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發癲了?”鄭浩然見易陽放棄拆除炸彈,反而跑過來將門打碎,登時大感意外。


    此時的易陽,將門打的稀巴爛,爬在地上找了一小會,終於在木板連接處找到一顆長一寸半左右的鐵釘。迅速的跑到桌子邊上,深深的吸一口氣,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指,緩緩的拿起郵包,慢慢的將手中的鐵釘插入引信的保險孔內,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伸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跡,短短幾分鍾,他感覺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般長久。


    看著易陽一臉慎重,額頭上不停滾落的汗珠,整個衣服如同水中撈出來一般。鄭浩然不由的捏著拳頭,感覺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有鉗子沒?”易陽放下手中的郵包,朝鄭浩然要鉗子,作為拆除郵包炸彈,關閉保險才是第一步,後麵還有的兩步才最為關鍵。


    “我去拿!”鄭浩然迅速的離開房間,一路小跑,片刻之後,拿來鉗子遞給易陽。


    接過鉗子,易陽將桌子上的郵包豎了起來,用左手將郵包固定住,右手拿住鉗子,小心的將引信從爆炸物上取了下來。隨後再將引信中的爆管,慢慢的卸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易陽感覺渾身虛脫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從兜裏掏出煙,點著後深深的吸了一口,直到一根煙抽完,感覺才恢複了一點點。當下衝鄭浩然一招手:“鄭隊長,炸彈已拆除,你安排人拿去銷毀吧。”


    還沒等鄭浩然安排警察去銷毀炸彈,站在一旁的拆彈專家突然尖叫了起來:“自製的m1化學引信?”


    鄭浩然一把搶過m1化學引信,頓時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這是一個用銅片卷成一個圓柱形,內填充棉花,並用一根細小的銅絲充當金屬絲,其內放置酸液瓶之類的其他組件。


    “不錯!不但m1化學引信是自製的,連黑火藥也是!”易陽從桌上的炸藥中取出一個硝酸鉀的顆粒遞給了拆彈專家。


    “不錯,看樣子這個炸彈應該是倉促間製作而成,從這點看對方絕對是個高手!”拆彈專家看著硝酸鉀無奈的搖搖頭,因為正常情況下黑火藥的是由硝酸鉀,木炭,硫磺等物品混合而成,外觀一般成粉末或顆粒狀,其中根本不會出現硝酸鉀顆粒。


    鄭浩然聽著拆彈專家和易陽的談話,頗感無奈。本想著順著黑火藥這條線索查下去,看有沒有什麽收獲,但如今看樣子這似乎是行不通了。


    就這樣幾人坐在地板上,大概十分鍾左右,鄭浩然實在坐不住了,焦急的撮著雙手,衝易陽歉意的一笑:“易陽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還要趕到王光輝家中,那幫崽子辦事我不太放心!”


    在王光輝的家中,刑警隊員正在詢問一些基本情況。


    “我也去!”易陽將手中的煙一扔,從地上爬了起來。


    “走吧!”鄭浩然無奈的搖搖頭,對於易陽他太了解了,這個人什麽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認死理,太過敬業。


    兩人走到樓下,鄭浩然簡單的安排了一下任務,讓現場的警察化妝潛伏在公司周圍,嚴密盤查可疑人員。隨後帶領易陽和其他反恐大隊的士兵坐上警車,趕到王光輝的家中。


    一進入王光輝的家中,易陽就發現沙發上,坐著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正在抽著燜煙,旁邊一個少婦正哭哭啼啼。


    正在抽煙的中年男子,見門開後又來了一幫警察和武警,登時大怒:“滾!給老子滾出去,對方不就是要錢麽!老子有的是錢,給他就是了。”說著伸手狠狠的推了易陽一把,暴發戶的嘴臉盡顯無疑。


    在他看來,歹徒搞出這麽多事來,無非就是圖財。別說是二十多萬,就是二百多萬,隻要能將兒子救迴來就行了。至於能不能抓住歹徒,那就不是自己能考慮的了。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呢?”跟在鄭浩然身後的一個年輕警察,見王光輝的態度極為惡劣,頓時不悅。


    “為了能夠安全的將你兒子救出來,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易陽壓抑住心中的怒火,盡量的將聲音壓的柔和些。


    “求求你們不要管了好不好,錢我們出,我隻要我兒子安全就行了!”年輕的少婦一下子從沙發上竄了過來,衝著易陽等人跪了下來,泣不成聲。


    “王光輝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鄭浩然從警多年,遇到類似的情況實在太多,大部分當事人不願意警方的工作,最後落得個人財兩空的下場。


    “鄭浩然你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沒有資格在老子麵前指手畫腳,滾!都他媽的給老子滾!”中年男子抄起一個拖把將所有人趕出門外。


    “他媽的,什麽東西,有錢就了不起啊!”林一凡鄙夷的衝王光輝家緊閉的門上,重重的吐了口濃痰。


    “走吧!迴局裏等消息吧!”鄭浩然麵對當事人不配合,也顯得頗為無奈。


    當事人王光輝不配合,就意味著無法得知對方的電話號碼,沒有對方的號碼上gps定位係統就是一句空談。那麽隻有監視王光輝的家和公司,還有就是監聽王光輝和他老婆的手機及住宅電話和公司電話。


    易陽沒有說話,緊跟著鄭浩然趕到局裏,他知道作為老刑警的鄭浩然,會有辦法處理這些小事的。


    就這樣一直到晚上8點,負責監聽電話的警察報告說,王光輝的老婆手機剛剛有一個20秒左右的通話,具體內容是歹徒讓王光輝的老婆將錢準備好等候通知。隨後警方通過移動公司查詢了對方的電話號碼,確是一個無身份證登記的卡號,而且現在的手機狀態為關機。最後通過gps定位掃描,鎖定通話的地點在城西,不過這個概率太模糊,麵積過大,無法查詢。


    現在唯一剩下的就是查詢卡號的來源,不過這一查下來,令警方更加失望。辦卡的地點是一家私人賣卡的小攤點,每天流動量極大,所以攤主無法準確的描述購卡人的體貌特征。


    “他媽的!我們麵對的是什麽樣的怪物,怎麽做事滴水不漏!”鄭浩然大感鬱悶,查了幾個小時結果一無所獲。


    “鄭隊長一向很淡定,今天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啊?”易陽對於這麽歹徒十分好奇,對方不但是位爆破專家,而且心思縝密,反偵察能力極強。麵對這樣的對手,讓他有些隱隱的期待。


    “別提了,從警這麽多年來,沒有這麽憋屈過!”鄭浩然鬱悶的抽著煙,轉眼間桌上的煙灰缸都滿了。


    時間過的很快,在兩人的閑聊中,時鍾已經指向淩晨1點。這是一名警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隊長王光輝的老婆電話響了,歹徒讓她將錢放入臉盆,從城西投入護城河,並說隻要收到錢立馬放人。”


    “護城河?他媽的,這個變態,虧他想的出來!老子就是將警隊的人全部撒出去,護城河也圍不過來啊!”鄭浩然將手中的煙頭扔進煙灰缸中,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護城河是東南市的一道亮麗風景線,這是一條清澈見底的人工河,河水將整個城市團團圍住。令鄭浩然頭疼不已的是,護城河全長幾百公裏,臉盆隨著河水漂流,你無法知道對方拿錢的準確位置,這就意味著無法蹲點守候。


    “高手啊!”易陽咧嘴笑了起來,對方有這種頭腦,不得不令人佩服。對於這樣的對手,他甚至萌發了結交一番的心思。


    “你還笑……”鄭浩然苦著一張臉,狠狠的瞪了易陽一眼。


    “對方既然讓王光輝的老婆將錢從城西投入護城河,你們可以派人跟蹤查看投放地點。”說道這裏易陽從屋子裏走了出去,站在刑警隊大院舉起雙手,片刻之後,迴到屋子說道:“現在是東風,你們可以打電話請求武警七中隊支援,嚴密封鎖護城河以西十公裏處,應該可以將接頭人抓住!”


    武警七中隊率屬於十二支隊,而十二支隊則是機動支隊,一般情況下是配合警方處置一些突發性事件。


    “好的!我馬上去安排!”鄭浩然一臉興奮的衝出屋子,向局長辦公室走去。他要去請示局長,調動武警,他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還沒有這等權利。


    十五分鍾後,所有的警察整裝待發!


    “報告隊長!王光輝的老婆已經出門!”刑警隊的一個民警放下電話,立即向鄭浩然進行報告。


    “讓他們把人盯緊了!”鄭浩然一臉嚴肅的說著,隨後大手一揮:“出發!”


    早已等候在此的眾人,紛紛登上警車,向城西駛去!


    城西離刑警隊距離不是很遠,大概半個小時的路程。警車一路狂奔,很快到達城西,易陽從車上走了下來,簡單的勘察了一下地形。此地離王光輝老婆放置臉盆的位置,大約有一公裏左右,目前正吹著東風,也就是說臉盆會順著風向朝他這個位置漂來。


    而在易陽的河對麵正好有一處公園,而公園內到處都是樹木,藏身極為容易,所以他決定前去公園進行設伏。而鄭浩然則帶領一隊警察,負責方圓一公裏的巡邏。


    這一刻夜靜如水,所有的士兵全部爬在草叢中,靜靜的等候獵物的到來。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兩個小時過去了,絲毫不見有人走到護城河邊。


    淩晨三點,這是人最為疲勞的時刻,經過兩個小時的蹲點守候,在場的警察和反恐大隊士兵都很疲倦,有的甚至靠著大樹在假寐。


    嘩嘩……


    這是人接觸水麵發出的聲音,易陽抬起頭,借著月光看見一個人影,正在撈水中的臉盆。


    “終於抓住你了!”鄭浩然似乎也聽到聲音,帶領幾個警察趕了過來,將人圍住,用強光手電,照了照眼前的黑影。這是一個年紀在60歲的老人,穿著以為寒酸,麵色饑黃,一看就是長期從事體力勞動的民工。


    “打……打魚!警察也……也抓……”老人嚇的將手中的漁網掉到地上,說話都顯得有些急巴。


    “打魚?”鄭浩然看著老人手中的漁網,頓時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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