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威叟走後,嚴人英等人繼續向前行去。不多時就見遠遠一點銀光迎麵飛來,知道所說關口已到。


    因眾人身被甬道帶同飛駛,好似人在舟中順著急流而下,銀光看似對麵迎來,實則仍在盡頭處懸著,並未曾動。易靜本心想用散光丸、彈月弩二寶,因恐毀損主人法寶,忙令齊金蟬取出玉虎當先。又令癩姑、李英瓊一用佛光,一用牟尼珠,護住眾人身子;。己將散光丸取在手中,又令眾人一同準備太乙神雷,以防萬一。所有五金之寶,全數緊藏法寶囊內,一概不用。


    眾人動作原極迅速,剛剛準備停當,對麵銀光已越現越大,晃眼飛近。齊金蟬手上玉虎眼口中的兩道藍光,一道紅光,已然遠『射』出百丈以外。眾人也各自如言施為,同時聯合飛起。仙家至寶,果然不同,眾人才一離地,那甬道便已停止飛移,銀光已停住。眾人身還未到,那藍紅二『色』三道精光,已似長虹電『射』,直向銀光中衝了進去,當時衝開一個大洞。眾


    人遙見內裏似一光巷,看去約有十來丈深。知已無礙,忙把遁光一催,在佛光寶光環繞之下急飛過去,一晃飛出銀光以外。


    易靜、癩姑一看甬道外麵果是首次入宮時,靈威叟奉命引往的島宮中心,丹井上層靈癸殿前設陣圖的所在。記得此處相隔島麵已數百丈之多,來路甬道隻是微微前傾,後一飛動,更是平行,怎會下得這麽深?及至迴顧那來路甬道,正飛也似和吊橋一樣往上懸去。銀光搖曳中,似見靈威叟影子一閃,晃眼離地百餘丈。再看殿的右旁上空百餘丈,也有一團銀光懸住,與此東西相向。知那甬道伸縮自如,高下由心,連自己這等目力,事前誤認是縮地之法,均未看出,主人法力,可想而知。如非先有默許,故意命盜,另具深心,要想深入丹室重地盜此靈『藥』,更不知如何艱難呢。事前已有成算,便不往別處去走動,徑直引了眾人往殿前陣圖正門走去。


    嚴人英、李英瓊等九人都是初來,見當地乃是一個又大又高的天井,相隔上麵出口,少說也有三四百丈。立處是在井當中的一片廣場,大約百畝以上。身後是一座白玉建成的大殿,四邊井壁。另有幾所玉室。因下麵丹井在陣圖中心,陣不曾破,不知多深。前麵陣圖,隻在水晶一般的平地上麵,畫就兩儀、四象、九宮、八卦的圓點,乍看井無異狀。因易靜、癩姑俱說內中奧妙非常,比起易象上的河圖不同,要多生出好些變化,不敢冒失走進。


    當下眾人各照預計,先由癩姑率了甄易弟兄四人去打頭陣,將陣勢引發。等到生出變化,再由嚴人英同了金蟬、石生、阿童、英瓊等五人,如法施為,把反河圖後天五行製住以後,再由易靜,去盜靈『藥』。


    不過這陣圖反應是在丹井之下深處,中間還有一層阻隔,均須破去。而那丹室由井底元磁真氣吸住,變化無窮,深沉隱現無定,神妙不可思議,差之毫厘,謬以千裏,稍一疏忽,便被磁光閉在室內,連人都走不脫。


    所以事前必須仔細想好下手步驟,絲毫不能疏忽。這還是主人臨時變計,改了入口,又得靈威叟之助,一直引了深入。否則由上麵井口直下,連同宮中埋伏,共有十三層禁製之多,如一層層破去,就是法力多高,所至均能得手,也須二日以上。現在共隻剩了三層關口,雖是極難之處,到底省事省力,並還可以斷定主人心思,實是借此考驗,並非不與。陷身受害之事,已決無有,比較放心得多了。


    當下癩姑等五人在易靜的指點下,各照圖宮門戶,方位途向,由正門走入。按照度數,繞行地上圓點,癩姑先往中央元正宮主位上立定,再指揮甄、易等四人分向四方。等把五行方位一齊占住,用傳聲之法告知陣外嚴人英、李英瓊、齊金蟬、石生、阿童五人,令同駕遁光飛起,對準當中井口,覷定下方。等自己引動陣勢,用法力現出當中主宮上丹井深『穴』以後,立即穿井而下。餘仍各照預計行事。


    嚴人英等五人依言飛身上去,往陣圖中一看,下麵一『色』水晶地麵,除了那四五尺大小的河圖形的自黑二『色』圈點外,並無洞『穴』。知道丹井深『穴』在正宮一元主位上,為陣圖等所隱,急切間看不出來。嚴人英令同行四人留意,注視下麵,不問陣圖變化如何,丹井深『穴』一現,立即穿井而下。一麵各把飛劍法寶取出,準備應用。


    易靜估量一切均照預計停當,立命眾人如法施為。


    癩姑等五人首先開始行動,施展法力,將五宮正位製住,再將陣法觸動。隻見癩姑手揚處,一聲雷震,那地麵上河圖圓圈,立即變滅閃動,急轉如飛。癩姑也不去理它,依然守定原位,靜待時機。正打算乘隙下手,那些圈點往來交織,穿梭一般數十轉過去,忽然連閃兩閃,全都隱去。同時發出一片五『色』煙霧,將全陣籠罩。遙聽地底起了風雷之聲,知道下麵陣圖已然發動,生出反應。


    這上層陣圖,主人既先已泄機,癩姑又是行家,上來先將五宮正位樞機要地製住,隻將陣勢略微引動,不去觸發它的妙用,所以顯不出此陣威力。下層陣圖已全發動,便無如此容易。適見陣中地麵宛如水晶,與陣外地麵有異。陣的大小又與上麵丹井相同。照此情形,不特一元主位中空,恐怕全陣地麵都是空的。少時等把彩煙破去,下麵井『穴』便許全行現出,便可去往丹室盜『藥』。


    癩姑當即囑咐甄、易弟兄四人各運玄功守住心神,將法寶飛劍護身,淩空鎮製,各人五方主位不可稍微移動,也不可腳踏實地。那五『色』煙霧明滅變幻了一陣,忽然發出妙用,化為青、黃、黑、紅、白的強烈光焰,按著五行生克次序,各朝相克的方位狂濤一般湧到。


    癩姑法力高深,自不必說,南海雙童本來法力不弱,隻有易氏弟兄功候稍差,但開府時得有師門心法,近甚精進,事前又得易靜詳細指點,再三叮囑,一任來勢多兇,隻守定原陣位,加意防備,終不為動。那各『色』光焰,來勢十分猛烈,眼看就要壓到身上,忽似電光過眼一般,自行消滅。當時形勢看去奇險,百餘丈高的光焰四麵夾攻,怒濤一般湧到,所剩也隻各人所守五宮正位不足方丈之地,照那迅急之勢,連眨眼的工夫都沒有。偏是到此即行消滅,不能侵害。


    癩姑知道此時隻要用法寶飛劍抵禦,或是心神搖動,鎮製不住,各人所守陣地立被侵入,為其所乘。那時全陣威力一齊發動,就有法寶飛劍護身,不致受害,便破此陣也非一定不能。然而,一則險阻橫生,二則下層陣圖立生變化,移向上層井『穴』,當時便為元磁真氣封閉。就能勉強破陣,盜『藥』一層更無望了。


    癩姑先恐其餘四人萬一看見五行精光當頂壓到,年幼無知,膽小氣餒,忘了前誡,誤以為所立陣位受了克製,妄思抵禦,壞及全局,還有點擔心。及見先是東方乙木所化青光朝甄兌飛去,甄兌神智安定,未為所動。跟著戊土黃光朝自己中宮飛來,自己更不會搖動,黃光消滅。黑光又朝甄艮南方陣位上湧去,也和乃弟一樣。易鼎、易震,一西一東,守的是庚金、乙木兩宮,恰落在後,有了前三人的榜樣,斷不會再冒失行事,這才放心。


    這時,陣中五行反克已全應過。最末白光一閃,剛要另生變化,五『色』輕煙二次剛要冒起,癩姑早迅雷不及掩耳,一聲號令,揚手一道佛光打在中宮陣位以內,登時輕煙四下消散。腳底銀光突現,一閃即滅。晃眼上麵卻出現一片銀『色』光網,將全陣籠罩在內。頭上丹井出口,已為銀光封閉。眾人俱在光網以內,腳底竟是全空,現出下麵丹井,黑沉沉看不見底。癩姑等五人所鎮守的五宮陣位上,卻現出五團丈許方圓梅花形的法台,淩空浮立不動。初入陣時,所見地上圈點卻變作大小數十團鬥大寒星,仍按河圖原形淩空位列,精芒電『射』,耀眼生花,寒光『逼』人。


    嚴人英、易靜、癩姑等雖知陣形必要複原,卻沒有料到變化得如此神奇。法台一現,當時心中更悟出此陣奧妙。遙製下層固稍容易,而此陣的威力妙用也顯了出來。深喜適才沒有冒失破陣,免去了多少危害阻滯。


    嚴人英雖不如易靜、癩姑年長經曆得多,卻也內行。初意乘隙往丹井中猛衝下去,及見井『穴』隨原圖形一同現出,上麵反倒漆黑沉沉,知道上麵不再觸動陣法,或是攻入下層陣內,決不會再有變化,樂得看準形勢,再行下去,無須急急便往中央法台之上飛落。當即運用神目,定睛往下注視,見井『穴』越往下越小,離上麵二百丈左右,便見地麵。與靈威叟所說丹室之類,也決不似下層陣圖所在,略有晶光反映,好似一片堅冰凝成的空地,不見一人一物,也不似有什麽法術埋伏。自從入宮以來,到處光明雪亮,就說丹井太深,上有這麽強烈的光華照將下去,地方又較上麵小,不至於會如此黑暗。


    嚴人英此情景,暗忖:“這上下兩陣中間還有一層阻隔。按說上下相隔隻二百丈,自己法眼慧目,專能透視雲霧,洞矚深幽,當無看差之理竟會看不到底,隻覺一片冥黑。丹井四壁,多半空凹,如非埋伏隱藏凹處,下視不見,就許真非尋常禁製。主人既有心試驗一行十人法力,偏又盡吐機密,惟恐其不能成功,心意莫測。也許主要試驗的便是此處,也自難說。初意上陣五宮正位製住,等它變化過去,現出井『穴』,便可直看到下層陣地。中間阻隔,必在四邊,或是淩空設置,至少下層陣地總可看出端倪,不料會是如此境地。主人果著重在這一層,必較上下兩陣尤為難製。”


    既看不出端倪來,那就隻得下去。因下麵還有一關,嚴人英預存戒心,為防萬一,還令一行五人相偕同下,到了下麵,不要散開。先覺越往下光景越暗,漸漸佛光所照,不能及乎兩丈以外。身上也漸覺寒冷,好似常人寒天進入冰窖一般。如非先前席上吃了許多異果,陽氣充旺,絕對支持不住。


    嚴人英暗想:“不好!沿途行來,所遇酷寒之區不下三四萬裏,那時未服靈果尚且能耐,現又服了許多純陽之果,竟會如此冷法。這井『穴』以內,必是北極冰雪奇寒之氣所聚,比起來路所經數萬裏冰天雪地酷寒之區,必還更冷千百倍。不然,那有如此冷法?”


    因出意外,疑在室中本來如此,一心隻防下麵埋伏,全沒想到寒氣厲害。忙令齊金蟬、石生、阿童、李英瓊四人各運玄功法寒,一同戒備著,仍往下降,果然冷得好些。隻是元氣運行,不能稍閑,否則便冷得難耐。


    眾人俱想:“丹井以內如此奇冷,最下層已近地肺,陰極陽生,總該暖些才是。否則縱然修道人多冷也於身無害,如比此還冷,破法盜『藥』,也就不覺要難得多了。”


    正尋思間,身子落在平地之上。那地有似堅冰所成,光景越發黑暗沉冥,佛光圈外,連地麵都看不見。玄功稍停運用,便覺頭暈氣促。上方和四外,均似有大力壓來,隻嚴人英和金、石三人稍好,李英瓊、阿童便一個比一個覺著難禁。


    起初嚴人英見井『穴』之下黑得厲害,便恐主人有甚花樣,戒備也頗嚴。及見人已到地,除奇冷奇黑外,並未見有別的異兆。幾次運用神目法眼,仔細觀察,始終見不到一絲痕跡,也未見有煙霧之類,越料是固有景象。下陣和丹室俱在足下,先率四人草草循行了一陣,覺著冰麵堅厚異常,通體如此。始而不肯毀損,隻想尋到門徑,相機下降。及至走了一陣。到處試探,俱是實體,那堅冰和來路所經冰原相似,直不知有多少丈深厚,而堅固更遠過之。門徑毫未找到,酷寒之氣又由腳底侵入,比起初下來厲害得多,玄功運用更難停止。愛看小說的你,怎能不關注這個公眾號,v信搜索: 或 ,一起暢聊網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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