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多強,我也不是三頭六臂。


    “我為什麽非要找到他,就是想問一問,為什麽一句話不說就不見了蹤影,我隻是不想再被拋棄了。”勝青隻是毫無意識的在不斷的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和不甘。


    十六年的委屈,一刻都沒有停止過。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也不是沒有放棄過。也是想過就這麽無聲無息的做一輩子的傻瓜,可是世界總是給她開玩笑,似乎是對於她過多的關注。讓她總是不能安寧。總是在她下定了決心隻有出現這般的變故。


    “你知道他為什麽落得這般的下場,就是因為你。”對著勝青說這句話她已經毫無意識了。


    “你做什麽。”孫宏宇趕來的時候勝青已經是雙眼無神,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毫無感情。“你竟然是對她失了邪術。”孫宏宇一下子抱住癱倒的勝青。


    “怎麽,這麽快就不聽話了。要是我的意思,她就是命都沒有了。”那男人低聲帶著危險的氣息,“別忘了你是為什麽站在這個地方的。忤逆我,你沒有好下場。哼。”那男人一甩衣袖離開這裏。


    “我是不是又睡著了。”勝青清醒過來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帶著歉意。“自小養成的毛病了。不知怎麽的一旦是睡不好就會經常的暈倒。”勝青下了床。


    孫宏宇擔心的看著她。當真是不記得那牢獄裏發生的一切了。


    捏緊了拳頭。


    “哎呀。”勝青剛一下地,膝蓋處就是鑽心的疼痛。作勢就是跌倒在地上。


    “怎麽樣。”孫宏宇趕緊的是扶著她。


    “無礙。可能是碰到了哪裏了,經常的事情。沒事。”勝青自己咬了咬牙站起來,對於疼痛的習慣和忍耐力是超出了自己的意料的。


    “勝青。要是,要是我帶你隱居山林,好不好,我們再也不理世俗。隻是做一對窮苦的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養蠶織布我下地老作。”


    “生上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是不是。也是天倫之樂。這不是隱居,這是逃避。所謂的隱居山林神仙眷侶的生活不過是因為在人煙四起的地方無法占據上風的錯覺而已,那不是急流勇退,那是落荒而逃。”勝青的臉上對於這總問題總是有著看破紅塵的通透。仿佛任何的人在她的麵前都是毫無意義,毫無秘密。


    “可是,現在不是你應該出現的時候。”


    “什麽時候應該是我出現的時候。”


    “太平盛世。”


    “現在不是,那麽就由我來創造這個太平盛世吧,不是也很好嗎。”勝青還是笑笑,溫溫柔柔,卻是什麽都不怕。


    難不倒要她說一句,牢獄裏的事情她全部都是記得嗎。


    她隻是不想讓別人受欺負,並不是讓別人怕她。


    邪術是會對一部分人失效。至於那是什麽人,還是無從得知的。


    到底是何人會對於祁歡下此毒手。


    “那韓家的棺木裏麵是有乾坤。裏麵的屍骨是一個女人的。”孫宏宇說道。“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


    “我去看看那棺木裏麵的人。”勝青不等他拒絕,直接就去。


    除了陪著她,孫宏宇還能做什麽。


    棺木裏的森森白骨乍看上去就是一個人的骨頭,可是仔細的看上去的話,是有細微的而不同的。


    “怎麽了。”孫宏宇看著勝青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沒有一點懼怕之意的將那白骨拿起來一節在手裏仔細的看著。


    “這不是一個人的骨頭。”勝青仔細看了之後的出來結論。


    “不是人的,能是什麽的。”孫宏宇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就是人的骨頭。


    “這不是一個人的額,是很多個人的拚成的,一定是有人要將這件事情曝光出來才肯罷休。”勝青一句話是讓那孫宏宇脊背發涼。


    若是這樣的話。那棺木出現在那韓家的院子裏,也就是說韓家與這件事情脫不了幹係。


    找來仵作細細的查看。


    果然,勝青所言非虛。這身上的每一塊的骨頭都是來自於不同的人,而且都是女人,足足有四百塊。也就是至少是四百個人命拚接而成的一具屍體。


    可見此人心思縝密。


    “大人,我查了這近五十年的失蹤的人的卷宗,沒有失蹤這麽多的人。而且,這裏麵都是一些成人的骨頭,丟失的孩子大部分都不是這樣的大小的年紀。”衙門的人立刻去查出來了效果。


    勝青細細的看著那些的額骨頭。


    這麽重要的詭異的消息都是她看出來的,也就是沒有人敢打擾她,一向是重要的證物,勝青要看也是全部奉上。


    “可能。”勝青一說話是所有的人都是仔細的聽著。“這些人並不是皇城的人。”勝青拿起來一根的骨頭。拱著手指頭在上麵敲了敲。“更像是殉葬的人。”勝青拿著那骨頭。乘在燭光下。一道道細細的銀絲在骨頭上流淌。


    “這個是?”孫宏宇說道,隻是覺得詭異非常卻是說不上來是為什麽。


    “是殉葬者生前吞的毒藥,不到五十年是浸不出這般的效果的。”勝青淡淡的說道。


    “隻是大人,這殉葬本就是有違人倫之事。這都是偷偷摸摸進行的額事情,現在也是沒有聽說誰家的祖墳被挖了。也是無從查起啊。難不成要去墳地裏把那墳墓一個個都挖起來嗎。”捕快也是如此的說道。也是沒有頭緒。


    “嗯?”勝青摸著那女人的肚子的位置。有些輕微的凹陷,還有些錯位的裂痕。一時看不明白。


    “哦,這應該是一位母親。”仵作過來看到了勝青的疑惑的地方就是說道,畢竟嗎,一個小姑娘不懂這些也是正常的。


    “母親?”


    “女人生了孩子之後大部分是肚子的這個位置是會寬出來很多的。這麽說的話,這些身上的骨頭都是母親的。”那仵作這麽一會又是順著勝青發現了這樣的一個巨大的消息。


    “那能看出來這些母親的孩子是多大的嗎。”勝青問道。


    “是有三四歲左右的。全部都是。”仵作斬釘截鐵的說。


    “三四歲。”勝青腦袋裏轟的一聲,難不成,難不成真的是命定的事情嗎。


    整個人搖搖晃晃的站不穩。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都迴去休息。”孫宏宇帶著不悅地說,竟然是累著了勝青了。


    “哦。”仵作一撇眼睛懂事的說道,這個東西倒是這幾天安分了不少,不像是之前總是跟孫宏宇頂嘴了。聽話了不少。“那勝青姑娘早點休息吧。”還不忘給勝青打個招唿再走。


    “等等。”勝青拿出來一個紅包。“一點小心意。給娃娃的。恭喜添丁。”遞給那個捕快。


    “啊。多謝,多謝。”那捕快估計是忙昏了頭了,剛剛從那身上摸出來一包紅雞蛋。“你看我這腦子,一忙起來這麽大的事情就給忘了。要不然迴去我老婆又要說我沒用了。這個,這個,太貴重了,我不好受啊。”捕快,搓搓手,不好意思接。


    “我就是借花獻佛,是孫大人買的,我隻是負責挑而已。”勝青微微一笑。


    “哼,花了我不少銀子呢。”孫宏宇也是借機咳嗽了一聲。


    “哦,那好,多謝孫大人,多謝勝青姑娘,嘿嘿嘿。”捕快收下,拿出來一個精致的銀鐲子,一看手工精巧,價值不菲。看出來準備的人的用心。收到的人心裏也是暖洋洋的。


    “你是怎麽知道他家裏已經生了的。”孫宏宇都是忙了一天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


    “人的身上的喜氣是蓋不住的。”勝青才不會說他的身上有奶香味呢。小娃娃的身上的味道最是好聞了,還沒有被世俗的味道所沾染。


    “那我的身上有喜氣嗎。”孫宏宇嬉皮笑臉的湊過來。


    “我看你的身上有討打的氣息。”勝青也不客氣,卷起來一個卷宗就要當戒尺用。“咕嚕咕嚕。”肚子有些餓了。


    “刺啦。”一鍋熱油倒上去,火紅的辣椒跳起來舞。


    “好香啊。擇一平時都不準我吃這麽辣的東西的。”勝青看著那一碗的香噴噴的油潑麵,手伸出去還沒有碰到呢。就被孫宏宇先一步端走了。一碗清湯麵臥著兩個荷包蛋落在勝青的手裏。“你吃這個。”


    “哦。”畢竟是有吃的就不錯了。還不用再雞動手還想幹啥。


    勝青還是不死心的看看那邊吃的正香的孫宏宇,吃著荷包蛋也是忍不住吞口水。


    畢竟是剛剛碰過人骨頭的手。孫宏宇還是介懷的。一時沒了胃口。


    “那個,我能嚐一口吧。”勝青眼巴巴的小眼神這誰能受得住。


    “嘔。”剛吃了一會勝青就是肚子裏翻江倒海。蹲在樹邊狂吐不止。


    “怎麽樣,好點了嗎。”孫宏宇小心的給她拂著後背。“你不能吃就別吃辣的,你看看,你看看,何必呢。你要是吐死了,我就把你跟那個女屍一起埋了。”孫宏宇故意的嚇著勝青。


    吐得渾身都是沒有力氣。隻剩下一雙炯炯有神的小眼神。


    摟著孫宏宇的脖子,孫宏宇抿著笑抱著勝青。“哎,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成親了那可就是圓滿了。”


    “銀鐲子的錢從你的俸祿裏扣。”勝青說道。


    “好。”孫宏宇是沒有意見。“反正是成親之後的家裏的錢都是女人管的。要不你都拿去。”


    勝青知道他在調戲自己,是現在自己沒有力氣跟他廢話。


    “就是她。是她要殺我。”忽然是剛剛下了轎子的兩個人被一群的捕快守株待兔圍住。韓雨晴那鬼哭狼嚎的出現在中間指著勝青叫喊道。那眼中的害怕的恐懼倒不是她裝的範疇。


    “孫大人,得罪了。”口中一個竹管一吹,那飛鏢就射在那孫宏宇的脖子上。勝青也是就被帶走。


    最後一眼看著她在自己的身邊就這麽被人搶走,這就是無能為力的感覺吧。


    不過,勝青在離開之前還是在那孫宏宇的手腕上刺了一下。


    那人剛要帶著勝青上馬離開,忽覺腦後一陣勁風唿嘯而至。還沒有來的及迴頭,就是自己後脖領就被人直接是拎了起來,丟下了馬。


    “護花使者怎麽能讓姑娘獨自落難呢。”孫宏宇把自己的外袍給勝青披上,一想到剛剛的那個衙役的手放在勝青的身上就是恨不得把他的手剁下來。


    “我,我沒有說謊。就是韓勝青闖進韓家。我親眼看見的。”韓雨晴生怕是別人不信,瞪大了眼睛急劇解釋道。偏偏是沒有什麽說服力。


    “我信。”勝青事到如今還有什麽不可信的呢。撿起來地上的刀。指著那地上的那個人。“說,你們要帶我去哪裏,為什麽冒充衙門的身份。”


    “冒充?”韓雨晴目瞪口呆的看著遠遠的超出了自己的小破腦袋的想象的畫麵。“你們,你們都是假冒的,怪不得,怪不得剛剛我一出門就碰到了你們呢。”


    勝青拿著那竹管直接是踩在那男人的腿上。鮮血溢出來。勝青一臉的平靜,她總是能看起來置身事外的樣子。“說。”一個字,不再給機會。


    “噌。”一股溫熱的腥臭的氣味隨著勝青手裏的刀飛起落在那韓雨晴的麵前。


    韓雨晴隻顧著張著嘴。叫都是叫不出來。


    眼前的勝青殺人了,殺人了,太可怕了。


    “桄榔。”手裏的刀丟在地上。不說,那就永遠都不要說了。勝青就是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那地上的屍體。


    “殺了。”勝青一句話那孫宏宇一腳勾起來地上的一把刀,幾個飛身就是將那幾個假冒的衙役都是就地解決。


    勝青一迴頭看著那韓雨晴。


    韓雨晴感覺死神降臨,整個人像是那一瞬間就被凍住了一般。


    隱隱的光線之中那韓雨晴的臉上有東西冒出來。


    勝青湊過來那韓雨晴的臉上,韓雨晴大氣不敢出,生怕勝青會是對自己的脖子感興趣。


    催芽,發芽了。


    韓雨晴緊張的等待死亡的降臨卻是沒有發生什麽,一睜開眼睛勝青已經不再自己麵前了。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這個。”勝青一進入院子發現已經不是原來的地方。


    “我新買的,給你的。以前的劉明東家裏不吉利。這是離得那個地方不遠我專門找人算過了,都是最好的。也是適合你。”孫宏宇有一種置辦小窩的開心。怎麽感覺他是在金屋藏嬌呢。


    “也好。以後也算是一個安全的見麵地點了。”勝青直接接受了,一個男人送給自己房子哪有不要之理。


    有便宜不長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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