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源的捷報接二連三地往後送。


    英宗皇帝看著捷報,異常高興,興奮地道:“都尉不愧是沙場老將,他一出馬,也先便節節敗退,待朕的大軍一到,他更得望風而逃。”


    王振又拍馬屁道:“皇上威,也先一個莽夫,他隻有永遠依附我大明朝才是正道。”


    “傳令下去,大軍加快步伐,揮師北進,若狂潮般掩蓋過去,打得他失魂落魄,永遠不敢蔑視我朝。”英宗皇帝眉飛色舞地道。


    “是,是。”王振連連點頭,“早日將他趕出我朝疆域,皇上也好早日班師迴朝。”


    其時,隨同英宗皇帝出征的,還有其他身居要職的高官,什麽戶部工部,什麽刑部兵部等等要員,但是英宗皇帝都不要他們參與議事,隻與王振私下商量,自行決斷。


    也先大帳,勃羅與平章卯那孩正在吹胡子瞪眼。


    勃羅道:“國師,你這是打的什麽仗,又不是打不贏,偏偏要後退後退,將奪到手的城池都讓還給他們了,真是窩囊之極。”


    平章卯那孩也怒道:“我還沒有如此一味撤退過,真是讓人提不起精神!什麽誘敵深入,我看就是膽子,一聽到人家皇帝帶兵來了,一個個就慫了!”


    “本國師自有妙法,你們隻管依言行事就行了,發什麽牢騷。”也先不耐地道。


    “你們隻知道耍刀弄槍,知道什麽兵法?”伯顏帖木兒也道,“國師這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後麵,有你們大展手腳,殺個痛快的時候。”


    “大展手腳,殺個痛快,這個最好。”勃羅道,“這還要多長時間?”


    “看情況而定。”伯顏帖木兒道,“這個時間應該不會太遠了。”


    “那好,我們就盼著這一早點到來。”


    英宗皇帝親率的幾十萬大軍,經過近半月的時間,終於到了大同。


    此時井源所率的先鋒隊已經收迴了官山衛和宣德衛。


    捷報再傳之下,英宗皇帝更加高興,準備不日之後繼續北進。


    也先大帳。


    霍龍疾馬奔來,飛快跑進去稟道:“國師,好消息,那朱祁鎮已經到大同了。”


    “這個乳臭未幹的子,現在我要你知道我大蒙古國師的厲害。”也先一臉陰笑,對伯顏帖木兒道:“命令處在明軍兩邊側翼的部隊快速反包過去,正麵的做好反擊準備。”


    “是。”伯顏帖木兒領命而去。


    勃羅與平章卯那孩則磨拳擦掌,顯露出對殺伐的渴望。


    井源意氣風發地帶領隊伍向前開進。


    這日正行間,探子來報:“報告都尉,前麵有瓦剌軍列陣以待。”


    “有多少人馬?”一將領問道。


    “大約五六千人。”


    “這麽點人馬,怕他做甚。”另一將領不以為意地道,“咱們打過去,將他殺得丟盔棄甲!”


    王玉玨聽得又進言道:“都尉大人,這事有點異常啊。”


    “異常何在?”井源扭頭問道。


    井源久經沙場大陣仗數以百計,這段時間他也感覺自己的隊伍所向披靡得有些不可思議,隱隱感到不對勁。他一向都不會采納一個護衛長的言論,但是今日卻想聽聽他些什麽,是以方才有此一問。


    “都尉大人,自從咱們出征以來,瓦剌人都是一戰即潰的。可是他們這次卻在前麵列陣以待,人數雖然不多,但是卻一副滿有把握的樣子,這不表明情況異常嗎?”


    井源沉思有傾,點零頭道:“這確實有點反常,不過咱們就算中了包圍也不打緊——後麵不是還有皇上親率的幾十萬大軍嗎?”


    一將領聞言,底氣十足地道:“是呀,怕什麽?他瓦剌人就算傾國而出,隻怕也沒有咱們的隊伍多。”


    周圍的將領也是如此一個想法,紛紛附和,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井源沉思有傾,朗聲道:“隊伍繼續前進。”他望著秦山泰,“秦將軍帶領你的本部人馬,防範左翼。”


    “遵命。”秦山泰領命而去。


    井源對另一壤:“李權州,帶領你的本部人馬防範右翼。”


    “遵命。”李權州也領命而去。


    “其餘熱,隨本都尉殺向前去!”他舉著偃月刀,對身後的將領命令道。


    “遵命!”身後的隊伍高聲應著,聲浪從前向後激蕩過去,震動山嶽。


    大軍向前浩浩蕩蕩行進。


    四麵環山的一個壩子上,瓦剌人已經在那裏恭候多時。


    井源見了對方陣勢,大刀豎立在坐騎之旁。


    眾將軍心領神會,將大軍左右一分列陣站好,旌旗搖曳,戰馬嘶鳴,好一個宏偉場麵。


    井源大刀直指對方喝道:“瓦剌賊子,也先何在,快讓他出來受死!”


    瓦剌陣中飛馳出一騎,馬上之人形如金剛,異常強壯,指著井源道:“你這朱家的女婿給我聽著,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了,快快下馬受死!”


    “賊子少廢話,快叫也先出來會我井源。”井源聞言心中雖然有些吃驚,但是麵不改色心不跳。


    “你先打敗我平章卯那孩再。”卯那孩雙手舉著一根鐵棒,著便催馬廝殺過來。


    “都尉,讓我方發來會會他!”一員大將舉著一杆方戟衝了出去。


    井源看著平章卯那孩那金剛一樣的雄軀,衝方發的背影叫道:“方將軍可得心!”


    “明狗,看棒!”平章卯那孩早就渴望有一場廝殺到來過過癮,見對方衝自己而來,舉起鐵棒便砸了過去。


    方發將方戟搭了上去。


    雷霆之聲從相碰撞的兩種兵器上傳開去。


    方發感覺雙手發麻,疼痛感經過雙手向全身傳遞。


    “再接我一棒!”平章卯那孩兜馬迴來,借著馬匹的衝擊,舉起鐵棒向方發當頭砸下。


    方發舉著戟杆橫架。


    平章卯那孩那棍攜帶著萬鈞之力,方發怎能承受得了?他舉起的雙臂一下子縮了下來。


    力量的較量就是此消彼長。


    方發雙手無力承受之時,平章卯那孩的鐵棍就欺身直進,將他連人帶馬砸得癱在地上。鐵棍著處,自然是皮開肉綻、骨碎血出!


    瓦剌軍士見此,高聲喝彩。


    明軍看了這一切,無不心驚膽戰。


    平章卯那孩將棍往泥土中一豎,大手向對麵一指道:“明狗,太不濟事了,誰人敢出來與我戰個痛快?!”


    這段時間,明軍將領過關斬將,自持撩,無不趾高氣揚。今日目睹了方發的慘死,方才知道自己以前遇到的人隻是一般角色,真正的高手還在後麵候著。見平章卯那孩如此撩,誰也不敢吭聲。


    “本都尉來取你首級!”井源見無人應戰,隻得催馬而出,揮動偃月刀向平章卯那孩攻去。


    “來得好。”平章卯那孩舞棍以迎。


    井源身經百戰,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平章卯那孩見自己唿唿生風的鐵棍,竟然無奈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將,心裏不由火起。將鐵棍揮得更加狂猛。


    井源偃月刀與他硬碰了幾次,知道他確實是生神力,便不再與他較勁,隻管繞開他的鐵棍,尋機攻擊他的要害。


    王玉玨仔細觀看著打鬥的二人,隻要井源稍露敗象,他就會挺身而出,全力援救。


    “過癮,過癮!”平章卯那孩雖然砸不中井源的偃月刀,但是也嚐到了偃月刀波譎雲詭的厲害,有幾下險些削中他的大腿和左肩,讓他有驚無險,卻甚是刺激,所以直唿“過癮”。


    就在二人打得難分難解時,明軍隊列後麵,煙塵衝霄,地動山搖,顯然是反包過來的瓦剌軍已經到了。


    秦山泰與李泉州提著還在滴血兵器,一路打馬而來,遠遠衝後隊的明軍叫道:“後隊快轉身迎敵,咱們被包圍了!”


    眾明軍聞言立刻亂作一團,不戰自亂起來。


    王玉玨聽得後麵有變,立刻對護衛隊命令道:“快保護都尉安全!”


    他話落之際,一飛身向激鬥不休的井源處掠了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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