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是沒有辦法勸動你了,誰對誰錯,日後自會有分曉我們走著瞧吧。”蕭九寒聳聳肩,冷笑道,“你真的是被她給洗腦了。”


    君煜淡淡一笑,也不和他過多的爭論,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說了蕭九寒也不會理解。唐酥是他一生的溫暖,在蕭九寒遇到對的那個人之前,他是不會懂的。


    “還有,我倒是要多嘴一句了,就是關於君家給你拋的那個橄欖枝。”


    “請講。”君煜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平靜地看著蕭九寒。


    “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拒絕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向她低頭,你不要和我說唐酥不是這樣的人。你如果想把自己的所愛緊緊地握在手裏,那你就要足夠強大。”


    “君家就是一塊很好的跳板。你可以通過君家,成為楓城說一不二地存在,可以通過楓城向更高更遠的地方進軍。”


    “我剛才聽你的意思,你覺得去趟君家那潭渾水太危險了,這麽多年來,我還能不了解你嗎,你可不是一個怕危險的人。你是怕波及唐酥?”


    “這個你大可以放心,君家可不敢隨便動唐酥,我不相信你沒有想到這一層,所以你為什麽放棄這麽好的一個機會?”


    君煜沉默了一下,覺得那個理由真的有些難以啟齒,尤其是對蕭九寒:“要把君家拿下來,時間會很長,我剛剛和酥兒確認關係,我怕我會沒有時間照顧她。”


    果然,蕭九寒一聽,額頭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你怕什麽?你不膩她,她能跟別的男人跑了不成?她要是這樣就和別的男人跑了,你要這麽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做什麽?”


    “我不怕她跑了,但我就是想花時間膩著她,咋滴?你有意見?”君煜看著蕭九寒,居然耍起了無賴。


    “不可理喻……”蕭九寒又被塞了一把狗糧,肺都氣炸了。


    “阿寒,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無非就是怕我被唐酥絆住了腳步,躑躅不前。你不用為我可惜,我本來就沒打算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宏偉大業。但你真的說對了……萬一以後有更好的人追求酥兒怎麽辦,我必須要優秀啊,至少……我的實力要足以掌控她。”君煜歎了一口氣,眸色有些幽深。


    “……”蕭九寒勸說成功,但是一點都不高興。


    “阿寒,我問個事,你這麽執著於變強幹什麽?阿玖這些年跟著我們是為了曆練自己,更好地接過唐家這個重任。我這些年打滾摸爬是為了能站在唐酥身邊,還有擺脫這個可憎的私生子的稱號,向那些人證明,就算沒有君家又如何?我一樣也可以。那你呢?”


    “你好像恨不得把所有人踩在腳下,自己孤身一人立在高處,俯瞰眾生,你不覺得這樣也孤單嗎?”


    蕭九寒原本臉上的憤恨一點點消失了,隻留下一片漆黑,深不見底。


    他很久很久都沒有迴答。


    君煜釋然地一笑:“不好意思,是我逾矩了。”每個人都有不想被別人知道的黑暗過去,更何況是他們這種從黑暗中爬出來的人。


    “沒事。你是我兄弟。”蕭九寒搖了搖頭說。


    “迴去吧,早點休息,不早了。”君煜站起來拍了拍蕭九寒的肩。


    “好。”蕭九寒垂眸道。君煜一直送他到了門口。


    “你……沒事吧?”分別時,君煜忍不住問,“我看你精神狀態很不好……對不起啊,我沒想到會勾起你的傷心事。”


    “我沒事……”蕭九寒搖了搖頭,“就是想起來一些以往很舊的事情……也不算是什麽傷心事,這些破事,我有什麽好傷心的?不值得。而且已經過去很久了,沒必要再提了。”


    君煜拍了拍他的肩,歎了一口氣:“阿寒,看開點。”君煜知道蕭九寒嘴上說著不提了,心裏確記得什麽都清楚。


    “弱肉強食是叢林法則,人類社會不也是一樣嗎?這種事情我見多了。所以我怎麽可以不強?難道任人宰割嗎?”蕭九寒悶悶地說,所有的憤懣最後都化為了一聲長歎,久久地纏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時光並不能淡化他們,反而讓他們越來越沉。


    “你迴去陪你的酥兒去吧,我就不占用你的時間了。”


    “路上小心。”說起唐酥,君煜臉上露出淡淡地笑容,然後就進屋了。


    “……”重色輕友的家夥!蕭九寒忍不住想。然後憤憤地走了。蕭九寒沒有固定的住所,他一般都是住在酒店的總統套房,有時也會住在“暗調”和“迷醉”。


    “暗調”和“迷醉”是君煜他們手下最大的地下娛樂場所。就和冷家手下的“紅蓮”和“櫻花”一樣。


    蕭九寒很不喜歡這兩個烏煙瘴氣、紙醉金迷的地方,但他不得不用心經營他們,這是他們這些年打下來的天下。用唐玖的話來說,這裏的客人是給他們下金蛋的雞。所以他有時候,為了處理事情地方便,必須他要住在那裏。


    君煜關上門後,靠在門上想了很久,才拿起手機,給唐玖打了電話:“君家的這個請帖,給我接了,你知道怎麽處理。”


    “嗬嗬,我當然知道,放在那晾個幾天唄……話說你怎麽改主意了?我就知道……”


    還沒等唐玖說完君煜就掛了電話,他頭疼地捏了捏眉心,輕手輕腳地迴到了臥室,寬衣解帶,將已經熟睡的女孩擁入懷中。


    唐酥很自然地翻了一個身,把自己縮進君煜懷裏,尋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君煜撫摸著唐酥像緞子似的長發,發絲間,全部都是洗發水的清香。這些清香一絲一絲纏繞在君煜的鼻尖,像是可以洗滌他的靈魂一樣。


    月光從沒有合上的窗簾縫中穿過來,照在了唐酥的小臉上,泛著柔和的光芒。唐酥精致的小臉,在月光下精美絕倫,像是上帝賜給人間的藝術品一樣,漂亮得不真實。


    君煜和唐酥靠得很近,近到可以清晰地看見唐酥臉上的絨毛。


    君煜湊上去,在唐酥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低聲道:“晚安,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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