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聿凡,你要相信我的直覺。凱格莉對雅思,不懷好意。”溫藍眨了眨眼,又迴轉眼神,認真地注視著他。


    “你說謝芃?”他反應非常敏銳。


    “就是他!”溫藍看著他,眼神堅定。


    “你了解過凱格莉?”卜聿凡饒有興致地問她。這個女人的手段是越來越厲害了。


    “你能不問我這麽基礎的問題嗎?跟了你這麽久,我好歹是你的女人,不會打無準備之仗。”


    “你說你是我的誰?”他又逮住了她,想和她甜一甜。


    “我是你的女人!”她圈著他的脖子。“別親我,先聽我說完,行不?”


    他鬆開了她,給了她一個繼續的手勢。


    “卜聿凡,我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她起了個頭。


    “有意思!說下去!”卜聿凡的眼睛一亮,尾音一重,誠懇地催著她。


    溫藍把自己的點子從頭到尾告訴了卜聿凡。


    “老婆,你是個天才!”他由衷地、誠摯地將她的雙手攏在了手裏。


    “卜聿凡?你真的覺得可行?”


    “溫小姐,我又該升你的職了。這個概念,也隻有你的小腦瓜!”


    “哼!我才不要升職呢!”她打斷了他。“隻有雅思,隻有你,才有實力,才夠膽子,慣著我為所欲為。何況……”


    “何況什麽?”他用手指幫她梳理著發路。


    “何況,我還有得升嗎?你曾經和顧左杉說過,隻要我肯點頭,你整個雅思都是我的。你別當我不知道!”


    溫藍的手指也梳進了他的一頭濃發,一綹一綹地撥著他前額的發絲。


    “連我都是你的!”他凝視著她的眼睛,“讓我很介意的是,顧左杉怎麽什麽都和你說?”


    他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她身上。


    “嘻嘻嘻!你想幹什麽?卜聿凡?”溫藍見勢不妙,想掙開他的懷抱。


    “我想幹什麽?你說我想幹什麽?你故意讓我吃醋對不對?我才不吃醋,我要吃了你!”他鬆開她,又鬧著要去追她。


    “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吃了我,我趁你睡著,就要把你吃迴來!”她笑著,一邊逃,一邊放狠話。


    “你過來吧!”他從她背後,摟住了她的腰,把她豎直了抱起來。“看我不把你折騰得筋疲力盡。”


    “不要啊!啊!救命!”卜聿凡盡往她怕癢的地方咯吱她。


    “叫我一聲好聽的!”他脫掉了她的針織鏤花背心。


    “老公!”她大笑著求饒。


    “不夠!”他又扯掉了她的鵝黃色墜地長裙。


    “聿凡!”溫藍躲無可躲,她咬著唇,她從來沒有這麽叫過他。


    這個女人的柔情頓時感染了他。


    “你叫我什麽?”他眼睛一亮。


    “聿凡!”她充滿感情地,投進他的懷抱裏。


    “真好聽,我喜歡。”卜聿凡抱緊了溫藍,恨不得把她融化。


    “好啦,我們都出了一身的汗,我要先去洗澡。”她推開他。


    溫藍今天被他放過了,他允許她一個人先洗。可是在她將泡沫布滿全身的時候,他卻闖了進去。


    “你說話不算話,又來粘著我。”她把那些迷迭香味道的肥皂泡泡往他身上抹。


    “誰讓我隻離開了你這一小會兒,就想你了?”他的語氣雖可憐兮兮地,身上卻是兇狠得緊,一點也不客氣。


    “又頂著我?”


    “不頂你頂誰?”


    “聿凡,你會不會一直一直這麽愛我?”


    “我就讓你這麽沒有安全感?”他皺起眉,總覺得溫藍話裏有話。


    “如果有那麽一天,我們分開了?”


    “不會有那一天的。我愛你,無論發生任何事,你都要記著,你是我心裏的唯一。”


    卜聿凡認真地許諾,隻是這話一出口,也不知何故,讓他感到了一陣陣地不舒服。


    謝芃把謝凝送迴醫院病房以後,迴到了凱格莉。


    他又一次沿著沙灘,獨自漫步,朝著雅思度假村的方向。無線耳機裏聽著的歌是溫藍在日落酒吧點的那首舞曲hit the road jack。


    音樂的音量他沒有調得很大,和那一些些的海浪聲交織在一起,像極了他初次看到溫藍時的場景。


    她穿著紅裙,鬢邊別著一束紅色的三色堇,落落大方、明豔動人地跳著複古的舞步。那天,他曾抑製不住內心的衝動,想去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去認識她的。


    誰知道,第一個搭訕的人被她打發了以後,他就看見了卜聿凡,看見了雅思的大老板卜聿凡,親熱地吻上了她的耳朵。看見了他把她抱到了身上,眾目睽睽之下,忘情地深吻她。


    謝芃一眼就認出了卜聿凡。自從雅思的項目在凱格莉隔壁落地的那一刻起,他就經常會沿著沙灘,步行三公裏,走到雅思。


    有電話進來,他接通了,耳機裏傳來下屬的聲音。


    “謝先生。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大小姐的身份告訴了溫藍。”


    “我知道了。”他平靜地迴複。溫藍得到消息的那一瞬間,他正好出現,他的布局時機正好,分秒不差。


    “謝先生,這個我不太明白,其實沒必要告訴雅思的人,溺水的是謝小姐。”


    “按我說的做就可以了,有事我會再通知你。”謝芃掛掉了電話。


    不營造出焦頭爛額的假象,溫藍怎麽會信以為真,暫時弱化和凱格莉的競爭?


    第二天,雅思的分析會由溫藍主持,卜聿凡沒有出席。


    “雅思水屋度假村的總經理,杜……艾倫,杜總,今天我才知道您高姓大名,真是不應該。”


    溫藍爽利地和杜總打了個招唿。


    “就我這幾天的觀察,杜總的管理水平和效率,真是讓我挑不出什麽。會說中文的員工馬上被調崗,在一線就位,以及,突發事件的應對,我們雅思的管理層和基層員工,所作所為都十分得宜。”


    “溫小姐,您太過獎了!”杜艾倫示意。“今天我們各部門的經理都與會出席了,不知道總部下一步的運營計劃是?”


    “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計劃,杜總有什麽好提議嗎?趁著各部門主管都在,不如共商一下。今天我的團隊也在,他們都是年輕人,早點把工作交差,難得出個國,大家都能好好度個假。”


    溫藍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底下坐著的人麵麵相覷,難道這個雅思總部過來巡查的溫總團隊,也是個草台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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