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凡看到了的大家準備進行了商討這個交叉持股,他知道這些人徹底動心了。其實這個交叉持股有好處,同樣也有壞處。好處也就是可以一起獲得利益,可是壞處同樣也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到時候一旦一個倒黴其他的也都會跟著倒黴。


    不過,時不凡卻更清楚一點,那也就是矛盾論裏麵的主要矛盾次要矛盾的區別。尚爾寧之間固然有矛盾,可同樣要通過辯證法來判斷哪一個是主要矛盾,哪一個是次要矛盾。主要矛盾還有次要矛盾,當然是先解決主要矛盾。


    在後世商人之所以會謹慎對待交叉持股,那是因為後世的法律相對健全,各種監督相對的更完善。所以在後世商人的主要矛盾其實是同行競爭還有商業上的事情,可是在古代商人的“主要矛盾”卻並非是同行的競爭。古代商人的主要矛盾其實是政府對於商人的打壓和歧視,是政府對於商人的掠奪,貪官汙吏對於商人的掠奪。甚至把商人當做了提款機,這樣商人和官府之間其實才是主要矛盾。


    矛盾是相對的,隻要認清楚了主要矛盾還有次要矛盾,那也就是可以很容易做出選擇了。這些商人雖然在目前這個時代的主要矛盾其實是官府,是官府貪官汙吏和階級地主官僚對於他們的掠奪,這個才是主要矛盾。


    為了對抗主要矛盾,那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情也就可以暫且忽略了。相反,在這個法製不健全和各種權力過分的囂張的時代,這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反而才能夠體現出他的價值,因為互相支持會對抗外力,有助於大家互相的抵抗包括貪官汙吏的在內的那些敵人,甚至包括政府朝廷。


    所以在主要矛盾之下,他們很快也都能開始進行交叉持股。雖然同行是冤家,可是在同行的冤家,卻遠沒有政府的破壞力強大。一旦朝廷濫用權力,那破壞力比起同行更慘重,他們自然會先對抗朝廷,然後才迴去想辦法解決同行的事情。


    之前其實這些商人對於建立互信,其實一直都是一個非常困難的事情。商人建立互信,哪怕是賭咒發誓有沒有用,因為他們根部不相信這些。至於說聯姻,這樣也都不太保險,尤其是在這種倫理道德之下,那用處已經是不大的。


    而這個交叉持股,卻是非常能夠建立互信的,反而是雙方都能獲得很大好處的。一旦形成了一個龐大的交叉持股的網絡,那他單獨一個哪怕想要背叛,那也不是那麽容易了。因為哪怕官府麵對這麽多人的反抗,同樣會害怕不已。


    別看這些商人平日沒有什麽政治資源,可是如果真的團結起來,那掌握的力量足以讓很多官府的人也都忌憚。一家商人不算什麽,可是如此之多的商人一旦聯合起來,那爆發的力量可是無比巨大的。


    任何人,任何勢力隻要能夠團結起來,其實也都能發揮出強大的力量。哪怕是政府,政府不過是一個統治機器而已,隻是一種把各種力量給合並的一種機器,本質上也就是一個統治階級團結的工具。


    所以不同人都可以合作,對抗這個統治機器。隻要能讓這個統治機器裏麵的人感覺擔憂,感覺得不償失,那這樣他們反而不敢亂來了。


    “各位,在秦氏錢莊和各家錢莊下屬聯合組建了一個控股公司。接下來我們打算拿出這個控股公司的份子出來,同樣進行來和大家進行交差持股。拿出各種產業出來進行交叉持股,這樣我們互相交換份子,這樣將來可以一起共同麵對各種可能的危機。”


    “還有,甚至如果誰願意拿出代價,那甚至我們連秦氏錢莊裏麵的份子都可以適當交換,不過條件也都不低,希望你們明白。”


    聽到了時不凡居然願意拿出秦氏錢莊的份子出來交換,立馬讓很多人都眼紅。誰不知道這個秦氏錢莊可是一個巨無霸,不說這裏麵的存款,哪怕是這下屬控製的各種產業,那也都是驚人的。


    而這裏麵的存款,雖然並非是自己的所有,可是這筆存款的控製權卻放在了秦氏錢莊。作為一個產業,實體產業,最害怕的也就是資金鏈斷裂。古代的金融並不發達,其實很多不乏資金鏈斷裂而造成龐大的產業崩盤的結果,必然說比較出名的也就是清末的胡雪岩。古代沒有記載,未必就麽有,因為其實很多東西都是古今同理,尤其是文科的東西,古今同理的。


    一旦能入股這個秦氏錢莊,那收益絕對會非常巨大,甚至必要的時候可以花費非常小的代價進行緊急拆借,那獲得的好處更是巨大。


    不過,任何人也都知道,想要獲得秦氏錢莊的份子,這個可不是那麽簡單的。因為誰不知道秦氏錢莊可是時不凡的重要的產業,雖然掛在秦嘉瑞名下,可是誰都知道是時不凡的。時不凡不可能隨便選擇合作夥伴,而想要獲得份子必須要有相應的實力。


    雖然條件肯定很高,可卻帶動了大家進一步進行交叉持股和連環持股的信心。因為時不凡都主動拿出了自己最重要的產業出來,那這樣他麽你還能沒有信心嗎?這個可是一個信心,時不凡都有信心,那別人憑什麽沒有信心?


    “為什麽把這個錢莊的份子都拿出去?”獨孤大雪也都擔心。


    獨孤大雪雖然不太懂得時不凡那些經濟學理論,可是卻知道這個錢莊絕對是一個最大的核心產業。按照時不凡的計劃這個錢莊將來會是承擔粘合一個財團的紐帶,粘合成為一個壟斷組織的紐帶。凡是財團,必不可少的也就是銀行,一家大銀行絕對是一個重要的紐帶,沒有大銀行作為源源不斷的財力支持的財團是不穩固的。


    而有了錢莊這個東西,那將來可以通過資金把手深入到各行各業,帶來的效益絕對不小。可是時不凡居然願意出售份子,這樣太奇怪了。


    “大雪,其實沒有什麽好奇怪的,隻要能換來足夠的利益,那我們也不妨可以出售。其實股份份子這個東西,就是要學會分,不會分那也就不會獲得。之所以有股份製,那是為了讓你分出去,而不是讓你一直拿在手裏的。”時不凡說。


    時不凡非常清楚股份製存在的意義是為了分股份,而不是讓你有意的把股份拿在手裏。如果一直把股份拿著不懂得分出去,那其實這個股份製也都沒有必要存在了。股份製的核心是在於把擁有各種資源的人有效的整合起來一起發財,組成一個小一些的利益集團。一個公司其實也就是一個利益集團,他們把擁有各種資源的人,包括財力、能力、社會關係、技術,甚至各種政治資源都給有效的整合其起來,並非是為了拿住股份采取實行股份製,股份製的本質是在於學會分股份,而不是在於把股份集中起來。


    所以時不凡認為沒有什麽不可分的,股份這個東西其實本質上也就是為了把一些擁有各種資源的人組合成為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隻要合適時不凡不介意去分出去。隻有把擁有各種資源的人綁在自己的利益戰車上,才能夠讓更多人都加入進來,一起去共同麵對對手。


    “我不打算官場上過分的和朝廷那些大佬爭鬥,我隻是打算好好的做事,避免直接大規模的政治衝突。我要做的是去挖他們的經濟基礎,通過釜底抽薪的把他們的經濟基礎給掉,哪怕他們在龐大的政治集團,也都會因為失去了經濟基礎成了無根之浮萍。至於官場之上,我並不重視,我重視的是挖掉他們的經濟基礎,也就是他們的生存土壤,這樣他們哪怕在龐大的官場集團也都會因為失去經濟基礎的供養額餓死。”時不凡說。


    獨孤大雪還是搖頭說:“不明白,按理說要收拾士族,那應該在官場上啊!”


    “不,我現在不是和直接衝突。實話說,我的權謀能力比起那些老家夥來說差遠了,我主動避免和他們在官場上直接衝突,通過各種手段挖掉他們的經濟基礎,那他們的政治集團必然會跟著土崩瓦解。”時不凡說。


    時不凡比起那些老家夥來說其實最大的是他懂得政治學,可是那些家夥並不懂得政治學。政治學並不是等同於政治,政治家並非一定也就是政治學家。軍事家是負責打仗的,軍事學家卻未必。孫武其實更多的是軍事學家,至於打仗的戰功,這個稱唿他為而軍事家,其實還是有些勉強的,因為他隻是打過一次戰爭,就稱唿為軍事家有些勉強了。不過軍事學家,非常有餘。


    同理,政治學家並不代表是去從政的人,研究政治學的並不一定是當官的。老馬老恩這兩個基友不也是政治學家,可是好像他們沒有當過官啊!政治學家是研究政治的本質,成因,國家性質,國家製度等等。政治學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學問,其實幾乎很少有陰暗的,政治學的研究絕大部分都是中立理性的,並非是有些人認為的那些政治鬥爭的學問。


    中國的政治家很多,反而是“政治學家”幾乎很少,甚至自從秦朝以後反而很少有著名的政治學家出現了,而在秦朝之前的諸子百家爭鳴的時候政治學家最鼎盛。雖然很多人並沒有從政,可是都提出了自己的政治理念,他們才是真正的中國政治學家最鼎盛的時代,秦朝之後之後反而很少又聽說有出名的政治學家了。


    不過時不凡不介意去學習西方人的政治學,從研究國家本質到這些各種的政府性質,這樣他都會有所研究。可是中國古代的人最缺乏的也就是“政治學”,不缺政治。他們雖然精通博弈,可是甚至對於國家性質,政府性質,其實很多的時候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他們的理論知識很差,別看一個個懂得政治博弈懂得各種博弈基礎,可是卻對於最基本的理論知識卻非常的淺薄。


    “我既然在具體博弈和具體操控政治博弈的方麵不如你們,那我也就揚長避短了。我不和你直接在官場上爭鬥,我甚至很少安插人進入官場。隻要我瓦解了你們的經濟基礎,那你們哪怕在龐大的政治派係,也都會猶如紙糊一樣被推倒。到時候,你們的經濟基礎一旦崩潰,那推倒你們不菲吹灰之力。”


    在這方麵,也就是體現了理論基礎的重要性。雖然很多人都在說很多人理論基礎紮實,可是卻缺乏實踐經驗。不過理論基礎和實踐經驗,這兩者之間相輔相成,並非是一般人所想象當中的那麽“對立”。


    當年說趙括紙上談兵,其實先不說那些汙蔑趙括的“段子”,可是事實上趙括哪怕真的就是紙上談兵,那又如何?從事理論基礎研究也是一個方向,隻要找對了自己的定位,揚長避短,那其實未必不能夠做出一番業績。其實有很多軍事學家也都沒有真正帶兵打仗過,可是也都成為了“軍事學家”,相反很多真正帶兵打仗的將領還是從他的軍事學理論上獲得了很多收益,這個不是沒有,反而例子為數不少。哪怕是孫子兵法的作者孫武,他也隻是被記載了打了一次戰鬥,說他是一個軍事家有些勉強。可是如果說是軍事學家,卻沒有人能有資格質疑。


    時不凡在政治學方麵是比起古代人領先了很多,各種理論知識差距古代人簡直不能計算的天文素質,不過在具體權謀方麵,時不凡卻有些淺薄,這個是肯定的。所以揚長避短這個是必然的,既然他懂得理論知識,那直接把自己的能力作用於他們的根基經濟基礎上麵。隻要挖掉了他們的經濟基礎,那距離他們的政治集團崩潰也都不遠了。


    府兵製的腐朽和關隴集團的崩潰多半會有不少的影響,而庶族地主崛起,成功的把那些事士族地主給擠出曆史舞台,這樣其實也是經濟基礎對於那些政治集團的嚴重打擊,一點經濟基礎被毀了,那距離政治集團的倒塌也就是不遠的距離了。


    時不凡不去和他們做一時的意氣之爭,主動發揚隻要鋤頭舞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到的精神,挖掉了他們的經濟基礎,那他們的政治勢力都會像是沒有供養的樹木,被徹底的枯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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