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夢,是真的!


    對方就在下城區,他遇到了心心念念的愛人。


    昏迷前抓到的東西是當初死去的何意送給柳辭故的吊墜,他一直隨身攜帶,從來都沒有摘下來過,就連當初他吐槽了幾句項鏈不好看,柳辭故就對他冷了臉。


    紀瑜握緊了吊墜,看見淚水滴到吊墜上嚇的沒了魂,連忙去衣服擦幹淨,生怕弄髒。


    那哥現在會不會正在找這個項鏈,如果發現是他拿走的……


    瞬間他的臉又白了一個度。


    紀瑜無法想象那個場景,哆哆嗦嗦地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床還沒有下就兩眼發黑地摔在地上。


    他把人都撤走了,沒有人可以幫他起來,隻能靠自己。


    心跳加速的紀瑜緩過來用了許久。


    走了幾步他又迴來,急的眼睛發紅,咬著指甲特別焦躁。


    他不敢去找哥,也不能去,因為他太害怕那種刺眼的神情,好似一把把刀在他身上淩遲。


    他可以去等,就在那裏等人就可以,說不定會遇到。


    似乎找到解法,紀瑜笑的很滿足。


    他得好好吃飯,身體養好了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去和哥相見。


    當初柳辭故喜歡他,就是因為他的容貌足以勝過所有omega,現在日夜顛倒,經常熬夜,還不好好休息,臉色太差,哥一定會厭惡的。


    紀瑜想到這心情就更低落了,他洗了把臉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去吃飯。


    *


    為大哥慶生的那天晚上,盡管柳辭故表現的很開心,可是掛在臉上的笑很僵硬。


    花霧很會洞悉人心,他在晚宴結束後拉著柳辭故去了房間,說是談事務,結果話題都在柳辭故身上。


    “能讓你這麽傷心難受的話,是不是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情,和某個人有關?”


    柳辭故抬眸對上一雙擔憂的眼睛,他不知道如何迴答,有些逃避這個問題:“沒什麽,我隻是困了,這幾天很累。”


    “你也早點迴去休息吧,接下來會是一場惡戰。”


    花霧走時說了句:“認清自己的心,不要再被傷到,我不想你這麽難過,真的。”


    除了友情,其他的沒有可以傷到他的。


    其實他對那些人說不清是什麽感情,是敵人也不是,是朋友,可能曾經是,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麽意義。


    或許他天生就不適合做任務者,先前係統就說他不適合在這種複雜的世界裏呆,早晚被啃噬幹淨,或者他會被搞崩潰,然後任務失敗,迎接他的是死亡。


    柳辭故也怕死,誰不想好好活著,正義感十足的他落得的下場就是這樣。


    那麽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是這樣的結局他還會繼續嗎?


    係統的提問讓他一震。


    柳辭故說他不知道,或許不會……


    可是係統覺得他會,隻不過沒有說出口。


    *


    早上剛吃完飯花霧就領著幾個alpha和beta過來商談要事。


    恰巧這時係統來找他,係統讓柳辭故走原本是皇太子的劇情,就是讓成為平民代表的柳辭故去談判。


    蟲族現在和星雲帝國打的水深火熱,蟲族不知道哪裏出現的青年打頭陣,無論是作戰還是謀略都很厲害,就連阮鬱青也覺得棘手。所以如今的局勢內訌不合時宜,可是為了避免戰火,需要有人去談判,原劇情去的是主角受紀瑜,現在的人就成了柳辭故。


    三方的勢力各自籌謀,都不想讓主將一人前往,還沒有等他們做決策,蟲族指明點了柳辭故他們這方的主將,那麽是誰去結果顯而易見。


    花霧帶人過來也是商討想代替柳辭故去談和,誰料柳辭故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他對幾個人說:“我不能老躲起來,而且蟲族那邊既然都說了要我去,肯定是知道我是誰,總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


    柳辭故想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場劫難,以他的身手對付那群蟲族還是很吃力,更不要說蟲族新出開的那個將領,如何逃出去也是一個難題。


    或者說他可以和蟲族的王做次交易。


    易容完的柳辭故很快踏上前往蟲族的路。


    那天風輕雲淡,送他的是花霧和小文,他不想那麽招搖以免身份泄露,就連大哥急的失了分寸要代替他,還是被他安撫下來,最後還說要送他去蟲族,經過一番勸說也沉默了。


    柳塵渡望著自己收拾完要離開的弟弟,忽然從背後把他抱緊,聲音幾乎哽咽,他叫了柳辭故的名字,說了句“哥哥和父親母親在家等你迴來。”


    柳辭故鼻頭一酸,眼眶濕潤一片,他輕輕“嗯”了一聲,感覺到脖子那處的濕潤,一向穩重強大的哥哥因為他前往生死未卜的蟲族而落淚。


    他握緊了大哥的手很快鬆開,腰上的手臂也逐漸失去力氣,最後脫落。


    “辭故,哥哥不想讓你走,辭故別走……”


    溫柔而帶著哭腔的唿喚,熟悉的聲音一次次唿喚他的名字。


    柳辭故不再說什麽,而是走進懸浮車,沒有再迴頭。


    皇太子他們都知道,柳辭故為了躲避他們的追蹤已經連親人都不見了,做到這麽狠心的地步,現在柳塵渡要是出現在送他的人中,難免露餡,這是柳辭故不想看到的。


    一路上花霧和小文異常的沉默,直到最後柳辭故被安全送上星艦後,小文眼睛又紅又腫地對他說:“辭哥那你早點迴來,我還等你教我機甲呢。”


    “那是當然啦,等我迴來就給你買機甲,答應你的我不會忘記。”柳辭故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腦袋,然後直視直勾勾看他的花霧笑了,“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和小文並肩站著的花霧神情悲慟,就這樣看著柳辭故沒有說一句話。


    許久得不到迴複柳辭故垂下眼瞼往星艦裏麵走,等門關上的那一刻,花霧張嘴想叫他可是星艦已經起航。


    係統:放心,你會安全地從蟲族逃脫的。


    柳辭故:嗯,但願如此。


    係統罕見地不吵了,不敢強硬對他說話,柳辭故想估計係統被他嚇到了,還以為他是任由人拿捏嚇唬,什麽都不懂,結果居然膽大妄為地要挾係統,去做這種違背主神規則的荒唐事。


    星艦裏除了駕駛員和他還有另一個人,蟲族那邊說另一個人是迎接他的,名單上確實有寫三個人,可是那人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就柳辭故坐下後,身後的脖頸被什麽冰冷的東西抵上,耳畔的濕熱的氣息很癢。


    他心下一驚,正要扭頭就被捂住了眼睛,那人的手很冰,剛才就是這手碰了他的脖子。


    他想想掐他嗎?這是下馬威?


    胡思亂想時,有溫熱的東西貼著他的耳唇,很快含住,柳辭故受到極大的驚嚇正想推人,可是聽到那人叫他的名字,帶著說不清的情緒,柳辭故從中感覺到對方的恨意。


    “我好想你啊,想你想到瘋了,你不想我嗎柳辭故。”


    “還是說,從來都沒有在意過我這樣的人,所以這麽久以來都不曾聯係。”


    第89章


    那次下城區遇到後,紀瑜每天都去同一個地方蹲熟悉的身影出現,他期盼著柳辭故再次闖入他的視線,即便打他對他懲罰都沒有關係,他隻想再見他。


    日日夜夜在同一個地方等人,可一直都沒有出現。


    管家覺得他病的更嚴重了,似乎出現了臆想症,經常對著一個不存在的人說話,說著說著就笑了,很快又哭出來。


    隨著他病情的加重,整個人很是陰鬱,俊美的臉上沒了笑容,看起來陰森恐怖。


    昔日的笑容燦爛皇太子易怒,在和軍閥談和時也惡語相向,阮鬱青對他這幅本性覺得惡心,就是因為他柳辭故才消失的,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談判桌上沒有談攏,紀瑜要走,擋在門口的戚原態度惡劣地對他說:“現在倒不裝了,我們殿下還真是徹底暴露本性了,是因為柳辭故不在了吧。”


    柳辭故三個字就像定時炸彈,可以瞬間點燃紀瑜的怒火。


    他步步逼近那個紅色寸頭的男人,碧綠的眼睛像是陰暗處肆意生長的苔蘚,惡言惡語道:“什麽東西敢在我麵前狗叫,阮鬱青沒教你怎麽做條聽話的狗嗎?”


    “平常在學校就跟在阮鬱青身後,現在還是,你們還真蛇鼠一窩。”


    旁邊的alpha聽有人羞辱他們長官氣的差點動手,但礙於紀瑜的身份還是隱忍下來。


    紀瑜冷冷斜視那個alpha一眼:“一樣是廢物!”


    就他們還想在他麵前叫囂,早晚把他們都殺了!


    哥不在他也沒必要裝,反正都無所謂了,他隻想哥,不想在外麵呆著。


    易感期還沒有過去,紀瑜迫切渴望伴侶的信息素給予他安撫,柳辭故僅存的衣物和其他的物品上麵沾染的信息素,都快被他蹭幹淨了。


    耐不住性子的紀瑜,直接掰開撐在門框上的手,他的力氣很大,實力在戚原之上。


    很快戚原倒吸一口涼氣,放下了手臂給他讓路,眸色陰霾。


    滿腦子都是迴家的紀瑜,不顧身後跟著的阮鬱青。


    他走上車時正要關車門,一隻纏著繃帶的大手拉開了車門發出“彭”的巨響,男人的麵孔俊朗,因為久經戰場,殺氣很重。


    紀瑜忍耐到了極限,凡是阻擋他迴家汲取信息素的人他都想殺了,很快麵無表情地對阮鬱青說:“今天我不想和你打架,滾開!”


    “你見過他最後一麵對吧。”阮鬱青那雙桃花眸眯起,寒氣逼人。


    察覺出對方的意圖,紀瑜惡劣一笑:“我憑什麽告訴你啊,我和哥有沒有見麵關你屁事!”


    他就是要這個人發瘋,和他一樣瘋,最好去死!


    要不是阮鬱青當初逼迫哥去一德城,再有楚霧失那個敗類對哥羞辱,他就不會爭風吃醋忍不住把哥帶迴皇宮。


    他隻是害怕哥不要他啊,想保護哥,外麵這麽多壞人都對哥心懷不軌,為什麽哥反而那麽恨他。


    越想越難受的紀瑜對前麵駕駛的管家大吼道:“開車迴皇宮,不要管他!”


    管家不敢違抗皇太子的命令,不然他下一刻就被解雇,隻能踩下油門。


    在那一瞬間,阮鬱青詭異地朝紀瑜一笑,囂張又卑劣。


    他對紀瑜招手,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掛著那個銀色鏈子的星星吊墜,太陽底下鑲嵌鑽石的吊墜散發著彩虹般耀眼的光,可是在紀瑜眼裏那麽的刺眼,以至於他的眼球疼的厲害。


    “阮鬱青,我要殺了你!”


    紀瑜爬在車窗上,死死盯著越來越遠的身影嘶吼,按在車窗玻璃上的指尖泛白,他惡狠狠地對管家說:“掉頭迴去!”


    情緒極其不穩定的紀瑜已經喪失理智,管家隻能事事依他,但他們掉頭迴去時一德城已經無法進去。


    全副武裝的alpha氣勢洶洶,麵對暴怒的皇太子依舊不為所動。


    高樓之上的阮鬱青笑容燦爛地玩弄著他極其珍惜的吊墜,那是柳辭故留給他的唯一念想,還是被他弄掉了。


    紀瑜忍不住流淚,眼睛通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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