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明和陳保國白天巡查江陰城，發現三家高度可疑的茶室。
美麗茶室、四季茶室和春天茶室。
白天大門緊閉，懸掛暫停營業的牌子。
晚上生意開始的時候，依然高掛暫停營業。
宵夜時間，依然高掛暫停營業。
可以初步定案：三家茶室應是具有特殊使命的地方。
第一天的重大收獲。
還有四天可用。
第五天，大洋公司的棉花運輸船有可能被江陰警備司令部水警團沒收。
繼續努力！
第二天早上，袁公明和陳保國早起，雙手端著望遠鏡，緊緊盯住警備司令部大院。
政府機關正常九點上班。
八點四十分。
第一輛汽車開進警備司令部，從副駕開門，機要秘書楊波上尉下車，手裏拎著真皮公文包。
楊波迅速走到後排，開門，從車裏麵接下江陰警備司令部劉司令。
劉司令軍銜上校。
袁公明立即看出其中關係，叮囑陳保國，“趕緊看清楚，這個上校應該是警備司令部最大的官，是司令。”
九點之前，多輛汽車開進大院。
下車的都是海軍軍官。
袁公明若有所思，心有所動，隱隱感覺，今天將有重大收獲。
不急。
迴到賓館，先開重要的衛生間會議。
依然打開全部水龍頭，放水。
防止竊聽。
袁公明說出感覺，“警備司令部今天應該召開重要會議，多個身著海軍製服的軍人到會。”
“這些海軍軍官應該是軍艦艦長。”
“如果內部有間諜，今天會議結束，間諜必有行動，向敵人發出機密情報。”
“我們必須立即確定間諜接頭地點。”
陳保國直接說出答案，“必定是碼頭公園。”
接著說出理由，“間諜隻有兩個時間和同夥接頭，交換情報。”
“會議結束，立即出門；或者下班，立即出門。”
“如果情報緊急，重要，肯定是會議結束，立即出門。”
“距離警備司令部最近的是碼頭公園，來迴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
“臨時出門，馬上迴來，差不多相當於在門口抽根煙，和熟人聊個天的時間，應該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推理可信。
杭州特務訓練班教出來的學員水平不一般。
袁公明提出不可信的地方，“如果間諜是海軍軍官，艦長，隻能自認倒黴，不查十天半月，根本查不出來。”
吳大寶的棉花將被沒收。
陳保國笑笑，“袁先生，還沒見你這麽悲觀，何不試試，賭賭運氣。”
不賭怎知輸贏。
遠處，警備司令部正在召開重要會議：江陰要塞新建多處岸炮，今天擬定工程計劃。
袁公明和陳保國不敢怠慢，早早來到碼頭公園湖心亭。
測試運氣。
中午十一點半。
袁公明立即從公園的人群中認出一個熟人。
機要秘書楊波身著便裝，從東麵走過來，悄悄出現在湖心亭之外。
楊波走得很慢，時時迴頭探望。
好像是在查看是否有人跟蹤，或者查看等待見麵的人是否跟上。
賭贏。
笑臉早已洋溢在袁公明和陳保國臉上。
暗地裏互相挑起大拇指。
慶祝，鼓勵。
楊波從東麵穿過湖心亭，向西走去。
幾步遠的地方，一個衣著局促的中年男人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後。
不是本地人。
聞味道，就是個日本人。
日本人名稱本田，間諜，是負責外勤的行動人員。
接頭雙方全部到場。
楊波在前麵慢慢地走著，離開湖心亭，走上小路，先左轉，再右轉，不停地迴頭看人。
間諜本田牢牢地跟在後麵。
不放人。
袁公明和陳保國無法靠近。
靠近，必然驚動敵人。
偷偷拿出望遠鏡，查看，時時被草木、假山遮擋，根本看不清接頭細節。
還擔心被人發現。
也許接頭間諜附近有同夥保護。
怎麽辦？
賭。
不賭怎知輸贏。
袁公明拿出跟蹤方案，“司令部上尉從東門進入公園，還要迴去上班，必然從東門返迴。”
“日本間諜也是從東門進入公園，應該是從警備司令部門口一直跟過來。”
“間諜不會從東門返迴，防止被一網打盡。”
“還有三個門可出。北門正對江堤，不可能從這裏離開。”
“剩下南門和西門，我們分頭在南門和西門守候，跟蹤。”
“一旦發現日本間諜落腳地點，立即返迴賓館碰頭。”
陳保國有更好的主意，“江陰不大，沒有跟蹤到日本間諜的人，請開車在城裏麵轉悠，肯定能發現另外一個人。”
正解。
跟蹤到間諜之後，絕對不能離開，免得敵人突然轉移。
從此失蹤。
絕妙的好主意。
袁公明守南門，陳保國守西門，分頭守候，跟蹤。
運氣落在陳保國頭上。
大約十多分鍾，日本間諜本田走出西門，當路乘上一輛黃包車，離開碼頭公園。
陳保國早已坐在一輛黃包車上，看到本田離開，立即吩咐車夫啟動，跟上。
黃包車走街串巷，停在一間茶室門口。
美麗茶室。
怪名字。
是三個被標注成高度可疑的茶室之一。
門口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
日本間諜本田剛剛進去。
陳保國跟到美麗茶室附近，下車。
先走過茶室門口，偷眼看著裏麵，裏麵沒有客人。
走到馬路對麵，掩在石柱後麵，根本不敢眨眼，緊緊盯著門口動靜。
突然身後有人說話，“江陰果然很小，我們又見麵啦！”
是袁公明在開玩笑。
袁公明眼見沒有發現本田從碼頭公園南門出來，猜到本田撞到陳保國。
立即開車，滿街尋找，在美麗茶室附近看到陳保國。
陳保國先嚇一跳，然後抱怨，“已經進去很久，沒有動靜。”
“我在琢磨，想辦法，怎麽進去看看，特務訓練班好像沒有教過入室跟蹤技能。”
袁公明忍不住笑起來，“好好想想，是不是上課的時候都在睡覺，開小差。”
陳保國認真想想，搖頭，“真不記得教過！”
袁公明更加想笑，最後忍住，說道，“袁老師現在親自教你。”
隨後指著對麵的美麗茶室，“獵人追趕兔子，兔子跑進茶室，逃命，躲藏。”
接著說道，“袁先生就是獵人，陳先生就是兔子。不對，我們都是人，人為什麽追人？”
“很簡單，小偷偷錢，被人發現，失主抓捕，小偷無路可逃，逃進茶室，躲藏。”
街頭每日常見的故事。
緊接著袁公明立即向陳保國說出要人命的話。
美麗茶室、四季茶室和春天茶室。
白天大門緊閉，懸掛暫停營業的牌子。
晚上生意開始的時候，依然高掛暫停營業。
宵夜時間，依然高掛暫停營業。
可以初步定案：三家茶室應是具有特殊使命的地方。
第一天的重大收獲。
還有四天可用。
第五天，大洋公司的棉花運輸船有可能被江陰警備司令部水警團沒收。
繼續努力！
第二天早上，袁公明和陳保國早起，雙手端著望遠鏡，緊緊盯住警備司令部大院。
政府機關正常九點上班。
八點四十分。
第一輛汽車開進警備司令部，從副駕開門，機要秘書楊波上尉下車，手裏拎著真皮公文包。
楊波迅速走到後排，開門，從車裏麵接下江陰警備司令部劉司令。
劉司令軍銜上校。
袁公明立即看出其中關係，叮囑陳保國，“趕緊看清楚，這個上校應該是警備司令部最大的官，是司令。”
九點之前，多輛汽車開進大院。
下車的都是海軍軍官。
袁公明若有所思，心有所動，隱隱感覺，今天將有重大收獲。
不急。
迴到賓館，先開重要的衛生間會議。
依然打開全部水龍頭，放水。
防止竊聽。
袁公明說出感覺，“警備司令部今天應該召開重要會議，多個身著海軍製服的軍人到會。”
“這些海軍軍官應該是軍艦艦長。”
“如果內部有間諜，今天會議結束，間諜必有行動，向敵人發出機密情報。”
“我們必須立即確定間諜接頭地點。”
陳保國直接說出答案，“必定是碼頭公園。”
接著說出理由，“間諜隻有兩個時間和同夥接頭，交換情報。”
“會議結束，立即出門；或者下班，立即出門。”
“如果情報緊急，重要，肯定是會議結束，立即出門。”
“距離警備司令部最近的是碼頭公園，來迴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
“臨時出門，馬上迴來，差不多相當於在門口抽根煙，和熟人聊個天的時間，應該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推理可信。
杭州特務訓練班教出來的學員水平不一般。
袁公明提出不可信的地方，“如果間諜是海軍軍官，艦長，隻能自認倒黴，不查十天半月，根本查不出來。”
吳大寶的棉花將被沒收。
陳保國笑笑，“袁先生，還沒見你這麽悲觀，何不試試，賭賭運氣。”
不賭怎知輸贏。
遠處，警備司令部正在召開重要會議：江陰要塞新建多處岸炮，今天擬定工程計劃。
袁公明和陳保國不敢怠慢，早早來到碼頭公園湖心亭。
測試運氣。
中午十一點半。
袁公明立即從公園的人群中認出一個熟人。
機要秘書楊波身著便裝，從東麵走過來，悄悄出現在湖心亭之外。
楊波走得很慢，時時迴頭探望。
好像是在查看是否有人跟蹤，或者查看等待見麵的人是否跟上。
賭贏。
笑臉早已洋溢在袁公明和陳保國臉上。
暗地裏互相挑起大拇指。
慶祝，鼓勵。
楊波從東麵穿過湖心亭，向西走去。
幾步遠的地方，一個衣著局促的中年男人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後。
不是本地人。
聞味道，就是個日本人。
日本人名稱本田，間諜，是負責外勤的行動人員。
接頭雙方全部到場。
楊波在前麵慢慢地走著，離開湖心亭，走上小路，先左轉，再右轉，不停地迴頭看人。
間諜本田牢牢地跟在後麵。
不放人。
袁公明和陳保國無法靠近。
靠近，必然驚動敵人。
偷偷拿出望遠鏡，查看，時時被草木、假山遮擋，根本看不清接頭細節。
還擔心被人發現。
也許接頭間諜附近有同夥保護。
怎麽辦？
賭。
不賭怎知輸贏。
袁公明拿出跟蹤方案，“司令部上尉從東門進入公園，還要迴去上班，必然從東門返迴。”
“日本間諜也是從東門進入公園，應該是從警備司令部門口一直跟過來。”
“間諜不會從東門返迴，防止被一網打盡。”
“還有三個門可出。北門正對江堤，不可能從這裏離開。”
“剩下南門和西門，我們分頭在南門和西門守候，跟蹤。”
“一旦發現日本間諜落腳地點，立即返迴賓館碰頭。”
陳保國有更好的主意，“江陰不大，沒有跟蹤到日本間諜的人，請開車在城裏麵轉悠，肯定能發現另外一個人。”
正解。
跟蹤到間諜之後，絕對不能離開，免得敵人突然轉移。
從此失蹤。
絕妙的好主意。
袁公明守南門，陳保國守西門，分頭守候，跟蹤。
運氣落在陳保國頭上。
大約十多分鍾，日本間諜本田走出西門，當路乘上一輛黃包車，離開碼頭公園。
陳保國早已坐在一輛黃包車上，看到本田離開，立即吩咐車夫啟動，跟上。
黃包車走街串巷，停在一間茶室門口。
美麗茶室。
怪名字。
是三個被標注成高度可疑的茶室之一。
門口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
日本間諜本田剛剛進去。
陳保國跟到美麗茶室附近，下車。
先走過茶室門口，偷眼看著裏麵，裏麵沒有客人。
走到馬路對麵，掩在石柱後麵，根本不敢眨眼，緊緊盯著門口動靜。
突然身後有人說話，“江陰果然很小，我們又見麵啦！”
是袁公明在開玩笑。
袁公明眼見沒有發現本田從碼頭公園南門出來，猜到本田撞到陳保國。
立即開車，滿街尋找，在美麗茶室附近看到陳保國。
陳保國先嚇一跳，然後抱怨，“已經進去很久，沒有動靜。”
“我在琢磨，想辦法，怎麽進去看看，特務訓練班好像沒有教過入室跟蹤技能。”
袁公明忍不住笑起來，“好好想想，是不是上課的時候都在睡覺，開小差。”
陳保國認真想想，搖頭，“真不記得教過！”
袁公明更加想笑，最後忍住，說道，“袁老師現在親自教你。”
隨後指著對麵的美麗茶室，“獵人追趕兔子，兔子跑進茶室，逃命，躲藏。”
接著說道，“袁先生就是獵人，陳先生就是兔子。不對，我們都是人，人為什麽追人？”
“很簡單，小偷偷錢，被人發現，失主抓捕，小偷無路可逃，逃進茶室，躲藏。”
街頭每日常見的故事。
緊接著袁公明立即向陳保國說出要人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