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深夜了,柳辭故打了一個哈欠就聽到嘶啞的唿喚。


    床上病懨懨的人醒了,看見他時眼睛亮亮的似乎很驚喜。


    柳辭故扶他起來:“這幾天需要的話就叫我,校長讓我照顧一下你,所以安保我們就不做了。”


    夏知白把頭埋在他床頭坐著的少年懷裏,清香無孔不入地縈繞他身邊,給了他無限的安全感。


    柳辭故看他一聲不吭地埋在他腰那裏,過了一會腰那裏有一小塊濕了,是溫熱的。


    夏知白哭了。


    內心的柔軟被觸碰,柳辭故放柔了聲音:“不哭,我明天給你帶白巧克力,之前看你喜歡吃。”


    “可不可以今晚不要走,我怕。”


    柳辭故滿口答應:“病床夠大,一起睡吧。”


    他掀開了白色的被子把腿伸進去然後和夏知麵對麵側著躺下。


    夏知白隻是卑劣地利用可憐的遭遇博得同情和憐憫,沒想到少年會對他百依百順。


    胸口的熱意彌漫到全身各處,他心跳加速地又貼近了心心念念的人:“如果沒有人我可能真的會死在那裏。”


    柳辭故捂住他的很嚴肅地說:“不可以這樣說。”


    “今天何意知道你被欺負也去了,還把那個欺負你的另一個alpha打了。”雖然不知道會不會嚴肅處理,可他還是安慰道,“打你的人學校會給處理的。”


    “我信你。”


    夏知白小心翼翼地貼著他的手,不敢去牽,指尖都在發燙。


    他還想說什麽,結果頭往上去了一下,看到柳辭故已經熟睡了。


    睡著的少年,乖巧的不像話,似乎可以對他做任何事情都不會被發現。


    夏知白就這樣看著他的臉,指尖描繪那雙漂亮的眼睛,鴉羽似的睫毛又黑又密,輕輕一碰就脆弱地發抖。


    胳膊肘撐在床頭,他在柳辭故的眼睛上印了一個吻,片刻後為少年蓋好被子,十指相扣地牽著手睡了過去。


    第19章


    在夏知白受傷的這兩天柳辭故經常偷偷摸摸去看他,他知道阮鬱青多麽討厭對方不會那麽明目張膽地關懷。


    況且他不傻,阮鬱青幾乎就要繼承位置,其他的旁係不敢造次,等阮鬱青掌權後現想必夏知白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他覺得自己和夏知白既然是背景板,那麽關係密切一點也沒什麽,主角們的世界和他們沒有那麽多牽連。


    最近這段時間沒有他的任務,本身又是背景板出現的很少,平常也就上上課研究一下機甲。


    何意經常在他耳邊念叨說他很會占卜,一測一個準,還給其他的同學測了考核成績,同學都等著過段時間考核完驗證呢。


    柳辭故好奇想學,結果對方說其實占卜和心理學也有點關係,讓他去看看這方麵的書好學占卜。


    後麵越看越沒勁他就放棄了。


    這天何意給自己用塔羅牌占卜了未來,逆位的死神,他麵色慘白地和柳辭故說,神情慌慌張張的差點哭了。


    他說他下很大功夫研究塔羅牌,而且他預測真的很準,網上粉絲挺多的,找他占卜的絡繹不絕。


    柳辭故得知他預測的東西,安慰他,明天再占卜一次說不定又是不一樣的結果,讓他不要害怕。


    何意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了,第一次希望自己能失手。


    而何意在此之前還幫柳辭故占卜了一次,結果是生死困局,需要突破,生死存亡就在他一念之間。


    他們倆還真的難兄難弟。


    “信則有,不信則無。”柳辭故這樣安慰好友。


    獻祭後他和阮鬱青就沒有見麵過,聽說他忙的暈頭轉向的,如果一旦和柳家冷戰到底,那麽肯定會兩敗俱傷。等著看他們兩大家族笑話的人多的是。


    說到底還因為政治方麵的問題。


    阮家是革新派向向外擴張領土主動進攻,柳家是守舊派堅持敵不攻我我不自動出擊,況且現在帝國又有點不穩定,軍閥和皇室內鬥,蟲族又是虎視眈眈的緊盯,然而兩大家族站在對立麵,互不肯讓。


    其他貴族也都站隊了,柳家和阮家打平手,最後的選擇權是在楚家。


    陛下的意思就是投票表決,而隱形的楚家態度曖昧。


    楚家掌權者說一切憑陛下定奪,保持不偏不倚的態度。


    周末晚上,柳辭故收到信息,是皇太子紀瑜發過來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如果你想解除婚約我可以幫你]


    解除婚姻柳辭故不是沒有想過,隻不過現在不是時候,他得安安分分做任務。


    他迴對方消息。


    [謝謝殿下,我想不用了。]


    發了這個句話,他沒有再收到消息。


    紀瑜這幾天沒有來上課不少人都在問原因,有人說他好像是去籌備小皇子的宴會。


    次日帝都,他和大哥逛街的時候沒想到遇到了紀瑜。


    平常嬌貴笑容燦爛的皇太子,陰鬱著臉沒有一點生氣,站在他身邊的楚霧失正在和他交談,他一副任憑楚霧失安排自己的接下來的行程。


    無意的對視,寶石般碧綠的眸子還是那麽漂亮惹人注目,發間夾著的白色鑽石發夾經過光的折射後熠熠光輝。


    可能因為停留的久了,引起紀瑜身側白色長發青年的注意,他似乎很驚訝在這裏遇到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唿,不過很快低頭對皇太子說了什麽,兩個人就乘坐懸浮車走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皇太子有點對自己疏遠了,並沒有之前那麽熱情。


    可能因為利益或者其他,本就是主角受,是小說世界的中心軸,他不能牽扯太多,現在正和他意。


    [帝行銀行卡到賬三萬星幣]


    又收到了打款,他一查發現又是母親打給他的


    不知道是大哥說了什麽,母親近幾個月對他很平和,有時候會問他想吃什麽給他做飯,說是練手最後總是弄得一塌糊塗也沒有給他吃。


    生活費越來越多,柳辭故看著卡裏的錢一直都在增加,不是父母打的就是哥哥給打的。


    柳辭故說不要給他錢了,他用不完,被哥哥義正言辭地拒絕,說家裏麵錢太多花不完。


    第二天他買了兩個微型機甲和新的懸浮車,大哥看到很欣喜,又給他打了一筆錢。


    柳辭故表示心累,有時候錢多也是一種煩惱。


    下午大哥帶他出去接父母準備參加晚宴,因為中午沒有午睡哥哥怕他困又去買了咖啡和甜點,讓他在這裏等一下。


    閑著無聊的柳辭故坐在教堂對麵的廣場喂鴿子。


    雪白的鴿子從空中飛速降落停在他的手上,張開翅膀去啄手心的食物。


    柳辭故捏起食物送到鴿子嘴邊,感歎道:“真羨慕你,餓了就吃,吃飽了想去哪裏就去哪裏,自由自在的。”


    白鴿仰頭叫了兩聲,甩著腦袋,黑色小豆豆的眼珠子盯著柳辭故歪著腦袋,不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


    *


    柳家夫婦談完事情已經傍晚了。


    他們從包廂出來時大兒子也買了咖啡走到門口,三個人碰頭去找柳辭故。


    深秋的風很冷,廣場上的少年穿的單薄,栗色的頭發因為很久沒有修剪更長了。


    他們看到少年正在專心致誌地喂鴿子,嘴裏說著什麽。


    柳母看見這一幕有點恍惚,不知不覺這個beta小兒子都已經這麽大了。


    這麽多來他們因為大兒子的獨立自主,自強優秀,對這個beta小兒子更加不在意了,反正都是beta也不用特別在意他的未來,隻要普普通通不惹事情就可以。


    他們柳家基因很好,這個熱愛機甲的小兒子並不普通,甚至比alpha都要優秀。


    上的軍校成績名列前茅讓他們在其他的家族很有臉麵,不少人捧著他們說:“就算是beta也是強過alpha的,已經很優秀了。”


    大兒子數次的談話讓她才慢慢的意識到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丈夫更不是個稱職的父親。


    對兒子的愧疚讓他們不知道怎麽麵對,隻能慢慢的彌補。


    上午去商場一眼就看中了一個毛茸茸的白色圍巾,當下就覺得很適合恬靜的小兒子。


    店員看見那條昂貴的限量版圍巾被人眼睛都不眨地買下,高興的要死給人打包好。


    “今天風有點大,把圍巾圍一下。”她猶豫再三還是把那條毛茸茸的圍巾拿出來給小兒子搭脖子上。


    柳辭故點點頭把圍巾圍了一下,他默默地走到大哥身邊。


    柳家夫婦看見依賴長子的小兒子默不作聲地打開車門讓人上去。


    皇宮離的不遠,不到十幾分鍾就到了。


    柳辭故第一次去這個威嚴又富麗堂皇的宮殿。奢華的裝飾和建築,以及到處巡邏的騎士和護衛,可以看出帝國的富有和強大。


    [晚點我去見你,宴會附近的玫瑰園見。]


    阮鬱青聯係他了,為什麽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柳辭故有點心不在焉。


    牽著他手的溫文爾雅的青年,低頭詢問發怔的弟弟:“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柳辭故搖搖頭說:“沒什麽,進去吧哥哥。”


    第20章


    晚宴很大,在幾百平的一個專門舉辦宴會的大廳,擺件和掛畫都很昂貴且價值不菲。


    白色餐桌上擺放著雪白純潔的玫瑰,宴會廳外被大片的紅玫瑰包圍,象征新的小生命誕生,火熱而熱烈。


    入場的不賓客就是富商和名人,或者上流貴族,有的攜帶妻子和兒女,或者孤身一人,畢竟是皇室晚宴沒有人敢帶小情人去。


    早在賓客來之前的半個小時,傭人端上各種美味佳肴和飯後甜點,以及名貴的酒水。管家指揮著擺放地方,不到半個小時,幾十名傭人已經布置好了所有菜品。


    水晶瓶裏的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晶瑩剔透,聖潔而美麗。


    柳家夫婦正在和楚家掌權人也就是楚霧失的大哥不知道聊了什麽,看得出來心情很好,幾個人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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