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可知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地上一個護衛頭領模樣的人強撐著一口氣怒斥道


    “我還真不知道有誰是我不敢得罪的!”王東陽脾氣上來才不管他三七二十一


    “我家公子可是……”


    “住嘴!”


    護衛頭領沒說完就被那名青年打斷了。


    護衛頭領心有不甘,但是主人發話了,他也隻能乖乖的閉上嘴巴。


    “別不服氣,身份高貴又能如何?自己沒有本事始終上不得台麵。”王東陽教訓道


    “去給這位小二哥道歉!”王東陽拖著王公子到了小二哥跟前


    “這位兄弟,剛才對不住。我這裏有些錢,你且拿去權當是給你陪個不是。”


    這位王公子這時候倒是配合起來,也許是王東陽的武力過於強大,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王公子選擇了息事寧人。


    “這就對了,這個社會雖然存在很多不公平,但是就怕遇到一些認真的人。好了,事情解決我也迴去歇了。”


    “對了,忘了問這位王公子了,可還要買我的馬嗎?”王東陽戲謔道


    “不了不了,如此神駿之物也隻有兄台這般人物才配擁有。”王公子此刻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哈哈……”王東陽大笑著跨過地上的護衛走了


    “東陽,我剛才聽到後院有打鬥聲,可是出了什麽事?”王東陽剛到房間坐下謝映登就登門拜訪


    “嗬嗬……沒什麽事兒。一個富家公子哥兒看上了我的月光,非要強買,惹得我不高興就教訓了他一下。”王東陽不以為意的說道


    “真是沒眼力見,竟然欺負到東陽頭上,豈不知咱們可是屍山血海殺出來的。”謝映登也是一臉不屑


    “好了好了,怎麽感覺你比我還要生氣的樣子。行了,迴去睡吧,明日一早咱們還要趕路。”王東陽道


    “好,那我迴屋了,東陽你也早點休息。”


    半夜王東陽起來上廁所,一看昨晚停在後院的那輛那車已經不見了蹤影。


    王東陽心裏覺得好笑,自己難道真的這般可怕?把這一群人嚇得連夜走了。


    翌日一早,王東陽把自己昨晚發現的事情告訴了謝映登,二人又是一陣大笑。


    趕路自古就是一個體力和精神雙重消耗的事情,哪怕後世交通那麽發達。從潁川到兩廣坐高鐵隻需幾個小時,但是這幾個小時也特別難熬。


    往往讓人坐的心煩氣躁,渾身難受。


    更別說在一千多年前,出行隻能騎馬了。


    雖然沿途的風景還算不錯,但是時間久了身體的疲累還是讓二人沒了說話的興致。


    說是遊山玩水,其實哪有那麽逍遙自在,張公公雖然沒明確規定什麽時候必須到東都,但是這是去見陛下,兩人總不好在路上過多的浪費時間。


    這一日二人出了山東,進入了河南地界。


    算算日子,從濟南府出發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七日時間。


    到了河南府王東陽才發現這裏的情況比山東還要糟糕,山東雖然不太平但是有張須陀坐鎮整體來說還算安寧。


    老百姓雖然過的苦了一些,但是勉強還能度日。


    河南府的情況就沒那麽好了,雖然楊廣長期駐紮在東都,河南府按理說臨近太子腳下不應該這副模樣。但事實上這裏的饑民比山東還要多。


    王東陽這一路上至少看到了數千麵黃肌瘦的災民。


    夏收剛過,就有這麽多人背井離鄉,可以想象河南府的日子有多麽艱難。


    “哎,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王東陽不由得感歎道


    “是啊,百姓何辜?他們所求不過是一頓溫飽,但是現在連這個最基本的要求也不能給他們了。”


    王東陽:“陛下征高句麗真的是對的嗎?”


    謝映登:“對與錯還重要嗎?百姓可不管那些遠在天邊的威脅,他們隻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


    “映登,你說咱們天天忙著鎮壓這些百姓是對是錯?”王東陽心裏有些迷茫


    謝映登沉默了,顯然這個問題他也有些迷茫。


    以前學曆史總是把這些起來反抗的人叫做農民起義,既然是起義想必應該是正確的代表的應該就是正義。


    而現在自己已經親手鎮壓了好幾波農民起義的隊伍,按照這個說法自己豈不是成了雙手沾滿血腥的劊子手?


    謝映登:“他們原本隻為求活,這沒錯!但是他們現在卻成了禍害良善百姓的賊子,這就該被鎮壓。”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吧。”


    王東陽忽然感覺到心裏有些憋悶,心頭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走吧,不要耽擱了行程!”王東陽沒能力管這些流民,隻能選擇眼不見為淨


    仿佛變成了一隻鴕鳥,把頭埋在沙子裏,外麵的世界就再也看不到了。


    這一日兩人來到了安陽地界,到了這裏越發的混亂起來。


    這一日的時間他們已經遇到了三股亂匪強盜。


    看著眼前一個個麵黃肌瘦弱不禁風手裏拿著木棍,鋤頭的強盜,王東陽怎麽也下不去殺手。


    這一路上兩人都在逃命,並不是打不過這些盜匪,而是下不去手。


    這些人可能昨日還是良善的百姓,今日不得不為了一口吃的化身為匪。


    王東陽殺起那些真正的反賊從來不曾手軟,但是讓他對這些百姓舉起屠刀他實在做不到。


    謝映登的模樣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東陽,這天下隻怕要徹底亂了。去年我進京求官路過此地之時還沒有亂到這個程度,這才短短一年的時間竟也潰爛至此。”謝映登親眼所見這一年來的變化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王東陽:“映登,你說這天下還有救嗎?”


    謝映登沒吭聲,低著頭隻顧前行。


    王東陽:“要是這天下真的沒救,大隋真的不可挽迴,映登應該如何自處?”


    王東陽這是要逼他表明立場了。


    這次謝映登倒是沒有沉默,他似乎也明白了王東陽的用意。


    “天下不是某個人的天下,而是百姓的天下。民為貴,君為輕。君如果一心為民,那自應用心追隨。如果君不能為民,那就換一個一心為民的君王好了。”


    “哈哈……映登這話說的竟與某不謀而合!”王東陽興奮的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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