鼠被射翻,滑出很遠,有點彈起來撞擊在牆上。


    雨中的笛聲還在嗚嗚地吹著,驅使老鼠圍攻中間兩個人。


    王君可不想成為老鼠的食物,他催促著。


    “小娘子,快想點辦法,你不擔心你未來老公被啃得隻剩下骨頭?”王君可忍不住又掐了一下柔軟的地方,這次他反應過來,趕緊鬆開,手抓住她的腦袋。


    皮羞月羞憤難當,“你下來,我想辦法。”


    王君可滑溜地跳下來,他想起皮羞月服用過情蠱,以後可能就聽從他的使喚,一旦有背叛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不知道皮羞月會想出什麽解救辦法?


    皮羞月背上沒有壓力之後,從嘴中發出奇異的嘯聲。


    笛聲停頓了一下,似乎領會了她的意思,接著又響起別的音符。


    老鼠聽到後,很聽話地往後退去。


    一眨眼的功夫,幾百隻老鼠消失的幹幹淨淨。


    王君可跌坐在地,那女子也因為緊張過度,也靠著他坐下來。


    休息了一會,屋簷上的兩個女子看他的眼神滿是不屑,你還是個男人呢,還怕老鼠,真夠丟人的。


    王君可休息好之後,尷尬地站起來,望著天空,大叫一聲,“雨過天晴,又是個好日子,走,帶你們去吃烤羊肉。”


    聽到吃肉兩個字,再看看地上的白森森屍骸,兩個女子立即就嘔吐起來,差點從屋簷跌落。


    估計這幾天她們都吃不下肉。


    “小娘子,那個吹笛子的是什麽來頭?”


    “是我的小師兄。”皮羞月迴答,現在她是有什麽說什麽,吃了情蠱,這輩子就不能反對王君可的意思,一輩子要忠心於他,她雖然很恨,但真的沒什麽辦法,除非她的師父能找到解藥,不過像這樣的奇毒,她師父也未必有法子。


    皮羞月眼神複雜地望了王君可一眼,心中想,其實他比南詔很多男人要強,人模樣也俊,隻要他對自己好,那就一輩子跟著他吧,接著又看了看那兩個女子,她們的長相不在皮羞月之下,心中又起了一種難言的嫉恨。


    “吹吹笛子就能驅使老鼠,這不就是禦獸術嗎?”


    “你還有點見識,這禦獸術最厲害的不是驅使老鼠,而是猛獸猛禽,我大師兄就能驅豹禦虎,手底下有一支馴獸師隊伍,很快就會成功,到時候,你就麻煩大了。”


    王君可聽得一陣發麻,這老鼠已經夠可怕的,萬一哪一天,天上飛著禿鷲,飛鷹,地上跑著猛虎,黑豹,不知如何對敵,南詔的能人還真是不少,剛剛露出冰山一角,就已經讓他頭痛,難怪前兩次唐軍大敗而逃。


    將來兵擋,水來土掩,總有辦法的,王君可想到他的那些魔椒炮仗,是時候多生產一些了。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再過一個月就可能下雪,萬一南詔整頓完畢,在冬季圍攻弄棟城,這就是個大麻煩。


    怕什麽?手中有張王牌,王君可看著皮羞月,嘴角一咧,笑得很玩味。


    皮羞月見他笑得如此猥瑣,想到剛才的那一幕,他的手很不老實地在她身上亂摸,真是氣死了,長這麽大,還沒有跟任何男人如此親密地接觸,自從被選為聖女,她就是凜然不能侵犯的聖潔仙女。


    在南詔部落,她的身份何等高貴,除了她爹閣羅鳳,就數她最有威望,現在受製於人,淪為別人的俘虜,本來今天可以脫身。


    都怪自己不夠謹慎,中了這個看似和善,其實狡猾至極的王刺史的道。


    皮羞月絕望地蹲在地上,淘淘大哭。


    “別哭了,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你看我,這個人其實見不得女人流眼淚。”王君可溫婉地勸解。


    “你滾!你這個壞人!”


    門口突然聚集很多親衛,他們現在才知道消息,趕來過來,看到此地的情景,就知道發生了什麽狀況,好在王君可沒有出事,不然他們不知有多羞愧。


    “趕緊封鎖四門,抓捕那個吹笛子的歹人。”王君可發號施令。


    那樣一個潛伏的敵人,非常可怕,萬一王君可睡著的時候,驅使老鼠進攻,他怎麽能睡得安穩?


    親兵在徐冰和王成虎的帶領下,趕緊去追捕吹笛子的人。


    王君可帶著三個女人迴到刺史府,長長舒了一口氣,剛才差點就成為老鼠的食物。


    小雯給他端來一杯茶,他喝下之後,臉色才和緩下來。


    書房之中,王君可看著皮羞月,微微一笑,“小娘子,你現在是我的人了,我的生命安全就全靠你保護,你那個什麽師兄,如果沒有逃出去的話,被我逮到,我絕不輕饒,哪怕他是你的師兄,我也會把他吊起來示眾,敢來行刺本官,真是下作。”


    皮羞月不說話,她還很生氣。


    “行啦!咱倆以前是敵人,現在關係不同,你得為我著想,我好好的,你也就好好的。”


    皮羞月還是不說話。


    王君可無語,隻好先讓她迴去獨立的院落,等她心情平複一點再說。


    這種突然的關係變化,不可能讓這個女子轉變的這麽快,哪怕他是她的意中人。


    王君可看到她被帶走,癱坐在躺椅中,今天真是出醜了,被三個女人見識到他脆弱的一麵,一個男人還怕老鼠,在她們的常識中,隻有女人才怕老鼠。


    王君可是個堂堂的男子漢,遇到老鼠那種反應,比她們還不如。


    門外那兩個女人竊笑談論的聲音讓王君可有點羞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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