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法相震退兩隻鷹妖,豬夯抽身脫離,以妖力閉合後背的傷口,扭頭看著狽三。


    “你太讓我和老大失望了,老三。”


    豬夯歎了口氣。


    隨後他對狽三身後開口,“留他一命,帶迴去見大王。”


    “既然副統領說話了,我等自當遵從。”


    手持長矛的正是半路追上狼烽的刺嗥幾妖。


    以他們的修為,並沒有躲過狼烽的探查。


    狼烽讓他們隱匿在一旁,隻有狽三動手時,才準許他們出手。


    在狽三偷襲豬夯時,早已苦苦等候的刺嗥找準時機,直接以黑矛刺穿了狽三的的妖丹。


    “副統領,那關於抓捕狽三這一事......”


    豬夯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狼烽。


    在得到示意之後,他才迴道:“功勞歸你。”


    刺嗥與身後的幾個妖怪對視一眼,滿臉欣喜,高聲道:“屬下謝過副統領大人!”


    刺嗥大笑一聲,開口說道:“弟兄們,還不快去幫幫統領大人?”


    “一起上!”


    一幹妖怪早已迫不及待,聽到刺嗥一聲令下,馬上衝天而起。


    數道妖力交纏,如同在這幽暗的夜空中劃出一道彩色光帶。


    幾道轟鳴接連響起,如同夜晚的的陰雷,震徹心扉。


    有刺嗥一幹妖怪的加入,原本還沒落下風的鷹戾三妖立馬落了下風。


    不過他們畢竟與鷹戾三妖的修為相差甚遠,雖然能配合狼烽和豬夯壓製他們,卻無法在短時間裏拿下對方。


    鷹戾見勢不妙,張嘴一吐,一件光華四射的長錐法寶破空而去,逼退了還要欺身上前的狼烽。


    “我們撤!”


    趁此空擋,鷹戾振翅飛起,化作一道黑色電芒,眨眼即逝。


    隨後另外兩隻鷹妖一聲鷹嘯,使得豬夯身形一滯,也趁機振翅逃離。


    豬夯猶不罷休,還要追上前去。


    狼烽出言製止,“別追了!”


    “老大。”


    狼烽化為人形,看了眼被刺嗥抓住,一臉灰白的狽三。


    “帶他迴去,是死是活,由大王發落。”


    說罷,狼烽率先化為妖風返迴魂血窟。


    提著渾身都似沒有骨頭的狽三,刺嗥低下頭,看著眼他,嘿嘿笑了聲。


    “狽三,我說過,終有一天,你會落在我的手中。”


    “呸!”


    迴應他的是狽三的一口唾沫。


    刺嗥雙手用力,捏得狽三的骨頭哢嚓作響,看著強忍著疼痛,一聲不吭的狽三,刺嗥抹去唾沫,獰笑說道。


    “等迴去之後,你出賣我們魂血窟的事,我統統會告訴大王。而且我還會請大王讓我處置你,到時候剝皮抽筋,我一定會讓你死的很‘舒服’的!”


    “刺嗥,夠了,別太過分。”


    刺嗥立刻掛起笑臉,點頭哈腰道:“是是是,副統領。畢竟他還是您的結義兄弟。”


    “不過這等出賣兄弟,換取榮華富貴的兄弟,小的們都有些替副統領和統領你不值啊......”


    他看了眼前方停頓的妖風,趕忙賠笑道:“對不起,是小的多嘴。”


    ————


    魂血窟中,墨語等了片刻,無聊的直打哈欠。


    就在他的前方,血飼和虎悰兩妖渾身滲血,精疲力竭的半跪在地。


    虎悰抹了抹嘴角的鮮血,開口問道:“還有什麽辦法?”


    血飼迴道:“沒了。”


    “大王他還沒弄好?”


    “我怎麽知道?”


    血飼看了眼不遠處的地窟,神色晦暗。


    他擔心魂頡也許是見勢不妙,已經趁他們和對方交手時逃走了。


    不然對方戲耍他和虎悰的這段時間裏,那助力魂頡重創劍修的屍魂大陣早該布好才是。


    從頭到尾,墨語隻是站在屋頂隨意出拳。


    虎悰和血飼無論用了何種方法,不管是夾擊還是偷襲,都沒能接近墨語周身十丈。


    甚至周圍的石屋等建築被他們的妖力碾成了碎末,墨語身下的房屋不僅完好無俗,就連一道裂紋都沒出現過。


    他們數百年的生涯當中,可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武夫。


    對方完全就是把他們當猴耍。


    這讓他們怒火中燒,可卻又無可奈何。


    在地窟中的魂頡對外界的情況一清二楚,也知道此時容不得他耽擱,可是奈何自己的魂魄出現了問題,似乎極為不願布下屍魂陣。


    感受的魂魄的躁動不安,魂頡厲聲道。


    “螻蟻,本王知道是你的殘魂在影響本王!以前你暗中影響本王也就罷了,可在這般緊要關頭,你若是還敢阻擋本王,本王立刻派一隊妖兵,將瓷佤郡的所有人類屠殺殆盡!”


    等到體內的的躁動之感徹底消失,魂頡這才長籲了口寒氣。


    “給我起!”


    一聲敕令,地窟中陰風徒然而起。


    隨後簌簌聲不絕於耳,在魂頡的注視下,曾經被他親手斬殺的十數為修士,以及數頭大妖,同時被他操控而起。


    這些都是他耗費心神所煉製的屍妖,這些屍妖沒有靈智,不僅與他心神想通,必要之時,他還能舍去自己的這具軀體,隨意轉移到麵前的屍妖軀體之中。


    唯一可惜的時其中能夠布陣的屍妖修士隻有三具,其餘兩具在與那位劍修交手時,被對方的飛劍斬成了碎片,好在在那位劍修重傷之後,劍修的飛劍被他所奪。


    雖然他如今的這具劍修屍妖隻有六樓修為,但有了飛劍,論戰力,至少比得上一個妖統領。


    不過他相信修為再次精進,半隻腳已跨入八樓修為的他,憑借著屍魂大陣,暫時拔高一境,相信就算對方是個金剛境的武夫也奈何不了他。


    “轟!”


    地麵震蕩,在魂頡所處的那方地表崩碎,那座石屋也整個塌陷到地下。


    與此同時,六道身影破土而出,帶起浩大聲勢,以及那鋪天蓋地的暗綠色屍氣。


    魂血窟中所有藏在暗處的妖怪見那些屍氣一出,趕緊躲在了地窟之中。


    而後,屍氣轉眼籠罩了方圓數裏地界。


    墨語嘀咕一聲,“難怪這兒有這麽多地窟,原來是為了這些屍氣。”


    所謂清氣上升,濁氣下沉,而界於陰陽的屍氣則會滯留於半空,若是沉在地下,不會危害其他地界,若是被外力牽引而出,也不會影響地下。


    墨語屏住唿吸,看著半空中的屍妖魂頡,以及他的五具傀儡。


    “這就是你最大的依仗?”


    魂頡灰白的眼珠中眼瞳碧綠,他看著下方的白衣少年,出聲道。


    “血飼,虎悰為我壓陣。”


    調戲稍許的血飼和虎悰立即起身,一躍而起。


    他們再次祭出法相,候在半空。


    魂頡攤開手掌,虛按在墨語上方。


    墨語身子微微下沉,隨後腳下發力,整個人如同一道白虹,拔地而起。


    魂頡雙目一凜,手掌變換。


    他身旁的屍妖傀儡立刻分散,大陣也馬上運轉成型。


    不過就在這時,身旁轟隆一聲。


    一具維持大陣的屍妖傀儡墜落在地。


    那具屍妖傀儡胸口凹陷,頭顱歪歪扭扭耷拉在肩上,似乎下一刻變要脫離他的肩膀。


    魂頡心頭懼震,轉頭看去,這時候,視線之中的白衣青年正好再次出拳。


    “嘭!”


    這一次,那具屍妖傀儡整個爆炸開來,無數屍體血肉碎片濺射,連那劇毒無比,能夠消融精鐵的墨綠色的屍血也被拳勢蒸發,其中蘊含的屍氣重新化作縷縷綠氣揮發。


    墨語輕佻的笑了笑,“我還你為你的什麽陣法正是銘刻在地底,以屍氣催發,沒想到竟然是由幾具傀儡組成,害得我白期待一場。”


    “我隻消把你的傀儡一一擊破,你的什麽大陣,不就自行崩析了?”


    “虧你還是什麽‘妖王’,比我所見過的差遠了。”


    魂頡猛然扭頭,卻看見為他壓陣,防止墨語暴起的血飼和虎悰兩妖狂噴鮮血,倒飛出去。


    而在他們胸口,赫然有著兩道清晰拳印。


    至於那兩具巨大法相。


    法相正中一個被拳勢透過的孔洞巨大無比,一道道手臂粗細的裂縫延伸至法相各處。


    片刻後,隻聽到龜裂崩壞的脆響不斷,血飼他們最大的依仗就這麽簡單的被一拳打碎。


    這時候,魂頡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剛才的那一聲響動之中,對方到底出了幾拳?


    不過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逝,魂頡心念一動,直接漫天的屍氣壓縮在他周圍,將他包裹在其中。


    剩下的三具屍妖傀儡亦是如此。


    墨語眼神明亮。


    “不讓我近身,倒是個好法子。”


    “嗖!”


    墨語話還未說完,身後一道尖銳破空聲由遠及近,轉瞬抵至他的背後。


    他詫異一聲,“飛劍!”


    墨語腳下一跺,腳底似乎踏在了實處,讓他得以借力後撤身形,及時躲避了背後飛掠刺來的飛劍。


    隻見金色光華一閃而逝,籠罩在屍氣中的屍妖傀儡劍修已經手持一柄金穗飛劍。


    墨語挑了挑眉,“一柄上品飛劍,稀罕!”


    他拍了拍腰間的劍鞘,大笑一聲。


    “正好,我這還差一柄飛劍,你的這柄飛劍勉勉強強能入我劍鞘。”


    魂頡眉頭一皺。


    對方腰間既然有劍鞘,其中的那柄劍哪去了?往深處想,會不會對方也有一柄飛劍,對方不僅是個武夫,還是名劍客?想到這裏,他心頭更加警惕。


    在魂頡心頭愣神的一刻,身旁突然有道嗓音響起。


    “在這時候,還敢分神?”


    魂頡剛想施展屍遁之術,背後已經重拳。


    中拳的一刹那,魂頡隻感覺到像是一柄飛劍直插自己後心,那股拳意直接撕裂了他的軀體。


    之後魂頡的身軀不收控製的倒飛出去,他勉強睜眼,看見的是立在虛空的白衣青年,以及原本包裹在他周圍的那股濃的已經如同水霧的屍氣。


    我被一拳從屍氣裏打了出來?


    魂頡竭力伸出手,想要控製遠處的劍修出劍。


    驀然,身旁白色傾長身影像是從虛空中一步踏出,來到他身邊。


    “傀儡終究是傀儡,不管有多厲害,沒有自己的靈智,和木樁有何不同?在你分神控製的一刹那,便是你的破綻所在。”


    “你的心念,還不夠快!”


    魂頡視線之中,一隻碩大的拳頭就那麽“緩慢”落在自己頭顱之上。


    魂頡隻感覺幾近清晨的暗藍色天幕離他突然遠了些,久違的痛楚從神魂深處傳來,他感覺自己的魂魄就像要從中撕裂開來,而魂魄中的那部分不屬於自己的殘魂更是急不可耐,想要從他魂魄中脫離出去。


    一頭栽落在地,砸入地麵,魂頡伸出手,神色模糊。


    墨語落在他的身邊,蹲下身子。


    沙啞嗓音響起。


    “為什麽不殺了我?”


    他還未開口,魂頡率先說道。


    不僅是自己,他的兩個統領虎悰和血飼也是如此。明明對方如此輕鬆,一看便還未使用全力,可是偏偏如此玩弄他們,把他們一個個重創之後,似乎還不罷休。


    “為什麽?當然是留你們還有用了。”


    墨語奇怪道,“難不成你們這些妖怪的腦子,都這麽不好使麽?”


    “休要侮辱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若是想借我們打什麽如意算盤,我看閣下是異想天開!”


    墨語摩挲下巴,“聽你的口氣,不像是妖怪能說出來的。”


    “你以前是人類?”


    魂頡皺眉道:“這具軀體雖然是人類,但我本就是屍體異變化妖,無論是活著之前還是死了之後,我都是妖,也隻會是妖。”


    “是麽?”墨語伸出手指,按在魂頡的腦袋上。


    頓時,魂頡感覺整個人都像是被壓於了一座山嶽之下,不說動彈一點,連開口唿吸都做不到。


    “我怎麽感覺你體內的魂魄有屬於人類的一部分呢?”


    “哼,我一生屠戮過的人類何止萬數,吞幾個人的魂魄不是在正常不過了麽。”


    不知怎的,魂頡覺得若是對方知曉了他的魂魄異常,極有可能有辦法將那道不斷影響他的殘魂剝離出去。


    而到時候,他魂魄不全,根本無法與如今的這具軀體融合,極有可能直接隕命。


    墨語笑了笑。


    “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馬上就會知道了。”


    感受到對方手指上的莫名力量,魂頡心頭一驚,失聲道:“你想幹什麽?”


    “豎子爾敢!”


    “放開我家大王!”


    “兄弟幾個,一起上!”


    倏然,幾道驚雷吼聲乍起,一道巨大的銀色身影從天而降,帶起淩厲妖氣,直直壓向墨語。


    墨語閃身離開。


    那道銀色身影落下,激起大片煙塵。


    待到煙塵散去,魂頡已經被人救走,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頭巨大銀狼。


    “真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迴來了。”


    狼烽前爪刨動,看著對麵的白衣青年,沉聲道:“閣下是誰?為何在我魂血窟鬧事?”


    墨語答非所問,“你似乎知道你大王多年前身上發生的事,對吧?”


    “你什麽意思?”


    狼烽剛一開口,對麵的墨語已經從他視線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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