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凡跟上頭請求讓萬年縣縣尉龍青來接任自己的位置,這個得到了上頭的批準。因為一個縣丞的位置並不重要,何況也是為了盡可能的保證政策的延續性,所以這麽做也無可厚非。尤其是萬年縣是京城長安的附郭縣,這樣更是體現了他的重要。作為京城所在地,所需要的不是什麽太多的別的東西,最重要的是穩定。誰也不希望京城整天出現動蕩,這樣原地提拔爭取蕭規曹隨也就是最好的辦法,避免了動蕩和那些更改政策。所以這個提議得到了同意,畢竟目前局勢很好,沒有必要弄出什麽幺蛾子。


    和縣尉龍青進行交接了之後,時不凡立刻來到了刑部上任了。刑部是在皇宮裏麵的,古代的六部其實編製並不大,整個尚書省的所有工作人員加起來不會超過五百人。當然,這種中央部門主要是負責政令的,不會負責具體事務。負責政令的部門用不著多少人,那些事務部門需要的才是更多的。


    “劉尚書,這次跟突厥人進行交易,那朝廷打算花費多少錢?”時不凡問到。


    這個劉尚書是刑部尚書劉政會,原來的刑部尚書李靖已經被調動去兵部擔任尚書了。至於杜如晦和房玄齡,也都升遷成為了尚書左右仆射。按照中國的官場情況,一個官職的孔雀往往會帶動很多人的職位調整。所以在唐朝初年時期,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少官員的職位都被調整,由此還會帶動一大批官職的調整,這個都是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李靖被調動到了兵部,這個刑部由劉政會接任。劉政會不是李世民的親信,是李淵時代的人。而且劉政會深刻收到李淵的信任,並且長期在大理寺任職,對於刑獄事務非常熟悉,讓他來擔任刑部尚書也不是不可以。


    “時曹長,這次朝廷要準備的資金,沒多少!皇上跟我說了,他隻能夠給你三千貫錢,剩下的都要你自己解決了。朝廷現在也都不富裕,你剩下的資金籌措好了。”劉政會說。


    按照唐朝的情況,六部下屬的二十四司的郎中,員外郎互相之間稱唿為“曹長”,起源於當年二十四曹。這個曹長並非是日軍的曹長,而是代表了六部二十四曹的長官,這個二十四曹的郎中和員外郎有資格互相之間稱唿對方為曹長。這個劉政會稱唿時不凡為曹長,也算是給時不凡麵子。而了類似的稱唿也有不少,比如說中書省和門下省的高級官員之間互相稱唿為“閣老”。當然,這個“閣老”並非是明清時期內閣的那個“閣老”,這個時候的閣老並非全是宰相,一個五品官也都有資格稱唿為閣老了。


    “李世民真是一隻鐵公雞,三千貫錢,你打發要飯的啊!”時不凡心裏罵道。


    當然,三千貫錢看起來挺多的,可是仔細算算,好像並不算太多。三千貫錢的購買力大概等同於後世的一千多萬,聽起來對於一個人來說很多。可是問題是這個兩國之間的交易,兩國之間大規模交易,這樣動輒數十億數百億上千億的交易額,你給我一千多萬讓我完成這種高達數百億的交易,這個不是打發要飯的嗎?甚至唐朝的一批戰馬,那價格都幾乎上千貫錢了。如果說唐朝的普通馬匹,相當於後世的奔馳本田什麽的。至於一匹戰馬,那可是勞斯萊斯級別的東西。你聽說一千多萬,買得到幾輛“勞斯萊斯”?用不過是能購買幾輛勞斯萊斯錢,讓時不凡買迴來最少幾千輛勞斯萊斯,你這個不是打發要飯的嗎?如果是後世,一個員工接到這種任務,恐怕馬上辭職不幹了,這種強人所難的老板簡直是無法理喻了。


    不過劉政會接著說:”不過,皇上同意了,你可以自己便宜行事,隻要能夠達到目的,那皇上不會追究你使用的手段。這些日子,你可以隨時來刑部任職,並且不來點卯也可以,你可以自己自由行動。”


    “這就好,你如果不給我錢,那也要給我政策啊!給我一個政策,頂的上不少錢了。隻要你不要計較我怎麽弄錢的,那我也都可以幫你弄到足夠的資金。一個將領出身的皇帝也不是沒有好處的,隻他跟看重結果,而不是看重過程。隻要達到目的,那過程並不重要。”時不凡想。


    時不凡既然得到了李世民的“尚方寶劍”,那自己要去籌錢了。目前大唐初期的財政情況確實不怎麽樣,財政壓力很大,其實李世民能夠給自己三千貫錢已經不錯了,至少有了第一批啟動的資本。不然連啟動資本都沒有,那才是悲劇呢!


    時不凡來到了秦嘉瑞的錢莊這裏,秦嘉瑞目前已經正在待產,時不凡代替秦嘉瑞召開了這個大唐錢莊聯合會的會議。這個大唐錢莊聯合會,他們也都知道雖然秦嘉瑞是聯合會主席,可是時不凡卻絕對是太上主席,時不凡過來代替秦嘉瑞主持開會,那不算什麽奇怪的。


    “各位,這次朝廷要和突厥人做交易,我們大唐錢莊聯合會需要配合朝廷。當然,我們也不可能毫無原則的借款給朝廷,不過我們卻可以幫助朝廷弄錢。我們隻要弄到了錢,那我們也都不會有什麽困難的。至於怎麽弄錢,那也就要看我們大家的精通算計了。這次和突厥人交易,可我們一起賺得盆滿缽滿的好時候。這次不但我們錢莊聯合會能趁著這個幾乎賺錢,還有很多別的機會呢!比如說今年百姓種植糧食豐收了,我們如果我們就這麽內部消化,那我們肯定要麵臨穀賤傷農的結果。所以把一部分多餘的糧食買給突厥人,那也不錯的選擇。”


    “並且我們大唐倉庫裏麵還有很多陳糧,這些都是可以首先賣給突厥人的。我可以把這些陳糧買出去,然後收購百姓手裏麵的新的餘糧作為儲備。不然我們倉庫裏麵的陳糧食賣不出去,那百姓手裏的新糧也都無法收購迴來,這樣我們糧食平白無故的浪費,那也是可惜的。”


    “在這個大局之下,我們大家都可以各自吃一份。這麽大的盤子,朝廷,錢聯,甚至是普通百姓,都是可以吃一份的。這次我們大家一起瓜分突厥,不把他們的褲子給當掉,那我們誓不罷休。接下來,你們跟著我學,看我們是怎麽通過經濟和財富的遊戲來盤剝突厥人的。有時候,這種金融手段,未必比戰場上的手段來得輕鬆,甚至也許更可怕!”時不凡說。


    那些各位錢莊聯合會的委員們紛紛表示同意,因為他們相信時不凡的能力。他們跟時不凡既是對手,也是同行。當然,麵對突厥人這種兩國之間的巨大貿易,不是一家錢莊銀行能夠單獨吞下的,甚至不隻是這麽錢莊金融行業能夠吃獨食的。茶葉行業,糧食行業,甚至是各種行業都可以進來分一杯羹。


    在大家眼裏麵,這個突厥人也就是一個個兒肥豬,可以等著大家宰殺了。這種宰肥豬的機會可不多,誰也都不希望錯過了這個機會。誰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那可是要後悔一輩子的!


    “可是朝廷隻是給了我們三千貫錢,我們怎麽辦?”有人問道。


    顯然,三千貫錢不太多,這樣讓大家也都感覺壓力巨大。這次交易少說也是幾十萬貫的交易額,甚至也許更多,要用三千貫錢來達到數十萬貫錢的效果,實在是太令人為難了。


    “嗬嗬,這個也就是考驗在做諸位的手段了。不過,隻要你跟著我學,到時候有的是辦法。何況,我們朝廷和突厥人的交易,將會采用白銀來進行結算。所以我們隻要能控製好白銀的價格,那也就是我們賺了的地方。我們可以通過通過解決白銀的價格,作為我們籌集資金的手段。”


    “我們接下來,要炒作白銀。我們首先要在白銀方麵想辦法,我們要把我們手裏麵的銅錢,換成白銀,然後我們可以去和突厥人進行結算。而大量的白銀都是在民間,我們要把民間的白銀進行收集起來,然後通過操控白銀的價值來進行從中獲利,為朝廷籌集白銀。”


    不過,卻有人說:“時員外郎,可是如此操控白銀,會不會讓百姓……”


    “不用怕,當年我使用這個白銀作為結算,也就是考慮到了這個白銀是一個奢侈品,並非是銅錢貨幣,不會影響到百姓生活。真正受到影響到,也就是那些有錢大戶而已。白銀隻是奢侈品,不能吃不能喝,一兩白銀都是一貫錢左右。我大唐百姓還沒有富裕到隨便玩弄白銀的時候。”


    “當然,我們要做的也就是禁止百姓借款來購買玩白銀。大家一定要小心審核,一定要小心百姓跟你們貸款來炒作白銀,避免殃及百姓。所以,你們接下來審核貸款,一定要慎之又慎,別隨便亂放貸款,讓那些普通百姓去炒作白銀。到時候虧損的還是我們自己,還弄得他們家破人亡,明白了嗎?”時不凡說。


    大家連忙表示明白了,這次操作白銀價格其實也就是給那些有錢玩的遊戲,普通百姓是無法入場的。白銀的價值太高了,至少在這個時代很高很高,百姓也都是用不起的。何況白銀並非貨幣,普通百姓要來也都沒有用。普通百姓絕大部分都是無法入場炒作白銀,因為一戶人每年的盈餘絕大部分不過是一兩貫錢而已,這麽點錢他們還是要解決很多東西,不可能用來炒作白銀。這樣等於是門檻很高,把絕大部分普通百姓都給阻攔在外。


    當然,大家要防止的就是百姓貸款來炒白銀,這樣很容易殃及無辜。這樣也就是依靠大家注意了,不要隨便亂放貸,這樣把那些想要借款炒白銀的人給踢出局,避免它們被殃及無辜。這次與其說是去炒作白銀,其實是對於大唐那些有錢人第一次盤剝行動。這次其實是為了盤剝那些大唐的有錢人,比如說士族,或者還是一些為富不仁的商人。如果有人在這個所謂的巨額利益麵前無法冷靜了,那最後的結果必然是要賠得一個傾家蕩產。


    這個炒作白銀,其實也就是跟後世的股票一樣,是一個合法的搶劫。這個其實也就是願者上鉤而已,如果你沒有被所謂的巨額虛假的利益給迷惑,那你怎麽會虧本?作為一個宏觀經濟學的學者,時不凡知道這個世界上虛擬經濟是風險非常大的,也許能夠讓你一夜暴富,也許也可以讓一個富豪瞬間傾家蕩產。這個世界上實體產業雖然未必賺錢比虛擬經濟快,而且官吏也都可麻煩,可是好處就是風險很低。隻要人類需要物質,那實體產業永遠不會消亡。當然,後世的網購也是實體產業,並非是虛擬經濟。隻要是有實際物質產生,都可以歸為實業。甚至不少服務行業也都可以歸為實業,因為他是人類剛需的東西。


    時不凡要做的也就是那些願者上鉤而已,誰要是貪心貪得無厭,那最後必然會成為“接盤俠”。時不凡作為經濟學家,非常明白那些股票的風險,他從來不會去炒股。不過,他不去炒股,不代表他不懂得如何盤剝這些古人。這些古人根本沒有這個金融意識,更不知道金融風險,所以玩死他們是輕而易舉。當然,也許是有些人,被眼前利益所迷惑失去了理智,那這樣也都怪不得別人了。這些人唄眼前的利益所迷惑,那哪怕時不凡不去盤剝他們,那以後他們也都會被人給坑了。


    時不凡同樣作為一個信奉心學之人,他知道隻有心無外物,如果他們能夠保證一顆赤子之心,這種外在的誘惑自然無法蒙蔽他們的天良。是他們境界不夠,所以怪不得時不凡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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