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化城(庫庫和屯城,又譯作唿和浩特,即青色之城),受傷不輕的布塔施裏帶著近萬殘兵敗將逃迴歸化城來,剛一進城直奔迴汗王城順義王宮中。


    王宮大殿中,一襲青衣蒙古長袍頭戴翻簷尖頂帽徐娘半老的三娘子鍾金哈屯看著兒子受傷不輕,忙吩咐下人為布塔施裏消毒醫治重新包紮傷口。


    卸下鎧甲的布塔施裏看向母親問道:“額吉(母親),我們戰敗了,我隻帶迴來近萬部眾騎兵,女真騎兵很快就會殺來,大明會出兵幫助我們對嗎?”


    三娘子看著兒子歎息道:“大明已經自顧不暇了,中原又出了一位叫漢王的英雄,漢王的軍隊已經快攻下了整個大明,天下又要大變了,我們蒙古人的生存將會受到嚴重威脅。”


    “那該怎麽辦才好?”布塔施裏一臉震驚不已,沒想到中原天下已經風雲突變,以往左翼察哈爾部大汗總是嚷嚷著要攻入中原恢複大元,卻沒想到中原漢人自己先動起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改朝換代。


    三娘子也為蒙古右翼各部的生存感到擔憂,以往雖與大明沒少大打出手,但都能化幹戈為玉帛,重修舊好,但這次蒙古左右兩翼各部落都被迅速崛起女真後金軍擊敗,想要保住河套已是不可能了,三娘子建議道:“我們先率領所有部眾撤出庫庫和屯城,大不了去西套,同時派使臣前往中原麵見漢王,如果漢王能向大明一樣接納並幫助我們擊退女真人大軍,我們可以歸順漢王。”


    布塔施裏一聽要遷徙到黃沙漫漫的西套頗感擔憂道:“西套那裏已有鄂爾多斯各部和永謝布部青把都兒部、阿赤兔部,我們去哪裏恐怕不受歡迎,漠北的外喀爾喀部首領錫布固泰剛被瓦剌人擊敗,外喀爾喀七部部眾實力有限,實在不行我們不如北遷去漠北躲避女真大軍追殺。”


    “漠北太過苦寒,就算錫布固泰答應我們遷徙過去,我們也隻會落得像察哈爾部的下場,部眾將會死傷更多。”三娘子反對逃去漠北,漠南蒙古右翼各部不適應漠北的惡劣環境,當即下令道:“命令所有部眾準備遷出庫庫和屯城,離開土默川草原,躲避女真騎兵追殺。”


    “是,鍾金哈屯。”幾名土默特部將領領命忙出汗王宮趕去傳令


    布塔施裏同三娘子率兩萬餘老弱殘兵護送著八萬餘土默特部部眾及兼並的察哈爾部眾開始大規模西遷,準備沿著黃河北岸遷徙到河套西部一帶駐牧觀望。


    察哈爾部兩萬部眾趁亂逃走,還將被軟禁的徹辰汗也一並救走,徹辰汗率兩萬察哈爾部眾趁亂北逃漠北,打算依附漠北外喀爾喀七部首領錫布固泰。


    穆爾哈齊攻滅扯力克後率六萬餘後金大軍及收編的土默特部部眾騎兵殺到歸化城,見土默特部眾已經西遷,穆爾哈齊派額亦都、布占泰率三萬大軍追殺西遷的土默特部部眾,穆爾哈齊率三萬餘大軍駐守歸化城,得知漢軍正出兵大舉進攻明朝,穆爾哈齊忙派探子進入關內打探軍情。


    陳衝、田瀟率五萬大軍兵分兩路出兵進攻河套河南地的鄂爾多斯部各部落,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擊敗鄂爾多斯各部老弱部眾騎兵,俘獲鄂爾多斯各部落婦孺孩童不下三萬餘人,控製河套河南地鄂爾多斯各部。


    陳衝接到軍諜司密探密報,不到三萬土默特部殘兵正護送土默特部部眾西遷河套平原西部駐牧,三萬後金騎兵已尾隨追殺趕去,陳衝與田瀟商議後決定先按兵不動,隔河觀望。


    額亦都、布占泰率三萬後金八旗兵追殺土默特部部眾至河套西部,三娘子忙率四萬餘土默特部部眾往西套遷徙,布塔施裏率兩萬老弱殘兵留下斷後,隨即遭到額亦都、布占泰率領的三萬後金八旗兵一舉擊破,死傷慘重,隻剩下三千餘人倉皇西逃,就連布塔施裏也被俘虜,後金兵也損失數千人。


    陳衝、田瀟率四萬漢軍渡河趁著後金軍剛擊破土默特部騎兵正在分散抓戰俘休整之際,發起突襲進攻,陳衝率兩萬騎兵奔襲後金軍大營衝殺而來:“隨俺殺進韃子大營,活捉韃子主將。”


    “殺……”漢軍騎兵將士大半是延安府、榆林鎮收編的精銳降兵及招募加緊操練的民兵,正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陳衝手下漢軍將士紛紛跟著主將悍不畏死發起奔襲衝殺,迅速衝殺進後金軍大營中,殺得猝不及防的後金軍死傷一大片。


    明軍將領受文官牽製,多貪生怕死,很少主動出塞進攻,加之明軍將領克扣軍餉,大部分明軍連飯都吃不飽,戰鬥力普遍不高,甚至還有嚴重的夜盲症,漢軍將士都是敞開了吃,隻要不噎死就行,戰鬥力迅速得到提高。


    田瀟在後率兩萬步騎發起衝鋒進攻,步兵將士從戰馬上取下迫擊炮、火槍彈藥列陣衝鋒進攻,田瀟在馬上高唿下令道:“放銃、放炮。”


    火槍營、迫擊炮營將領接連下令道:“放……”


    ‘砰砰……、轟轟……’漢軍槍炮聲大作,鉛彈、炮彈朝著遭到陳衝率兩萬精銳騎兵一陣衝殺過後反應過來的後金大軍展開射殺轟炸,炸得後金軍死傷成片,殘肢斷臂橫飛,鬼哭狼嚎慘唿聲不絕於耳:“啊啊……”


    額亦都、布占泰正忙著組織大軍迎戰突襲衝殺進大營的漢軍騎兵,隨即又遭到漢軍槍炮射殺轟炸,後金軍頓時潰不成軍,額亦都慌忙疾唿下令道:“撤,快撤”


    布占泰帶著數千後金軍烏拉部騎兵率先撤退,看著不下兩三萬漢軍在後追殺趕來,不少漢軍騎兵竟然能在馬上開槍射擊,不斷將逃在後的八旗兵射殺,槍聲接連不斷響起‘砰砰……’


    額亦都率著不到兩萬殘兵敗將倉皇東逃,萬萬沒想到自己大破土默特部兩萬老弱殘兵竟成了螳螂捕蟬,漢軍黃雀在後,都給漢軍做了嫁衣。


    布塔施裏同五六千被俘的土默特部眾旋即又成了漢軍俘虜,布塔施裏忙向接管戰俘的田瀟請求道:“我們願意歸順漢王,希望將軍能善待我們部眾。”


    “放心,隻要你們真心歸順我大漢,我們不會為難你們部眾,漢王還會對你封官賜爵。”田瀟隨即下令道:“快讓你們部眾停止西遷,待我們收複歸化城,你們就率部返迴。”


    布塔施裏聞言欣喜不已,原本還以為土默特部會遭到滅頂之災,哪知竟會因禍得福,忙躬身相謝道:“謝將軍幫助我們,我這就派人趕迴去讓額吉率所有部眾返迴河套。”隨即又道:“我也要率剩下的部眾隨將軍一起奪迴庫庫和屯城。”


    布塔施裏忙派數十名部眾騎馬趕去告訴母親三娘子率部眾遷迴來,準備返迴歸化城,布塔施裏也忙著組織被俘的五六千部眾跟隨漢軍準備反擊後金軍,收複歸化城。


    額亦都、布占泰率兩萬殘兵敗將東逃迴歸化城,坐鎮歸化城的穆爾哈齊又接到探子來報,一支不下三萬人馬的漢軍正從山西出塞殺來,穆爾哈齊大感不妙,忙率五萬大軍撤出歸化城,退守蒙古左翼各部領地一帶加強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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