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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姐的一番話已經讓我有些思緒紊亂,迴去的一路上我都在迴想她剛才所跟我說過的那些話----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跟我講這些,也根本不清楚她的目的。


    到了村裏,我跟良子說要先迴去靜一靜。


    我走進院子的一刹那,我又收到芸姐發來的短信,她在短信中寫道:“小陳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她這個時候給我發來這條短信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讓我相信她說的,就當做今天什麽也都沒發生,明天照常按照自己的打算行事?


    既然如此,那在她剛才還不如不去跟我說這些,那樣豈不是更好?


    我的心中隱隱開始猜忌,她會不會是已經布下一個局,告訴我這些話的目的就是為了將我往這裏麵去引導?或許就像良子剛才告誡我的一樣,這個女人想要拿我當槍使,所以才讓我選擇信了她?


    她說我是個聰明人。


    但是,“聰明人”這一詞的表達意思可不僅僅是說一個人的腦子聰明,更多的時候是一種提醒,示意自己應該知道自己去做些什麽,什麽事情不能做,什麽話可以講,什麽話不可以說。


    我自知自己不是腦子特別聰慧的那類人,也知道自己更不是什麽心思縝密的人,我知道自己能吃幾口飯,知道自己多少能耐,至少每一步走下去知道哪裏能落腳、哪裏不能去踩,但是踩上去的地方在這之後會有什麽突變,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考慮良久,我最終決定暫時裝作今天什麽事情沒有發生,明天依舊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縱使她真的是想挖坑讓我跳,也沒有理由事先提醒我,這應該不是什麽危險舉動。


    我這邊正在想著,進了屋裏又發現外公這個時間已經迴來,看樣子顯然是才剛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沒多久,這個時候又要匆匆出門。


    我說:“這才剛迴來,又要去哪?”


    外公說:“我剛才迴來,聽村裏人講,潭裏漂上來一條魚被趙大寶給拿走了,這個時候我得去找一找他,那魚是不能吃的!”


    我說:“那魚真不能吃?”


    “也不是不能,”外公道,“不過小龍潭幾輩傳下來的規矩那也不是沒有道理,其實是因為這魚有毒,吃了之後會要人命的!”


    我聽到這話一愣神,然後又聽老頭子給我解釋,那魚雖然可以去吃,但是內髒、魚卵都含有毒素,吃了之後勢必會七竅流血中毒身亡,小龍潭的這規矩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定下,可是這魚不常見到,時間久了連村裏人都不知道這其中的含義,一般人更不清楚底細,真要被吃了勢必會出事!


    我見外公跟我匆匆解釋過後又要出門去,這個時候連忙叫住他:“別去了!不用找了,這趙大寶沒有把魚吃掉,而是拿去賣掉了。”


    外公一擰眉:“賣掉了,賣給誰了?”


    “不知道,”我說:“反正我去的時候人都已經走了,你現在去找他也沒什麽用,根本找不迴來,而且趙大寶賣了錢,這個時候估計已經去城裏賭了。”


    老頭子聽到這話隻得作罷,悶悶地歎一口氣,搖頭道:“造孽啊,這個趙大寶,真是造孽!也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也是沒有辦法。”


    老頭子歎氣這當,我正站在院子裏,抬起頭,忽然瞥見屋簷上兩隻湛藍的小鳥撲棱棱地飛起來。


    自從老頭子給我講過這種鳥名叫“陰兵”,我對這幾隻小鳥再也沒覺得好看,反而十分不想再看到,這時候見那兩隻鳥從屋簷上飛過去,旋即皺起眉頭。


    老頭子在裏屋,自然是沒有看見這兩隻鳥飛過去,見我此番一臉厭棄的表情,於是問:“怎麽?”


    “沒什麽。”


    他對這種說法一向是墨守成規,雖然我知道這肯定是毫無根據,但對於老頭子而言可就未必,這時候真被他給知道,勢必會覺得心裏不舒服,所以我直接瞞了過去。


    老頭子去忙別的事情,在那邊忙活的時候,我覺得外公的身體狀況比之前兩天還要難看上一些,精神頭明顯萎靡了許多,走起路來腿腳給人一種發僵發酸的感覺。


    想到那幾隻鳥一直在屋簷上盤著不走,心裏總覺得膈應得慌,這個時候我趁著老頭子不注意的空當,於是抓了旁邊的一袋子老鼠藥,架著梯子爬上屋簷直接一把撒了上去。


    這些老鼠藥都是用穀物泡製出來的,這類的東西又最容易引起那些小鳥的貪嘴,我見那幾隻鳥太晦氣,打算直接將它們除了幹淨了事。


    第二天一大早。


    我提前跟良子知會一聲就打算先去壽衣店看看,臨走的時候又看了看屋簷上,卻發現屋簷上沒有被毒死的鳥,反而是一隻體型碩大的老鼠直挺挺地死在上麵。


    我看得有些奇怪,搬了梯子爬上去看,發現那些被我撒上去的穀物全都被這一隻大老鼠給吃了幹淨,那老鼠撐的肚皮都要脹破,一動不動地伏在上麵。


    按理說這種活了久了的大老鼠,輕易就能嗅出老鼠藥的味道,可謂是精明的很,很難被毒殺,能毒死的也大都是些半大的老鼠,這樣一隻老鼠中了套,讓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隻是隨便看看,我也沒心思去多想,從屋簷上下來打算走出院門,這時候卻發現屋後的樹梢上站著的那幾隻藍色羽翼的小鳥,全都在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


    倘若是被一個人這樣盯著看那也就罷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幾隻麻雀大的鳥盯著我這樣看,讓人心中莫名地泛起一股子寒意,十分不舒服。


    我打了個寒顫,連忙也不再去看那幾隻鳥,直接去了壽衣店。


    來到壽衣店,芸姐已經在櫃台後麵坐著,這個時候她就像是什麽事情也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看到我來到鋪子裏,像往常一樣打招唿道:“小陳來了。”


    因為昨天的事情,我對她心存忌憚,這個時候也沒了先前的熱情,隻是點頭應付一聲,便也不再去多說其他的什麽話。


    進門之前,我發現壽衣店的麵包車已經發動起來,虎子他們正搬著成箱的東西往車上裝,悄然看眼裏屋,之前一直掛著鎖頭的房間已經開了,裏麵空無一物。


    我正看的時候,孫掌櫃剛好從裏麵出來,見我一臉好奇地在這邊張望,板著臉跟我道:“今天你在這裏守好店鋪,知道了嗎?”


    我聽的一楞,感情他們這次出去居然根本沒打算帶上我一起,這個時候忙看了看外麵已經蓄勢待發的車,我一下子慌了。


    退出來的時候,我看到芸姐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在盯著我,見我一臉愕然地看她,又是輕輕一揚嘴角,手指頭在旁邊的杯子上點了一下。


    那個水杯是阿東的,每次出門前後,他都會用那水杯喝進去一大杯的水,這個時候芸姐那看似有意無意的舉動,莫非是在提示我?


    我稍稍一想,頓時會意,這時候馬上出了店門,迅速跑到對麵街上的一家藥店買了一份治腸胃的藥,也不知道吃下去到底能不能讓人肚子不舒服,但還是馬上拆出了藥粉緊攥在了手心。


    這個時候店裏還在忙,沒有人注意我,我於是直接靠近了阿東的水杯,想要將這一把的藥粉全都給他倒進杯子,誰知芸姐卻又一下將水杯拿了開。


    我一怔。


    芸姐笑一聲,輕笑道:“你想跟著去那也用不著這種辦法,這個時候叫一聲姐姐,這種事情那我不就全都就給你安排好了?”


    我不知道她這話什麽意思,但是這個時候芸姐默不作聲地抬頭瞄了一眼旁邊,原本還好好地阿東忽然捂起肚子來,立即跟虎子道上一句:“呦,肚子不舒服,我先去個廁所。”


    阿東跑進廁所就再也沒出來,虎子過去叫了半天也沒見把他叫出來。


    這個時候,孫掌櫃踱著步子從裏麵出來,見虎子還在站著,皺眉道:“怎麽迴事,怎麽還不發車,這要是耽誤了時間怎麽辦?!”


    虎子說阿東肚子不舒服,這個時候在廁所裏麵出不來,孫掌櫃頓時橫眉,阿林這時候笑嘻嘻地道:“這小子昨晚上可能吃了不幹淨的東西,昨晚上就一直鬧肚子。”


    “廢物!”孫掌櫃冷著臉罵上一句,直接道:“那就不用等他,讓他在裏麵待著吧,虎子、阿林我們走!阿芸,時間不早了,我們先過去。”


    芸姐聞言站起身,走到門口之際,忽然道:“我說掌櫃的,咱們今天要帶上的東西可不少,阿東這時候去不了,咱們搬下東西可是要多花時間的。”


    孫掌櫃望向她。


    芸姐指了指我,道:“這樣吧,阿東守在店裏,讓小陳去幫忙搬搬東西,他來了店裏也好幾天了,跟著見了不少,也算是自己人了,況且也根本不怕他亂說,就讓他去吧。”


    孫掌櫃聽聞芸姐的話,再度上下打量我一陣,撇起嘴道:“既然你這麽說,那就讓他跟著去吧----現在都趕緊上車,崔家的人還在等我們,不要耽誤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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