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個,都要這個樣子的。”


    被手指戳著胸脯的夏日高勒翹起嘴角,橫著眼睛看了下左右的龍夕和成一。雖然他的身材離作小妾的標準差很遠,但黃衝這迴要招的是衛隊。恰好。


    “為什麽非要四十一個,師…。


    ”“啪。”龍夕被一個大耳刮子抽得原地轉了兩圈半。然後托住下巴,斜仰腦瓜子目視抽他的家夥。濕潤的眼睛裏冒出委屈和怒火,就是不敢吭半聲。


    夏日高勒直接跳了兩級,新營有四個千戶的缺,他已占著一個。並且作為衛隊統領,已經足可讓他蔑視其餘同級別的同僚,何況是自己的轄下的小卒子。


    為了不耽誤黃衝的時間,夏日高勒壓抑著再給龍夕來上一下的衝動。抬頭、挺胸等著上司繼續未完成的訓話。


    “最好是老兵,會殺人最少見過血的。”


    “是。都尉大人。”


    “去吧。”


    “遵命。都尉大人。”


    夏日高勒帶著暫時僅有的兩個手下走向馬廄。


    “有事要先稟告,聽見沒?”龍夕的頭盔上果斷挨上了一記。夏日高勒盡量使得自己顯得很溫和,但現在對於他兩個屬下來說,依然是粗暴。


    “是,千戶大人。”兩個人一齊張的口,可聲音聽上去像隻有成一一個人的。龍夕慌手慌腳地在拾頭盔。


    “衛隊長,笨蛋。”立刻,成一的頭盔也飛落在地,不停翻滾。


    中騎都尉的親隨扈從,標新立異是難免的。這些標新立異很容易受到認同和追捧,因為這些代表著差別,有些人也會直接理解成一種榮耀。


    “衛隊長,我能幫您找到那些人。”


    一路翻滾的頭盔落在了馬夫手上。蔡植騰挑釁地瞅著對麵的三個,尤其是成一和龍夕。


    院子本就不大,中騎都尉和他的衛隊長說話時又都那麽的中氣十足。月亮門外的小廝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何況一直支起兩隻耳朵的蔡植騰。


    黃衝隻意味深長地看過一眼便轉身去了,他現在很忙。


    “我知道哪裏有老爺要的人。”馬夫重複著自己剛才的話,但眼裏依然閃爍著不屑和鄙視的意味。


    頭盔被夏日高勒一把奪了,但故意直撞過來的龐大身軀卻撲了個空。門板兒閃了一個趔趄,差點被對方絆倒。


    “喲嗬。”夏日高勒拋出了頭盔,迴頭看了眼黃衝之前站立的地方。然後陸續解開背上的包袱和腰間的佩刀,小心地疊放在了石頭食槽沿上。


    “想打架嗎?大個子。”蔡植騰沉下腰,盯著對方問。


    迴答他的,是迎麵如座小山般的衝撞。


    “唉喲。”蔡植騰摔出個仰八叉,雙手朝後撐著地麵直叫喚。


    他沒料到門板兒故意表麵上要使蠻力,後腿一旋,剛躍起就被掃翻。


    “趕緊帶路。”露出兩排黃牙,夏日高勒笑了。抓起包袱和刀,邊解馬韁邊催促。


    蔡植騰也笑了,四腳著地爬進馬廄。從草料堆裏扯出一個搭肩,綁在了身上。


    龍夕朝正房的大門方向擠眼睛,似乎想說什麽。成一連忙搖頭。


    “牽馬。”四個人將馬拉出了張府,踏鐙而上。


    成一和龍夕是會騎馬的,雖然跑動起來的時候有點東倒西歪。


    朱由檢得知黃衝缺席當然很不高興。可轉而一想,料定是因為藏拙才借故說受了傷,便也懶得追究。由朱驥當麵呈事,也省得聽他一番文不文白不白的囉嗦話


    。有時候他懷疑一貫英明的皇嫂是被黃衝給蒙蔽了。


    前一段的閑暇時間,他又到袁貴妃的馬車內仔細看過一遍。再聯想到之前擺放在慈寧宮中的龍珠噴泉,兩件構思精巧的東西讓他有了個大膽的猜想。


    也許正是黃衝會製造一些奇淫技巧的東西,才討得了皇嫂的歡心。


    聽宮裏的人講過,以前皇兄在世時,每次親手刨製出精良的什物,總是攜帶著皇嫂前去觀瞧,或者直接派人送在皇嫂的麵前。


    看來是皇嫂睹物思人,恰巧給別個鑽了空子。


    …,…。


    “何謂戰略縱深?”


    “都尉言所謂戰略縱深,便是有路可退,有險可據並有旁道以供迂迴伏擊。”


    兵部首腦張鳳翼認同地點了點頭。皇帝對新營設立後事一直晦明難測,協理朱驥的匯報也算麵麵俱到,駐地的選址很重要,他不得不問。


    朱驥是沒有資格禦前議事的,品序不夠。但他是代黃衝作答,所以一口一個都尉所言


    。“牆子嶺離石匣營不遠,恰好那一帶有盧大人麾下的人馬,幾個衛所間調撥確也方便,所供軍需可就近領取。錢大人以為如何?”


    盧象升是負責大名、廣平和順德府三處兵備的參政兼副使。兩年多來,所募新兵的演練已頗見成效。戶部尚書何如寵顯然對新營的配給是上心的,就像他推薦黃衝任總督一樣,讓人無法想透緣由。


    錢象坤見問,僅是點頭不語。一般張鳳翼在堂,他便不多言。微妙的很。


    “陛下,新營駐地定於東北向臣亦是讚同。但方才說起沿邊牆巡迴,東起青山口,西至開平衛。雖符合實戰地利,但也會擾了地方屯衛。是否需再行斟酌?”


    周延儒對演練的設置有些不滿意。一來擔心會引起地方上的不滿,二來新營如果允許遊動,日後恐怕難免有人仿效。


    “京營本為禦師,隨駕出征四方。機動演練,合乎章程。”


    中騎都尉黃衝首上的奏章已經擺在了皇帝的禦案上,但朱由檢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所以也就一直擱在了桌子的一角。


    “倒是第二步的出關實演,所需所費需要準備充足。”


    依然是溫體仁在說,而皇帝依然興味索然地聽著。不置一詞。


    “其它尚可勉強,唯騾馬恐難以支應。”張鳳翼確實抽調不出馬匹給到新營,別說要數千匹,五百匹都難。


    “可從禦馬監先借調部分。”


    最終朱由檢還是同意了朱驥陳述的方案。


    新營第一步沿牆拉練,第二步出塞實戰演練,第三步退迴京畿整備擴充。與目前其它地方的方式不同,但卻暗合了朱由檢將其並入勇士營的步驟。


    馬是借出,不是調撥。到時候一並連人收迴,也有了個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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