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肖江出差迴來,真的表現有點詭異,特別是聽琳達說他喜歡自己之後,她自己問了問自己,似乎對於自己而言,她並不期待這份喜歡,而就好像是聽到了琳達對自己說的話似的,竟然肖江一迴來就這樣。


    “幹嘛,想把我鎖在這裏嗎?你的動靜我都知道的,你沒在的話我更知道。”肖江突然就醒了,睡眼惺忪。


    “我事情做完了,要準備迴去了,這樣被人看到不好。”婁飛鴻直接告訴他。


    “好的,我們一起走吧。”肖江很自然的站起來,眯了一會兒,精神好多了。


    “哦。”婁飛鴻表示無奈,出了門各走各的就好。


    “請你吃飯。”肖江說,手插褲帶很隨性。


    婁飛鴻又想起那天肖江利用她,她找鑰匙那一段了。


    “謝謝,我昨天都買好了,現在想迴去補一覺,先走了。”說完便快速轉身離開,她生怕說的慢了點就會有別的事情來邀約她,她都不知道需要怎麽去解決。


    迴到宿舍,她仔細想了想,這麽段時間經曆了這麽多,自己留下來的意義到底是什麽,按照職業規劃,三五年完全可以選擇下一份工作了,有的事情陷入到不理性的東西就容易迷失方向。


    “經理,我還是準備辭職了,不過你放心,等接替我的人到位而且交接完成我才會走的,不急。”現在這個節骨眼做這個決定真的是很艱難,這是她畢業後的第一家公司,她很有感情,主要也是這個公司的企業文化讓人有歸屬感。


    “嗯,我不是先找好了,最近發生的事情比較多,想清靜一下吧,啊?不需要啦,我這個崗位不需要這麽奢侈啦,還休假再迴來,沒事的,有緣說不定會迴來吖。”麵對經理的挽留,她很感激,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腦海裏一個信念一直在催促她,走吧,走吧,再不走要大難臨頭了,一生的軌跡都會因此改變了。


    夏天就像個小孩,一會兒笑一會兒哭,辦完離職手續,東西基本都斷舍離了,隻有一個大箱子和一個包,她曆來這樣,會盡力控製自己的行李,太多了就會停止買,等手頭現有的消耗完才再買,所以這段斷舍離也不算太心痛。


    “張婉,我下車了,49路的終點站,接下來怎麽走啊。”她沒有任何可以去落腳的地方,她也不知道哪個城市才適合她去落腳。


    所以工作這幾年,哪怕手裏的錢可以在某個城市出個首付,但是也不敢下手,因為她覺得自己可能第二天就要去別的地方,沒有哪裏是她的家,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活不到老。


    “哈哈,你個瞎子,今天沒戴眼鏡嗎?站你麵前呢,你看不見我啊。”這裏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所以很多人在這個城市打拚都是蝸居在地下室,或者是在郊區,或者是合租,哪怕他們出門的時候光鮮體麵。用現在很時髦的一句話就是大城市容不下肉身,小城市容不下靈魂,肉身與靈魂總有一樣在妥協。很明顯年輕人總是會妥協物資方麵的東西,而去追求靈魂上的共鳴。


    “不好意思,我確實最近眼睛又不好使了,好像是度數又增加了。”婁飛鴻非常實在地迴答道,惹得張婉哈哈大笑。“這個很好笑嗎?我是說的實話。”


    “這個自然是不好笑,我是因為開心。”


    “因為我過來了,所以你特別開心嗎?我也開心。”一個人在城市裏漂泊,一個跟著一路走來的朋友都沒有,茫然而又舉目無親的感覺,不喜歡趁假期的時候出去旅遊,但是呆在公司宿舍裏的卻永遠隻有自己,小長假大家基本上都會迴家,所以她的小長假基本都是睡覺煲劇網購,可以說沒有什麽樂趣,也可以說都是自由,但是現在和張婉在一起的感覺,有一種心裏安定了的感覺。


    “是啊,我是開心有人可以分擔房租了,我租的那個公寓,合租的同事剛離開,一個月六千多的房租,我覺得有點巨,你來了,我可以平攤一半給你。”張婉哈哈大笑。


    “一個月六千多啊,嘖嘖,真貴,都快趕上我工資了。”婁飛鴻覺得很可怕,真的好浪費錢啊,房租這麽緊張嗎?“你不是跟我說你住地下室嗎?一個月隻要一千五,那我們平攤不就是幾百塊,這麽說,我還是覺得住地下室好。”


    “不能住地下室了,要整頓。”張婉有點失落,能少開支當然最好,“你也不要太擔心啊,這邊工資比你之前那邊高的,遇到公司福利好,你也可以有福利補貼,不要太害怕,有我在呢。”


    “沒關係,世界這麽大,反正不會餓死,它們貴是它們的事,而且我們也不一定會在這裏有多久,對比而言,我還是更喜歡有古典氣息,能夠容納我夢想的杭州。”張婉和婁飛鴻說過,她們看好時機就轉戰杭州,現在隻是過度,而且去大城市看看,沒有什麽不好,什麽都不怕就怕沒見識。


    張婉看著婁飛鴻,真是個單純的好孩子,也是個膽小的人,就因為高考失利沒有進浙江大學,竟然連杭州都不敢去,用婁飛鴻的話說,她想以自己最好的樣子去那個城市,但是城市就是一個地方,它甚至沒有自己的文化,文化是人創造的,她為什麽要把它看成初戀情人一樣呢,把自己最光鮮的一麵留給它,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值得人有這樣的理想啊,哪怕是衣錦還鄉,那也隻是為了給家鄉的人看的。去往那流奶與蜜的地方,才應該是人類正確的向往。


    “接下來我要開始找工作了,辭職也太突然,都沒有來得及看看這邊的公司,還一個麵試預約都沒有呢,哎,我好懶,雖然心裏很急,但是還是有點抗拒麵試,不知道為什麽,真希望自己可以暴富,然後隻要稍微理財就可以,一輩子不用上班,多好啊。”婁飛鴻想了想之前的生活,為什麽自己可以在那裏做這麽久呢,主要還是因為那邊給人的感覺比較安穩,隻是那時候自己還年輕,年紀大了,終究有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時候,不早做準備,一定會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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