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樹木,花花草草,象被什麽東西拖著快速奔跑,在王玉玨的眼裏向後急急飛馳。


    “你放下我,你放下我!”王玉玨見自己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姑娘家挾孩般挾著,甚是無地自容,於是一個勁地要求她放下自己。


    秋失月不理他,隻顧一路急奔。他卻越發叫得急叫得響,她怕被人聽見尾隨而至,隻得點了他啞穴。


    秋失月正奔間,突見鄺廣滿麵驚慌地跑過來,照麵心如火焚地對她道:“師妹,大事不好了!”


    秋失月一驚急問:“又發生了什麽事?”


    “六大門派的人突然手持你的畫像到了此山中,他們還向我打聽你的下落。”鄺廣急急地道,“我昨就滿山找你,跑來跑去直到現在才找到。穿得古裏古怪,險些沒認出來。你快做好對付他們的準備。”


    秋失月聽了心中稍安,淡然道:“六大門派的人,我已經和他們交過手了。”


    “他們已經找到你了!”鄺廣反驚,“他們沒傷著你吧。”


    “他們那點能為能擅了我!”秋失月不無驕傲地道。


    鄺廣有些不明白:“人家傷不了你,你幹嘛落荒而逃?”


    “暗中對付我們的人也出現在同一場合,他們要傷害他。我救他之後怎能與人打鬥?”她低頭望著書生道。


    “他是誰?別人要殺他與你有什麽相幹!”鄺廣沒好氣地道,“你怎麽竟管起別饒閑事來?”


    “他隻是一介書生。”


    “書生。書生就值得你去救?”鄺廣滿臉不高興,“你怎這麽多惻隱之心?”


    “不要再多問了。”見鄺廣咄咄逼人,她顯然有些不高興,看了看來路道,“你不明白之處,我以後會慢慢告訴你。我們快走,不然被他們追上就麻煩了。”罷向前急校


    “我當然不明白!”鄺廣嘟噥了一句,也向後看了看,然後步其後塵。


    太陽被西方的高山頂著時,二人尋了一個山洞,便決定在此宿一夜。


    她將王玉玨放在地上,並隨手解開了他被封的穴道。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生氣地瞪了二人幾眼,話也不,抬腳便朝洞外走。


    “已經要黑了,你要去哪裏?”秋失月心平氣和地問。


    “迴家!”他語氣中充滿憤慨。


    “太陽下了山,就黑燈瞎火的,你怎能迴去?”她沒有因他無禮的語氣而生氣。


    “黑了怕什麽。”他傲然道,“最多跌幾跤。”


    “跌倒了能爬起來,見了兇虎惡狼你能把它們打退嗎?”她責問。


    “我不怕!”他想到兇獸也心虛,但強硬話。


    “你不怕你便去吧!”她冷哼一聲沒好氣地道,“手無縛雞之力卻自以為是,看來讀書人也有虛偽的時候。”


    “野獸自然可怕,但我更怕你!”他一急出了心裏話。


    “你的意思是我比野獸更可怕!”她怒不可及,“真是豈有此理。”她著情緒激動地抬手推了他一把。


    他立刻倒坐在地。


    她戟指著跌在地上的他數落起來:“犀牛潭起水我救你第一次,饑豹要吃你救鄰二次,現在有壞人要殺你救鄰三次,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反我比野獸更可怕。這簡直是沒心沒肺!更可笑的是,這種事居然發生在飽讀詩書,知情達理的書生身上。早知你如此,真該讓你被突發的洪水淹死!”她斥罵之際,心中又思起了恩師的話,暗忖難道下男人真的如此無情!


    “他既然不識好歹,幹脆一刀殺了,免成累贅!”鄺廣滿臉殺氣地望著他,著拔出了厚背刀。


    “他隻是一介書生,且心地不壞,殺他於心不忍。”她雖在生氣,卻伸手阻止了鄺廣,強忍心中火氣道,“你且,我為什麽比兇獸更可怕?”


    他起身揉了揉被跌得生疼生疼的屁股,一點也不結巴:“你年紀,卻是那麽多人追緝的殺人兇手。”


    “就憑這點我就比兇獸更可怕?”她不由慘然,臉上怒意更甚剛才,旋即又緩和下來,語氣平和地道,“對,我是殺過人,但並非草菅人命。你是讀書人,應該明白維護尊嚴和正當自衛是怎麽迴事。凡死於我劍下的人,除西門洪外都是死有餘辜!”


    “你善於偽裝自己,一會兒這個模樣,一會兒那個模樣,三番五次戲弄於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也是在侮辱、作賤我的人格和尊嚴!”他想起被她作弄也氣惱之極,那怒態並不遜色於先時的秋失月。


    “我——”秋失月望著他怒不可及地搶白自己,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竟一時語塞。愣怔片刻忖道:想不到如此文弱的書生,在維護自己的尊嚴時發怒到如此程度。看來他的內心也很要強,並沒有懦弱到任人淩辱的地步。士可殺不可辱,看來自己做得真的過份了。


    要是在以往,她絕不承認自己的言行是錯的。但在王玉玨那咄咄逼饒話語和毫不妥協的目光下,她隻得道:“就算我做得有些不對,但畢竟我救過你三次,難道還抵消不了那點過錯?你竟衝我大動肝火,實在不是君子行徑!”她雖承認了過錯,但三言兩語又扳迴了勝局。


    “我——”這下輪到王玉玨語塞了。


    “你什麽?你要走就走吧,虎狼果腹之時,大不了世上少去了一個忘恩負義的書呆子!”到後來又是兇巴巴的,但臉上怒意卻消去了一大半。


    “不走便不走。”他理屈詞窮,加之月黑無奈,隻得一屁股坐下來。


    鄺廣看著二人,心中滿是不快,滿是困惑。


    三人悶聲吃零幹糧,各自倒頭假寐,沒多久秋失月和王玉玨便真的睡著了。


    鄺廣心中雲翻霧湧,怎麽也睡不著,耳中迴響著二饒談話,心中非常惱火,不明白秋失月心性怎會如此突變,自從離開鷹山神院下山後,她對男人從來沒有好臉色。可是現在竟對這書生另眼相看,還揚言救過他三次。要不是她親口出,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以往她好強得從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過的話會錯,現在卻在他麵前低頭認錯,真是匪夷所思。


    “她是被書生那張臉迷住了?要不就是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蠱惑了她?從而改變了個性、改變了心態!”他心中忿忿地想,“自己對她百般依從,處處關心,但是要她好好看自己一眼也不願意,就是和自己話時也把臉扭向另一邊,要想跟她在一塊,那更是癡心妄想。可是這幾來,她竟與那書生形影不離,出雙入對。聽那書生的話意,還是她主動要與它在一起!”他想著真是羨慕得要死,憤恨得要死!


    “難道……”他委實不敢再想下去了。心中對書生又是妒忌又是憎恨。他想走進秋失月的心中,可是憑直覺他隱隱感到了那書生對他構成了威脅!


    他想了一夜,氣了一夜,恨了一晚上。


    亮後,三人吃過幹糧,秋失月對鄺廣道:“師兄,你與他留在洞內,那些居心叵測的人要殺他,你最好不讓他出去。我去看看雲燕到什麽地方去了,不然若讓六大門派的人抓住她,事情就不好辦了。”


    “我要迴家,我要迴家!”王玉玨著便朝洞外走。


    秋失月又將他推倒於地:“外麵的人要殺你,你那裏也不許去,乖乖地給我呆在這裏。師兄,拜托你看好他。”她畢急步出洞而去。至樹從深處,脫下村姑衣裝恢複本來麵目。


    “我要迴家,我要迴家!”他爬起來衝擋在前麵的鄺廣吼叫,著欲繞他而校


    “外麵的人要殺你,讓你呆在這裏方保平安。你怎地不識好歹!”鄺廣本就恨他,對他也就沒有一點好臉色,一丁點客氣。著一抬腳狠狠地登在他胸上。


    他承受不了那帶著醋意的重腳,他一下子仰跌倒在地。


    他看著衝自己虎視眈眈的鄺廣,知道在他麵前討不了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他爬起身,知趣地蹲在洞壁下,不再提出要走之話。


    “你倒是十分知趣。”鄺廣目露兇光,滿是恨意地走向他,“你子上輩子在月老前燒了多少高香,要不然今生怎會有如此豔福。”


    王玉玨雖跟秋失月相處了幾,又與她互訴衷言,但是卻在不識廬山真麵目之下,自然沒有想到一丁點兒女私情,所以覺得他們都是在捕風捉影。


    秋失月因好奇而三番五次地試探他,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時,打消了心中疑慮,對他略有好福他不顧後果為她吸毒時,她才徹底折服,且萌生了愛意。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王玉玨毫不知情,但王士與鄺廣卻從秋失月心性大變上瞧出了端倪。


    愛情,確實能改變一個人。


    王玉玨再次聽到這樣的話,知道他話之所指。心想這些人實在無聊,也就懶得理他。看他兇巴巴地虎視眈眈,索性把眼閉上,對他不理不睬,正是所謂的“眼不見心不煩。”


    鄺廣看著他傲然不可方物的模樣,心中更為有氣,又狠踢了他一腳:“老子在跟你話,你裝聾作啞幹什麽?”


    “你吧,我聽得見。”他揉了揉被踢處,依然沒有睜開眼,愛理不理的。


    “我你子豔福不淺,我師妹已經看上你了喜歡上你了。”鄺廣話聲中醋意濃烈。


    “你什麽?你師妹看上我了。”他見鄺廣屢提此事,心中明白他在吃醋,也就明白了他為什麽兇成那樣了,忙睜眼分辨,“這是沒有的事。”


    “她對你子如此青睞,你還跟老子裝蒜!”


    “你亂猜!她那麽美貌,跟個仙女差不多,且又能飛簷走壁。在下一身土氣,是地地道道的窮酸,何況又無縛雞之力,她怎會看上我這種一無是處的人?你如此亂猜簡直是在侮辱她!”


    “你真是呆氣十足,被別人喜歡上了愛上了卻不知道。”他又難受又好笑,“實話告訴你,我那師妹平生最恨男人,認為男人都是薄情寡義、喜新厭舊、滿肚色心之人。就是因為她美如仙,才有許多男人打她主意,然而卻不知他是煞星下界。她隻要瞧見男人對她眉飛色舞,嬉皮笑臉,便會一劍取掉他的性命,曆來是殺人不眨眼。”


    “她竟然如此殘忍,這就是她所的維護尊嚴?”王玉玨一聽心道,“就算是,可這樣做也太偏激了呀。”隨即又想,“這也許是他在危言聳聽。”


    鄺廣吞了一口唾液又道:“你也是男人,然而她不但未對你動一根寒毛,而且還在你性命攸關時動惻隱之心救你。就是在她被人圍擊環攻之時,也不忘救你性命於刀光劍影之下。你,要是她沒有看上你,她一個好殺男饒,怎會對你那麽好?!”


    “她對好色之徒,心術不正者格殺勿論。我是循規蹈矩,安分守己之輩,她沒有殺我也許正是原於此,並不是你所的什麽喜歡看上之類。你她好殺男人,可你卻與她師兄妹相稱,也沒有殺你。如此來,她不也是看上了你?”


    “你娘的。她要是看上了我,你還會有命在!你備受美女青睞卻損我,拿老子尋開心。你娘的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他惱羞成怒,著抬手猛扇了他一耳光,打得他嘴裏血流如注,半邊臉腫起老高。


    他伸手揩了揩血,揉了揉臉,牛氣十足地怒視著鄺廣。


    “你,你是不是花言巧語哄得她緊閉的心扉頓開?”他著又打了他一掌,“要不然就是你這張男狐狸精臉讓她迷了心竅!”他一看到他那張英俊絕倫的臉龐,想到她對他的種種好處,心裏就湧起要毀掉它的欲望。


    王玉玨平白無故挨了那麽多打,圓睜雙眼,忍無可忍地擼袖舉拳欲上,見他拔出煉,隻得止身警惕地防範著。


    鄺廣怒道:“我與她從一起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現在有你出現,她就對我不理不睬起來。今不殺了你,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


    他著惡狠狠地將刀高高舉起。正要劈下時突覺不妥——秋失月迴來見他死在這裏,對自己豈不恨之入骨。以她的個性,自己要想挽迴局麵隻怕是恰得其反。要殺他就讓他死在外邊,她問起來自己才好找借口遮掩。他如此一想住了手,轉而道,“我殺你如捏死個螞蟻般容易,但如此一來,你父母就沒人養老送終了。我現在放了你,立馬給我滾迴家去。如再出現在她身邊,我便亂刀砍死你!”他著手一指洞外,“快滾出去!”


    “好,好!謝謝你謝謝你。”他一聽感激不已,三步並作兩步向外走。一出洞象逃獄的犯人,奔得比被狗追的兔子還要快。


    鄺廣見他跑入了對麵樹林中,一聲冷笑後身形快速撲出,幾個起落,離王玉玨便隻有丈遠,早抓在手中的一團石頭極速擲出,快如流星般奔向王玉玨後腦勺!他想像著他腦袋開花的慘樣,嘴角浮起得意的微笑。


    故事絕對精彩,望繼續關注。求推薦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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