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好!再幹!”虯髯客聽到這句一邊舞動一邊又開啟了一壇。


    王東陽亦是如此,連李秀寧這時也倒上了一碗抿了一口。


    “虯髯客,秀姑娘,將近酒杯莫停。”王東陽適當改編了一下


    “再來!痛快呀!”虯髯客聽到王東陽叫他先是一愣,繼而咕咚咕咚豪飲起來,李秀寧頁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王東陽念一句飲一口頗有些魏晉名士風流倜儻之感。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好。好一個但願長醉不複醒!爽快!”虯髯客已經完全進入了境界,李秀寧似乎也被此情此景打動端起酒碗放下笛子也開始暢飲起來。


    “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咕咚又一口下肚,李秀寧與虯髯客此時也跟著唱和起來。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三人狀若瘋狂的在正堂之上飲酒唱和,真叫一個歡快!


    “主人從不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對君酌!再幹!”虯髯客的一壇酒又見了底兒。李秀寧的一碗也喝的一滴不剩。


    王東陽等二人從新滿上以後又開始了下一句:“五花馬,千金裘唿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好,同銷萬古愁!飲勝。”虯髯客仰頭一口氣喝光了酒水順著他的大胡子流了一地。


    李秀寧喝完了碗中的酒,也拿起一壇直接對著壇子痛飲起來。


    王東陽一首詩念完,渾身上下猶如吃了人參果一般七萬六千個毛孔裏都透著舒爽。一壇酒隨著這首詩已經進了肚裏。


    “三弟端的是好文采,怎不去考他個狀元郎做做。”虯髯客問道


    “世家大族把持朝政,何時會有我寒門子弟出頭之日啊?”王東陽半真半假的說道,其實他是知道自己的水準,一考絕對露餡。


    王東陽這麽一說,虯髯客卻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虯髯客猛然灌了幾口酒,說道:“這些屍位素餐的囊蟲真是該殺!”


    “張兄還請慎言!”李秀寧雖飲了不少,卻沒有醉此時出言提醒道。


    “嗬嗬,今日高興,就不說這些煩心事了。來接著喝!”虯髯客舉壇示意,王東陽與他一碰兩人又是一頓牛飲。


    酒至半酣,王東陽問道:“大哥比來涿郡所為何事?小弟可有什麽能幫忙的地方?若用得著賢弟,盡管開口萬死不辭!”


    “為兄這次從洛陽而來,不過目的地卻不是這裏。明日我還得繼續往北走!”


    “向北?如突厥嗎?”李秀寧問道


    “是的,此去突厥是為了給二弟尋匹好馬。二弟誌在沙場做大哥的沒什麽能幫上忙的,隻好喂他尋一匹好的坐騎,也好助他殺敵建功。”虯髯客說道


    “好馬恐怕價格不菲呀!”王東陽也想要一匹好馬,這時隻好旁敲側擊的詢問道


    “是的,一匹好馬怎麽也得數百兩銀子才行。”


    “大哥可曾備好銀兩,小弟這裏有大哥剛剛從曹豹那裏要來的一百兩,大哥要是不夠用的話且拿去。”


    “三弟這是什麽話,為兄豈能要你的銀子。再說我出門在外怎能背負百十斤銀子隨行,豈不是要累死馬兒嘛?”虯髯客笑道


    “為兄在洛陽時當地有個富賈為富不仁,強搶民女。恰好被我撞見,被我打上門去把那女孩兒救了出來。半夜我又偷偷潛入他的府邸,在他家臥室裏找到了兩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就順手牽羊給拿了出來。這才有了給二弟尋馬的主意。”


    “大哥果然好手段,可惜小弟我馬上就要隨軍出征,是沒法同兄長一起去遼闊的草原看看了。”


    “就算此時去也見不得什麽好景致,不過此時卻是分辨馬匹好壞的關鍵時刻。”虯髯客說道


    “怎麽,三弟也要出征?三弟是士兵?”虯髯客說完忽然想起王東陽說要出征的事情急忙問道


    “是,小弟正是此比征高句麗的兵士。”


    “三弟威哥不早說,為兄此去說不得也要替三弟尋一匹好的坐騎,以助三弟沙場斬將立功。”


    “多謝大哥,這些銀子還請手下。就用這銀子購買馬匹吧。”


    “哎,這使不得!大哥豈能厚此薄彼,二弟的馬是大哥出錢,怎麽到了三弟的馬卻要三弟自己出錢,說將出去我虯髯客在江湖上還如何立足啊!”虯髯客把王東陽推到跟前的銀子又推了迴去


    “既然三弟出征在即,我便不多逗留,明日一早便出發。短則十日,長則旬月為兄必定趕迴。定不會耽誤三弟出征之用。”


    “如此,謝過大哥!”


    “好了。今日暫且到此為止!等三弟得勝歸來你我兄弟二人再開懷暢飲。”說罷站起來就向外走去


    走出幾步,似是又想起了什麽事情旋即轉身迴來,問王東陽道:“三弟可曾習武?”


    “未曾!”王東陽如實答道


    “哦,這便好!為兄怕你又師承,剛才沒敢說。既然不曾習武那為兄這裏有一本刀譜,你可自行揣摩。戰場之上也好多些自保的本領。切記,不可外傳!雖三弟年齡稍大,但如果勤加練習將來還是有望成為二流高手的。戰場之上殺敵但也夠用了。”虯髯客這次說完便再沒迴頭的走了


    “這位虯髯客果真是位奇人”李秀寧看著虯髯客遠去的背影說道


    “那當然。要不然我怎麽會與他結拜?這叫英雄識英雄!”


    “……臉皮真厚,什麽時候都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李秀寧說完起身收拾三人剛才飲酒留下的一地狼藉去了


    王東陽則把今日收入的銅錢全部倒出來一枚一枚的清點起來。


    “這麽多,僅一日就有近五貫了!”王東陽有些不敢相信的又數了一遍結果當然還是那麽多。


    “秀兒姑娘,你來一下!”


    “什麽事?”


    “這幾日的事情你也出了大力氣,這裏是三百文算是你的工錢。還有這一百五十文等下拿給張大娘,算是她的房租和分紅。”


    李秀寧拿著這些錢一時呆在了那裏。


    “愣著幹什麽呀?趕緊呀!晚上還有燈會,我們趕緊收拾收拾去逛燈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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