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石崗,亂石林立,間雜稀稀疏疏的矮木弱灌。


    上麵的石頭一停止,下麵的七人如被壓迫的彈簧,釋去了壓力之後立時反彈,瞬間騰空而起。


    “你的美夢做得太早了!”西門虎一躍而起時,陽剛之氣十足地喝道。


    劉妞二人正準備坐地歇息,屁股還沒落地,見了此情,聽了此話,驚得呆若木雞,迴神過來拍石攻敵已經來不及,隻得起身慌忙再向上跑。


    二人發功擊石,耗去不少真氣,累的心神俱疲。此時逃起來就像獵犬前麵的動物,竭盡全力逃命,嚇得肝膽欲裂。


    危在旦夕,命垂一線。


    更糟糕的是上麵沒有了可逃之處——左右兩三百米處都是懸崖。


    鄺廣見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叫苦連:“這下怎麽辦,這下怎麽辦?”


    急如掉進陷阱裏的狼,怕似被網住的魚。


    劉妞不動聲色地俯身崖邊察看:山高壑深,幽邃昏暗,加之暮色四合,更讓人感到深不可測,心驚膽顫。


    她察看著也不由倒吸冷氣,但是心中已想好了對策。見鄺廣又驚又怕,六神無主的模樣,心忖外形雖然強悍,內心卻如此怯懦,真是外強中幹,遠不及那臨危不懼的書呆子。於是心生嫌意,頗是看不起。但此時必須與他同進共退,多個人畢竟多份力量。


    心惡口卻善:“師弟不用怕,咱們一定能逢兇化吉,逃過此劫。”


    他手足無措,驚恐十足地道:“這這這,前有斷崖阻路,後有追兵索命,你叫我怎能不焦急?”


    容海等人上到山頂,見了二人處境,人人心中暗叫:真是助我也。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容海好言相勸道,“女施主若能解散餘黨,今我等可以網開一麵。”


    “哈哈哈。”劉妞聞言一陣狂妄大笑,那笑聲難聽得有如鬼哭,她笑畢道,“臭和尚,你想得倒美。你們各大門派滅門在即,我豈會收手!”


    “你現在已是俎上之肉,網上之魚,卻胡叫什麽我等滅門在即,簡直是癡人夢。”羅璿子不無譏諷地道。


    “我身葬懸崖之時,便是你們成為孤家寡人之際!”劉妞高聲大氣,趾高氣揚地道,“在你們進入邛崍山時,我已秘密派遣人馬,分別圍攻你等巢穴。想不到你等老奸巨猾之輩,俱都中了我調虎離山之計。”她畢洋洋得意地防身大笑。”


    “你,想不到你竟歹毒如此。”靜塵師太一聽,聞言忍不住罵道。


    “我雖然一死了之,但我子可以代我一統江湖,也算了了我生平夙願,我縱然長眠山穀也千值萬值。你們全部成了沒有一兵一卒的光杆掌門。待我子率領精銳趕到這裏,你幾個老東西就會於俄傾之間形神俱滅,魂飛魄散!”她畢又是一陣誇張的大笑。


    “我們進山已近一月,要是如你所,我們豈會得不到一丁點消息?”容海不信她的胡,“你倒是好好……!”


    “臭和尚,東西南北中的江湖名宿,在一夜間被我會同時殺掉,你應該想到我飛虎會勢力已經遍布江湖!既然謀劃對付你等,自然要封鎖一切消息,豈能讓它泄漏?你如此愚昧,竟能坐上盟主之位,真是怪事。”


    “你這女人簡直有些瘋癲,前言不搭後語——早上的是一套,現在的又是一套。”容海沉著冷靜地道,“你休想蠱惑人心——你以為你的幾句話就能將我們騙走好絕處逢生。”


    容海雖如此,但幾人還是被她的一番胡言亂語得心中七上八下。


    “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已將解體大法傾囊傳給了我兒子及所有會徒,他們運用解體大法對付你們各派絕學,簡直就是秋風掃落葉!”


    “解體大法?!你怎麽會擁有解體大法?”容海聞言不由也是一驚,隨即搖首道,“我不信,你一定又是在故弄玄虛。”


    劉妞聞言冷笑一聲道:“你既然不信,那我讓你看看是真是假!”她著頭一擺,立有十幾根頭發神奇地脫離頭皮急射而出,快如流星墜宇,強似勁矢穿空。


    那發箭竟直入石壁之中,哆哆有聲,石上長發飄飄,望上去真是萬分怪異。


    幾人見此大驚失色,麵現懼容。


    容海見此方才深信不疑:“你竟然練成了這旁門左道的邪功!”


    劉妞撫著秀發十分傷感地道:“我是練成了這打遍下無敵手的神功,可是我生性愛美,喜歡漂亮,不想逞一時之快意而成為一個怪物,才不願以此神功對付你們——要死也要完美無缺地去死。倒我會徒遇到你們,在操控下他們將毫無顧忌地對付你們這些假道學偽君子!”


    容海轉首望了一眼眾壤:“你既擁有如此邪功,那我們更不能讓你留在這世上——拚了我們這幾把老骨頭也要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


    眾人見他如此,蓄勢待發,欲合力擊殺——慈魔功,豈容它留世害人!


    “哈哈哈!”劉妞一陣狂笑後方道,“我過寧願完美無缺地去死,自然不勞貴駕超度——我自己跳下懸崖了結此生!”她著拉住鄺廣向崖邊走去。


    “我不跳崖,我不想死,我要與你們同歸於盡!”鄺廣歇斯底裏地吼叫,掙紮。劉妞早扣住他的脈門,他雖然驚恐,怯懼,卻無可奈何,隻得隨她擺布。


    “怕什麽怕,不就是一死嗎。十八年後我亭亭玉立,你玉樹臨風,咱們那時再做夫妻逍遙。”劉妞視死如歸,拉著恐叫著的鄺廣一步向懸崖邊跨過去。


    倆人頓時如兩團離崖的石頭,急劇下墜。


    鄺廣那讓人聽了心悸的駭叫聲在山穀中迴響不絕。過了些許功夫,山穀方才歸於平靜。


    容海等人走至崖邊俯視,隻見山穀中一片昏暗,蒙矓之極,讓人感覺懸崖低與海平。如此之高的崖,活薩下去焉有命在?


    眾人探看之後,想起她方才的話,人人臉上俱顯焦慮。


    容海大師望著幾人,神色凝重地道:“她方才卸發如箭,又從容跳崖,看來她所言的一切值得咱們從長計議。”


    “若真如此,咱們便不能分開自個行動,必須擰成一股繩應對一切可能發生的事。”靜塵看著眾壤,“為了心起見,咱們不如結伴到就近的弊處去看看便知虛實。


    眾人聽了她的話一致點頭認同,於是一行啟程往峨眉山而去。


    祝各位書友元旦快樂,新的一年裏心想事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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