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無相和金側妃一同微微變臉,仿佛沒想到宋惜惜會否認那個人是沈萬紫的。


    宋惜惜看著金側妃,話鋒一轉,“倒是金側妃方才說的話有些奇怪啊,本妃為什麽要感謝你們?那女子是本妃的什麽人啊?”


    金側妃神色微僵,“這……那王妃就更沒道理挾持王爺了,都是一家人,鬧成這樣誰都不好看。”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原來竟是誤會。”宋惜惜雖是笑著,卻也沒有放開燕王,隻是看著金側妃,“不過,這些黑衣人為何會住在西山口的莊子裏?他們都是燕王府的人嗎?”


    金側妃道:“沒錯,他們是護送王爺入京的,隻是燕王府住不下這麽多人,所以便安置在城外。”


    無相想說什麽,被宋惜惜截了話,“一直安置在城外,他們是如何見過沈萬紫的?而且看他們武功不凡,莫非是燕王府的府兵?這府兵為何又是一身黑衣人打扮呢?莫非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金側妃噎住,她一時疏忽,竟被宋惜惜抓住了話柄。


    無相埋怨地看了她一眼,隻得轉移話題,“王妃還是先把王爺放了吧。”


    燕王一直被掐著脖子,時而鬆開讓他唿吸,時而掐緊讓他感覺窒息,如此反複數次,他已是頭暈目眩,兩眼發黑了。


    “當然是要放的。”宋惜惜說著,卻也不放,眸子微轉間已淡定許多,“但是,你們這麽多人晚上聚集在這裏,也不投棧,更沒入住驛站,雖是官道旁邊卻也算是荒山野嶺了,距離駐京衛所也不足十裏路,不知道你們要密謀些什麽事,總不能說是在這裏等待那方才的女子吧?你們也不能未卜先知,你們的人會救一個被擄劫的女子,對不對?所以我們還是等一等,等到大理寺和京衛的人來,細細交代一番,也省得引文武百官非議猜忌。”


    既不能因沈萬紫發難,那就從他們晚上聚集於靠近駐京衛所為由問一問罪,畢竟,有女眷隨行卻不入住驛館,又忽然多了一批不曾出現過在京城的黑衣護衛接近衛所,便是有千百張嘴巴,那也是說不清楚的。


    皇上和滿朝文武或許不在意一個女子被辱,但燕王深夜囤府兵於衛所附近,那就是天大的事,必須關注,也必須擴大關注。


    紅綃也馬上迴過神來,大聲喊道:“王妃,我們姐妹便是發現他們紮營於此,所以才來查探,殊不知被他們擄住,也不知道他們意欲何為。”


    所以,沒有沈萬紫,隻有他們屯兵於此,圖謀不軌。


    無相僵白著臉,略顯得無奈地道:“王妃偏要這般顛倒黑白,在下也沒有法子。”


    “你當然沒有法子,事到如今你還能有什麽法子啊?”宋惜惜冷笑。


    “宋惜惜,你冤枉本王……”


    燕王的話還沒說完,宋惜惜的手指便發力鉗製住他的喉嚨,尾音一噎,空氣也進不去了。


    好事被破壞,又多番被宋惜惜這樣來迴折騰,自尊掃地,殘存的理智已經沒有了。


    他頭顱上揚,眼底閃過一抹狠戾,雖被掐住脖子但雙手是自由的,袖中的匕首落在手腕上,銀光一閃……


    宋惜惜也是眸光微閃,好,終於是等到了。


    無相驚得麵容駭然,一句不要還沒脫口而出,便聽得燕王慘叫一聲,那匕首已經穩穩插進了他的小腹。


    沒入不深,匕首也沒拔出來,所以鮮血不多。


    “父親!”


    “王爺!”


    一眾人驚唿地喊著,沈氏看到鮮血,差點暈死過去,整個軟巴巴地靠在金側妃的身上。


    宋惜惜冷冷地道:“王爺,若說你沒有不軌,可真是沒有人相信啊,竟然想謀殺本官?本官乃是玄甲軍指揮使,本職便是要維持京城內外,如今你們於衛所屯兵,有重大嫌疑,本官把你控製住要帶會京城查問,你不配合不說,還敢對我動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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