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找人打架,那這個世界就太無聊、太空虛了!無趣的人生總是需要有些其它的東西來刺激和安慰它!這是小七近來的話語。


    小小年紀就知道無聊和空虛二個詞也不知是不是太早熟了,陳青墨也有些無語。但實在招架不住小七整天纏著自己轉悠。還好小七已經需要去蒙舍求學,不然還真得是招架不住。小七一玩起來就沒玩沒完,精力好的不得了!這不,趁著今天休沐,一大早小七又打著要去流浪的招牌,裹從著喜和芸兄妹。要求陳青墨帶著他們去鄰村的小河溝裏捉魚。


    受逼不過,陳青墨便領了他們出門。迴來的時候,行至一又長又陡的山陂。小七便不肯走了,嚷嚷著要父親抱著。見小七那死皮賴臉的樣子,陳青墨就不想搭理他。不過隨即又想小七小時雖然也是經常要自己抱,但近得一年的卻是甚少如此要求。所以也就有心成就他這番心願。


    想到這裏,陳青墨便迴去俯下身抱起了小七。小七見父親果然肯抱自己,樂著便從路邊摘了根蘆葦擎在手裏。到了陳青墨懷裏,小七果然又是精神煥發,精氣神十足。咯咯咯~的不斷笑著。攀在陳青墨肩膀上,拿著蘆葦不斷的撩撥後麵跟著的喜和芸兄妹倆,把蘆葦在他們臉上不斷的刮來刮去,惹的兩人不斷的在後麵哇哇大叫抱怨不已!陳青墨聽得他們嬉鬧,沒有理會繼續抱著小七一路前行。


    到了山頂,眼看轉過彎就能到家後門了,陳青墨把小七放了下來讓他自己走迴去。小七老大的不情願,虎著張臉站在那不動。陳青墨見了,知道他是小性子又犯了,也沒有生氣。走近前去蹲了下來,對著小七說道:“怎麽了?小七。怎麽不走了?”


    “我要媽媽!爸爸,我要媽媽。學舍的小朋友們都有媽媽,每天都來接他們散學。就我沒有!每天都是奶奶來接我。我要媽媽!”


    “爸爸,我是不是沒有媽媽呀?為什麽我從沒見到過她呢?”


    陳青墨聽到小七這樣說道。心中有些酸澀。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小七長大了,再過時日便足足五歲了。曉得尋他母親了。不過他還是決定告訴小七,於是對著小七說道:“小七也是有媽媽哩,她也來看過你。”


    “媽媽有來看過我?什麽時候?為什麽我不知道啊。”


    “難道她也是趁我睡著的時候來的嗎?就像先生一樣?”聽陳青墨說自己也有媽媽,小七有些疑惑。因為自己從來沒有見到過媽媽。


    因為小七年紀小喜歡吵鬧不肯寫字,所以陳青墨經常自己在紙上寫上幾個範字讓小七照著寫。小七見到家裏老是有作業就生了疑,問家裏為什麽會有作業。陳青墨當然不會說是自己寫來要求小七抄寫。隻能騙他說是晚間小七睡著後學舍的先生過來給他布置的(作業)!小七雖是問過為什麽先生老是在晚上來家裏布置作業,但也沒有多想。一直到現在小七聽到媽媽也有來看自己,但自己卻沒有見過媽媽,於是就想到了是不是媽媽也和先生一樣,隻有晚上等他睡著以後才來。


    陳青墨當然不會這樣說,所以他告訴小七說道:“不是,媽媽呀是在小七很小的時候就來看過小七的哦。不信,你問問哥哥姐姐。”


    說完,陳青墨還指了指喜和芸倆兄妹。小七聽得這樣,忙轉頭看向喜兄妹倆。見小七看了過來,芸連連點頭。告訴小七說道:“小七,我見過你媽媽。”


    “你媽媽來我們家住了一陣子,後麵肚子就變大了,再後來就有了小七。有了小七以後,大媽肚子又縮了迴去變小了。媽媽說小七就是從大媽肚子裏變出來的。”


    芸一邊說著,還拿手不斷的比劃自己肚子。告訴小七以前小七母親肚子大小的變化。笑道:“嘻嘻,小七,你就是從你媽媽肚子裏變出來的呢!”


    喜見芸這樣說,也不甘示弱。對著小七說道:“是的是的,小七就是從大媽肚子裏變出來的。”


    “我就看到過,小七小的時候頭發長長的,臉上有一點一點的黃點。眼睛小小的還眯著眼睡覺,就躺在他媽媽身邊。”


    “我還曉得小七的媽媽不止來過我家一次。妹妹那件紅襖還是大爸和大媽帶迴來的哩,隻是妹妹那時還小不記得了。是吧,大爸?”


    陳青墨見大家都一臉好奇的望著自己,笑著對喜說道:“是的,那紅襖就是我和大媽帶迴來的,那是我帶小七母親第一迴家,不止芸的紅襖。喜你那件玄色的長襖也是那迴一起帶迴來的!”


    喜見陳青墨讚同自己說話,一臉興奮的對著陳青墨說道:“是的是的,我昨天在樓上還有看到那件長襖。那也是大媽帶迴來的嗎?”


    小七見眾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也是對著陳青墨問道:“是嗎?爸爸!”


    “是的,那時候喜和芸都還小,媽媽迴來的時候啊,喜也不過才四歲,都沒還沒你現在這麽大,芸更小,更不記得事。那長襖就是我和你媽媽帶迴來的。”


    喜聽陳青墨這麽一說,頓時又記起些事。忙對著陳青墨和小七說道:“大爸(說的)是對的,小七。我記起來了,大爸,小七小的時候大媽也迴來過一次,妹妹不曉得。不過那次大媽沒呆多久就走了。”


    “爸爸,是真得嗎,媽媽來看過我?我怎麽不知道啊,我都不記得了!”


    小七一直聚精會神的聽著眾人說話。聽到母親有來看過自己,連忙向父親求證,一臉懊悔之色。


    芸也是覺得奇怪,開口問道:“是啊,大媽迴來過我怎麽不知道,我一直有在家啊!”


    “嗯,是有的。”


    陳青墨點了點頭,對著小七說道:“媽媽來看小七的時候啊,小七才幾個月。剛剛會坐不久。除了曉得張開嘴巴咿呀呀的要吃外什麽也不曉得。所以你不曉得媽媽來看你。”


    “芸你那時候也小,虛歲才五歲。還沒小七現在大呢,又生著病!大媽當時也沒住幾天。隻呆了三天就走了,所以你也不曉得。”


    “嗬嗬,原來是我還小,什麽都不知道!除了張開嘴要吃的什麽也不知道。”


    “嘻嘻,原來我也是有媽媽哩!”


    小七終於確認母親的確來看望過自己後心情大好。自嘲了一下自己小時候隻知道吃後,又張著嘴張合數次示意後,便念叨著高興的一路跑迴家。


    看著小七高興的樣子臉帶笑意。陳青墨內心卻滿是酸澀。他知道自此以後,小七便開始會經常問他的母親了。以後又將如何迴答他?陳青墨心裏沒有底!就如他也不知道相初葭現在在想些什麽。因為自從年初北國的京都相國寺相見迴來以後,他再也沒有收到她的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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