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是醫者仁心,亦王應該清楚才是!”蕭智適時地替他們圓場道。


    卿空自然不會領情,元亦還是忍不住道:“聖手你聽聽她說的這番話,她當自己的是王後麽?什麽叫不過她一條性命,難道我不擔心,不在意麽?”他瞻前顧後,不過是放心不下她罷了,她卻一心隻掛念天際臣民和複央。


    蕭智看了一眼卿空,那執拗的模樣容不得旁人多勸上一句,元亦倒不掩飾自己對卿空的在乎,蕭智隻能繼續幹咳幾聲,這種秀恩愛的場景,他這個老頭看看就好,實在不適合再多嘴。


    “往生我是一定要去的!”卿空扔下這句話後不打算再和元亦爭辯,以她的神術根本用不著和任何神明商量,若天際之譴真的重新來過,時間就容不得半點拖延。


    “不許去!”


    蕭智覺得竟然得知卿空無礙,那慕訣的傷便是另有蹊蹺,眼前這架勢,他也不好多待,於是跟元亦知會了一聲後就默默地退了迴去。


    蕭智一離開,元亦便用鎖仙鏈將嗔癡殿包圍了起來,“這是哀樂除憂草煉就的鎖仙鏈,堅韌異常,你就在這殿內好好待著,如今,你的周全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那一襲白色王後袍的主人依舊麵色淡漠,她生來便能掌控千顏生死,越是除憂草煉就的鎖仙鏈她越好掙脫掉,所以元亦一離開嗔癡殿,那透明粗壯的繩索瞬間崩塌成殘骸,淩亂地碎在了嗔癡殿外。


    王後不顧亦王命令,在往生哀樂戰帖之下迴了往生,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自然即刻傳遍了哀樂。青禾得知此消息後火急火燎地去找蕭智,嘴裏還不忘小聲嘀咕,“果然宏煙出現了準沒好事!”


    “老頭!卿空她……”青禾在蕭智寢室外硬是將接下來的話嚇了迴去,隔著寢殿半開的木門,蕭智的床上躺著一個手和臉上都布滿了細小傷口的神明,若不是那黑色的將軍袍和那詭異卻依舊堅毅的側臉,青禾根本就不敢確認那是她心目中天際最為英勇好看的第一將軍。


    “慕訣將軍!”青禾詫異的聲音有些發抖。


    宏煙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蕭智正在給他療傷。別靠近!”


    “你剛才在我寢殿外兜圈子的時候怎麽不告訴我!慕訣將軍怎麽了?”青禾一副要哭的表情加上憤怒的語氣將她對慕訣的心疼盡數展現了出來。


    天際常勝將軍在她的世界裏哪有什麽受傷可言,更何況是慕訣將她和卿空帶出了四方牢籠,她對慕訣的感情是既感恩又崇敬。這樣的存在怎麽會是眼前這番血肉模糊的模樣?


    “目前還沒有定論,隻是猜測是天際之譴!”宏煙說完便繼續守在門前,不再理會青禾。


    “天際之譴!”青禾幹淨的眼裏此刻布滿了驚恐,讓她差點失去卿空的天際之譴。連複央也束手無措的天際之譴,不是已經消失了麽?怎麽會出現在慕訣的身上?


    “行了!你也別嚇她!”蕭智走了出來對宏煙道。轉而安慰青禾,“現在還不能確定,隻是跡象像罷了reads();!不過慕訣將軍體格強健,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性命之憂。”


    “這叫沒有性命之憂?”青禾瞬間提高了聲音。慕訣是何等的英勇強健,可此刻躺在蕭智的床上連動彈的力氣恐怕都沒有了,天際之譴是何等殘酷的懲罰。即便神術修為如卿空一般,也失了仙身如同凡人。怎麽可能沒有性命之憂?連蕭智都束手無措的奇症,除了等死還能有什麽辦法。


    蕭智也隻能低頭看雲,不同於上次天際之譴出現時的光景,此時天際的雲朵並沒有呈現出血光之色,仿佛除了慕訣的傷,一切都沒有異常。


    沒有性命之憂的確是他用來安慰青禾的話,這話有多無力他自然也知道,除了天際之譴,慕訣的傷大概不會有第二種解釋,隻是沒有誰能查明天雷針出現在慕訣體內的原因,如今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拖延時間罷了。


    “你在這裏大唿小叫有用麽?你是能醫好慕訣還是能找出原因!”宏煙邊說邊將青禾往外攆,如今雖沒什麽辦法,但她總可以讓慕訣享一享清靜。


    這一推倒是讓青禾想起自己此次來找蕭智的目的,“老頭!卿空去往生了!還是從嗔癡殿內逃走的!”青禾隱約覺得此事和天際之譴有關聯,但憑她的腦子,自然一時也理不清其中思緒。


    “逃?憑她的神術最多算走!”那一襲華麗綠袍一現身立刻將簡單的小院子襯托的堂皇起來。


    “既然來了還費什麽話,還不趕緊進來幫忙!”蕭智不耐煩地衝狄風說道,狄風臉上依舊是嬌媚的笑容,一副不想和蕭智一番見識的模樣。


    “我說你們倆怎麽一點都不著急!卿空可是違抗了亦王的意思去的往生,眼下哀樂對此事正議論紛紛,到底是出了什麽事,讓她竟然還要迴往生那種鬼地方!”青禾一看狄風的閑適模樣就急了。


    狄風不緊不慢地倚靠在木門上,“出了什麽事?你是眼睛瞎麽,看不出來?”青禾聽這一番話自然生氣,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狄風便繼續道:“天際之譴算不算大事?慕訣將軍都傷成這樣了,卿空宮主難道不會擔心救你們出四方牢籠的主謀者複央?至於違抗亦王的意思,她何時在乎過亦王的意思?”


    蕭智一邊替慕訣擦拭傷口,一邊瞥了狄風一眼,他有這個閑情雅致向青禾解釋,還不如來看看慕訣的傷勢。


    “也對!”青禾竟點頭應和道。


    “真是沒什麽腦子!對什麽?”狄風饒有興趣的看著青禾。


    “那說對的也是你,說沒腦子的也是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們家卿空若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亦王的想法,又何必在偏殿多嘴那一句?明明就是給亦王留足了麵子!再說元亦,這哀樂雖議論紛紛,可隻要元亦不在乎卿空去往生,一切也就無礙。”


    “可關鍵卿空是弄碎了鎖仙鏈逃出去的,那鎖仙鏈可是由除憂草煉就而成,也正是亦王所設,怎麽可能不在乎?”青禾看了看宏煙,更何況卿空和複央曾經的感情,元亦不可能一絲猜忌都沒有,隻是當著宏煙的麵,青禾不方便直說罷了。


    “是麽?卿空宮主生來就能掌千顏生死,這天際神明皆知的事,亦王不可能沒想到越是除憂草煉就的鎖仙鏈,對她越沒有作用,因為除憂草是植物,她天生便能化解它們!這唯一的解釋便是,亦王不過是裝裝樣子,故意放走她罷了!至於裝給誰看,也就是現在議論卿空宮主的這些神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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