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名少尉軍官聽到熟悉的聲音後,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中校軍官恭敬的說道:“大隊長,你怎麽來了?”


    中校軍官掃了兩位少尉軍官一眼,大步的走到監控麵前,默默的盯著易陽一句話都不說。這讓兩位少尉軍官有些緊張,他們不知道中校軍官深夜來審訊室到底是做什麽。


    二十分鍾後,易陽依然沒有說話,黑臉士兵和另外一名士兵,衝上去就是一頓暴打,直打的易陽鼻青臉腫,口中溢出鮮血。看著易陽的慘狀,監控室內兩位少尉軍官嘴角一陣抽搐,其中一個少尉軍官皺著眉頭,雙手抱在胸口,張了張嘴,隨即搖搖頭。


    另一名少尉軍官似乎是個急性子,他見戰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冷哼一聲,三兩步走到中校軍官的身邊,說道:“大隊長,我去吧,我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


    經過專業係統的戰俘拷問訓練,他知道擊打什麽位置最痛,用什麽方法會令人生不如死。少尉軍官說話底氣很足,露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在他看來任何人都有弱點,在酷刑之下很少有人能夠守住秘密。


    中校軍官撇了少尉軍官一眼,笑了笑衝他努了努嘴,示意坐下說話。等兩位軍官坐下後,中校軍官指著監控中的易陽,淡淡的說道:“你們那套酷刑沒用的,這個人絕對經過熬刑訓練,你們難道沒有注意到從挨打開始到現在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嗎?”


    “那是黑子沒用,要是換成我他早招了。”少尉軍官指著監控裏站在易陽身邊的黑臉士兵,不屑的說道。


    對於自己的一係列手段,少尉軍官還是蠻自信的,他不相信易陽能夠在強光刺激,毒氣熏染,嚴刑拷打等酷刑後,還能不交代問題。


    “恐怕沒那麽簡單吧。”中校軍官搖搖頭,說道:“你看他的神態,坐姿。你沒發現他不說話,不做任何動作,而且正在調整唿吸,控製脈搏嗎?”


    少尉軍官雙目一凝,嘴角露出一抹陰森:“不說話是怕我們聽出他的口音,不做任何動作是怕暴露自己的習慣,調整唿吸,控製脈搏,包括坐姿是保持體力。但這一切在我的麵前,不起絲毫的作用。”少尉軍官說道這裏,衝中校軍官抬手一個軍禮:“大隊長,交給我吧,我保證將他嘴撬開。”


    “去吧。”中校軍官衝少尉軍官揮揮手,等少尉軍官一臉興奮的跑出去後,中校軍官摸著下巴,看著監控中的易陽,自言自語的說道:“我也很好奇這個小家夥在酷刑之下是怎樣的表現。”


    少尉軍官進入審訊室後,在中尉軍官耳邊說了幾句,中尉軍官衝兩名士兵一揮手,大步的走出了房間。


    少尉軍官看著關閉的鐵門,興奮的搓著雙手,用一雙鷹眼不停的打量著易陽。片刻之後,他將椅子搬到易陽的麵前坐了下來,冷冷的說道:“自己隔離,並不能真正的關閉感官,隻是糊弄警察和一些不懂的人而已,我相信你能聽到我說話。”


    少尉軍官說著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易陽的身邊,伸手在他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兩下,繼續說道:“我也接受過戰俘拷問訓練,說不定我們訓練的內容也是一樣的。”少尉軍官幹笑兩聲,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更何況我還接受過戰俘拷問,所以你現在心裏在想什麽,我很清楚。”說著少尉軍官還在易陽的胸口輕輕的拍了兩下。


    見少尉軍官識破了自己的偽裝,易陽眼角跳了兩下,隨即恢複了正常,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死!


    少尉軍官見易陽的表情有所變化,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隨即詢問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題,但是易陽依舊沒有理睬,仍然保持同樣的姿勢,並且有意識的關閉感官,將脈搏控製在65次左右。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從少尉軍官進入審訊室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易陽沒有迴答他任何的問題,甚至連正眼瞧他一下都沒有,這令自信滿滿的少尉軍官惱羞成怒。


    隨著對易陽展開了一係列的審訊方法,十二個小時之後,少尉軍官雙目通紅,臉上倦意盎然,他已經將自己所有的手段,全部使了出來,易陽依然是沒有鬆口,雖然在此期間易陽昏死過去無數迴,但是每次醒來後都露出一副臨時不屈的架勢,讓少尉軍官唏噓不已。


    “說出來我就放了你,否則我一槍打死你。”少尉軍官從腰間抽出手槍,將子彈上膛,打開保險,指著易陽的腦袋,冷冷的問道。


    聽著子彈上膛時發出的獨有聲音,易陽抬起頭,瞪著少尉軍官,大聲的吼道:“動手吧,給我一個痛快。”


    “你不怕死?”少尉軍官打開保險,嘴角露出一抹陰森:“你考慮清楚,我數到三,立即開槍。”


    易陽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閉上眼睛,冷冷的說道:“少廢話,動手吧。”


    “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少尉軍官眼中厲色一閃即逝,大聲的數著“1……2”


    當少尉軍官數到2的時候,易陽心中一片淒涼,他從沒有這麽清楚的感覺到死亡的恐懼。作為年輕的易陽來說,死亡是一個遙遠的話題,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天真的到來了。在這一刻,往日的記憶碎片如同電影一般的從大腦中飛速的閃過,他甚至來不及去仔細的迴味美好的記憶。少尉軍官口中喊出了3,接著停頓了大概兩秒的時間,槍聲響了起來。


    “我要死了嗎?”淚水從易陽的臉上滑落,啪啪的滴在冰冷的手銬上。


    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易陽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沒有任何的知覺,仿佛成了一個靈魂體一般,他甚至都能換一個角度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自己。


    “連死都不泄露軍事秘密,你有種。”


    就在易陽感覺飄飄欲仙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少尉軍官冰冷的聲音。易陽睜開眼睛,看著麵前臉色陰沉的少尉軍官,聞著槍膛中火藥的味道。轉頭看到身後潔白的牆壁上一個小孔,頓時明白了是怎麽一迴事。


    “你耍我?”易陽瞪大眼睛,怒視著少尉軍官。本以為自己已經死掉的易陽,睜開眼睛,恢複知覺的那一霎那,並沒有大難不死的慶幸和活著的感覺。有的隻是憤怒,如果不是雙手被死死的銬住,即使少尉軍官手中拿著槍,他也會衝上去將對方掐死。


    “哼!不要以為你抗過了酷刑就沒你辦法了是吧?”少尉軍官關閉保險,將槍插入腰間,大步的走出審訊室。


    看著少尉軍官逐漸遠去的背影,坐在椅子上的易陽拚命的掙紮著,怒吼著:“狗日的,開槍啊,殺了老子。”


    聽到易陽的咆哮聲,少尉軍官搖搖頭。迴到監控室後,少尉軍官拿起桌上的涼開水,猛的灌了一大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監控器中不停掙紮的易陽,有些無奈的說道:“瘋子,這小子絕對是瘋了。”


    一向自喻意誌堅強的少尉軍官,當年在第十二關的時候敗下陣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易陽能夠熬下所有的酷刑。而且在麵臨死亡的瞬間,易陽居然閉上了眼睛慷慨赴死。發現自己未被擊斃後,居然勃然大怒,這讓他十分懊惱。


    看著少尉軍官垂頭喪氣的樣子,中尉軍官笑了笑說道:“我說過這些刑罰對他起不到任何作用,這下信了吧。”


    “大隊長,現在怎麽辦?莫非放這小子過關?”另一名少尉軍官撓撓頭發,猶豫了半天,向中校軍官問道。


    “過關?嗬嗬!”中校軍官搖搖頭,笑著說道:“看來這小子是個硬茬,竟然能夠逼得我使用最後一道王牌。”


    “大隊長,你……”少尉軍官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的張著巨口。


    所謂最後一張王牌是一種審訊方式,方法是用一種藥物進行輔助審問,使用靜脈推注的辦法將藥物打入被審訊人的體內,幾分鍾內被審訊人喪失主動意識,使他進入催眠狀態,減少被審問者說謊和拒絕迴答問題的能力。


    “去準備吧。”中校軍官輕歎一聲,衝少尉軍官揮揮手,製止了他後麵的話。


    少尉軍官應了一聲,大步的走了出去。片刻之後,將所需要的藥物和注射器等一係列物品放在托盤上捧了過來。中校軍官拿起注射器,熟練的將藥物吸入注射器內。做完這一切後,中校軍官拿著針筒走進了審訊室。


    “摁住他。”中校軍官衝身後的兩位少尉軍官揚了揚頭,兩位少尉軍官如餓狼一般,一人將易陽死死的抱住,另一人伸手將易陽胳膊上的衣服撩了起來。


    “不好,致幻劑。”看到中校軍官手中的針筒,易陽震驚的喊了出來。


    在反審訊訓練過程中,教官也曾提過類似的藥劑,據說是一種注射到人體內,可以在短時間內讓人無法抗拒的迴答完詢問者的每一句話,而且真實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


    中校軍官笑了笑,將手中的藥劑全部推入易陽的經脈。看著被注入的藥劑,易陽心中一片冰涼,他想反抗,想製止中校軍官的行為,但是右臂被死死的按住,身邊被抱住,他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藥劑進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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