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自以為是聰明覺得是罪過可以輕而易舉的轉嫁給別人。可是,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輪迴,你自己挖下的坑,總有一天自己也會重新塌下去。


    “你叫什麽名字。”勝青看著蹲在滿地的鑽出來的翠綠的草地上的女孩子。


    “單一個倦字。現在它屬於你了。”女孩子說話還是帶著清脆的笑的聲音,卻是感覺不到歡快。帶著那上了年紀的滄桑感。滄桑感不是時間帶給的,是人的經曆的一種表現。“你說,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就是一直是痛苦的呢。”


    “是吧。”勝青站在她的身邊。看著遠處的那幾個自己親手挖的墳墓。


    “其實,人的骨骼是可以入藥的。”那女孩忽然是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可是,我已經是保不住這裏了。這裏就要被人發現了。你知道這裏溫度超過了人體的極限,為什麽我們還可以進來嗎”


    “我的身上有寒毒,即便是痊愈了,也是骨子裏的冰冷無法剔除。”勝青坦白的說。


    “嗬嗬嗬。”女孩子清麗的仰著臉看著勝青。“你知道你就是持靚不兇。還是這麽的坦白。”


    “我隻跟值得坦白的人坦白。”


    “我之前裝成韓府的大師害你的事情你不跟我計較了,我知道你都知道這些事情。我那時候去韓府就是衝著你去的。我知道你的身上的寒毒,在那樣的環境裏活下來。早已經不是秘密。”


    “什麽秘密?”勝青是有些的狐疑。小時候的記憶隻是有些隱隱的感覺,具體的迴憶起來總是似乎是帶著些的模糊。似乎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生你的時候就是冰天雪地。你被丟在外麵的河麵上整整三天,竟然是沒有被凍死,撿迴去的時候都說是被凍成了一個小冰人。好像還是長大了一些呢。所以,我就是覺得隻有你能進入這白落村。你進來之後這裏的溫度已經是下來了一半,我才也可以進來了。我本來就是要你幫我安葬我的父老鄉親的。”


    “嗬嗬嗬。真好。”勝青笑笑。


    “真好?”女孩子仰起臉好奇的看著勝青。


    “我們很像啊。有些地方。”勝青坐下來。“不是嗎,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臉上還有少女的欣喜之情。不管是不是裝的,不是很稀奇的事情嗎。”


    “那,你是喜歡我嗎。”小女孩有些的謹慎的看著勝青的眼睛,極力的渴求這一個答案。


    “喜歡。”勝青直接迴答,不帶有一絲的雜質。“我不是把自己的名字都給你了嗎。現在啊。”勝青倒在地上。“要給自己起一個新的名字了。帶一個倦字。很容易讓人疲憊啊。”眯著眼睛曬著陽光,渾身都是暖烘烘的,身子底下都是那暖烘烘的熱氣。感覺像是躺在一個發熱的床上。讓人不想動。


    你喜歡啊。我也喜歡。勝青抱著自己的腿坐在倦的身邊。不知道腦袋是在想著什麽。


    “倦,你睡著了嗎。”


    “沒。”


    “你喜歡這裏嗎。”


    “喜歡。”


    “那你知道這裏為什麽溫度這麽高嗎。”


    “我想我知道了。因為,這裏地下的石頭。”


    “不全是。這裏馬上就要沒有了。”勝青一臉的失落神情。“這裏底下是一個火山。那時候它半夜爆發了一次,隻是淹沒了白落村,所有的人都沒有了,其實挖的墳墓也是不能找得到他們的屍骨,他們已經是與這白落花融為一體了。早已是屍骨無存,他們什麽都沒有做錯,卻是真真實實的被挫骨揚灰了,這個世界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這件事情與韓家是有什麽關係。我不覺得你是無意間才瞄上了韓家的。”


    勝青身子一抖。明顯的是沒有料到倦會這麽問。


    “這個災難是韓大學士一手造成的。就是他在知道這裏麵有熔岩的同時還要引出來。白落村才沒有的,後來還是封鎖消息。就是連一個收屍的人都沒有。”勝青眼中不無哀傷。


    “我也恨他。”倦淡淡的說。“我終其半生都在與韓家撇清關係,他們苛待我的母親,將她眾目睽睽之下燒成了灰燼。似乎是一個套路。挫骨揚灰並不是消滅證據的辦法。或者說不是最好的辦法,所有的無法掩蓋的罪惡,隻是犯錯的人的能力不足而已。”倦說話的聲音帶著一種暖洋洋的蠱惑人的感覺。


    倦翻了一個身,“要是能夠一直在這裏就好了。好舒服啊。”


    “不會了。因為下一次的爆發期就是今天。倦。我對不起你。勝青的名字我還給你。對不起,韓家的池塘就是我抽幹的。我不知道那是你的母親。對不起。”


    “你要做什麽。”倦感覺到不對勁,起身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看見那姑娘站在那洞口,裏麵已經是有了紅彤彤的火光映襯在那張臉上。竟然是還是在帶著笑。


    地麵開始晃動。


    “你在幹什麽。”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樣的人當時就應該跟著全村的人死掉的。不應該出來惡心你。對不起,勝青,其實,我原來是一個男孩子,我是一個殘缺的幸存者。我喜歡你,其實我一直都在想,要是做不成夫妻,或許我們也是可以做好姐妹的。可是,現在我要把我的命送給你。洞口被融化還有一段時間,隻要是我堵著這個大石頭,你就可以跑出去。抓緊時間吧,水汽越來越多,再等一會你也出不去了。”現在的倦是一臉的祈求。祈求用自己的命換迴來她的命。


    “身份互換的遊戲我還沒有玩完呢,怎麽就結束了。”勝青無奈的笑笑。歎了一口氣。“哎。看來這個身份我還是多用幾天呢。無語。”走向那倦。


    “你不是說要跟我做姐妹嗎,我可不想有一個孤魂野鬼的姐妹。”勝青拉住她的手。“我不會背負著一個人為我丟掉性命的愧疚感活下去的。這不是你不願意麵對現實的理由。我可以給你一個新的身份。要是你執意留下來,那我就跟你一起了。”


    “不......”


    “轟隆。”一聲。


    倦懟著的那個大石頭從已經融化開的洞口處滾了出去。


    “啊。勝青。”倦死死地握著勝青的手,隻是覺得天旋地轉。腳下忽然是懸空。底下是紅彤彤的深坑,那就是地獄的顏色吧。


    “祁歡。”隻是一眼,勝青似乎是在那火紅之中看到了祁歡一眼。忽然是一陣煙霧迷了自己的眼睛。頓時是什麽都是看不到了。


    “祁歡。”勝青一下子清醒過來。


    “醒了?”屏風之前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些損傷的沙啞。


    “裴鬆?是你救了我。”勝青下床走過去。


    “勝青姑娘不要過來,我現在不能見人。”裴鬆擋著自己的臉。“不要看。還有,不要把這件事情跟擇一說。”


    “或許我可以為你救治。”


    “不用了。我找不到三皇子,但是必須要保護得好勝青姑娘,這是三皇子交代給我的無時無刻必須遵守的任務。”


    “怎麽迴事,你怎麽在那裏,你是不是也是聽說祁歡就在那個熔岩之中了對不對,對不對。”勝青覺得事情不會是那麽蹊蹺。裴鬆就是祁歡的忠犬,裴鬆出現在哪裏勝青也是恍惚間看到了祁歡,一定不是錯覺。


    “勝青姑娘,離開皇城。永遠不要再迴來了。”這是裴鬆講給她的話。


    裴鬆不是被火烤的。


    勝青趕緊的跑出去,隻是在地上看到了一灘衣服。


    裴鬆。沒了。這麽厲害的毒,竟然是能瞬間將一個人化為烏有。


    勝青渾身癱軟無力。倚在床邊。這小小的院子竟是將自己囚禁在此。


    “你是找了多久找到我的。”勝青看著院子裏牆角的野草說道。病懨懨的。“你的名字真的是叫倦嗎。嗯?皇宮的事情之後,我是將那送了出去的。”


    “你還記得我。”那女孩子的聲音忽然是少了那種的清脆,變得是清冽起來。變得是成熟女人的聲音。“你不怕我?”


    “怕啊。”勝青最後的力氣還是用來伸了伸懶腰。“怕,也是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人還真是奇怪,還是會害怕呢。”勝青半是無奈半是灑脫的說道。“你對我說的話有多少真假。”


    “據我所知,你不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


    “是啊。就算是真假也是有期限的。不過是尋求一個心理安慰而已。”勝青微微的笑著。“要是你願意養著我這樣的一個廢人,我也不介意在這裏了卻殘生。隻是,一個這樣的廢人的我對於你的吸引力還能維持多久呢。我死了之後,你打算怎麽做。”


    “你要是敢死了,我就把你分屍,丟在亂山上。讓野狼將你分吃了。”那女人捏起來勝青的下巴,手上用力。


    “那好啊。那麻煩你一定是要把我丟在有水的地方。我喜歡溪水。”勝青還是帶著笑,看著自己的麵前是帶著兇狠卻是難掩善良的眼神。


    勝青就像是被放在有水的花瓶裏還是不斷的枯萎的一朵鮮花,逐漸的失去光澤和生命力。


    “你就這麽舍不得他。殺了他的侍從,你是不是會心疼。”女子咬著嘴唇帶著不甘心,似乎是自己的寶貝被人搶走了一樣。


    勝青閉上眼睛懶得解釋。


    隻是覺得心好累。


    “我向來不喜歡以別人的身份去斷定他做一件事情的意義,可是,唐唐三皇子能將我放在心尖上,我不能不動心。他對於我的偏愛,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值得被愛的人。我知道沉淪感情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可是,我忍不住。我太累了。我相信他。”勝青是無法戰神自己的心魔,她自己懂。


    向來讓她完全相信的人到了最後都是辜負了自己。


    忠心最後都是變成了辜負,隻是時間的問題。


    即便是這樣,在最後的時刻到來的時候她還是不忍心放手。


    “如果是最後我背叛了你,你會怎麽做。”此時的女孩子竟然是完全的是祁歡的聲音,竟然是一開始勝青並沒有反應過來,心口沒由來的跟著抽動了一下,仿佛是忽然是停止了跳動一般。


    “會死掉吧。”勝青無奈的笑笑。


    在乎自己的人自己當然也是非常的在乎的。


    要是不放她出去,她現在就會死掉的。


    “能隨時有一個可以遠離世俗的地方,對於我來說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偏愛了。我不是向別人祈求可憐的人。要是真的會有那一天的話,我也是覺得有力量可以反擊的。”勝青眼睛永遠都是那麽的澄澈清亮。


    “誰。”半夜三更擇一快速在空無一人的街道走過。忽然是停了下來,看見麵前有兩個人影,自己說了一句話之後,忽然是竄走了一個人影。“主子。”單單的看那個人影就能認得出來是勝青。


    “主子,你怎麽了。”擇一扶著軟綿綿的就是自己走一步路都是走不了的主子。


    “我來。”廣林抱起來勝青,擇一將勝青包裹的嚴嚴實實。黑夜之中快速的閃去。


    黑夜之中的一雙眼睛尤其的明亮。


    忽然是墜著無數的鉛球的網從天而降。與黑夜混為一體。孫宏宇的陰笑的臉出現在那月色之後。像是黑夜之中的無形的捕手一般。


    那女子給擇一的消息,孫宏宇也是接到了。


    一個能夠模仿任何人的聲音的女人本身就是一件武器。還是一件不屬於任何的人的武器。


    隻是不被愛過的人是無法明白。任何的歸屬感都是比不過那對一個人的死心塌地。


    有人說過,真正的想要擁有一個東西,那就放手讓它走,如果她再次的迴來就是說明她是完完全全的屬於你的。


    “主子,主子。”擇一握著勝青的手不斷的在發抖,勝青極力的想要擠出來一個微笑都是那麽的勉強是訴說著自己更深的痛苦。“你別說話,你別說話,我們都在,我們都在你的身邊。”擇一抓住勝青的手,廣林在另一邊,就是隨便都是趴在她的身邊出奇的乖。


    為什麽人世間要是這麽的痛苦。他在哪裏,他在哪裏啊。


    “主子,不好了。我打聽到那個被代替主子行刑的人了。”擇一迴來緊張的說道。“屍首就是被那幾個參加萬花朝神的女兒的幾個家裏帶走了。雖然不是家屬,但是官府一向的作為,隻要是有人願意幫他們處理爛攤子就不會過多的追究。主子,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是有些下人。那個人,被吃掉了。”


    “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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