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什麽東西?!”


    剛才還雄赳赳氣昂昂的四個人,又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下來。


    人對未知的恐懼,不是那麽容易就會消失。


    陳啟等不下去了,剛才他分明聽到那個人影微微的喘息聲。


    鬼也會累得大口喘氣?


    這顯然不可能,捉鬼行動,刻不容緩!


    “跟我來!


    我倒要看看是什麽妖魔鬼怪!”


    陳啟奪門而出,又迴頭看了看蜷縮在原地的四個慫包。


    陳啟無奈的扶了一下額頭,看來是指望不上他們了,膽子這麽小,以後得找機會訓練他們一下。


    不過,顯然現在不是什麽好時機。


    也顧不上楊彥峰他們了,陳啟現在修煉的境界已經足夠他自保了,倒也不害怕有什麽埋伏,大不了打不過就跑。


    順著剛才鬼影消失的方向,陳啟追了上去,正好看見一抹白色從拐角閃過。


    陳啟連忙追了上去,在地上發現了一個青麵鬼的麵具!


    果然是有人在搞鬼!


    想都沒想,陳啟提起真氣接著往前追。


    修煉真氣就是天然的優勢,速度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陳啟很快就追上了那道白影,近前看來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模樣在黑夜中若隱若現看不清,穿著一身白色長袍,頭上戴著一個鐵製的盔帽。


    “站住!是誰派你來的!”


    少年根本不理會陳啟,迴頭看了他一眼,又消失在拐角處。


    這少年似乎對宅邸的建築十分熟悉,幾次陳啟伸手就要抓住他,結果又被他溜走了。


    隻不過,在絕對的速度優勢之下,技巧隻能拖延一些時間罷了。


    在追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少年終於被陳啟堵到了牆角!


    “還挺能跑!”


    不過,饒是真氣輔助,陳啟也好一陣手忙腳亂。


    “說吧,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聽到陳啟的問話,那少年臉色十分平靜,隻是眼神裏滿是恨意。


    陳啟看見他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也不由有些納悶,這少年到底是誰派來的?


    這少年緊抿著嘴唇不說話,陳啟莫名有種熟悉感,難道在哪裏見過?


    陳啟也沒打算在這裏逼他,一記手刀切在他的腦後,打昏了白衣少年。


    此地不是問話的地方,還是帶迴房間再慢慢審訊。


    陳啟拎起昏倒在地上的白衣少年,幾個起落迴到了院裏。


    楊彥峰四個慫包還躲在屋裏瑟縮著,被陳啟一人一腳踢了出來。


    “都出去!看看誰認識他。”


    楊彥峰幾人本來還一臉不情願,結果聽陳啟說真的抓到了有人扮鬼,頓時像打了雞血。


    連四人的氣質也陡然一變,從鵪鶉變成了戰鬥機……


    “格老子的,竟然欺負我們頭上來了!”


    “幹他!”


    “同去!同去!”


    結果四人在陳啟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餓狼一般撲向白衣少年。


    什麽先看看是誰?


    為了挽迴他們在陳啟麵前所剩無幾的節操和形象,四個人準備先揍這扮鬼之人一頓。


    管你什麽人,嚇唬了爺爺們,還想不挨打?


    陳啟急忙準備製止,卻又被眼前的一幕噎的住了嘴……


    什麽鬼?


    四個膽小的鵪鶉忽然大義凜然起來,那一往無前的氣勢裏,還帶著一絲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味道……


    隻見楊彥峰一拳又一拳地揍在悠悠轉醒的白衣少年臉上,嘴裏還頗具氣勢的大喊:


    “我乃武安侯之後,平生最恨爾等宵小!”


    繼楊彥峰之後,唐玉麟,張揚和許此生也紛紛加入揍人隊伍。


    當然,也秉持了他們的一貫作風………打臉!


    “小爺平生最看不起坑蒙拐騙之徒!”


    “我剛才乃是為了讓你這小賊放鬆警惕才故作害怕!”


    “我早就猜到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陳啟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三觀。


    這四個活寶,不但腦迴路清奇,連臉皮都不是一般的厚。


    豪情萬丈楊彥峰?


    俠肝義膽唐玉麟?


    再世孔明許此生?


    神機妙算小張揚?


    陳啟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少年的臉已經腫得像個豬頭了……


    “停手!別打了!”


    陳啟連忙叫住這幾個不要臉的,再打就要給打死了!


    效果已經達到,氣也撒完了。


    聽到大哥的話,四個人同時停了手,看了看眼前的“傑作”,四人眼光一錯,皆是十分得意。


    陳啟看著他們得意洋洋的模樣,忍不住扶額……


    “你們有沒有人見過他?”


    陳啟從白衣少年的眼神裏看出來他並不認識自己,隻是單純有一種莫名的恨意。


    四個不要臉的這才想起陳啟吩咐的第一要務,費力地辨認起來。


    隻是白衣少年的臉被他們打得腫如豬頭,怕是他親媽也認不出來了。


    “要不要把他打醒?”


    “我看有必要!”


    “大哥要是知道我們辦砸了不得打死我們?”


    “沒事,我出手知道輕重!”


    四個人小聲嘀咕著,沒想到全都傳到了陳啟耳朵裏。


    自從開始修煉真氣,陳啟的六識都逐漸敏銳起來。


    “別……別打了……”


    “我招……我全招了……”


    一個虛弱的聲音飄入了陳啟的耳朵裏。


    是那白衣少年!


    陳啟連忙製止了眼前這四個磨刀霍霍的愣頭青,走到白衣少年麵前,看著他腫脹的臉,忍不住撓頭。


    打人……專打臉?


    “你是誰?為什麽要來我家搗亂?”


    聽了陳啟的問話,那白衣少年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是有些激動,費力的擠出含糊不清地幾個字。


    “我……係……裏……尤……大爺!”


    “小賊!當著我大哥的麵安敢猖狂!


    我還是你唐大爺呢!”


    唐玉麟聽到白衣少年的話,抬腿就是一腳,直接把那少年踢暈過去。


    陳啟看著昏死過去的少年,心裏也忍不住讚歎。


    此乃真漢子也!


    到這個時候了還敢罵人,這份膽氣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柳大業如果知道陳啟的想法,他恐怕會一口血噴出來……


    人家不過是說名字而已!


    到底哪裏罵人了!


    隻不過柳大業已經昏死過去,自然被陳啟當成了鐵骨錚錚寧死不屈………


    “把他抬到柴房裏去,綁起來,等他醒了再說!”


    楊唐張許四人聽了陳啟的話連忙照辦,心中都有些惴惴,好像最近要倒黴似的。


    ………


    如今扮鬼搗亂的人已經抓住,天也有些亮了,陳啟睡意全無,索性在院子裏打起了“禽戲”。


    陳啟每天晚上都要修煉真氣,但“禽戲”卻練習不多。


    如今一整套打下來,竟然大汗淋漓,身體表麵排出了不少髒東西,看起來有些像油脂。


    打了一桶水,陳啟也顧不得水涼,直接跳了進去。


    三下五除二洗幹淨,陳啟換了一套幹爽的的衣袍。


    腰間又束上了皇帝賜給他的玉帶。


    這玉帶剛來京城的時候陳啟還帶在身上,隻不過陳啟做了新袍之後就沒再用它,一直丟在包袱裏。


    重新束了束頭發,陳啟那一縷白發依舊顯眼。


    “大哥!”


    陳啟剛準備出去,就聽到許此生的聲音在院裏響起。


    “大哥,那小子醒了!”


    醒了?


    陳啟推開門,看到許此生一臉慶幸,好像剛才躲過什麽似的。


    “走,去看看!”


    陳啟沒有廢話,跟著許此生來到了柴房。


    陳啟推門進來,一眼就看見被五花八綁得像個大閘蟹一樣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此時的模樣頗為狼狽,發髻散亂,臉龐腫脹……


    “我在問你一遍,你是誰,昨天晚上是出於什麽目的?”


    陳啟死死盯著白衣少年的眼睛,張口問道。


    那白衣少年依舊堅持昨晚的答案,費力的張開嘴。


    “窩……說了,窩……係……裏……尤大爺!”


    “還狂!到這裏了還狂!”


    “叫爺爺!”


    唐玉麟的拳腳隨著聲音照顧上來。


    陳啟見到立馬出手製止,隻不過已經晚了,白衣少年又昏死過去。


    臨昏死之前,陳啟還隱約聽到他的叫喊。


    “你大爺的!”


    陳啟心中對白衣少年這種寧死不屈,鐵骨錚錚的行為徹底是服氣了。


    雖然他耍的是些幼稚的鬼蜮伎倆,但他的精神卻如泰山般巍峨……


    這就是古人嗎?


    真是有一種特別的氣節!


    柳大業如果現在能醒過來,他一定會大吼!


    “你大爺的!


    我真叫柳大業!


    我氣節你全家!”


    隻可惜,他現在隻能被綁地像一隻大閘蟹,被唐玉麟一次又一次揍暈……


    在重複了多次之後,柳大業終於不強調自己的名字。


    “我……是……裏……尤家人!這裏……本就是我家的……府邸!”


    一口氣說完“這麽多”話,陳啟都替他累的慌。


    什麽?


    柳家人?


    玉娘家人?


    難道……他之前說的是柳某某,不是你尤大爺?


    陳啟心中暗暗祈禱起來,此柳家非彼柳家,此柳家非彼柳家……


    “柳家?興和伯府柳家?”


    楊彥峰的聲音不適時的響起。


    “不……綽!”


    完了完了完了!


    陳啟心裏一涼,這下子全完了。


    這才剛來京城,就打了玉娘娘家人?


    陳啟又開始寄希望他是個地位不重要的小人物!


    沒錯!


    哈哈哈哈!


    直係少爺怎麽會來幹這種宵小之事?


    還沒等陳啟舒一口氣,楊彥峰這個烏鴉嘴又來了。


    “你不會是柳家嫡係吧?”


    “不綽!興和伯……正是……我爺爺!”


    劈啪!轟隆!


    宛若晴天霹靂……


    好啊!


    剛來就把小舅子得罪了!


    陳啟把滿腔的憤懣都轉移到楊彥峰身上。


    都怪這烏鴉嘴!


    正準備跟陳啟邀功的楊彥峰忽然打了個寒顫,嘴裏的話也咽了下去。


    怎麽迴事?


    都快夏天了,怎麽還是這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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