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整個人是生死未知的馬長老,張揚,鐵晨三人,四周是沒有一個人說話,更沒有一個人上前。


    那些剛才態度非常熱絡,紛紛想要和張揚聯姻,就差沒把自己的女兒,孫女,女弟子親自送到張揚床上的各大宗長老此時也是一個個袖手旁觀,連上前攙扶起馬長老三人的意思都沒有。


    甚至於他們當中有人是看也不再看張揚一眼,宛若馬長老三人隻是一堆無用的草芥一般,各奔無需理會,態度可謂是漠然無比。


    然後,他們看向了蕭凡三人坐在的座位,臉上的神色猶若京劇變臉一般,整個人是瞬間從冷漠變為謙和,望之是令人如沐春風,和煦一片。


    “你們...!”


    望著這些態度瞬間發生巨大轉變,一下子變得非常冷漠的各方大宗長老,水鯉宮的長老們都是突然全身如墜冰窖,身體發涼無比,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最終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是臉上充滿苦澀之意。


    你有價值,那就有無數人來捧你,將你當成祖宗供養起來都不是不可能,而當你失去價值,那你也就成了路邊一根無人問津,更無人理睬的野草,連多餘的一道目光都不會看向你。


    世態炎涼,莫過於此!


    張揚之前融合了三味真火,鯉魚化龍,前途無量,但此刻,他全身的骨頭都被打碎,身體當中暗傷無數,整個人說是已經被廢掉好不為過,要想恢複至曾經,何其之難?


    即使他還有三味真火,但是使用三味真火也是需要相對等的實力的,自身若是沒了實力,被廢掉,那三味真火又如何能夠使用的出來?


    可憐張揚之前還是各方大宗長老所競相追逐,熾手可熱的對象,但此刻赫然已經被無情拋棄,被棄之敝履,當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此時!


    “水鯉宮現在可否要離開靜夜閣,然後進行最終的清算?”靜夜閣當中的一位白色衣袍老者不疾不徐的走了過來,來到諸人麵前,然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首先對著水鯉宮的剩餘宗內長老說道。


    “我們現在不離開靜夜閣,所以先不進行清算!”看到這個白色衣袍老者,水鯉宮的一位長老當即臉色一白,蒼白如紙,立馬開口,慌忙說道。


    其它的水鯉宮長老也都是急急的搖頭,紛紛表示現在水鯉宮沒有離開靜夜閣的打算,不需要進行最終的清算。


    “可以,那就等水鯉宮真正離開的時候再進行最終清算!”對於水鯉宮所有宗內長老驚惶要求,白色衣袍老者臉上淡笑依舊,沒有絲毫的改變,點頭開口說道。


    “雖然現在不進行最終清算,但能否讓我們水鯉宮看一下我們的清單?”那位首先開口的水鯉宮長老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艱澀一片的說道。


    “沒問題!”白色衣袍老者當即開口,微笑說道,然後他抬手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一個美麗無比的白衣少女就快速走了過來,將一份清單雙手奉給了水鯉宮的諸位宗內長老,隨之輕輕退去。


    手臂有些顫抖的接過清單,這個首先開口的水鯉宮長老隻不過是看了一眼,整個人就頓時一個踉蹌,向後退去,差點身形不穩,摔在地上。


    其它的水鯉宮長老在鼓起勇氣看了一眼,頓時皆是和這個首先開口的水鯉宮長老一般,都頓時眼前一陣發黑,一個個臉色紛紛變得煞白一片,毫無半分的血色在其中。


    之前就已經說過,水鯉宮雖然不禁止在閣內廝殺和爭奪,你廝殺也根本不會有靜夜閣的人出麵製止你,但是隻要你敢動手,等待事後,你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而這代價,簡而言之就是錢了。


    敢在靜夜閣內動手廝殺,那你就要付出近乎天價的金錢來作為對靜夜閣的補償,廝殺的越厲害,這‘價格’也就越貴。


    如今,張揚曾經左冷出手,馬長老又對蕭凡出手,所以,饒是水鯉宮的剩餘各位宗內長老已經是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當他們真正看到靜夜閣給他們所開出的補償‘價格’之後,依然是一口氣沒提上下,差點沒被活活嚇死在當場。


    “還請水鯉宮的道友不要忘記,等到最終清算的時候,如果水鯉宮無法將這上麵的東西交付給我們,那結果,相信水鯉宮的諸位道友是清楚的!”看著麵如土色的水鯉宮各位長老們,靜夜閣的這位白色衣袍老者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變化,依舊是掛著淡淡的笑意,然後開口說道。


    “我水鯉宮,清楚!”麵對白色衣袍老者的‘善意’警告,水鯉宮的那位首先開口長老此時整個人仿若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般,聲音幹澀無比,艱難開口說道。


    “那就好!”白色衣袍老者說罷,就扭頭看向鐵木宗的諸人,然後淡笑著開口說道,“鐵木宗是否也需要看一下自己的清單?”


    “看一下吧!”鐵木宗的那位領頭長老此時臉色也是微微一白,但還是開口說道,聲音當中亦是有苦澀之意。


    在靜夜閣當中廝殺和爭鬥,靜夜閣可不管誰有理誰沒理,誰是欺辱者,誰是受辱者,它沒有那個功夫去判定這些,隻規定,隻要發生廝殺和爭鬥,那廝殺爭鬥的雙方都要給予靜夜閣金錢補償。


    雖然有些不講道理,非常的霸道,也非常的黑,但沒法,這就是靜夜閣的規矩,要麽你就別去觸犯靜夜的規矩,一旦觸犯了,那就隻能認栽,自認倒黴。


    而至於賴賬,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曾經就有一些大宗在靜夜閣當中鬧了事情,但卻不願意賠付靜夜閣,橫行無忌的離開靜夜閣,返迴宗內。


    結果當天夜裏,他們被一股不知道什麽的詭異可怖力量給直接攻破了整個宗門,然後宗門上上下,無論男女老幼都被屠滅殆盡,雞犬不留,徹底滅宗,成為曆史。


    所以,有了這一些例子在前麵,除非你是天劍山,北蒼聖地,巨闕聖地的人,否則的話在靜夜閣當中,管你是哪方大宗,都得一切按照靜夜閣的規矩來,是多少錢就多少錢,多一分靜夜閣不要,少一分也根本不行。


    “啪!”


    白色衣袍老者再次打了一個清脆至極的響指,然後又一個美麗少女快速前來,將一份清單雙手奉到了鐵木宗諸人的麵前。


    苦笑著接過清單,隻看了一眼,頓時之間鐵木宗的這個領頭長老臉色就一下子褪的幹幹淨淨,宛若一張白紙。


    其它的幾個鐵木宗長老將清單接過來,看在清楚上麵的賠償數額之後,他們所有人也都是身體頓時一陣劇烈搖晃,臉色發白。


    這真是要命的賠償!


    “鐵木宗對此可有異議?”白色衣袍老者笑盈盈的看向鐵木宗諸人,開口說道。


    “無異議!”鐵木宗的領頭長老艱澀搖頭,然後說道。


    “那就好!”白色衣袍老者笑吟吟的看著鐵木宗諸人說道,笑容非常的和煦。


    四周的其它大宗長老都是充滿忌憚的看著白色衣袍老者,一個個身形不自覺的後退,下意識的想要離這個白色衣袍老者遠一些。


    笑麵虎,說的正是像白色衣袍老者這樣的人,對於這樣的人,能避則避。


    “最後是這位公子你的清單了,你可否要看一下清單?”白色衣袍老者抬頭,看向蕭凡的座位,輕笑著開口說道。


    因為有陣法阻攔,所以旁人連座位上究竟坐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都不清楚,但靜夜閣的人還是知道的,所以此刻白色衣袍老者稱唿蕭凡為公子,也是情理之中。


    隻是!


    “公子?”


    聽到白色衣袍老者的話,四周的所有大宗長老瞬間都是心頭猛然一震,再次齊齊看向蕭凡所在的座位,眸子當中充滿著驚疑不定之色。


    他們之前對蕭凡的身份有很多的猜疑,但絕大多數的猜疑都認為蕭凡怕是一個成名已久的老家夥,實力通天,所以他們剛才才會都是如此開口,恭敬的稱唿蕭凡為前輩。


    但是現在,結果卻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蕭凡居然是一個年輕人。


    而這個結果,也令他們所有人都是徹底愣住,然後在心中頓時湧起驚天駭浪,不斷的狠狠的震顫在在場每一個人的神經末梢。


    一個年輕人,抬手之間就鎮壓了張揚,馬長老,鐵晨三人,整個過程就如同宰殺三頭雞仔一般,簡單而輕鬆。


    那這個年輕人會是誰?


    要知道能夠做到這一步的靈域年輕人絕對不多,每一個都是比肩乃至超越了老一輩的絕代天驕,所以,難不成...會是靈域年輕一代最巔峰的那十幾個人之一?


    北蒼之子?劍無塵?


    或許沒有可能,但也不能說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想到這裏,突然之間,在場所有人的心髒又是忍不住重重的一縮,接著每個人的頭皮都是嗡的一下,無法控製的盡數炸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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