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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怎麽這麽大的火氣啊?”趙大寶這潑皮眯縫著眼,滿臉堆起笑來,“嗬嗬嗬,我也就是隨口問問,你這怎麽還急眼了?”


    他此刻又盯著我全身上下一個勁地打量,假模假樣地開腔道:“我這也是為了咱們村子好,你應該也知道啊,那片地方是咱們小龍潭的禁地,誰都不讓進去……”


    我懶得跟他去糾纏,如今良子的事情火燒眉毛,根本沒這有閑時間去聽他絮叨不清地講這些,聽也不聽地繞開他身邊直接要走。


    趙大寶見我不願意搭理他,反而像個狗皮膏藥一般地粘了上來,竟然一把拽住我,又是跟我道:“不行!你不能走,你得告訴我你去那地方幹什麽了。”


    我被他弄得心煩意亂,這當趙大寶又對著我手上拎著給良子的藥包動手動腳的,先把鼻子湊上來聞了聞,繼而嘴角泛起笑意:“草藥味!”


    他笑嘻嘻看我,表現得很是驚奇道:“哦!我知道了,那片林子後麵是不是長著好東西,那老楊頭說誰也不能去那個地方,那裏一定是長著好東西,他這是不想告訴村裏人,想自己獨吞!”


    這人簡直已經無賴到了極點,這個時候說的這話那也是滿滿的一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口氣,聽得我心裏十分惱火。


    我道:“瞎說什麽!”


    “你手上拎著的,肯定是從那邊弄出來的!”趙大寶此刻一臉貪婪之相,猜忌道:“老楊頭可是見多識廣,如今也把這事情告訴了你!”


    “你有事沒事?”我問他,“沒有事的話趕緊走,我沒時間跟你胡攪蠻纏,現在有急事,你如果閑的發慌就去找點事幹,別在這裏胡攪蠻纏!”


    趙大寶鐵下心道:“那不成!小龍潭裏的好東西那怎麽能讓你們家自己給吞了,你先把手上的東西給我看看,不給我看就不能走!”


    這裏麵都是已經研磨好切碎給良子煮湯用來壓製血蠱的藥草,況且一旦打開這藥草就不好包著了,我這個時候怎麽可能打開去給他看?


    “不給我看,那肯定是心裏有鬼!”趙大寶叫囂,“我早就懷疑那後山裏肯定是有什麽楊老頭留下的好東西,就是一直沒有證據,也不敢跑去看,可是現在你被我抓了個現行!”


    他到底是個潑皮無賴,被這攤臭狗屎一貼臉,粘在身上就揭不下來,現在隻是說話也就算了,竟然伸出手還想搶過我手裏的藥包,嚇得我連忙往迴縮了下手。


    這一下他沒有搶到,但是那包著藥草的不是什麽油紙之類的結實東西,隻是一片形如芋葉、十分薄弱的野草鮮葉,他這一搶奪便直接給捅破了一個窟窿。


    裏麵的藥草碎兒直接順著那窟窿掉出了大半落在地上,趙大寶一看更是臉色竊喜,跟我笑嘻嘻地道:“好嘛,果然是些藥草!”


    他笑著揚起臉,迎麵撞上我瞪著眼睛、咬牙切齒的模樣,整個人忽然一愣。


    我此刻心裏的火氣一冒三丈高,不由分說抓起趙大寶的領子對著他臉上就是一拳!


    趙大寶挨了一拳,瞬時被打懵,不等他迴過神我又是罵出一句:“你看你幹的好事!”說著話,再度揪起趙大寶的領子,又是對著他臉上錘了兩拳。


    這幾拳下去我都是用了十分的力氣,手都震得有些發麻,其中一拳打在他鼻子上,又有兩拳打在臉上,趙大寶連忙退了開,捂著臉十分吃驚地看我。


    我一扭頭見地上還有半塊紅磚,盛怒之下迴身撿起地上的磚頭就打算直接拍上去,也是幸虧有幾個村裏的叔嬸路過,連忙把我拉了開。


    那幾個叔嬸見我一臉怒相地揍了趙大寶,全都上來勸住我:“呦,平川啊,怎麽了啊?你這怎麽這麽大的火氣?”他們也看眼趙大寶,說:“你這遊手好閑的懶漢,是不是又犯事了?”


    趙大寶捂著鼻子支吾兩聲,見現在好些村裏的人都靠過來,馬上叫著道:“我就是剛才看他從後山那邊出來,我就想找他問問,誰知道他居然打人!什麽玩意啊!”


    村裏人都清楚這趙大寶是個什麽人,他這搬弄是非的幾句話自然不會信他,替我說起話道:“少扯!”


    “咱們村裏誰不知道平川,他基本上是跟著你楊叔被一把帶大,你楊叔什麽人你不知道?你楊叔一直把平川教的那麽嚴,平川能無緣無故的打人?”


    “咱們村裏也又有誰不知道你什麽德行?這個時候他揍你,肯定是你自身的問題,你這偷雞摸狗的東西,記吃不記打,肯定又說了什麽瞎話。”


    趙大寶聽得杠起脖子來,捂著鼻子又是哼哼唧唧地道:“我明明看到他從後山前麵的楊樹林裏出來的,他偷偷摸摸地去了那地方,肯定沒好事。”


    那幾個叔嬸聽了這話,又全都看了看我,出聲詢問道:“你去後山了?”


    “嗯!”我說,“良子不舒服,太爺爺跟我說後山那邊能找到治他的草藥,所以我就去采了一點迴來,打算給良子煮碗湯,誰知道被他給纏著了!”


    說著話,我又低頭連忙去看地上,九姨剛才給良子調好的藥已經全都散落在了地麵,頓時看得我又是一陣急眼,連忙蹲下身去收拾起來。


    那幾個叔嬸一聽是太爺爺讓我去的,於是便也不再多問,何嬸轉身又打算去責備趙大寶,這個時候找了一圈,歎口氣道:“溜得倒是挺快。”


    我把地上的藥草捧在手裏,這一下折損了不少,急的眼裏含著眼淚,偏偏這個時候二叔又跑過來跟我說:“小陳啊,你得快點啊!”


    我氣得一跺腳,打算迴頭再去跟趙大寶算賬,現如今也不能再跑迴後山去找九姨重新配上一份解藥,隻能揣著剩下的這點東西跑了迴去。


    迴來的時候,禾田從炕頭上瘸著腿跑下來,臉色很是急迫道:“你怎麽才迴來,他身上已經開始滲血了,眼睛都被血給溢住了,快點!”


    我連忙跑進氣灶那邊,將火開到最大,直接灌了一勺涼水進去,將這一把摻著土渣的藥草給灑了進去,盯著爐灶上的火一個勁地念叨:“快點,快點!”


    這期間我也跑進去看一眼良子,這小子此刻的狀態不容樂觀,皮膚上麵全都是血點子,整張臉被燙紅,禾田又不敢去擦這些血點,急的抓耳撓腮。


    九姨跟我說,這藥煮開後要一直煮上十分鍾才行,可是此時我也根本等不了這麽久,見水燒開,連忙先從裏麵撇出一勺湯來,晾涼之後直接端過去先給良子灌上一碗。


    良子喝下,這藥倒是也起了效果,他身上的血點很快被抑製住,但是依舊全身燙人,我又跑到灶前守了一陣,掐著點看到夠了十分鍾,馬上又將剩下的藥湯端出來,給良子全都灌了進去。


    九姨說這一副藥至少能讓良子一年之內不再受到血蠱的影響,可是剛才路上灑了大半,良子喝下這碗湯後隻是止住了血從皮膚滲出,身上的高燒依舊不消退,不過好歹是活了過來。


    良子撐著坐起來,找了條毛巾擦幹淨眼中的血水,扭頭先罵了禾田一句:“你他媽的給我講了半小時的冷笑話,要不然剛才我躺著動不了,不然非得跳起來先掐死你!”


    禾田一撇嘴,扭頭又跟我道:“看起來倒是有了效果,不過我看好像還沒被全部壓下,你最好再給他重新配一副藥迴來。”


    他問我用的是什麽方子,我搖頭說不知道。


    見禾田一臉詫異,我於是便把在後山碰到一個女人的事情講給他,說這全是她給的,迴來的路上被趙大寶纏住,結果弄灑了一半,想要再配一副隻能去後山再找那女人。


    “他媽的!”良子聽完破口大罵,“這個趙大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我不找他麻煩,他倒是給我添麻煩來了,下次被我碰到他,老子先弄死他再說!”


    眼下見良子沒什麽大事,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他此刻還完全沒有好透,那一副藥的劑量直接少了一半多怎麽可能完全壓住?


    我於是把禾田拉到一旁將今天知道了的事情告訴他,並商量趁著晚上沒人,我再帶良子跑一趟後山,請九姨給良子好好瞧瞧。


    禾田聽了這事情先是愕然,繼而點頭說這事他不會外傳,也不會告訴良子,然後讓我們晚上小心點,說自己現在傷了腿不方便跟我們一道前去。


    我說讓他歇著吧,知道頻繁地走動很容易讓傷口崩裂,迴身收拾了下別的東西,到了傍晚的時候,李太爺忽然找上門來。


    我好奇道:“太爺爺,你怎麽來了?”


    “平川啊……”


    李太爺進門後拉著我的手,忽而一臉嚴肅道:“你現在還得去後山一趟!我剛才聽村裏人說趙大寶偷偷摸摸地進了後山,你得趕緊去把他找迴來,他是個什麽人你心裏清楚,這個時候趕緊去把他找迴來,免得出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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