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明擔心日諜狐狸今天被釋放。
連忙詢問裴所長，“今天釋放幾個嫌疑人？我能看看他們的審訊記錄嗎？”
“沒問題！”
裴所長取來審訊記錄遞給袁公明。
上午放三個，中午剛剛放一個。
兩個小偷，一個當街行竊，一個撬門入室，被人扭送到警察所。
還有兩個因為家庭矛盾，發生衝突，進而鬧到警察所。
日諜狐狸肯定不在其中。
袁公明將審訊記錄還給裴所長，詢問一些細節，“被抓進來的人，會留下聯絡方式嗎？”
裴所長連忙迴應，“剛進來登記的時候，必須記錄詳細的聯絡方式。”
“會核實是否真假嗎？”
“不會主動核實。周邊的地址，我們差不多能知道真假，其他地方不知道。”
“如果最後知道虛假，會有什麽後果嗎？”
“沒有什麽！”裴所長迴應，“大不了嗬斥一頓，重新登記一次！”
轉頭又說道，“一般都會留下真實的聯絡方式。”
袁公明向裴所長提出要求，“請把最近十天內被捕人員的審訊記錄拿給我看。”
十天時間能覆蓋日諜狐狸失蹤的一個禮拜。
裴所長大力配合，將所有的審訊記錄統統拿到會議室。
袁公明按照時間先後順序仔細查看，同時將審訊記錄記入大腦。
他的大腦如同大容量的記錄儀，能所見，所聽，所想。
所有的審訊記錄看下來，直覺日諜狐狸不在其中。
心裏有點失望。
袁公明接著向裴所長提出要求，“我想看一下還關著的嫌疑人。”
裴所長非常配合，安排兩個警察幫忙，費半天時間，查完還關在裏麵的嫌疑人。
袁公明在上海和特高課山本少尉交流狐狸的時候，聽到過狐狸的長相。
袁公明不敢大意，不僅看長相，還讓嫌疑人單獨走幾步。
無論日諜在中國生活多久，總會帶一些日本人抹除不了的痕跡。
比如腿形等等。
再觸摸嫌疑人的手麵。
如果經常玩槍，如果經常拍發電報，會在指頭、關節和指肚上留下老繭和痕跡。
所有的嫌疑人檢查完畢，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原本想過，至少應該看到和日諜狐狸長相類似的人，怎麽沒有發現呢？
難道狐狸留在檔案裏的照片時假的？
袁公明感覺灰心。
此時陳保國趕到高廟警察所。
兩人碰頭，將各自情況互相交代一下。
陳保國說道，“局長已經和幾個警察所打過電話，我們去辦事，所長會全力配合！”
袁公明點點頭，“高廟警察所非常配合，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
然後搖搖頭，歎口氣，“到現在，沒有好消息，不太順利！”
陳保國連忙笑笑，“今天才是調查的第一天，還沒有到灰心的時候。”
袁公明跟著笑起來，“沒有灰心，是希望勝利快點到來！”
“走，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袁公明起身，向裴所長辭謝，和陳保國趕往陳橋。
這裏是83師駐地所在。
陳橋警察所馮所長親自出麵接待，聽完要求，特地安排兩個警察配合。
大約忙活一個多小時，袁公明再次得到一個結果，沒有發現日諜狐狸的蹤跡。
辭別馮所長，兩人趕往劉莊，這裏是36師駐地所在。
劉莊警察所趙所長全程接待，全程陪同，袁公明想做的事情全部配合。
但是仍然沒有發現日諜狐狸的蛛絲馬跡。
接下來怎麽辦？
辭別趙所長，站在劉莊警察所門口，袁公明愁眉苦臉，暗自問道，“莫非哪裏沒有想到？”
陳保國指著汽車，“我們開車轉轉，興許能換來好辦法。”
“上車！”袁公明同意。
兩個人上車離開警察所，在劉莊鎮上轉悠，沒有轉出想法。
“繞著軍營轉圈！”袁公明命令。
陳保國開車前後轉到三圈，仍然沒有轉出想法。
袁公明叫停，“轉得頭暈，停在警察所附近，讓我好好地再體會一下。”
陳保國將汽車停在警察所旁邊。
袁公明下車，靠著車邊，點上一根煙抽著。
快要抽完的時候，看到從劉莊警察所走出來一對中年男女。
看樣子是夫妻。
男人隔著一步遠走在前麵。
女人緊緊地跟在後麵，嘴巴裏不停地罵著，“讓你不要和這些混蛋喝酒，你就是不聽。”
“每次喝多就鬧事，又賠錢，又丟人。”
男女前後朝汽車走過來，袁公明聽得清清楚楚。
當男人靠近的時候，袁公明有意無意之間問道，“大哥，剛出來呀！關幾天？”
男人不好意思地迴應，“三天，習慣啦！”
女人跟上來罵道，“還好意思說出口，家都讓你敗光啦！以後沒錢贖你出來！”
然後指著警察所，“讓你和那些混蛋在這裏住一輩子。”
原來男人和朋友在飯店喝酒鬧事，損壞財物，被飯店老板扭送到警察所。
按照老辦法，家屬帶錢，交完賠款，帶人迴家。
如果沒人拿錢贖人，鬧事的人隻好把警察所當旅館住著。
聽到女人的話，袁公明心裏猛然格愣一下，終於知道問題關鍵。
隻研究釋放的人，隻研究關押的人，沒有研究案件。
一個案件會包括好幾個人。
簡單地說，正常情況下，在一個案件裏麵，有的人被釋放，有的人還被關在警察所。
這樣的案件就應該重點調查。
如果特高課山本少尉提供的狐狸長相有錯，那麽還被關在裏麵的人很可能包括日諜狐狸。
可是，為什麽潛伏南京多年的日諜狐狸沒有自己的朋友出麵搭救呢？
待查。
也沒有研究特定的人，也就是那個和狐狸接頭的軍官。
如果猜測不假，日諜狐狸和特務軍官在接頭的時候和人發生衝突，一起被逮進警察所。
特務軍官會表露身份，有可能沒有登記，沒有審訊，很快會被部隊派人從警察局領走。
所以沒有審訊記錄。
應該查找軍官。
“快點下車！”
袁公明立即大聲喊道，帶著陳保國再次走進劉莊警察所，詢問趙所長。
“十天內有沒有涉及到軍官的案件？”袁公明迫不及待地問道。
趙所長告訴袁公明，“沒有！”
袁公明沒有灰心，將十天內還有人被關押的案件再次記入大腦。
辭別趙所長，兩人趕往陳橋警察所。
詢問馮所長同樣的問題，“十天內有沒有涉及到軍官的案件？”
“沒有！”馮所長馬上迴答。
袁公明同樣將十天內還有人被關押的案件再次記入大腦。
接著去高廟警察所。
高廟也是城防司令部所在。
路上，袁公明突然輕輕地笑起來，覺得距離目標越來越近。
連忙詢問裴所長，“今天釋放幾個嫌疑人？我能看看他們的審訊記錄嗎？”
“沒問題！”
裴所長取來審訊記錄遞給袁公明。
上午放三個，中午剛剛放一個。
兩個小偷，一個當街行竊，一個撬門入室，被人扭送到警察所。
還有兩個因為家庭矛盾，發生衝突，進而鬧到警察所。
日諜狐狸肯定不在其中。
袁公明將審訊記錄還給裴所長，詢問一些細節，“被抓進來的人，會留下聯絡方式嗎？”
裴所長連忙迴應，“剛進來登記的時候，必須記錄詳細的聯絡方式。”
“會核實是否真假嗎？”
“不會主動核實。周邊的地址，我們差不多能知道真假，其他地方不知道。”
“如果最後知道虛假，會有什麽後果嗎？”
“沒有什麽！”裴所長迴應，“大不了嗬斥一頓，重新登記一次！”
轉頭又說道，“一般都會留下真實的聯絡方式。”
袁公明向裴所長提出要求，“請把最近十天內被捕人員的審訊記錄拿給我看。”
十天時間能覆蓋日諜狐狸失蹤的一個禮拜。
裴所長大力配合，將所有的審訊記錄統統拿到會議室。
袁公明按照時間先後順序仔細查看，同時將審訊記錄記入大腦。
他的大腦如同大容量的記錄儀，能所見，所聽，所想。
所有的審訊記錄看下來，直覺日諜狐狸不在其中。
心裏有點失望。
袁公明接著向裴所長提出要求，“我想看一下還關著的嫌疑人。”
裴所長非常配合，安排兩個警察幫忙，費半天時間，查完還關在裏麵的嫌疑人。
袁公明在上海和特高課山本少尉交流狐狸的時候，聽到過狐狸的長相。
袁公明不敢大意，不僅看長相，還讓嫌疑人單獨走幾步。
無論日諜在中國生活多久，總會帶一些日本人抹除不了的痕跡。
比如腿形等等。
再觸摸嫌疑人的手麵。
如果經常玩槍，如果經常拍發電報，會在指頭、關節和指肚上留下老繭和痕跡。
所有的嫌疑人檢查完畢，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原本想過，至少應該看到和日諜狐狸長相類似的人，怎麽沒有發現呢？
難道狐狸留在檔案裏的照片時假的？
袁公明感覺灰心。
此時陳保國趕到高廟警察所。
兩人碰頭，將各自情況互相交代一下。
陳保國說道，“局長已經和幾個警察所打過電話，我們去辦事，所長會全力配合！”
袁公明點點頭，“高廟警察所非常配合，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
然後搖搖頭，歎口氣，“到現在，沒有好消息，不太順利！”
陳保國連忙笑笑，“今天才是調查的第一天，還沒有到灰心的時候。”
袁公明跟著笑起來，“沒有灰心，是希望勝利快點到來！”
“走，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袁公明起身，向裴所長辭謝，和陳保國趕往陳橋。
這裏是83師駐地所在。
陳橋警察所馮所長親自出麵接待，聽完要求，特地安排兩個警察配合。
大約忙活一個多小時，袁公明再次得到一個結果，沒有發現日諜狐狸的蹤跡。
辭別馮所長，兩人趕往劉莊，這裏是36師駐地所在。
劉莊警察所趙所長全程接待，全程陪同，袁公明想做的事情全部配合。
但是仍然沒有發現日諜狐狸的蛛絲馬跡。
接下來怎麽辦？
辭別趙所長，站在劉莊警察所門口，袁公明愁眉苦臉，暗自問道，“莫非哪裏沒有想到？”
陳保國指著汽車，“我們開車轉轉，興許能換來好辦法。”
“上車！”袁公明同意。
兩個人上車離開警察所，在劉莊鎮上轉悠，沒有轉出想法。
“繞著軍營轉圈！”袁公明命令。
陳保國開車前後轉到三圈，仍然沒有轉出想法。
袁公明叫停，“轉得頭暈，停在警察所附近，讓我好好地再體會一下。”
陳保國將汽車停在警察所旁邊。
袁公明下車，靠著車邊，點上一根煙抽著。
快要抽完的時候，看到從劉莊警察所走出來一對中年男女。
看樣子是夫妻。
男人隔著一步遠走在前麵。
女人緊緊地跟在後麵，嘴巴裏不停地罵著，“讓你不要和這些混蛋喝酒，你就是不聽。”
“每次喝多就鬧事，又賠錢，又丟人。”
男女前後朝汽車走過來，袁公明聽得清清楚楚。
當男人靠近的時候，袁公明有意無意之間問道，“大哥，剛出來呀！關幾天？”
男人不好意思地迴應，“三天，習慣啦！”
女人跟上來罵道，“還好意思說出口，家都讓你敗光啦！以後沒錢贖你出來！”
然後指著警察所，“讓你和那些混蛋在這裏住一輩子。”
原來男人和朋友在飯店喝酒鬧事，損壞財物，被飯店老板扭送到警察所。
按照老辦法，家屬帶錢，交完賠款，帶人迴家。
如果沒人拿錢贖人，鬧事的人隻好把警察所當旅館住著。
聽到女人的話，袁公明心裏猛然格愣一下，終於知道問題關鍵。
隻研究釋放的人，隻研究關押的人，沒有研究案件。
一個案件會包括好幾個人。
簡單地說，正常情況下，在一個案件裏麵，有的人被釋放，有的人還被關在警察所。
這樣的案件就應該重點調查。
如果特高課山本少尉提供的狐狸長相有錯，那麽還被關在裏麵的人很可能包括日諜狐狸。
可是，為什麽潛伏南京多年的日諜狐狸沒有自己的朋友出麵搭救呢？
待查。
也沒有研究特定的人，也就是那個和狐狸接頭的軍官。
如果猜測不假，日諜狐狸和特務軍官在接頭的時候和人發生衝突，一起被逮進警察所。
特務軍官會表露身份，有可能沒有登記，沒有審訊，很快會被部隊派人從警察局領走。
所以沒有審訊記錄。
應該查找軍官。
“快點下車！”
袁公明立即大聲喊道，帶著陳保國再次走進劉莊警察所，詢問趙所長。
“十天內有沒有涉及到軍官的案件？”袁公明迫不及待地問道。
趙所長告訴袁公明，“沒有！”
袁公明沒有灰心，將十天內還有人被關押的案件再次記入大腦。
辭別趙所長，兩人趕往陳橋警察所。
詢問馮所長同樣的問題，“十天內有沒有涉及到軍官的案件？”
“沒有！”馮所長馬上迴答。
袁公明同樣將十天內還有人被關押的案件再次記入大腦。
接著去高廟警察所。
高廟也是城防司令部所在。
路上，袁公明突然輕輕地笑起來，覺得距離目標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