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燦爛的煙火在兩雙眼眸中跳躍。


    「好了沒有了。」南淮意把燃燒完的黑禿禿的煙火棒扔進垃圾桶。


    許逐溪這時候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佳涵呢?我問問她要不要玩。」


    純粹的亡羊補牢掩耳盜鈴。


    「哼——」何佳涵輕輕哼了一聲,幾近無聲地消失在空氣中。


    她本來是朝著這邊往前湊了幾步,是想要去夠那桌子上邊放著的可樂的。誰料剛一湊過來,還沒碰著可樂的杯子,先聽見了這麽一句。聞言,立刻機警而識趣地又退迴到沒人看著的角落裏邊。


    頭頂的燈原來壞了。


    何佳涵仰頭確認了一下,似乎是燈泡裏邊的燈絲燒壞了。


    難怪呢,她心中暗道,所以許逐溪才看不見我的。但她終於是本來就看透了許逐溪的意圖的,氣樂了,朝這兩人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這在何佳涵的身上是極為少見的舉動。


    放完了煙火,迴去又在座位上坐好。


    客廳裏電視機在低低地響著樂曲聲,外邊的鞭炮聲還是劈裏啪啦的。


    開始到喝酒的環節了。


    這個環節,就是許逐溪和何佳涵也必須要參與的,從她倆上高中以後。


    南淮意最初是想要攔著的,「過早喝酒不大好。」


    但就是施琴也沒和他站到一邊兒來,「已經不算是過早了。」


    還是趙丹瑩說的在理,「喝不喝和能不能喝,這已經就是兩碼事情了。」


    「況且,就在家裏,多喝幾次,差不多也能曉得最多能喝到什麽地步,超過什麽地步,就不能再喝下去了,以後她們兩個出去,對自己能喝多少都心裏有數,要是什麽都不清楚,那才是糟糕。」


    「我們適量喝就好了,又不會強喝多了。」她從旁邊拿了酒壺。


    南永敬對妻子的說法是很贊成的,「適量喝酒對人體也是有利的。」


    他道:「喝酒也是一種態度,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們都要——」


    施琴拍了三下桌子,連忙打斷了他,「喝酒就喝酒,哪兒來那麽多人生道理。哦那麽多人生道理,都是你喝個酒,就全部都感悟出來了?丹瑩說的是最實用的了,你一開口,怎麽聽怎麽奇怪,像是你往裏邊摻雜了什麽東西似的,讓人一點都聽不進去。」


    「好了好了。」南永崇打圓場,不想再這個「酒」的話題下深聊下去。


    那就真的是太沒有意義。


    南興華舉起酒杯,在玻璃轉盤上碰了一下,再舉到自己麵前,「今年家裏邊有許多值得慶賀的事情,淮梁結婚、淮之公司新簽定了幾個合同、淮州提拔,還有淮意這次任務以後,帶迴來了勳章,都是值得我們高興的事情。」


    一個家族的門楣,就是在這樣的不斷托舉之下,保持著繁榮興旺的。


    南興華率先喝了酒,所有人就一齊用杯子,跟著碰了下玻璃轉盤,就算是一起碰過杯了,再一飲而盡。喝到後邊,南興華和施琴都停了酒杯,換了茶杯,再過了一輪,蔣雯和許逐溪何佳涵三個人換了果汁,隻看著他們剩下的六個男人和趙丹瑩還喝著,不過是開始用骰子比數劃酒令喝酒。


    許逐溪兩隻手握著玻璃杯,喝了一大口果汁,靠著椅背,聽骰子在塑料的殼子裏碰撞的發出響動,再「哐——」一聲反扣在桌子上。她盯著骰子看了一會兒,又故作不經意地往旁邊瞟了一眼。


    蔣雯正和施琴說話,南興華側著身子聽兩人說話。


    剩下何佳涵,咬著玻璃杯裏邊的吸管在發呆,察覺到了打量的目光,猛地抬頭,和許逐溪視線相撞。


    許逐溪朝她眨眨眼。


    何佳涵瞭然,不吃她「無辜」的這一套,隻是咬著吸管又低下頭去。


    許逐溪望著南淮意。


    南淮意喝酒是不大上臉的,就是喝的再多,也絕不會變得麵紅耳赤。他的長相各有一半隨了寧水清和南永衡,皮膚卻絕對是隨了寧水清的,冷白的膚色,襯得眉眼更加精緻,透著種疏離冷淡的意味。


    眼下,坐在幾個已經紅了臉的人裏邊,就更加顯眼。


    她有點狼狽地低下頭去,停住自己變得明目張膽的視線。


    愛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


    許逐溪想移開目光,但南淮意對她仿佛有種很奇異的吸引力,哪怕是是在喧囂的人聲和機器聲的混雜裏,哪怕是周圍還有很多人,她都還是想坐在這裏多停留一會兒,哪怕是躲在什麽角落裏偷偷看她。


    客廳的那一側的電視機還發著聲響。


    主持人的嗓音高昂而熱情,正在倒數,然後迎來一聲,「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推杯換盞短暫地停歇了片刻,大家一起舉了裝了白開水的玻璃杯,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彼此道賀:「新年快樂。」


    「逐溪。」南淮意狀似脫了力坐下,重重地往後邊的椅背一靠,推的椅子往著左邊挪動了一小段距離。他挨著逐溪,輕輕抓握了一下逐溪的手,又鬆開了。


    他趴在她的耳邊,「新年快樂。」


    很低的一聲新年祝福。


    說完,他又很迅速地靠迴了自己的位子,朝著許逐溪討好似的笑笑,眼尾低垂著,像是一隻可憐的小狗,笑容帶著少見的柔軟的弧度,「是不是酒味很重?有沒有熏到你?」


    許逐溪沒有說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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