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瘋賣傻?”聽到太康伯府傳迴的消息,酸丫兒第一時間感覺有問題。


    “也許,隻不過她們想…。”


    暴丫兒同祝鳶兒兩個的關係不算特別好,但她比酸丫兒更願意相信人性本善。


    “想什麽想,這裏頭一定有蹊蹺。人才去多久,怎麽可能說瘋就瘋,說傻便變傻了呢?”


    “她兩個不就是鬧騰一下,想讓娘娘知曉嗎?”低下頭的她並不是說沒腦子,隻不過每個人對事物的理解有不同麵,她覺得如果自己無端被關,也會造出點動靜,好讓主子知道。


    “你講的也許有部分道理,但她們就不明白,安分一陣,不就沒有了嫌疑。”


    “正因為她們不明白。所以,應該沒有與別處勾連的嫌疑。”


    “這…。”話雖然嗆,但道理也有。酸丫兒卡了殼,隻能目視一言不出的主子。


    “杏娘能幹,但後來。前後你們有覺不同嗎?”張寶珠的思辨很成熟,早有定見。同時,她希望兩個貼身丫鬟也能有具有獨立的辨別能力,如此才不辜負了自己的信賴。


    “迴娘娘,杏娘來後,周圍清淨了許多。”暴丫說的是宮女不再嚼舌頭。


    “前番陳德潤事未發前,奴婢好像記得她是曾提醒過主子。”酸丫兒正在培養自己不用喜好論事,而且此丫的記性也一貫不差。


    “那麽鳶兒呢?她來的久,你們也都跟她熟,把得住嗎?”


    “本與此事沒啥關聯,但一來陳賊死的消息是她捎迴,二來,她倆經常一起咕堆,講些私話。”


    咕堆是祥符語,蹲一塊的意思。跟前兩人都是舍下本錢,由父親從家鄉尋來的。若沒有些應急的依仗,她張寶珠早死過多少迴了。


    “酸丫兒你親去一趟,帶五匹錦帛去。隻說哀家一時疏忽,叫兩人著即趕著裁縫了。”


    “奴婢這便即刻前去太康伯家。”


    “娘娘聖明。”偶爾逞臉的鳶兒常撩撥暴丫兒,反倒讓她覺得無聊的日常易得打發。


    “等下,倆個既然出去這麽久。以後便留在張家,放在都尉院子裏。也一並同母親講明緣由。”祝鳶兒還好說,項杏娘乃女官身份,免不了尚需通知內衙中相關人等一句。


    方才張寶珠便是在想,此事該以何等理由報備。


    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懿安娘娘的行事風範,一直以來都很讓跟前倆個佩服得五體投地。至於放入黃衝院內,今後做丫鬟還是當小妾,都已無關緊要。


    從來一入宮禁深似海,裏頭多少女人都盼著出去。這兩貨,此番也算因禍得福了。


    得福的人應該還有一個。中騎都尉黃衝打上次在宮裏捱過訓斥,去到密雲後,一直在邊鎮忙於操練兵卒。結果,人不在京裏,宮裏有人反而注重了幾分。


    太康伯張國紀聽到夫人講起,自然明白娘娘的意思,乃是示意他,要攏緊此名手握兵權的幹兒子。好在外做個策應,以備他日不需。


    既然明白,錦上添花總是要做的,便示意林氏加派了四名丫頭過去。


    大人們的權謀,小人物永遠理解不透,滿臉黑漆麻烏的杏娘與鳶兒,終於重見天日。


    柴房不光堆柴火,還有炭和煤。自認相貌尚佳的祝鳶兒,見得銅鏡中的自己,立時驚得嗚哇亂叫,差點讓人以為,她是真格瘋了。


    當聽清已被打發在中騎都尉黃某人的院中,她又一蹦三尺高,手舞腳蹈地像著了魔障。二十幾天的活罪沒白挨,她猛然覺得,人生就像花兒一般燦爛。


    仗著從前的身份,和張娘娘及太康伯對黃某人的看重。她不光翻身農奴把歌唱,轉眼間在院中開始了向往已久的作威作福。


    相對成熟的項杏娘沒她那麽多古怪,二世為人。她覺出了人間寡情,想起了大佛堂。


    等到祝鳶兒開始對府上其他丫鬟們吆五喝六,捉住往柴房送飯的粗使丫頭一通爆揍,說人家送的乃是發黴的糙米飯時。項杏娘不得不沉下臉,訓斥了她幾句。


    至此,小人得勢的祝鳶兒,才勉強收斂了些。


    沒過多久,探明院中隻有偶爾迴來的一名小姐。再探問,原是新主子的徒弟,而且長得五大三粗的,好說話的一人。這下,連杏娘也覺得塞翁失馬,乃有後福。


    京中大戶的家眷間向有傳聞,兩處出的女人惹不起,一為青樓,二為禁宮。果然言之有理!


    護天營第一階段的演練科目基本完成,隊伍亟待休整。


    幾個講來也是慚愧,帶著數千人鬧哄哄地地沿邊牆兜了半個圈,總共也就十天不到的路程,硬是走出了近已個月。比兵部預估的速度要慢上幾倍,以至於,宣鎮的幾處早早收到行文的地方,還派出騎哨沿路前來打探。


    過了馮家堡途徑石城匣,朱驥與大家匯商後,取道密雲城,調運糧草。


    皮仰堯及唐康部入駐大水穀,乘隙對營部人員重新編排。夏日高勒也帶著數百新丁也隨行到此短暫集結。王晚亭帶八名衛隊成員和少量的婦女,與朱驥部一道,牽著牛羊駱駝奔密雲。


    選擇在密雲交易是朱驥的主意,至少讓曹文衡及張國元知道,護天營出去一趟便有收獲。


    唐康統計了一下所有的馬匹。起先自有六百三十幾,其中五百匹是禦馬監借調的。眼下總共有一千四百五十五匹可供使用的戰馬,馬駒子和駑馬皆不算。


    戰馬是要精心喂養的,放養的牧馬光啃草,根本不起作用。


    兵部早有規定,馬糧日供一束。一束者約合一十八斤,其中豆料為四斤二兩,其它為草。草還是主料,如今見穀中水草豐茂,護天營便暫選作養馬地。


    駑馬除自留部分套車用,也全部交王晚亭帶去換錢,所有三百多馬駒圈在穀中放養。


    自黃崖口,黃衝領衛隊剩下的三十幾個繼續西行,打算至三叉河口後,沿湯河逆行。並約定,月底於開平衛與眾人匯合。


    渣子們對這一帶很熟,他們大部分來之獨石口,即開平衛。所以,朱驥等人沒有過於擔憂。


    要在關外活動,雙騎是必備的。遇見突發情況,尥蹶子也逃得快。還選了八匹騾子背負一些給養及雜物。


    他們是有經驗的無本買賣人。如今有了官軍身份,又有大營五千人作依靠,更有個一樣手辣心黑的東家。大好良機,不幹出些以前朝思暮想又不敢幹的大買賣,簡直是天地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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