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溝壑中,一間茅草屋坐落在一處石崖下。


    石崖上十米高以上,密密麻麻地懸擱著棺材,重重疊疊,無法數計。其中有很多嶄新的棺木,有的棺底血跡斑斑很顯眼,讓人看了心生恐懼。


    蜀山老妖婆把鄺心音拎到此處,方才鬆開手。


    鄺心音手腳得以自由活動,放眼四望,兩邊全是擱著棺材的懸崖峭壁,高不可攀。草房的側麵是滔滔江水,根本無路可走。


    她見自己被弄到這種絕地一般的地方,以後可怕想迴家都不可能了,心中本就有氣,現在更是滿腔怒火,立刻揮拳向立在一邊,自我陶醉的蜀山老妖婆撲去:“你幹嘛把我掠到這裏來,快把我送迴去。”


    “我將才在山上不是過了嗎?”老妖婆手一伸,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她的手,往後一推,她立刻凸跌坐在地,“你這樣對待師父,當心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我不要拜你為師,把我送迴去。”鄺心音一倒即起,再次揮拳向她打去,這次貫以真力,勁道十足。


    老妖婆聽著拳聲,開口讚道:“想不到你年紀,修為還有點火候。我看你是個練武的材料,才願意收你為徒,你竟然不知好歹,居然要謀殺恩師。你喜歡打是不是,那我就陪你玩玩。”


    老妖婆著出手,向她揮來的拳頭反擊過去。


    “哎喲!”鄺心音痛得呲牙咧嘴,但是並未停止動作,左手又立馬攻過去。


    老妖婆手掌箕張,向她拳頭罩去。拳掌相觸時,她五指立刻合攏,拿捏之下,鄺心音拳頭骨骼立刻響起“哢哢”聲響,痛得她又痛叫出聲。


    她唿痛聲中,左腳立刻旋飛而起,踢向老妖婆腰肋。


    “動作還挺快。”老妖婆著提起右腿膝蓋,向她踢來的腳尖迎去。


    “媽呀!”鄺心音又是一聲痛叫,收迴腿將腳吊著急速甩動以減輕痛楚。


    “滾迴去!”老妖婆五指鬆開時掌力外吐,一股令鄺心音抵製不住的力量傳過來,將她又推倒在地上。


    鄺心音雖然手腳俱被弄得鑽心地疼,但是倒地的一霎那又急速爬起,不依不饒地向老妖婆撲去。


    老妖婆手腳並出時,滿臉驚異地道:“我還沒有見過這麽頑固,這麽愛拚的人,看來你這徒弟我是收定了。不過不給你點厲害嚐嚐,你還不知為師的厲害。現在我讓你看看我老妖婆的功夫。”


    她話之時,手抓住鄺心音揮來的手一拉,來不及變招換式,鄺心音感覺她把自己向上提摔。當高過她的頭部時,老妖婆在她屁股上猛拍了一掌,讓她感到火辣辣地痛。這次她強忍住沒有叫出聲來。


    老妖婆的一拍,讓她的身子立刻橫倒旋飛,她在旋飛的同時,屁股上又接連挨了幾下,她的身子旋飛得更快。眼睛所看到的石崖與那些懸棺在上麵急速旋轉,讓她眼花繚亂起來。


    “服不服?”老妖婆邊打著她的屁股邊問道。


    鄺心音向來吃軟不吃硬,聽見老妖婆問話,開口答道:“你就是弄死我,我也不服你。”


    “你不服是不是?”老妖婆著繼續拍打她的屁股,她旋轉得更快了,眼睛已經分不出上麵旋轉的石崖和棺材。因轉得太快,她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服不服?”老妖婆拍得一段時間又問。


    “不服,就是不服!”她依然倔強地迴答。


    “我叫你不服,我叫你不服!”老妖婆雙手換著上揚,每一下都重重地打在她的屁股上。


    鄺心音屁股已經被她打得麻木不知疼痛,旋轉久了,感到五髒六肺都在翻滾。


    “你服不服?!”老狐狸的問聲中已經顯得不耐煩了。


    “不服,永遠不服!”鄺心音鐵了心,就算被她弄死也不服。


    “啊——”老狐狸再已沒有耐心,何況雙手已經拍得酸痛,聽著她那寧死不屈的叫聲,異常惱怒地在她屁股上猛拍一掌。褲子布片被拍得碎裂四飛,一個紅腫的臀部現了出來。


    鄺心音感覺自己飛了起來,慌忙睜開眼,看到懸在崖上的棺材在急速下落,她的手要是再長長三兩寸,就能抓到棺材。可惜的是恰恰差了那麽一點點。


    上飛的力道衰去,她開始下落,到了老妖婆處,餘怒未消的她再是一掌,卻是打在她的側麵。


    鄺心音被她拍得向滾滾洪流飛落而去。


    落水的一霎那,她想自己這下完了,徹底完了。


    河水流速很急,她落下上竄時感到被衝出了很遠才冒出水麵。


    她從長在山,哪裏見過大江大河,更沒有遊過泳。在水中撲騰了幾下,又再次往下落。


    老妖婆有心收她為徒,卻挫不敗她的倔強之心,於是一怒之下將她扔進了河鄭麻木不仁地看著她在水中沉浮,漂遊。


    鄺心音起落了好幾次,無奈地吞咽著水,腦子漸漸迷糊。


    老妖婆本來已經絕望,自然不想去救她。


    看著她被衝下去,突想道:要是她已經迴心轉意了呢?唉——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她手持一根木棒,向江心飛去。身子下落時,手中木棒丟下橫浮水麵,她的身子正好落在其上,隨手將浮出水麵的鄺心音提了起來。


    木棒載著她們向下遊疾馳。


    老妖婆左手連連擊打江水,讓蕩起的水浪把木棒向江邊推。


    她不待木棒靠邊,提著鄺心音向石崖飛掠,然後腳尖幾點,飄過犬牙交錯的石堆迴到草房前,隨手將她扔在地上。


    鄺心音雖然有些迷糊,但還沒有完全昏迷,她爬在地上,哇哇地往外吐水。


    “你服不服?!”老妖婆知道她不知水性,於是趁熱打鐵,扔下又將她提起——如她再不屈服,她將會再次把她投入河中,真正將她置於萬劫不複之地。


    鄺心音哇哇吐水時尋思道:她的武功那麽高,自己在她麵前簡直就是個稻草人,我如學得她的功法,豈不是更上一層樓,假如再遇到苗山三毒,我就不會再落荒而逃了。如果自己不答應,看她架勢,準得又把自己投進河鄭


    她不怕她打,不怕她把自己往死裏整,卻怕她把自己往水裏放。


    “你究竟服不服?!”老妖婆見她半響不話,問話之時將她舉了起來。


    “我——”鄺心音雖有些屈服,但是那個“服”字她卻不願意出來。


    “嗯——?”老妖婆把她往外送。


    鄺心音害怕了,隻得道:“我願意。”她直到最後,也沒有出那個“服”字。


    “這就對了嗎”老妖婆麵上露出笑容,“你要是早點答應,何至於吃那點苦頭?”


    她將她輕輕放迴地麵,笑容仍在:“既然願意學武,先行拜師。”


    鄺心音隻得對她行三磕九拜之禮。


    “為師明日正式傳你本門九轉歸心功法。”老妖婆將她拉起,看著她一副不屈不撓的模樣道,“有我少時的影子,我喜歡。這麽好的苗子,幸好沒有被別人發現。”


    鄺心音雖然承認拜他為師,但是心裏對她還是抱有恨意。此時聽她誇獎自己,心裏甜絲絲的,恨意消了不少。


    “你以前學的什麽功法,我看也還可以,但是跟我九轉歸心法比起來,那就是巫見大巫了。”她最後強調還是自己的功法厲害,“你習得兩種功法,以後行走江湖,一定罕逢敵手。”


    鄺心音聞得此言,心裏自然高興,忙迴道:“弟子以往習的是虎王功法,劍法是虎王狂眨”


    “那你把劍招演示給我看看。”


    “是。”鄺心音應著道,“但是沒有劍。”


    “隨便用根樹枝也可以。”


    “哦。”她應著隨便拾了根樹枝舞起來。為了讓對方見識虎王狂招,她盡量把它演示得很完美。


    “嗯,夠霸氣,夠——還可以。”她看了本想厲害,但又顯得有抬舉她的意思,便改成了還可以。


    穀底的河水,奔流洶湧,浩浩蕩蕩,勇往直前,發出要吞噬一切的咆哮。


    鄺心音在這種嘈雜的地方,在老妖婆的悉心教導下,專心致誌地學起九轉歸心法來。


    習得心法之後,老妖婆再傳她九轉歸心劍。


    鄺心音學習認真,鍛練刻苦,老妖婆很是滿意。


    她教導鄺心音之餘,便望著崖上那些新棺材喃喃自語:“你們瞑目安息吧,我會讓狗官狗皇帝血債血償的。”


    石崖之上的雲中,一隻老鷹盤旋著叫了一聲,像是替代無數亡魂迴答老妖婆。


    謝謝圍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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