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聿凡琢磨地望著她,非常誠懇。


    “我……有點不踏實。”


    她不知道該怎麽說。


    “是我不好!”


    卜聿凡認了下來。


    “如果你對我更有信心,就不會站在家門口都不敢開門。”


    她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竟然有些想落淚。


    “卜聿凡。”


    “嗯?”


    喊著他的名字,溫藍的眼淚不知何故,一下子湧了出來。


    她走到他跟前,像個小貓一樣,蜷進了他的懷抱裏。


    “我經常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你知道嗎?雅思那麽大的生意,你也不是一般得有錢!動不動就是多少個億,我麵對的所有狀況,都那麽陌生,那麽,超出我的認知。我害怕!但是我又不得不去做!”


    她一邊抽泣,一邊對他傾訴。


    “為什麽非做不可?”


    他很溫柔地問她,嗅著她的頭發。


    “為什麽?我想幫你,我也想幫我自己。我是你的女人,我得配得上你。”


    “傻瓜!”


    卜聿凡把溫藍抱起來,抱到了沙發上。


    那樣,她就能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懷裏,靠個夠。


    “溫藍,以你的聰明,你的靈氣,你在哪裏都會閃閃發光。這並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女人,這是因為,你是你自己!”


    “我是我自己?”


    “對啊,就拿這幾天的事來說。你去找了10個案例類比黛嶺,讓禦景知難而退。這樣的手段,我還以為隻有我能想出來。”


    他的語氣非常溫柔,就像哄孩子,卻給了她足夠的自信。


    “卜聿凡,你在說什麽?難道你知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去幹嘛了?”


    “是。我本來想在周邊找三五個就夠了,沒想到和你的計劃重疊了。我派去的人說,他去的前一天也有人去調查了那個鬆溪村的案例,還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卜聿凡!你幹嘛瞞著我?”


    “我瘋狂地給你打電話,完全就聯係不上你。既然阻止不了,那就放手讓你去做吧。”


    “卜聿凡!”


    “多虧了你去找那些失敗的文旅開發案,我就隻針對禦景那些爛尾的別墅盤就可以了。溫小姐,你幫了我的大忙!”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的心裏大大地震驚。


    “溫藍,我們一起把黛嶺的案子完成,就像你說的,那裏有我們的時光,有我們的迴憶。接下去,我會把雅思文旅交給你,你想不想自立門戶?”


    “自立門戶?是什麽意思?”


    “給你一個子公司,或者幹脆重新注冊一個,屬於你的。”


    “卜先生,你不怕我搞砸了?”


    她心裏忐忑不安。


    “溫小姐,別謙虛,你隻會把別人搞砸。”


    他親著她的臉蛋,寵溺極了。


    “卜先生,那你不怕我沒時間給你做飯,沒時間和你……親熱?”


    她猶豫著,圈住他的脖子,終是說出了口。


    “誰像你,一做就要幾個小時!”


    她和他親密地聊天。


    “溫小姐,這件事你可別想逃,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他衝她怕癢癢的地方咯吱過去,她破涕為笑。


    “走嘍,吃飯!”


    他又把她抱到了飯桌前。


    “我把餛飩稍稍熱一下,你先吃別的。”


    他端起了鍋。


    “卜聿凡,剛才你去哪裏了?”


    “嘩!女主人現在就開始查我的崗了!”


    他把略略加熱的餛飩先給她盛在碗裏。


    “剛才呢,有一位很可愛的小女孩,她的老師,約我去了一次學校。”


    他從實招來。


    “哈?你是說,是暖暖的學校?”


    “對,是女兒的班主任老師讓我去的,她隻有早上有空。其餘時間她要開會,準備學生開學的事。”


    在卜聿凡的心裏,溫藍的女兒,就是他的。


    “丁老師為什麽不找我,反而找你?”


    溫藍想不明白。


    “難道是讓你?”


    “上次親子運動會,丁老師加過我的微信,她一直以為我是你的那位前夫。”


    卜聿凡挑了挑眉毛,挺無奈的樣子。


    “那你還是將錯就錯?”


    溫藍心裏有些不好受,這也太委屈這個男人了。


    “溫小姐,我的辦事水準你還不放心?剛才我表明了我的身份。這次由你出麵,而我負責買單。”


    卜聿凡曾在親子運動會那天,和老師提起可以組織班級同學去雅思的親子度假酒店玩兩天。


    “卜先生,真難為你了!”


    “別說傻話。安全告知、意外險、自願參加迴函這些我會讓人辦好。活動當日酒店裏也會增加人手。”


    “丁老師想哪天組織?”


    溫藍問他。


    “我建議她避開長假,迴頭再說吧。”


    溫藍和卜聿凡待了一個上午,把心裏話都告訴了他,心裏輕鬆了不少,再無陰霾。


    她覺得,他們倆的愛情,多了一種事過境遷的感覺。


    他們之間,不僅僅隻是情情愛愛,更有了實實在在的過日子的味道。


    “今天肚子還疼嗎?想不想再喝我煮的紅糖?”


    他想起她昨天月經期不適的事情。


    “不難受了。都快十點了,你什麽時候去公司?”


    她洗了一個蘋果,喂他吃一口,自己再咬一口。


    “有你在,我哪也不想去。”


    “可是我……今天又不能和你做……什麽。”


    那個字溫藍起了個頭,還是沒能說出口。


    “做什麽?”


    他逼著她說。


    “花開並蒂。”


    她想起了在黛嶺時,他們開過的玩笑。


    他果然爽朗地大笑。


    “溫小姐,我不能否認我時時刻刻都想和你……花開並蒂。”


    他也換了個說法,奪過了她手裏的蘋果。


    “可是我們之間,從來就不是僅此而已。”


    好一個“不是僅此而已”。


    溫藍柔情似水地吻上了他。


    “卜聿凡!”


    “嗯?”


    “我愛你!”


    吻得纏綿的時候,她若即若離地觸著他的嘴唇,認真地表達著愛情。


    他緊緊地抱住了她,想把她按進自己的身體裏。


    “溫藍!”


    “嗯?”


    “謝謝你愛上了我!”


    兩人的眼中都有淚。


    他們的愛情,的確事過境遷,已非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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