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柳塵渡為大大小小的事務忙的暈頭轉向,柳母很晚才把和阮家解除婚約的事告訴他,這段時間他的殫精竭慮也終於落下帷幕。


    當然年輕的上將仍然不肯放棄自己的未婚妻,沒有得到允許就擅作主張地自顧自地替柳辭故做了約定。


    等他什麽時候覺得他改變足夠,那麽婚約繼續,依舊生效。


    柳辭故選擇的是逃避,他沒有否決也沒有應下,而麵對皇太子的諸多要求他也是如此。


    小說裏這些人權勢滔天,是他一個貴族小少爺無法抗衡的。


    紀瑜知道他沒了婚約的那天偷摸到他的臥室,偌大的臥室簡約幹淨,全都是馥鬱的花香和來自他自身的果香,兩者融合的恰到好處。


    他的容貌是上乘的,不然當初也不會引起柳辭故的注意。


    紀瑜對自己這張臉最在意,那晚他穿著得體的衣服,打扮的很漂亮,還在耳邊別上平常萬分嗬護的鑽石發夾,是母親送給他的唯一的禮物。


    懷著興奮的心情,年輕的皇太子輕而易舉地輸入密碼進入了房間。


    密碼是青年親口告訴他的,那麽他進去也不算違背對方的意願,皇太子認為告訴他臥室的密碼可能也是想他去的。


    寬大的床上滿是百合花的香味,屬於柳辭故的信息素,他埋進去貪婪地汲取,像是上癮般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紀瑜恰逢易感期腺體腫/脹的難受,恰好有他的愛人的物件安撫。


    洗漱好的他脫掉外套就這樣鑽進了被子裏,熟悉的信息素讓他綠水晶的眼睛深了些,口中嗬出熱氣嘴唇都紅了。


    不受控製的皇太子,眼神飄忽地瞥向床頭那件卡其色的連帽衣,然後麻利地拿進被子裏抱著。


    “全都是哥的味道,好香。”紀瑜沒了理智,就這樣抱著那件衣服,手指都抓的緊了,緊接著手往下伸。


    半個小時後他恢複了清醒,看著一片狼藉的被單還有濃鬱的氣味臉紅通通的。


    門外有腳步聲,他聽到除了柳辭故的聲音還有讓他討厭的白蓮花,是那個糾纏不休很會裝的阮家私生子。


    紀瑜麻利地把淺藍色的床單被罩扒下來,速度太快以至於有點手忙腳亂,想到等一下哥會問他為什麽洗被單,他又抓起零食架子上的牛奶,因為打開一點急呲了他一臉還有一身,顧不上這麽多的紀瑜把牛奶都倒在被單上。


    他光著腳迅速扔進浴室裏的洗衣機內,抓起洗衣液就往裏麵倒。


    兩分鍾他做完這一切,又翻箱倒櫃地找床單,動作很慢,似乎在等人進來。


    *


    柳辭故下課和朋友一道迴寢室的,半路上遇到被人叫走的夏知白正在和他那個未婚夫爭吵,他聽到年輕的上將語氣惡劣,似乎說了幾句威脅的話,轉眼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收斂起來,笑著和他打招唿。


    對方還對他解釋剛才隻是誤會,他語氣有點差是因為夏知白離家出走父親找上了他,作為大哥他為弟弟這麽不聽話訓斥了幾句勸他迴家。


    柳辭故保持懷疑,他看到朋友麵對那個所謂的大哥波瀾不驚道:“是這樣,不過我有經濟能力不用父親養了,我年紀大了也需要私人空間,就不勞大哥費心了。”


    阮鬱青漫不經心地說:“隨你,自便。”


    他也懶得說這些,要不是為了未婚妻他壓根不想管這個人,做這些也是為了改變柳辭故對他的偏見。


    見他剛下課阮鬱青想送他迴寢室被毫不猶豫地拒絕:“我找夏知白有事,我們一起迴去。”


    柳辭故叫人跟上,他不放心夏知白一個人迴去,萬一被人欺負就不好了。


    這處的楓林監控很少,黑燈瞎火,雖然離宿舍近但也偏。


    最近眼紅夏知白的人很多,因為他表現太過出色因此被老師點名表揚,還在機甲大賽得了獎,已經贏過了柳辭故。趾高氣昂的某些貴族和他搭話他沒有理,那幾個人低罵幾句,礙於法律條規沒有對他動手,但是躲避監控範圍把人打一頓就找不到證據。


    夏知白無法得知他的想法,隻知道特殊待遇會讓他那個大哥私底下找他麻煩,說不定又對他拳打腳踢,怎麽可能放他和柳辭故單獨相處。


    一雙含情眼的年輕上將為未婚妻把細軟的發絲別到耳後,他低頭想去親吻青年的臉頰可是被輕巧地躲過,眸低的晦暗無法消散。


    男人褪去黑色手套,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柳辭故的腰,體溫傳到他的掌心是溫熱的,貼著單薄的t恤很軟,他勾唇一笑說:“我會等你,當然你不喜歡我不會強迫。”


    說罷阮鬱青轉身就往自己的住處走,他背對著頭頂古銅色的圓月,麵對的是陰影處,薄涼的唇抿成一條線,桃花眼冷的滲人。


    一個廢物私生子還想和他爭搶,他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


    


    最後二人迴了宿舍,一路上緘默不語。


    快到宿舍門口,他和夏知白聊了幾句,大多數是對方在講話。


    柳辭故要開門時和他說:“以後注意一下不要得罪那些權貴,我有時我不在,怕護不住你。”


    青年的聲音清脆悅耳很好聽,這句關心的話讓方才心緒不寧的夏知白揚起微笑,他還以為自己話多讓他厭惡了。


    黑曜石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柳辭故,喜悅情不自禁。


    夏知白說:“我會的,阿辭不用擔心我,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柳辭故無奈:“打不過就跑,你聽話好不好,不要逞強。”


    他自然了解夏知白的實力,可是敵人使陰招防不勝防。


    “我聽話,你說的我都聽。”


    得到迴話柳辭故扭動門鎖邊和他說:“早點睡覺,明天見。”


    他走進房間他關了門,門外的人停留了一會也走了。


    柳辭故把背包放在玄關處,踏進臥室的門就看到早上剛換了的床單被罩換成了橙色係,而床上還躺著看書的皇太子。


    正納悶紀瑜怎麽進來的,那人像貓一樣伸了懶腰看到他迴來跳下床把他抱住道:“之前哥告訴我密碼,我想你就來了。”


    柳辭故不疑有他:“我床怎麽……”


    “真的對不起哥,”不等他說完紀瑜就打斷解釋,抱著他腰的人耷拉著的腦袋就放在柳辭故的肩膀上,聲音又甜又軟好像在撒嬌,“我剛才喝牛奶打翻了,之前哥的衣服是我收拾的,床單被罩我知道在哪裏就給你換好了。”


    前因後果了解了,柳辭故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柳辭故說:“沒事,你下一次來告訴我一聲,不然太猝不及防了。”


    “哦,好吧~”紀瑜悶聲道。


    為什麽要提前說,難不成要藏人。


    心思深重的紀瑜陰暗地亂想,在一一排查和漂亮的青年有交往親密的人,是不是也會做他和柳辭故做的情人之間的事。


    柳辭故隻是單純地不喜歡突然的人闖入自己的領域,萬一哪天他不方便呢


    這一點,嫉妒發瘋的皇太子是永遠猜不到的。


    *


    上半年的戰事頗多,無論是財閥和皇室,還是蟲族頻繁的進犯,身為帝國上將的阮鬱青又要去前線指揮作戰。


    柳辭故剛出了機甲室就收到通知,阮上將所在的邊境需要機甲師維修機甲,最好派去有腦子的天才機甲師。


    機甲隊首先想到的就是柳辭故,於是舉薦了他,要是戰事順利解決他們都會記上一功,並且得到陛下的嘉獎。


    臨走前柳辭故去問楚霧失要些特效藥,校方給他布置的額外任務,就是說服研究所的天才研究員楚霧失跟他一去去戰場,這一次戰爭陛下說了非同尋常,希望不要出任何的意外。


    他還沒有去找上楚學長就被阮母一個電話叫過去,電話那頭說他再不去阮鬱青可能就被狂躁症折磨死了,他聽柳辭故的話犯病不傷害其他人,為了緩解暴躁抑鬱的因子隻能自/殘。


    他讓管家用鐵鏈困住了自己,雙手動不了隻能用頭去撞牆,最好把自己搞的頭破血流。


    柳辭故飛快地趕過去陌生的位置,到地點是一幢歐式風格的建築,別墅特別大,花園裏的花開的特別燦爛,柳辭故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裏。


    *


    阮母在兒子離家出走的一個多月經常做噩夢,他逼迫管家得知了兒子私自買下的住所,本想勸他迴家,沒想到阮父跟蹤過來兩個人一言不合吵架,本來易感期有點暴躁的阮鬱青好巧不巧狂躁症發作。


    s級alpha的信息素攻擊性極強,衝擊著阮家夫婦的大腦以及軀體,他們忍著疼痛讓beta管家給兒子注射幾倍的抑製劑,結果藥效不明顯。


    阮母忍受不了吼問管家:“之前他發作怎麽治的,快點想辦法!”


    管家看到少爺快要失去理智可是嘴裏一直念著柳辭故的名字,像是抑製他發瘋的良藥。


    年邁的管家哭著說:“柳家的小少爺過來一切迎刃而解。”


    阮母刻不容緩地和丈夫去往客廳,還有片刻理智的阮鬱青,找出早就準備好的鐵鏈讓管家把他拴住鎖緊,然後關進了房間裏上鎖。


    管家顫巍巍地照做,在門鎖上時,透過貓眼他看到戰場上威風凜凜,雷厲風行的少爺,被狂躁症折磨的痛苦萬分,瓷瓶擺件被他撞碎了一地,他為了讓自己清醒,背著的手青筋暴起,他抓起青花瓷碎片就往手上一劃,利器劃過皮肉血流了一地。


    柳辭故推開門看到的是痛苦萬分的阮母,她拉著柳辭故說了幾句前因後果就和丈夫走了,因為是omega的原因不適合久呆。


    滿屋子的信息素身為beta的柳辭故本是聞不到的,眼下氣味太濃鬱,他離本人很遠都可以感知到。


    跟著管家他走到那個房間門口,柳辭故沒有進去他不方便去,他覺得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阮鬱青也不想他看到。


    “這個藥你給他服下,還是之前他犯病的時候用的,不要告訴他我來過。”柳辭故囑咐含著熱淚的管家。


    管家連忙道謝地接過,很快就要開門去給房間裏的少爺用藥。


    柳辭故走的悄無聲息,像是沒有來過一樣。


    然而在他走後,皇太子也被推舉去找阮鬱青,和他說一下政務方麵的問題還有其他的事宜,尤其是機甲方麵,他希望兩個人不要有過多的接觸,本來就相看兩厭。


    新地址是阮鬱青昨天發的,選的地方離帝都很近,還是繁華的街道,四周都是柳辭故去過的地方。


    紀瑜一看就知道他打的什麽算盤,這麽有心機,選址分明就是柳辭故的喜好。


    不過他沒機會,都涼透了。


    大門是開著的,紀瑜暢通無阻地進去。


    然而他剛進去就被s級的信息素襲擊,攻擊性強的過頭,不會是那個濫情男人狂躁症煩了吧。


    就這樣一個不正常的男人,還想白日做夢地讓哥做他的妻子。


    誹謗之餘,紀瑜抬眸看到那個被自己詆毀的上將淺色的上衣全都是鮮血,額頭上有幹涸的血跡,眸色陰沉沉的,人好像正常了一點,但滲人的厲害。


    收斂信息素的阮鬱青凝著眉頭,厭煩地對那個自以為是的綠茶皇太子說:“你現在抽什麽風來我這裏。”


    本來就煩的紀瑜於是語氣更不善了:“要不是父皇安排,你以為我會踏進你這個髒地方,你不知道自己現在就是一條喪家犬嗎。”


    “柳辭故不喜歡你,你還在自欺欺人,當初他和你有婚約還不是被逼的,欺負他多次,看他不順眼,現在裝什麽深情。”皇太子很會捅人痛處,“真惡心,自我感動個什麽勁。”


    阮鬱青氣勢逼人,不在意地說:“別以為我會被你三言兩語擊退,我的老婆還是我的,做小三不覺得厚顏無恥,我不介意幫你宣傳。”


    破壞他和柳辭故的關係,這個綠茶皇太子肯定也出力了。


    柳辭故很容易被哄騙,這種巧言令色的狗男人最會騙人,幾句話都可能讓單純的青年上了/床。


    紀瑜嘴巴很毒,張揚明媚的容顏像是毒花,他毫不在意地說:“我不在乎身份,隻要哥喜歡就好。”


    “反正經常和哥一起睡,不像你一次都沒有,好可憐啊。”紀瑜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副要殺人的男人,輕蔑地說,“你這個人真是賤,擁有哥時肆意欺辱,失去後痛哭流涕地追悔莫及,太虛偽。”


    這一次去前線是為了和哥在一起,為此他求了父皇很久。


    紀瑜懶得理身後的神經病,落井下石的出了氣,開車就迴了皇宮。


    滿身傷痕的阮鬱青氣壓很低,他翻看著青年所在的位置,低笑著,像是獵物捕獲美味的激動和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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