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變小,也許老天爺也知道今晚的危機已過,舒緩了一下緊張的氣氛。


    英雄樓是不能去了,單雄信肯定已經帶傷迴了住處,現在迴去必定會引起他的注意。


    這麽晚迴莊子明顯不現實,雖然王東陽是遊擊將軍,不過他卻沒有半夜叫來城門的權利。


    唯一能去的地方隻剩下鏢局,好在鏢局那邊比較偏僻,倒不虞會被其他人看到。


    把情況告訴虯髯客之後,二人就往鏢局而去。


    王東陽內腑受創,走起路來疼痛難忍,不過在大哥麵前還是要表現得堅強一些,以免被虯髯客小看了。


    大半夜的二人造訪鏢局倒是把門房嚇了一跳,特別是看到王東陽蒼白的麵色更是驚奇不已。


    很快劉黑闥,王伏寶二人也被院內的動靜吵醒。披衣出門,看到院子裏的王東陽一身黑衣,看似有傷在身的樣子一下子清醒過來。


    “大哥,這是怎麽了?”劉黑闥急切的問道


    “沒事了,讓兄弟們都迴去休息吧。今晚的事情嚴格保密,千萬不要說出去。”王東陽擔心兄弟們多嘴把今晚自己帶傷前來的消息無意間說了出去,引起單雄信三人的注意。


    今晚這個仇算是結下了,差一點要了自己姓名,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可能是受《演義》的影響,王東陽一直以來對單雄信都有一種崇拜感,綠林總瓢把子,忠義無雙這些詞加在單雄信的前麵由不得王東陽不對他產生一種欽佩。


    但是這種感覺從今晚三人圍殺自己的那一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剩下的隻有怨恨。


    王伏寶這時才看到王東陽身邊的虯髯大漢,於是問道:“大哥,這位是?”


    “張仲堅!”虯髯客沒等王東陽說話,自己先報了家門。


    王東陽知道這是大哥不願意泄露真實身份,江湖上隻知道“虯髯客”,卻不知道虯髯客的真名叫做張仲堅。


    “先別說了,趕緊進屋。”王東陽製止了劉黑闥想要開口繼續詢問的意圖。


    “到我房間吧,老劉那邊跟個豬窩一樣。”王伏寶說完也不理劉黑闥殺人般的目光扭頭帶著幾人迴了房間。


    眾人坐定,還沒等開口說話,王東陽隻覺得五髒六腑一陣翻騰,險些又吐出一口血來。


    當下也顧不得說話,趕緊盤腿坐在王伏寶的床上,開始運功壓製。


    單雄信乘人之危,先後兩次重創王東陽。


    本來二人單打獨鬥水平差不多少,即便王東陽不敵,百十招還是能抗的。


    但是被三人圍攻,心理上本就有種壓迫感,再加上三人都不是弱手,王東陽又不敢硬接齊國遠的大錘,以至於打起來束手束腳。


    王東陽沒有運功法門,隻是憑感覺在壓製體內的氣血。


    正在這時王東陽感覺到一隻手按在了自己的後背上,一股熱量透過手掌傳遞到了自己的內腑,原本翻騰的氣血瞬間被壓製了下去。


    王東陽想開口道謝,隻聽一個威嚴的聲音說道:“別動,按照我的引導運行氣血。”


    王東陽不敢怠慢,趕緊按照身體內的熱流運行氣血。


    前後運行九個周天,體內的氣血終於運行正常。王東陽感覺了一下,這一會兒的時間傷勢已經好了七八成。


    再加上自己變態的恢複能力,估計最遲明天下午就會跟沒事人一般。


    “多謝大哥!”王東陽感激的說道


    “大哥?大哥,這是您的大哥?”王伏寶問道


    “是,這是我的結拜大哥!”王東陽看了一眼虯髯客,發現他並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才說道


    “那就是大大哥嘍!”王伏寶雙眼有些放光


    剛才虯髯客為王東陽療傷那一幕他可是看在眼裏,氣勁外放這可不是他們所能達到的高度。王伏寶充分肯定這人是一個超級高手,如果能抱上大腿對方隨意指點一下自己的武藝,那豈不是進步飛快。


    到時候吊打劉黑闥,看他還敢不敢一天天的拿總鏢頭的架子讓自己幹活兒。


    劉黑闥一聽王伏寶說出這話,立刻一個白眼瞟了過去。


    虯髯客沒有接話,而是陷入了沉思。


    王東陽三人一看,沒敢打擾,隻能靜靜的等待著。


    半晌以後虯髯客開口了:“三弟,你的身體有些特殊。剛才我為你推宮過血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了,你的身體外部堅韌無比,但是內腑卻薄弱許多。”


    “大大哥,這不是很正常嗎?人不都是內髒薄弱,外麵相對堅韌嗎?”王伏寶疑惑的問道


    “是,這樣說沒錯。不過東陽的身體卻有些特殊,怎麽說呢?打個比方,正常人如果外在是二的話,內腑就是一。而東陽現在外在已經到了五,體內卻還是一。這麽說你們能明白嗎?”虯髯客解釋道


    “明白了,也就是說極度不對稱唄。”劉黑闥接過話頭


    “對。就是這個意思。”


    “東陽,你這段日子修煉過什麽功法嗎?或者是專門練過鐵布衫之類的外門功夫嗎?”虯髯客問道


    “沒有啊,隻練過《五禽戲》。”


    別人不知道怎麽迴事兒,王東陽心裏卻有點明白過來了。合著自己的天賦隻是最初級的,隻能外在牛逼,其實內裏還是個草包?


    怪不得有了這麽個天賦,到現在還打不過單雄信,原來症結在這裏。


    “五禽戲?誰教的。”虯髯客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


    “我師傅,神醫孫思邈。”王東陽如實迴答道


    “孫思邈……你師傅?”虯髯客臉色又變了變,變得王東陽都不知該用什麽詞語形容。


    “對呀,這老頭非要逼著我拜師,我又不學醫術。”王東陽想起當初的事情還是一臉不甘,要不是幹不過他,鬼才拜他為師。整個一不靠譜的中年大叔。


    “怎麽了大哥?不能練嗎?我覺得這段日子我的力氣增長了許多呀。”王東陽看虯髯客臉色不自然,心裏有些擔憂。會不會是這個便宜師傅坑了自己?


    “沒事兒,繼續練吧。這對你強健內髒有好處。不過還不夠,來大哥再傳你一套心法,專門鍛造內腑用的。不過會很疼,你練的時候一定要忍住。”說罷用眼神看了看那二人


    劉黑闥拉著一臉不情願的王伏寶出了門。


    自古法不傳六耳,對方既然沒打算教自己,硬要留下反而會壞了規矩。


    這種事情二人還是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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