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陳母說到這,反倒是又想起了什麽,對著離火問道:“你剛才說葭的弟弟不能上沙場了。那葭是不是因為這樣才會嫁給留忠,以便籠絡他效力啊。”


    想到這點,陳母便疑心大起,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於是手中刀嗖嗖嗖幾下就把離火胡須剃了。衝著離火埋汰道:“墨,你這死人啊,你平時聰慧的都快成精了。怎麽在這種大事上就上當了哩!葭不是自願舍下你和小七啊,她是被逼的!她差她弟前來其實就是為了報訊讓你去救她。……墨,你現在馬上上北國去把葭給搶迴來.那是我兒媳婦。誰也不能逼迫她,便是她老子也不行。誰要敢(逼迫葭),我就和他拚了!”


    離火坐在凳子上卻是沒動,見陳母拍著大(tui)扼腕的樣子,心裏也是一片苦楚,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陳母見離火坐著不動卻是發了火,扯住離火胳膊不斷的拖動著。嘴裏衝著離火罵道:“墨啊,你這死人啊,少時你就根豆芽菜一樣都敢為了你弟和別人打架鬥狠。現在都修行有了本事反而膽小如鼠不敢去把葭搶迴來嗎?那是你的女人!……自己的女人都不敢搶迴來,你就這般沒用了麽?你快快起身速去北國把葭接迴來才是啊!”


    聽得母親抱怨自己,離火更是痛苦。緊咬著牙關,緊閉的雙眼有了淚水流出來!


    見陳母終於稍為冷靜沒有再拉扯自己,而是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時,離火才開口說道:“媽,沒用的。如果有用,我早就把葭搶迴來了。這事葭是自願這樣做的。”


    陳母見離火這樣說,也是將信將疑。口由心出的問道:“真的?你沒騙我?葭真是自願的?你又是怎麽知道的?葭告訴你的?那也不見得是真話啊!”


    “媽,這是我猜的哩,葭一直不肯迴來,我就好幾次上北國去找她。前得一二年還是見到我挺歡喜。自從那年我傷愈迴家來之後,她便不願再見我。好不容見著一次,她又說怕是迴不來了,讓我再找一個。也沒有別的!從此就斷了聯係,後來我幾次求見也沒有什麽結果。要不是草草見上一麵話也不說。要不就幹脆躲著不見我。去年春天我拿了小七畫像去才又見著一麵。當時她說自己有困難,願意自己去麵對。讓我別操心,在家照看好小七就好。自此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麵。但是我想葭肯定是自願如此。我了解葭,沒人能逼葭做出她不願意做的事。我也不能!”


    說到這裏,離火臉上一片黯然。離火再蠢,時至今日也知道當初那五年之約肯定是管清青的托詞。以葭的個性,說不得還真是希望自己長時間見不到對方後,能舍下這份情去再找一個女人。隻是當時自己沒理解葭這份苦心,以為葭是在試探自己對她的真心!


    “真是這樣?你沒騙我?該不會是你不敢去北國所以才這麽說的吧?”陳母聽到離火話語後,又連連問了幾句。見離火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後的痛苦神色,陳母就相信離火所說是真的無疑。不由的拍著自己大(tui)扼腕道:“這笨女人哦,你現在這麽好的本事,為什麽不告訴你一聲讓你幫忙哦。兩個人麵對總比她一個人硬扛的強啊。你是她男人,她就是不(想)告訴任何人,也不能隔外你啊。”


    說到這,陳母又指著離火,恨泥不上牆的說道:“墨啊,你這死人啊,葭不說你就不能主動開口問問的麽!她是你女人,你開口問幾句也不會掉了你陳大神仙的麵子!你怎麽就這般的死腦筋不開竅哩,這麽簡單的事就不會轉個彎問一問啊。現在葭都要嫁人了,你還在這傻呆的坐著哩!”


    離火聽得陳母這樣數落自己,再想起昔日苦求管清青無果,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站起身衝著陳母喊道:“誰說我沒有,我曾數次苦苦哀求,但葭不說我也沒有辦法啊。這事你不說我還沒這麽氣,你現在這麽一說,我自己都壓不住自己火氣!”


    或是覺得自己不應衝著母親發火,離火說完這話,又狠狠的坐在了凳子上暗自舒氣。口中不斷的長長唿著,胸膛不斷的起伏。


    陳母見離火氣成這樣,心裏卻是信幾分了。不過卻是不太敢相信葭會這樣,眼睛狐疑的轉了幾圈,喃喃的問道:“真的?你真的問過葭了?還求過她,她也沒說為什麽?”


    “真的,問了幾次都沒說,我都差點要給她跪下了。她硬是不說我也沒有辦法啊!”離火卻是頭也沒抬,直接開口答道。說完便痛苦的閉上了眼。


    聽得這話語和見離火這樣的神情,陳母終於是相信了。氣一妥便覺得兩眼發黑,身子也是柔軟無力。忙撐著離火肩膀挪到一邊的床上坐著。


    坐在離火的床上直舒了幾口氣。感覺眼前不再發黑時,陳母才神色沮喪的對著離火說道:“你這樣說,我定然是相信你問過了。這才是墨你的性子。不會見著自己家人有難而不顧。”


    說到這,陳母又強撐著身子來到離火麵前,見離火還是閉著眼,滿臉的痛苦也是心中難過。於是便低下頭幫著把離火眼中的淚水擦去。勸慰離火說道:“墨啊,既是這樣,那便怨不得你。你也莫要傷心!你便是再傷心,於今這情況葭怕是也迴不來了。”


    陳母看到離火身上衣裳好像有些須發。心想著可能是剛才剃須時不小心沾了上去。於是又起身把離火身上帕巾去了,想著移去帕巾再來拍打身上的衣裳才能去掉衣裳上的須發。


    陳母手拿的帕巾,正要把離火叫起身,卻又想到些什麽,開口說道:“事已到今,你也莫要再想著葭了,也莫要去怨葭。她心裏說不得比你更苦!你也更不能去壞了她的婚事。若是攪了說不得就廢了葭的初衷和苦心!莫說葭沒有對不住你,便是有些過錯,看在小七麵上你也得容忍一二。”


    “嗯,我已經答應凱華不會去攪和這事了!”


    陳母聽得離火已經答應不去破壞管清青的婚事,不禁點了點頭。說道:“你能這樣想就好。葭雖說要舍了你嫁給別人,但也沒有做錯什麽。我們沒有那跑船的心胸去祝福她。但是成全她的心意(的心胸)總應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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