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時不凡下令拿出三分之一儲存的白銀開始出售出去,並且是緩慢的出售。而不少有積累的人,本來正好希望能夠獲得白銀之後,盡快的儲存下來,這樣可以繼續牟取暴利。之前他們花費再多的錢也都買不到白銀了,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是必然會賺錢的。可是現在有人瞬間出貨,把白銀出售了出來,這樣讓他們頓時猶如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開始大量吞噬這些白銀。第一批出售的白銀,很快也都被那些人吞噬光了。


    “時員外郎,這次我出貨了大概半成,用你的說法也就是百分之零點五點白銀。不過他們也都開始吞噬了,不但沒有造成價格下跌,反而非常穩定。我們是不是要繼續出貨,這樣可以牟取最大的利益。”


    時不凡搖頭說:“別忘了,我們這次不但是為了我們賺錢,也是為了能夠為朝廷籌集足夠的那些拿去和突厥人交易的現貨白銀。所以我們不能隻是為了我們牟取暴利,我們要做的是把市麵上的白銀盡可能的收攏過來,到時候跟突厥人交易的時候有足夠的現貨白銀交易。所以我們這次打壓銀價,不是單純為了我們牟利,也是為了以最低的價格收購更多的白銀。所以我們不要慢慢出貨,這一次直接出貨一成,爭把銀價打下去。”


    接下來時不凡下令錢莊聯合會的所有人都把手裏麵一成的白銀給拋售出去,雖然隻是一成,可是他們經過了十幾天的猛烈收購,整個京畿地帶的現貨白銀都被他們受夠了三分之一,絕對不下於一萬五千兩。至於一成,也就是一千五百兩啊!雖然也許在差不多一千年之後的明清時期,一千五百多兩白銀不算什麽,可是在這個時代白銀的價格絕對是高昂的。一千多兩白銀,價值已經非常不菲了,所以這麽大量的白銀突然湧入市場,銀價頓時重挫。


    “銀價降了,銀價講了,銀價降了!”


    大量的商鋪的夥計,還有豪門家人裏麵的仆人頓時奔走相告。


    “什麽?銀價降了?降到了一千七百文?”盧東家驚訝問道。


    “是啊!有人大量出售白銀,銀價已經開始降了!已經降到了一千七百文一兩了。”


    盧東家開始思考,說:“目前按照這個價格,還是有一些賺頭,我要不要盡快賣出去?”


    “東家,我看還是不用了。我看這次應該是某一個大戶不想玩了,所以這才賣出去來的。你看,這次賣出來的不過所以一千多兩,和整個數萬兩白銀來說不算什麽。所以我認為不過是某一個家族多半支撐不下去了,不想玩了這才會賣出來的。我認為東家這個時候不但不要賣出去,反而應該繼續收啊!”


    “漲了,漲了,又漲了五十文,一千七百五十文一兩!”


    很快,這個銀價居然再次反彈了一些,這也讓他們也都有了想法,認為這次不過是一次正常的價格變動,之前不過是因為一些大家族不想繼續玩下去了,所以這才拋售出來。而這個想法,也都立刻讓他們那些大家族再次繼續收購,因為他們不過是一次普通的震動而已。


    “時員外郎,這次我們已經把一成白銀給賣出去了。目前銀價已經恢複到了一千七百八十文,甚至我們賣出去的白銀也都被那些各種士族等等收購了,他們認為這個遊戲還可以繼續玩下去。按照時員外郎的要求,我們這次是采取了賣三收一的策略,這樣我們可以保證銀價雖然在下降,可是卻還是會反彈。”


    時不凡這次出售,並不是徹底毫無策略的出售。這次出售它采用了賣三收一的策略,其實就是賣出去三兩,然後收迴一兩,這樣造成了雖然整體價格走勢在下降,可是卻還是偶爾會有一些反彈的。而正因為這些“反彈”,讓不少的大戶以為這個不過是正常的價格變動,所以他們選擇了繼續的收購。


    時不凡品了品茶水,然後心裏淡淡想:“哎,這些古人,真的是徹徹底底的經濟學白癡。用這些手段來對付他們,簡直是殺雞用牛刀啊!這些後世爛大街的手段,居然都被你們玩的團團轉。”


    “夫君,這次他們怎麽看不清呢?其實這種手段,並不複雜,可是為什麽他們就是看不清楚呢?”獨孤大雪問。


    時不凡說:”其實很簡單,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已!我們站在高處,站在最高處來看他們,所以一目了然。他們是被一葉障目,有一篇金色的葉子徹底遮擋了他們的目光。他們隻是看到了那片金色的葉子非常的金光璀璨,好像隨時可以拿到這個金色的葉子。可是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個金色的葉子是有鋒利的鋸齒的,一旦他拿到了手裏,必然還會割破。至於我們,也就是好好的在後麵數錢,他們被利益迷住了眼睛,自然要被付出代價。”


    “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他們選擇了這個利益,而不相信自己內心。而我卻不會,雖然我並不能真正的和王陽明一樣做到心無外物,可是卻能夠把絕大部分的東西都給排斥出去了。所以這些錢財,並不在我眼裏,我非常明白這裏麵的東西。他們是心動了,所以才會被欲望遮蓋了內心,被豬油蒙了心了。”


    “王陽明是誰?心學不是你開創的嗎?連你都沒有做到心無外物,那還有誰能夠做到?”獨孤大雪好奇的問。


    時不凡馬上找借口說:“他已經真正的解脫了,真正的脫離了肉體凡胎,不過我也是正是看到了他,我才會有所體會的。”


    獨孤大雪大概明白了這個“王陽明”也許已經去世,不過時不凡正是因為他的提醒準備才會有了心學,能做到了心靈冷靜,真正的做到了不會被外在的假象所欺騙。不管你這個虛假的價格有多麽高昂,時不凡都本心不動,那也都無法把他怎麽樣。


    “馬上下令,把剩下的四成白銀,全部以百分之五為一份,逐步拋售出去!”時不凡說。


    “時員外郎,原先不是說好,隻是拋售三成嗎?如果這次一起拋售了,那可是一共拋售了七成了啊!”


    時不凡解釋:“計劃不如變化快,他們既然如此有野心,那我們為什麽不成全他們呢?我們就是要打壓銀價,別看我們之前把銀價捧得高高的,可是我們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打壓銀價。你們要清楚,我們是為了能夠給朝廷籌集足夠用來和突厥人交易的現貨白銀,所以我們最終目的並非是捧起銀價,而是要以最低廉的價格來購買這個白銀。這次,我們爭取把白銀的價格徹底給打壓下去,然後爭取打壓到五百文左右就行了。這樣我們前後來迴倒騰,這樣可以直接在五百文左右的時候抄底,這樣我們一來一迴,本來隻能夠換取一兩白銀的錢,經過了我們這麽折騰,卻可以換取不下三兩多的白銀。到時候,我們整個京畿地區的白銀幾乎都是會落到我們手裏麵,這樣我們當然可以解決了。”


    時不凡當然不會忘記這次他的責任是為了為朝廷拿去準備和突厥交易時候的換取的現貨白銀,這個現貨啊白銀才是最重要的。雖然在最低穀的時候抄底也能夠賺錢的,可是這次他要做的不是為了謀取最大利益,目前在最高峰時候賣出去已經是賺了不少錢了。他沒必要繼續在低穀時候進行抄底,這個時候抄底隻是為了能為朝廷籌集足夠的現貨白銀去和那些突厥人交易,過段時間突厥人來了之後,白銀的銀價會逐步恢複到正常的情況,所以那個時候花費最少的錢,可以作為獲得最多的現貨白銀,這個才是最重要的一點。


    不過,正當時不凡準備出貨的時候,那些人還是傻乎乎的看著銀價逐步迴升,感覺是虛驚一場。他們這次已經是到了差不多最後關頭,他們已經是成了隨時準備被宰殺的肥豬了。


    在房府,房玄齡剛剛處理完了朝廷政務,迴到了家裏麵。


    “聽說了嗎?夫人最近賺錢賺大了,短短幾天,也就賺到了五成的利啊!五成啊,聽說夫人賺了不下兩千貫錢啊!”“是啊!現在現在白銀價格不斷上升,我們夫人已經賺到了那麽多錢,最近夫人打賞給我們的錢也都不少了。”


    房玄齡馬上問:”怎麽迴事?什麽白銀的?“


    “額,是阿郎,夫人這些天在囤積白銀,現在白銀的價格一日三長,我們夫人賺大了!”


    房玄齡聽了這話,頓時眼前一黑,差點就要摔倒了。對於李世民的計劃,房玄齡也多知道一個大概。雖然房玄齡並不清楚時不凡的具體操作方法,可是卻明顯知道時不凡打算在白銀方麵做文章,通過操控白銀價格來獲得暴利,為朝廷去去籌錢。


    房玄齡已經在心裏麵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讓家人去弄這個白銀,可是自己夫人怎麽還是陷進去了?


    “夫人,夫人,趕緊把白銀賣掉,趕緊賣掉,不然就要虧大了!”房玄齡急忙炮打了房間裏麵,立馬喊道。


    “急什麽?我看這個銀價還是要繼續漲,怕什麽?”盧夫人說道。


    盧夫人是出身於範陽盧家的人,範陽盧家比起房玄齡的房家的門第高了很多,所以這次房玄齡娶了夫人那可是高攀啊!這個房玄齡的妻子盧夫人可是千古有名的妒婦,所謂吃醋的典故也就是從他這裏流傳出來的。而房玄齡別的不怕,就是害怕這個盧夫人,盧夫人往東他也就不敢往西。


    雖然也許和房玄齡個人讓著老婆有關,可是盧夫人背後的盧家,那也不敢小看的。就和官場上官高一級壓死人的情況一樣,在士族裏麵門第高一級,那也要壓死人的。房玄齡不敢得罪盧夫人,那是也是因為不敢得罪她背後的盧家,那絕對是最重要的原因。一旦失去了盧家的支持,那房玄齡的宰相位置也都有些不太安穩了。


    “夫人,我不是說了好幾次了嗎?最近銀價會有些不正常,你不要摻合進去,你怎麽還是摻合進去了?”房玄齡急忙說道。


    “現在銀價這麽賺錢,我怎麽能不進去撈一些。”盧夫人說道。


    可是房玄齡差點瘋了,問:“你趕緊把這些銀子賣掉,不然晚了可就來不及了。我我不是說了好幾次,讓你不要加入嗎?”


    “看著我們盧家不少人也都在做,那我為什麽不趁機撈一筆呢?”盧夫人說。


    “哦,完了!夫人啊,你可真的是中了那個時不凡的圈套了。這次皇上可是為了弄錢的,是故意在操控這個銀價。你可是中了圈套了,如果再不趕緊賣出去,就要完了。夫人啊,你怎麽可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房玄齡哀歎道。


    而那個盧夫人聽了房玄齡的話,這才終於意識到了,之前房玄齡跟她說最近銀子的價格也許不太正常,所以不輕易摻合進去。可是她後來看到了銀價一天三長,甚至他們盧家很多旁係字第也都加入了進去,這樣她也都忍不住這裏麵的暴利,希望能盡快的加入進去獲得暴利。在這麽巨額的暴利麵前,她早就把房玄齡告誡她不要摻合進去的話給忘記到了腦後了。


    可是現在房玄齡再次提起,這樣她可真的是慌張了,可真的是慌張到了極點。她終於知道這個錢不是那麽好賺的,不是那麽容易賺到到了。這個錢如果玩不好,那可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我趕緊去賣,讓那個盧東家把所有白銀都給賣了!”盧夫人急忙說道。


    可是,這個時候卻傳來了一個非常壞的消息。


    “夫人,白銀價格降了,白銀一下子跌了五百文啊!”


    聽了這話,盧夫人頓時兩眼一黑,頓時暈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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