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家主,小的不敢撒謊,成少爺和二爺三爺四爺說話的時候,並沒有避開小人,所以小人聽的一清二楚。”丫鬟小柳說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何永乾擺擺手。


    “雲翠,去把阿福叫過來,讓他快馬加鞭,去看看二爺三爺四爺,是否在鎮頭的鐵匠鋪。”何永乾吩咐道。


    此時的他,很想親自去看看,鐵匠鋪裏,到底出了什麽古怪,但是他知道,此時的他,不能離開何家。


    阿福是何家的管家,練過一些武,雖然不曾有武者實力,但是也不是常人能敵。


    一聽到家主的吩咐,立刻快馬加鞭,趕往了鐵匠鋪。


    一到鐵匠鋪,阿福便看見一個少年,坐在鐵匠鋪的門口發呆。


    “小子,你是柳雲生的兒子?”阿福問道。


    “我是,你是誰?”少年轉頭問道。


    “我是何家的管家,你可曾看見我家少爺和我們三位老爺。”阿福問道。


    “不曾看見。”少年迴答了一句,又轉頭看向了天空,似乎哪裏有吸引他的東西。


    “好吧,你要是看見了,你一定要來何府通報一聲,少不了你的好處。”阿福說完,便又快馬加鞭的離開了,他始終都不曾認為,家中的幾位老爺失蹤,會和坐在門口發呆的少年有關。


    少年看著阿福匆忙離去的背影,眼神的若有所思,接著便一瘸一拐的走迴了屋裏。


    ……


    “家主,我們家的子弟,在鎮上,與王家的子弟發生衝突,打起來了。”何家有人迴來報道。


    “怎麽會打起來,我不是說了嗎?他們要什麽,我們就賠給他們。”何永乾震怒道。


    “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就打起來了,而且越打越兇,王家這次感覺要和我們拚命似的。”何家的下人說道。


    何永乾再次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來人,立刻快馬加鞭,去西遠城大豐武館請何永文迴來,告訴他,家中有滅族之禍,讓他務必立馬趕迴來。”何永乾吩咐道。


    “滅族之禍?”


    “怎麽可能?”


    “我們何家在割鹿鎮雖然不是豪門貴族,但是也不是好惹的,誰敢滅我們的族。”


    “族長你是不是危言聳聽啊!”


    家族之中,自然爭議紛紛。


    ……


    割鹿鎮,天色微黑。


    何家莊,卻是燈火通明,隻因為何永乾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了莊裏。


    何永乾是個很傳奇的家主,幾乎憑借著一人之力,把何家這個小門小戶,帶到了割鹿鎮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然而此時的何永乾,卻是憂心忡忡。


    家中的三位頂梁柱初級武者,一天未歸,而此時的王家卻又處處逼人,這一切,都像是安排好了的一般。


    “家主,王家莊那邊的線人來報,正如您所說,王家莊那邊,果然有了大動作,王有道帶著他的三個弟弟,部出門了。”


    有何家弟子跑進來報道。


    “嗬,果然,是衝我何家來的啊,告訴何家的子弟們,給我副武裝,今晚是王家來和我們結清舊怨的時候了。”何永乾說道。


    說完,不由捏了捏眉心,這眼皮跳的很厲害啊。


    “雲翠,你算算時間,何永文該到了沒。”何永乾突然問丫鬟雲翠道。


    “老爺,時間還差著呢,這西遠城離我們割鹿鎮路程可不短,哪怕是快馬加鞭,也得是半日時辰。”雲翠迴答道。


    “家主,莫非這王家,真敢和我們死磕不成?他們王家不過是幾個初級武者,而我們何家,實力遠遠大於他們。”堂下有族人疑惑道。


    “二弟三弟四弟,三人已經一天一夜沒有迴來了,如果不是被困在了什麽地方,我估計,就是遇害了。”何永乾聲音低沉道。


    “就算幾位老爺不在家,王家不過幾個初級武者,還能強過老爺你這個中級武者不成?”族人不解道。


    “連你都知道,王家會想不到嗎?王有道和我打交道多年,這人是絕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想必,是找到對付我的辦法了。”何永乾麵色陰沉道。


    他心中暗氣,為什麽自己的這幾位弟弟,就這麽愚蠢,給何家引來了滅族之災。


    “家主,王家以王有道為首的一群人,已經衝到了莊門口了,王有道打著口號說是要報當年王雪梅之恨。”一個何家子弟匆匆忙忙的跑進了何家族堂說道。


    王雪梅,這個名字,在座的何家族人之中,皆不陌生。


    幾年前被何家的一個子弟給玷汙了,卻因為何家家大勢大,王家隻能選擇息事寧人,最終王雪梅因為受盡了委屈,跳河自殺了。


    王雪梅是王家家主王有道的侄女,這事當麵在割鹿鎮鬧得挺大的,後來何家賠了點錢,也就不了了之了。


    “待我出去會會王有道,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麽本事。”何永乾哼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中級武者的實力,在這一刻猛然砰發,如同一隻猛虎出籠。


    “安排一下,把家裏的女眷孩子,都從後門送走吧,如果平安無事,再讓他們迴來。”何永乾說完這一句,便大步走出族堂。


    何家莊的門口,火光衝天,喧鬧異常。


    顯然,已經是打起來了。


    何永乾加快了腳步,他知道,何家的普通子弟,在武者麵前,是沒有反抗能力的,更何況,是王家的四個武者。


    走著走著,何永乾猛然停住了腳步。


    在他的正前方,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誰?”何永乾皺眉問道。


    這少年如此輕鬆寫意的擋在他的麵前,讓他有些不敢輕舉妄動。


    “我是誰不重要,我來拿一樣東西,它就在你何家。”少年淡淡道。


    “我何家沒有你要的東西,你讓開,再不讓開,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何永乾喝道。


    他有些心急了,他知道,他在這裏耽擱的越久,何家的人就會死的越多。


    “給我去死。”何永乾突然暴起,毫無預兆,中級武者的實力,在這一刻,顯露無遺。


    “砰……”迎接他的,便是少年仿佛不經意間的一拳。


    ……


    這一夜,何家幾乎被滅族,隻有那些提前撤離的女眷孩子活了下來,何家的精壯男子,幾乎被屠戮待盡,就連何家的家主,也在何家莊的一塊地方發現了屍體。


    這是割鹿鎮附近的何家莊發生的事情。


    而在割鹿鎮,卻是夜色已深,一片安詳。


    一個背著竹簍的少年一瘸一跛的走在冷靜的割鹿鎮街道上。


    一步一步,直到走入黑暗深處。


    ……


    割鹿鎮發生了一件大事,還有一件小事。


    大事就是為禍一方的何家,終於被王家給除名了。


    聽說半夜裏,有人看見已經和何家斷絕關係的何永文,從西遠城趕了迴來,跪在何家莊的門口,哭的稀裏嘩啦的。


    王家正式接受了何家在割鹿鎮以及附近的所有產業,一時之間聲威漸起。


    沒有人質疑勢弱的王家是怎麽打敗何家的,因為在這個實力為尊的割鹿鎮,敗了,那就是敗了,誰又會管你用了什麽手段。


    還有一件小事,那就是柳家鐵匠鋪,再次開門了。


    不到十三歲的柳風,一個人支撐起了鐵匠鋪。


    “柳風,你還這麽小,能打鐵嗎?”附近的過路人問。


    “王伯伯,你把你要打的鐵具拿來,我要是給你打壞了,我雙倍賠給你。”柳風站在鐵匠鋪的門口保證道。


    “那行,我家正好鋤頭壞了,我拿來給你試試。”王伯伯笑道。


    對於柳風,附近的鄰居,大家都覺得,挺可憐一孩子,能幫他一點是一點。


    畢竟柳雲生在世的時候,也是經常幫助鄰裏鄰外,算是個老好人。


    當柳風打造了一副上等質量的鋤頭後,大家都開始把家裏的農具給柳風去打。


    大家紛紛誇讚,柳風算是得到柳雲生的真傳。


    看著角落裏堆積的鐵塊,柳風忙的熱火朝天。


    “一個農具五個銅幣,這裏一共三十二個鐵塊,部打完,那就是一百六十塊銅幣,相當於一塊六銀幣。”柳風一邊將鐵水倒入凹槽,一邊念念有詞的說道。


    打完一天鐵,柳風感到渾身疲憊,關了鐵匠鋪,走入裏屋。


    盤腿在床上,身體裏麵氣息流動,磅礴的內力之中,夾雜著幾絲內勁。


    “十年時間,才高級武者,還以為能達到武者巔峰呢。”柳風念念有詞道。


    “該死的何成,非要逼我,如果再讓我多保持一年時間,估計就是武者巔峰了。”柳風稚嫩的臉龐,露出了咬牙切齒的表情。


    “這麽點內勁,要是碰到厲害一點的高手,估計瞬間就沒了。”柳風感受著身體裏麵那幾根寥寥可數的內勁,不由歎氣道。


    “可惜了,破了這功,想要再修煉,那就是隻能慢慢來了。”


    星河滿天,透過那糊著白紙的窗戶,照應在了少年堅毅卻又稚嫩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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