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蹲下身，用手揭開草席，一張蒼白冰冷的臉出現在李恆的眼中。
她身上沒有佩戴任何飾品，僅穿著一套清白素服。
臉上沒有痛苦，隻有平靜與安詳。
“唉。”李恆輕聲一歎，道：“去了好，去了好，與這汙濁塵世一了百了。”
重新蓋上草席，李恆起身對守屍人道：“你這裏能置辦喪禮嗎？”
守屍人道：“當然可以，隻是沒有錢財，這喪禮是辦不了的。”
“錢財管夠。”李恆走出小屋，來到義莊前殿，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錠黃金，這是他出城時專門用五十斤丹砂換來的。
守屍人一看到這錠黃金，眼睛立刻就直了，那一錠黃金有小孩拳頭那麽大，至少有一百兩。
一百兩黃金，守屍人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據說那摘月樓的造價也不過就是一千兩黃金而已，李恆現在直接拿出了摘月樓的十分之一來。
“這些夠不夠。”李恆朝守屍人問道。
守屍人目瞪口呆地道：“夠了，夠了，太多了！”
“不多。”李恆朝守屍人道：“在墜星城外造一座墓園，再在裏麵挖一個荷花池，多種些荷花。在荷花池中央立一小亭，把她就葬在荷花池中央的小亭下。”
李恆說道：“這錠黃金隻是部分，你如果能辦好此事，我還有賞賜。”
守屍人聞言，連忙說道：“請道長放心，老朽一定將這件事辦的妥妥當當！”
“好。”李恆將金錠交給守屍人，然後又給了他一張符紙，“等你辦好這一切，將要下葬的時候，就燒了這張符紙。”
守屍人十分鄭重地收好符紙，然後應道：“是。”
接著，守屍人道：“造園子總需要些時日，先要將姑娘的屍身保存好。”
李恆聞言，又取出一錠黃金，道：“不要怕花錢。”
守屍人接過黃金，躬身應道：“遵命。”
李恆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義莊，這時守屍人忽然叫道：“道長留步。”
李恆迴頭看去，道：“有什麽疑惑？請講。”
守屍人道：“若為姑娘刻碑，要寫些什麽？”
“哦！”李恆點點頭，道：“這事正要與你說，隻是方才忘了，你記住，碑上名字不要刻‘靈倌’二字，這是摘月樓給她取得賤名。”
“那這姑娘原名叫什麽呢？”守屍人又問道。
李恆眉頭輕蹙，道：“我也不知道。”
守屍人一陣為難，但也不好說話，隻是盯著李恆。
李恆想了想，抬頭道：“就刻‘清白人之墓’五個字吧。”
“清白人？”守屍人麵色有些淒然，“到頭來終究是沒個名字。”
李恆笑了笑，“人生來本就無名，去時亦當無名，做個清清白白的人，豈不更好。”
說罷，李恆轉身飄然而去，不多時便消失在一片楓林之中。
“唉！”守屍人一聲長歎，看著李恆消失的方向搖頭道：“來時清白，去時清白，可卻活了個渾渾噩噩，身陷汙濁。”
搖著頭，歎著氣，守屍人迴頭看著桌上的酒菜，也不覺得香了。
此時他心裏頭隻想著把靈光的後事辦好，別讓這位道長覺得不滿意，那可是個大麻煩。
...
李恆離開義莊之後，迴到了墜星城內，他先是退了摘月樓的雲閣，然後又在墜星城的大街小巷上麵閑遊。
當他來到東城時，這裏百姓之家的孩子正在一起打鬧玩耍。
李恆站在一旁看著，幾個梳著總角的小男孩正在鬥雞，玩的不亦樂乎，而梳著發辮的小女孩們則在一旁加油打氣，整個街上都是一片歡聲笑語。
此時，一陣香味飄過，隻見一個老人推著一輛木車喊道：“糖炒栗子，新鮮的糖炒栗子，隻要五錢一斤，快來買啦。”
那些正在遊戲的小孩子們立刻便被這叫聲吸引，他們停下動作，紛紛朝那木車看去。
老人看著這些小孩，和藹地問道：“孩子們，吃不吃糖炒栗子？可甜、可香、可綿了。”
小孩子們吞了吞口水，但還是搖了搖頭，隻見一個小女孩子嘻笑道：“伯伯，我們沒錢，要不你送我們幾個吃吃吧？”
老人嗬嗬一笑，伸手抓了一把栗子，對小女孩道：“給，每人分一個去吃吧，不過我可沒法給你們更多了，我也要靠這個過日子。”
小女孩馬上上前，從老人手中接過熱乎乎的栗子，喜笑顏開地道：“多謝伯伯。”
然後她走迴去，將手中的栗子分給了那些翹首以盼的小夥伴們，分完之後，還多出兩顆，她把多出的全部交給自己的弟弟，自己隻吃一顆。
老人見這邊賣不到錢，推著車子漸漸遠去。
李恆看著老人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小孩子們，然後轉身朝老人走去。
“老伯。”李恆朝老人叫道。
老人轉過身來，一雙清亮的目光看著李恆笑道：“公子要吃栗子嗎？”
李恆問道：“全買下來，要多少錢？”
老人微微一驚，笑著道：“公子說笑了。”
李恆搖頭道：“沒有說笑，我連這個車，和這些栗子全部買下來，要多少錢？”
老人見李恆不似說笑，搖頭道：“栗子好說，但是車子做起來不容易，卻是不賣的。”
李恆笑道：“我多給你些錢，你去置幾畝地，買幾座房子，不比出來賣栗子好得多？”
說罷，不等老人搭話，李恆直接取出一百兩銀子遞給老人，“怎麽樣，這個買賣能不能做？”
老人嚇了一跳，看著手裏沉甸甸的銀子，連忙道：“這如何使得，並不值這麽多。”
李恆對老人笑道：“你方才的善心，值這麽多。”
說完，李恆直接從老人手中搶過車子，然後朝老人說道：“老伯自便，這車子和栗子都是我的了。不過你可要藏好了銀子，別被歹人看見了。”
老人聞言，連忙將銀子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裏麵，隻見他轉身對李恆拜道：“多謝公子恩德，小人感激不盡。”
李恆搖頭一笑，不再說什麽，而是推著小車又朝那群小孩子那邊走去。
老人看著李恆的背影，半晌之後才慢慢轉身離去。
她身上沒有佩戴任何飾品，僅穿著一套清白素服。
臉上沒有痛苦，隻有平靜與安詳。
“唉。”李恆輕聲一歎，道：“去了好，去了好，與這汙濁塵世一了百了。”
重新蓋上草席，李恆起身對守屍人道：“你這裏能置辦喪禮嗎？”
守屍人道：“當然可以，隻是沒有錢財，這喪禮是辦不了的。”
“錢財管夠。”李恆走出小屋，來到義莊前殿，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錠黃金，這是他出城時專門用五十斤丹砂換來的。
守屍人一看到這錠黃金，眼睛立刻就直了，那一錠黃金有小孩拳頭那麽大，至少有一百兩。
一百兩黃金，守屍人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據說那摘月樓的造價也不過就是一千兩黃金而已，李恆現在直接拿出了摘月樓的十分之一來。
“這些夠不夠。”李恆朝守屍人問道。
守屍人目瞪口呆地道：“夠了，夠了，太多了！”
“不多。”李恆朝守屍人道：“在墜星城外造一座墓園，再在裏麵挖一個荷花池，多種些荷花。在荷花池中央立一小亭，把她就葬在荷花池中央的小亭下。”
李恆說道：“這錠黃金隻是部分，你如果能辦好此事，我還有賞賜。”
守屍人聞言，連忙說道：“請道長放心，老朽一定將這件事辦的妥妥當當！”
“好。”李恆將金錠交給守屍人，然後又給了他一張符紙，“等你辦好這一切，將要下葬的時候，就燒了這張符紙。”
守屍人十分鄭重地收好符紙，然後應道：“是。”
接著，守屍人道：“造園子總需要些時日，先要將姑娘的屍身保存好。”
李恆聞言，又取出一錠黃金，道：“不要怕花錢。”
守屍人接過黃金，躬身應道：“遵命。”
李恆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義莊，這時守屍人忽然叫道：“道長留步。”
李恆迴頭看去，道：“有什麽疑惑？請講。”
守屍人道：“若為姑娘刻碑，要寫些什麽？”
“哦！”李恆點點頭，道：“這事正要與你說，隻是方才忘了，你記住，碑上名字不要刻‘靈倌’二字，這是摘月樓給她取得賤名。”
“那這姑娘原名叫什麽呢？”守屍人又問道。
李恆眉頭輕蹙，道：“我也不知道。”
守屍人一陣為難，但也不好說話，隻是盯著李恆。
李恆想了想，抬頭道：“就刻‘清白人之墓’五個字吧。”
“清白人？”守屍人麵色有些淒然，“到頭來終究是沒個名字。”
李恆笑了笑，“人生來本就無名，去時亦當無名，做個清清白白的人，豈不更好。”
說罷，李恆轉身飄然而去，不多時便消失在一片楓林之中。
“唉！”守屍人一聲長歎，看著李恆消失的方向搖頭道：“來時清白，去時清白，可卻活了個渾渾噩噩，身陷汙濁。”
搖著頭，歎著氣，守屍人迴頭看著桌上的酒菜，也不覺得香了。
此時他心裏頭隻想著把靈光的後事辦好，別讓這位道長覺得不滿意，那可是個大麻煩。
...
李恆離開義莊之後，迴到了墜星城內，他先是退了摘月樓的雲閣，然後又在墜星城的大街小巷上麵閑遊。
當他來到東城時，這裏百姓之家的孩子正在一起打鬧玩耍。
李恆站在一旁看著，幾個梳著總角的小男孩正在鬥雞，玩的不亦樂乎，而梳著發辮的小女孩們則在一旁加油打氣，整個街上都是一片歡聲笑語。
此時，一陣香味飄過，隻見一個老人推著一輛木車喊道：“糖炒栗子，新鮮的糖炒栗子，隻要五錢一斤，快來買啦。”
那些正在遊戲的小孩子們立刻便被這叫聲吸引，他們停下動作，紛紛朝那木車看去。
老人看著這些小孩，和藹地問道：“孩子們，吃不吃糖炒栗子？可甜、可香、可綿了。”
小孩子們吞了吞口水，但還是搖了搖頭，隻見一個小女孩子嘻笑道：“伯伯，我們沒錢，要不你送我們幾個吃吃吧？”
老人嗬嗬一笑，伸手抓了一把栗子，對小女孩道：“給，每人分一個去吃吧，不過我可沒法給你們更多了，我也要靠這個過日子。”
小女孩馬上上前，從老人手中接過熱乎乎的栗子，喜笑顏開地道：“多謝伯伯。”
然後她走迴去，將手中的栗子分給了那些翹首以盼的小夥伴們，分完之後，還多出兩顆，她把多出的全部交給自己的弟弟，自己隻吃一顆。
老人見這邊賣不到錢，推著車子漸漸遠去。
李恆看著老人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小孩子們，然後轉身朝老人走去。
“老伯。”李恆朝老人叫道。
老人轉過身來，一雙清亮的目光看著李恆笑道：“公子要吃栗子嗎？”
李恆問道：“全買下來，要多少錢？”
老人微微一驚，笑著道：“公子說笑了。”
李恆搖頭道：“沒有說笑，我連這個車，和這些栗子全部買下來，要多少錢？”
老人見李恆不似說笑，搖頭道：“栗子好說，但是車子做起來不容易，卻是不賣的。”
李恆笑道：“我多給你些錢，你去置幾畝地，買幾座房子，不比出來賣栗子好得多？”
說罷，不等老人搭話，李恆直接取出一百兩銀子遞給老人，“怎麽樣，這個買賣能不能做？”
老人嚇了一跳，看著手裏沉甸甸的銀子，連忙道：“這如何使得，並不值這麽多。”
李恆對老人笑道：“你方才的善心，值這麽多。”
說完，李恆直接從老人手中搶過車子，然後朝老人說道：“老伯自便，這車子和栗子都是我的了。不過你可要藏好了銀子，別被歹人看見了。”
老人聞言，連忙將銀子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裏麵，隻見他轉身對李恆拜道：“多謝公子恩德，小人感激不盡。”
李恆搖頭一笑，不再說什麽，而是推著小車又朝那群小孩子那邊走去。
老人看著李恆的背影，半晌之後才慢慢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