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明詢問店員，“你可記得少佐喜歡喝什麽酒？”
當兵沒錢，不會常來，店員怎知，聽罷先是一愣，不知如何迴答。
袁公明也不難為店員，笑笑，“說說看，像少佐這樣的男人喜歡喝什麽酒？”
店員聽出袁公明的善意解圍，挺能找話的，馬上說道，“自然是燒酒，烈酒配英雄。”
袁公明點手說道，“那就拿最好的燒酒上來。”
店員馬上記下。
袁公明側頭詢問福元，“如果少佐沒有忌口，我就點下來，不能讓少佐等菜吃，等酒喝。”
福元合上菜單，隻得聽從袁公明，說道，“揀課長喜歡的點，今天我們吃得開心，喝得開心。”
袁公明收起兩本菜單，丟給店員，“店裏最好的喝酒菜，你在本子上寫好，先上前五種。”
然後指著店員，“你看著我們，吃完一種，馬上換下一種，喝完一杯，馬上倒一杯，不要讓我催。”
不大不小的場麵亮出來，讓店員也覺得新鮮，不過客人開懷吃喝，對店裏都是大好事。
店員忙不迭地答應，拿著菜單就要走開，又被袁公明叫住。
袁公明立下規矩，“你去和老板說清楚，桌上隻要看到空盤，不僅這份菜我不會付錢，大佐還要找店裏算帳。”
店員顧不得許多，連忙稱好，出去備酒備菜。
福元略顯尷尬，不是最後誰該當真，出麵付錢結賬，用眼角餘光看到袁公明樂嗬嗬的樣子，自覺多想沒用。
袁公明不想冷場，找話說道，“所長很嚴格，不許喝酒，今天難得遇到少佐，怎能不過過癮呢！”
接著哄起福元，“待會請少佐手下留情，不要欺負我。”
福元的酒量超過一般人，在一般的酒局上並不發怵，馬上迴應，“今天我們能喝多少，喝多少，絕不灌酒。”
袁公明連忙稱好，“等明天木村大佐平安無事，我們再來喝一頓，慶祝一下。”
福元擺擺手，勸道，“你不用擔心，明天大佐必定平安，虹口是我們日本人的地盤，敵人搞不出大事情。”
此時店員敲門，進來，朝桌上擺酒擺菜。
無非是刺身、板燒，燒烤、燴煮、油炸之類的下酒菜，盤盤碟碟擺在桌上。
蠻勾人胃口的。
店員打開酒瓶要倒酒，袁公明將酒瓶接在手中，說道，“今天學生請老師吃飯，這酒水必須是學生親自倒。”
袁公明在杯中倒滿酒，雙手端給福元。
搞得福元不好意思，接過酒杯放在眼前，勸道，“不用多禮，接下來我們自取酒水吧！”
袁公明也給自己杯中倒滿酒水，放下酒瓶，雙手端起酒杯向著福元敬酒，“少佐，我陪你今天喝得開心。”
福元連忙端起酒杯，和袁公明的酒杯碰在一起，隨後兩人一仰頭，將酒水倒入嘴巴裏，隨後喉嚨一咕咚，咽下去。
接著兩人相對著亮出杯底，示意一口淨，然後嗬嗬笑著。
這頓酒開始喝起來。
幾口酒下肚，幾口菜入腹，兩人開始扯起事情。
袁公明小心翼翼地挑可靠的話題問道，“我在跟蹤敵人的時候，發現很多街口都在建設街頭軍事堡壘，是要打仗嗎？”
福元抬手指著遠處，“我們在華北可能很快就會有大的軍事行動，開始全麵進攻中國。”
“目前在上海隻有幾千人的海軍陸戰隊，停在黃浦江、長江上的軍艦也不多。”
“一旦戰爭全麵開打，敵人肯定會對我們發起進攻，我們必須堅決頂住敵人的首輪進攻，等待支援。”
袁公明聽罷，露出犯難的臉色，嘟囔著，“我們隻有幾千人，隻有虹口這塊地方。”
“敵人肯定會發動幾萬，幾十萬的軍隊發動進攻，還不是分分秒秒將我們消滅幹淨。”
袁公明前世讀過這段曆史，史稱淞滬會戰，最後的結果是國民政府慘敗，日軍乘機內攻，南京最終失手。
如今身在現場，袁公明看不出國民政府哪裏有敗像，打死幾千個日本人，還不跟踩死幾隻螞蟻一樣嗎？
福元並不介意袁公明必敗的想法，笑笑，“我們的軍艦上有重炮，會將敵人轟得屍橫遍野。”
“我們有最先進的飛機，從台灣起飛，從本土起飛，從航空母艦上起飛，會將敵人炸得人仰馬翻。”
“你看到軍事堡壘裏麵停放的裝甲汽車嗎？我們的倉庫裏還有坦克，裝甲厚重，敵人的子彈根本打不穿。”
“隻要槍響，英勇的海軍陸戰隊員勢必主動出擊，開著裝甲汽車，開著坦克，將擊退敵人的進攻，取得勝利。”
“隻要堅持幾天，等待支援部隊趕到，用不了多久，上海就會控製在我們手裏。”
“我們從上海出發，占領蘇州，無錫，常州，鎮江，最後打進南京，占領中國。”
袁公明聽得不是滋味，怎麽連個小小的情報機關長都雄心勃勃，動不動就占領中國呢？
袁公明手裏捏著酒杯，杯中有酒，很想將酒當麵潑在福元的臉上，讓這個日本鬼子清醒一下。
可是最後的事實確實如此，敗啦！
“咳咳！”袁公明也不可能潑酒，輕輕地咳嗽幾聲，貼著福元的話頭說道，“聽少佐這樣說，我就放心啦！”
隨後向福元敬酒，“敬少佐，少佐必勝。”
“我一直擔心有一天，中國人會將我們統統扔進黃浦江，蘇州河喂魚，那就慘啦！”
福元嗬嗬笑起來，安慰道，“你放心，我們很快將是這裏的主人，不愁吃，不愁喝，日子過得會比家鄉好。”
袁公明聽罷，無法和福元共振，心說，“想法真怪異，別人的國土能這麽容易被侵略者占領嗎？”
麵上，袁公明還得幫腔，“真盼望這一天早日到來。”
福元很開心，好一頓猛喝，好像幸福的日子就等在門口，開門就可以接進來。
袁公明不想讓福元太高興，忽然歎口氣，慢悠悠地說道，“有人等不到這一天，那些被打死的朋友可惜啦！”
“好多調查員出去工作的時候，無緣無故消失，到現在都不知道下落，每次想到他們，都無比傷心。”
袁公明親手打死三個調查員，現在想想，還是兩個字：活該。
福元跟上袁公明的思路，漠然地說道，“可不是嗎？我的一個好朋友，澀穀少尉，就被敵人殺死在你們事務所附近。”
袁公明聽到這裏，立即詢問福元一件事情。
當兵沒錢，不會常來，店員怎知，聽罷先是一愣，不知如何迴答。
袁公明也不難為店員，笑笑，“說說看，像少佐這樣的男人喜歡喝什麽酒？”
店員聽出袁公明的善意解圍，挺能找話的，馬上說道，“自然是燒酒，烈酒配英雄。”
袁公明點手說道，“那就拿最好的燒酒上來。”
店員馬上記下。
袁公明側頭詢問福元，“如果少佐沒有忌口，我就點下來，不能讓少佐等菜吃，等酒喝。”
福元合上菜單，隻得聽從袁公明，說道，“揀課長喜歡的點，今天我們吃得開心，喝得開心。”
袁公明收起兩本菜單，丟給店員，“店裏最好的喝酒菜，你在本子上寫好，先上前五種。”
然後指著店員，“你看著我們，吃完一種，馬上換下一種，喝完一杯，馬上倒一杯，不要讓我催。”
不大不小的場麵亮出來，讓店員也覺得新鮮，不過客人開懷吃喝，對店裏都是大好事。
店員忙不迭地答應，拿著菜單就要走開，又被袁公明叫住。
袁公明立下規矩，“你去和老板說清楚，桌上隻要看到空盤，不僅這份菜我不會付錢，大佐還要找店裏算帳。”
店員顧不得許多，連忙稱好，出去備酒備菜。
福元略顯尷尬，不是最後誰該當真，出麵付錢結賬，用眼角餘光看到袁公明樂嗬嗬的樣子，自覺多想沒用。
袁公明不想冷場，找話說道，“所長很嚴格，不許喝酒，今天難得遇到少佐，怎能不過過癮呢！”
接著哄起福元，“待會請少佐手下留情，不要欺負我。”
福元的酒量超過一般人，在一般的酒局上並不發怵，馬上迴應，“今天我們能喝多少，喝多少，絕不灌酒。”
袁公明連忙稱好，“等明天木村大佐平安無事，我們再來喝一頓，慶祝一下。”
福元擺擺手，勸道，“你不用擔心，明天大佐必定平安，虹口是我們日本人的地盤，敵人搞不出大事情。”
此時店員敲門，進來，朝桌上擺酒擺菜。
無非是刺身、板燒，燒烤、燴煮、油炸之類的下酒菜，盤盤碟碟擺在桌上。
蠻勾人胃口的。
店員打開酒瓶要倒酒，袁公明將酒瓶接在手中，說道，“今天學生請老師吃飯，這酒水必須是學生親自倒。”
袁公明在杯中倒滿酒，雙手端給福元。
搞得福元不好意思，接過酒杯放在眼前，勸道，“不用多禮，接下來我們自取酒水吧！”
袁公明也給自己杯中倒滿酒水，放下酒瓶，雙手端起酒杯向著福元敬酒，“少佐，我陪你今天喝得開心。”
福元連忙端起酒杯，和袁公明的酒杯碰在一起，隨後兩人一仰頭，將酒水倒入嘴巴裏，隨後喉嚨一咕咚，咽下去。
接著兩人相對著亮出杯底，示意一口淨，然後嗬嗬笑著。
這頓酒開始喝起來。
幾口酒下肚，幾口菜入腹，兩人開始扯起事情。
袁公明小心翼翼地挑可靠的話題問道，“我在跟蹤敵人的時候，發現很多街口都在建設街頭軍事堡壘，是要打仗嗎？”
福元抬手指著遠處，“我們在華北可能很快就會有大的軍事行動，開始全麵進攻中國。”
“目前在上海隻有幾千人的海軍陸戰隊，停在黃浦江、長江上的軍艦也不多。”
“一旦戰爭全麵開打，敵人肯定會對我們發起進攻，我們必須堅決頂住敵人的首輪進攻，等待支援。”
袁公明聽罷，露出犯難的臉色，嘟囔著，“我們隻有幾千人，隻有虹口這塊地方。”
“敵人肯定會發動幾萬，幾十萬的軍隊發動進攻，還不是分分秒秒將我們消滅幹淨。”
袁公明前世讀過這段曆史，史稱淞滬會戰，最後的結果是國民政府慘敗，日軍乘機內攻，南京最終失手。
如今身在現場，袁公明看不出國民政府哪裏有敗像，打死幾千個日本人，還不跟踩死幾隻螞蟻一樣嗎？
福元並不介意袁公明必敗的想法，笑笑，“我們的軍艦上有重炮，會將敵人轟得屍橫遍野。”
“我們有最先進的飛機，從台灣起飛，從本土起飛，從航空母艦上起飛，會將敵人炸得人仰馬翻。”
“你看到軍事堡壘裏麵停放的裝甲汽車嗎？我們的倉庫裏還有坦克，裝甲厚重，敵人的子彈根本打不穿。”
“隻要槍響，英勇的海軍陸戰隊員勢必主動出擊，開著裝甲汽車，開著坦克，將擊退敵人的進攻，取得勝利。”
“隻要堅持幾天，等待支援部隊趕到，用不了多久，上海就會控製在我們手裏。”
“我們從上海出發，占領蘇州，無錫，常州，鎮江，最後打進南京，占領中國。”
袁公明聽得不是滋味，怎麽連個小小的情報機關長都雄心勃勃，動不動就占領中國呢？
袁公明手裏捏著酒杯，杯中有酒，很想將酒當麵潑在福元的臉上，讓這個日本鬼子清醒一下。
可是最後的事實確實如此，敗啦！
“咳咳！”袁公明也不可能潑酒，輕輕地咳嗽幾聲，貼著福元的話頭說道，“聽少佐這樣說，我就放心啦！”
隨後向福元敬酒，“敬少佐，少佐必勝。”
“我一直擔心有一天，中國人會將我們統統扔進黃浦江，蘇州河喂魚，那就慘啦！”
福元嗬嗬笑起來，安慰道，“你放心，我們很快將是這裏的主人，不愁吃，不愁喝，日子過得會比家鄉好。”
袁公明聽罷，無法和福元共振，心說，“想法真怪異，別人的國土能這麽容易被侵略者占領嗎？”
麵上，袁公明還得幫腔，“真盼望這一天早日到來。”
福元很開心，好一頓猛喝，好像幸福的日子就等在門口，開門就可以接進來。
袁公明不想讓福元太高興，忽然歎口氣，慢悠悠地說道，“有人等不到這一天，那些被打死的朋友可惜啦！”
“好多調查員出去工作的時候，無緣無故消失，到現在都不知道下落，每次想到他們，都無比傷心。”
袁公明親手打死三個調查員，現在想想，還是兩個字：活該。
福元跟上袁公明的思路，漠然地說道，“可不是嗎？我的一個好朋友，澀穀少尉，就被敵人殺死在你們事務所附近。”
袁公明聽到這裏，立即詢問福元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