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麵對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駕駛員躺在地上幾乎哭著喊了出來。


    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士兵們對於他的辯解,視乎沒有反應。聲音落下,老兵的腳猛的一抬腳,重重的踢在他的臉上,駕駛員頓時感覺眼前直冒金星,腦子一片眩暈。等他轉頭準備向易陽求救時,卻發現易陽正在卡車上,裝模作樣的拿個掃帚,在打掃車內的衛生。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易陽打掃衛生是假,想了解事情真相是真。其實作為易陽也有他的難處,在部隊有明文規定,不許隨意打罵體罰士兵,如果他在現場這些老兵們毆打駕駛員,他勢必要阻止,那麽他就無法得知事情的整個經過。同樣龍嘯天和司務長借故離開,也是一樣的道理。他們的目的很簡單,無非就是想知道是誰陷害易陽。


    “說!”另一名老兵用腳踩著駕駛員的手指,用力的碾壓著。


    駕駛員隻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俗話說十指連心,今天他算是真正的體驗了一把。“易班長,救我啊!”駕駛員終於忍不住了,大聲的向易陽求救。


    易陽聽到駕駛員的求救聲,身體隻是略微的一停頓,然後繼續用掃帚將車內的爛菜葉,慢慢的掃到一起,整個過程中連頭都沒迴一下。


    現場的士兵見駕駛員唿救,他們不由的朝易陽的方向看了一眼,見易陽繼續揮舞著掃帚,他們立即懂了易陽的意思。相視一笑,其中一個老兵蹲了下來,左手握住駕駛員的嘴,右手捏著拳頭朝駕駛員的肚子上猛打了幾拳,嘴裏同時還罵罵咧咧的說道:“他娘的,叫你小子嘴硬,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早點說,免得皮肉受苦。”另外一個老兵從腰間解下武裝腰帶,拿在手裏弄的啪啪作響。


    躺在地上的駕駛員,感覺腦袋昏沉沉的,而且小腹和肚子上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同時左手似乎都失去了知覺。他知道今天如果不說出實情的話,這幫老兵絕對不會輕饒的。於是他朝捂住他嘴的老兵直眨眼睛,表示自己願意交代。


    卻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剛眨完眼睛,肚子上又被打了一拳,而且那名老兵還氣憤的罵道:“他娘的,骨頭挺硬的啊,到現在還不交代。”


    “你捂住他嘴,他說個屁啊,你沒見他直眨眼睛麽?”站在老兵身後的一個士兵,對於老兵的表現十分無語。


    “嗬嗬,你知道俺腦子笨,早說嘛!”老兵鬆開捂住駕駛員嘴的手,迴頭衝那名士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


    “我說……你們別打我了。”駕駛員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半響後才用微弱的聲音說了出來。


    對於一中隊的這幫士兵,駕駛員已經徹底無語了,他沒有想到這些老兵下手如此之狠。大有一種不交代,不罷手的架勢,這令他非常害怕。雖然他曾答應過“猴子”老兵不透露這件事情的經過,但是在這幫士兵的拳頭下,他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就在駕駛員準備將事情經過說出來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哨聲傳來。


    “有領導到了?”聽到哨聲後,士兵們立即從哨聲中,分辨出這是領導進入部隊的一種哨音。


    “立正!”正在組織訓練的二排長,見總隊牌照的車子進入中隊,立即下達口令。隨後向車子的方向迎了過去,等車子上的中年男子下車後。二排長向他敬禮,並進行報告:“首長同誌,九支隊一中隊正在組織訓練,請指示,排長冷天風。”


    “繼續訓練!”中年男子衝二排長迴了個軍禮,隨後下達了命令。


    “繼續訓練。”二排長衝士兵們一揮手,大聲的喊道。


    等那名中年男子轉頭的時候,易陽這才發現是總隊後勤處的劉處長。在這裏看到劉處長,易陽頗有一種冤家路窄的味道。他決定躲在車內,等劉處長走了以後再出來,防止對方找自己的麻煩。


    但是令他想不到的是,劉處長竟然向他這邊走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支隊的梁參謀,上次梁參謀曾去過六中隊,所以易陽認識,至於令一個中尉軍官,他就不認識了。


    “這是怎麽迴事?”劉處長看到地上躺著的駕駛員,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容,一閃即逝。隨後裝作一副大義凜然的摸樣,對著身後的二排長詢問著。


    其實這一次來一中隊,他就是故意來找茬的。上次被易陽所在的反恐大隊士兵毆打了一頓,這讓他十分氣憤。雖然士兵們都得到應有的懲罰,但是他還覺得不解氣,他認為整件事情都是易陽造成的,所以對其懷恨在心,更何況易陽在六中隊還曾毆打過自己的侄子,這就令他更為氣憤,所以才和侄子演了一場雙簧。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進入一中隊竟然發現駕駛員被打倒在地,這讓他有些喜出望外。


    “報告首長,我是六中隊的駕駛員,奉命前來送給養,一中隊士兵對我無辜進行毆打,請首長為我主持公道。”躺在地上的駕駛員,看到眼前的劉處長,頓時鬆了一口氣,從地上一下子爬了起來,走到劉處長麵前,指著被打腫的臉哭訴著。


    對於這位總隊後勤處的劉處長,駕駛員其實早就認識。而且他轉一級士官,還是這位劉處長在暗中幫了大忙。因此,當上午聽到“猴子”老兵的請求時,他沒有絲毫的猶豫。


    看著駕駛員聲淚俱下的哭訴時,劉處長露出滿意的笑容,心道:“好小子夠機靈,當初沒有白幫你。”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前來送給養的同誌,晚上交份檢查給我。”看著劉處長陰沉的臉色,二排長暗叫不好,連忙搶在劉處長麵前,嚴厲的訓斥著眼前的幾位老兵。其實對於剛才的事情,他早已看到了,隻不過裝作不知道而已。


    “報告排長,你誤會了,我們剛剛和這位六中隊的同誌切磋而已。”其中一個參與毆打駕駛員的老兵站了出來,跟二排長解釋著。


    就在剛才他從二排長的話裏,聽出了一些味道,所以就順著排長的話去迴答。所謂凡是將證據,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隻要自己等人一口咬定是切磋,用切磋來掩蓋對方的傷勢,即使這位劉處長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這位小同誌,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啊。”聽老兵一口咬定是切磋,劉處長皺起了眉頭,思索片刻用柔和的語調對老兵進行誘導:“打了就是打了,你主動承認,檢舉揭發其他同誌,我會根據你的立功表現,免除你的責罰。”


    “報告首長,俺是中隊最老實的人,說話從來不撒謊。你可以問我們排長。”老兵表現出一幅憨厚的摸樣,令在卡車內的易陽,都有些佩服老兵的演戲天賦。


    站在一旁的二排長,配合的點點頭,表示讚同老兵的說法,這讓站在劉處長身後的兩名軍官忍俊不住。


    “報告首長,他們撒謊,切磋能下這麽重的手嗎?他剛剛還踩我手指,您看看。”駕駛員見老兵信口雌黃,頓時委屈的流下了眼淚,向劉處長展示了自己身上的傷和被踩踏的手指。


    看著駕駛員身上的傷和被踩扁的手指,眾人一陣無語,心頭惡寒不已。而劉處長則大喜過望,一把抓住駕駛員的手,語重心長的對身後的梁參謀,說道:“梁參謀,總隊一直強調官兵友愛,我看你們九支隊做得不是很好啊,迴總隊我會跟總隊長進行匯報,請求加強政治教育工作。”


    劉處長的一番話,聽的梁參謀直翻白眼。對於劉處長為人,梁參謀極為不屑。自大,狂妄,貪婪,而且喜歡吹牛。就拿剛剛的事情來說吧,明明連總隊長的麵都見不到,非要表現出自己很受總隊長賞識的樣子。


    雖然梁參謀心中是這樣想的,但是他表麵卻表露出虛心接受批評的架勢。


    “首長,您這話就不對了,我們中隊官兵關係十分融洽。領導都是愛兵如子,您要是不信,隨便拉一個問問。”站在旁邊的老兵,見劉處長惡意栽贓,實在忍不住了,立即出言頂撞。


    “恩,小同誌很不錯,你叫什麽名字?”聽老兵反駁自己,劉處長心中有些不悅,但是表麵裝作一臉和藹可親的摸樣,柔聲問道。


    老兵斜了劉處長一眼,心道:“你丫的想報複我是吧?可是沒機會了,爺還有兩月就退伍了!”


    劉處長見老兵沒有說出名字,以為他怕了,笑了笑正準備說著什麽。卻不曾想老兵不屑的橫他一眼,說道:“我叫劉大壯,還有兩月退伍,莫非首長看上俺了,想調俺去總隊後勤處?”說完之後,老兵露出一副期待的摸樣。


    對於這名劉處長,劉大壯也曾見識過,當初這家夥來中隊的時候,吆五喝六的,官不大脾氣卻不小。


    “你……”劉處長一時語塞,他沒有想到看似老實巴交的老兵,會有如此一張利嘴。


    聽著兩人的對話,站在劉處長身後的兩位軍官,用手使勁的揪著大腿,咬住嘴唇,想將笑意憋迴去。表情極為滑稽,其他士兵看著兩位軍官的表情,頓時轟然大笑,兩位軍官也忍不住了,紛紛笑了起來。


    整個訓練場,一時間歡聲笑語直衝雲霄。連躲在卡車內的易陽也捧腹大笑,他突然間感覺一中隊的士兵太會演戲了,這樣的人如果不去拍電視,絕對是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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