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跡一般的,好像就是聽到了,還那麽清晰。或許對於世界上的人來說,相遇本身就是奇跡,重逢更是奇跡中的奇跡。剛剛的一點害怕,在飛機升起的時候,在握著靳澤手的時候,無限被旋轉的旋翼擊碎,轉而變成了無以複加的激動。淮言開始理解,為什麽有人說,在進行極限運動時,人更容易和身邊的人產生心動的感覺。兩人的身體因為跳傘服裝緊緊挨在一起,耳邊螺旋槳的聲音大到震耳,升高的高度引起多巴胺和內咖肽的急速分泌。淮言在這樣的緊張和刺激中,抓著靳澤的手越來越用力。看著身邊的人,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胸腔中劇烈的跳動,究竟是因為極限運動,還是因為靳澤在他身邊,在他身後。隔音耳機在跳傘之前被摘了下去,淮言朝著靳澤做了個“ok”的手勢,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跳下去的那瞬間,淮言的腦子裏是一片空白的,失重感猛地襲來,耳邊除了風聲再也沒有其餘的聲音。跳下去的時候,淮言開始以為自己會大聲尖叫,但實際上,他的臉被風擠壓得變了形,他甚至因為急速的風有些叫不出來。但除去第一秒的那種墜落感,淮言驚訝地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想象中害怕。靳澤的身體因為重力和他疊在一起,不斷通過固體傳導傳來的心跳聲,就像一劑劑強心針,讓他忘記了一切恐懼。他很快完全放鬆下來,大張著手臂,感受著心髒和身體一起失速的感覺。兩人下落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靳澤就拉開了降落傘,失速的速度被控製住,淮言還在剛剛的刺激中恍惚著。他們是後麵幾個下來的,落地的時候何檀她們已經趴在了下麵等他們。腿部剛接觸地麵的瞬間,淮言想用腿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但事實上,如果不是靳澤抱住了他,他一定會摔倒。很快有工作人員上來扶住了他們,將他們帶到一邊去休息。才喝了一口水,身邊的工作人員突然躁動了起來:“不好了,詹舒絨那邊降落好像有問題!”第59章 竟然是靳澤想看?聽到這話, 大家都往詹舒絨的方向跑過去。淮言見狀也站了起來,靳澤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幹嘛去?”雖然夏子明總是說詹舒絨是想來追靳澤的,但對方似乎並沒有做出什麽事兒來, 再者說首先這件事本身也沒錯。因此淮言對她的印象其實還算不錯,這時候也是真的為對方擔心:“咱們去看看吧……”靳澤看出了淮言眼裏的堅持, 想想還是點了頭,跟在人後麵。詹舒絨那邊其實已經很緊急了, 跳傘需要在距離高度500米左右開傘,但他們那邊因為傘扣被卡住,偏離了一些航線才打開。好在最後還是有驚無險, 教練員的實戰經驗很豐富,順著下麵一個坡道往下滑行了一段距離,但還是好好兒地落了地。隻是在降落的時候, 因為距離原因, 詹舒絨的小腿不慎被劃傷了, 留下了一道十來厘米的大口子。因為他們偏離了航線, 因此醫護人員沒能在第一時間趕過來, 走在最前麵的就是幾個編導和淮言他們了。兩人都受了傷,詹舒絨更是嘴唇都白了,一道血口子在她的小腿上, 不停地往外滲著血,看起來很恐怖。攝像師跟在後麵姍姍來遲,是現場除了靳澤和淮言之外唯一的男生。教練員也受了傷, 但隻是扭傷,稍微攙扶一下就行, 詹舒絨這個傷很深, 需要人將人背迴去處理。“趕緊把人背迴去吧, 醫生他們到這兒還得有一會兒呢……”說話的是一個劇組場記,小姑娘是個實習生,人都要被嚇哭了。話是這麽說,但攝像師要扛鏡頭,在場的其餘人都是個子不高的女生,顯然沒有這個能力。詹舒絨的目光狀似不經意地看先了靳澤,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那就要麻煩靳總了……”「額,怎麽說,雖然確實現場選讓靳澤背,這很正常,但是吧……反正就是覺得有點奇怪的亞子」「就是讓人背一下而已,也沒什麽奇怪的吧,受傷了非要自己硬撐著走迴去才正常?」「但是詹舒絨從剛剛開始,眼神就一直在看靳澤的表情啊,有種莫名的預謀感」「有些人別太陰謀論好吧?」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靳澤身上,“靳總,就麻煩您了,舒絨的這個腿如果不趕緊處理一下的話,可能會感染的……”「有種突然的道德綁架感」淮言皺了皺眉,他很能理解靳澤的顧慮。之前他知道,由於身份的原因,靳澤經常會被一些人趁機抱大腿,這背後會給他帶來一下麻煩。而夏子明又跟他說,詹舒絨家族那邊有什麽爭端,需要得到靳澤的支持。現在如果靳澤真的蹲下來背詹舒絨迴去,雖然隻是幫了一下忙,但難免會被有心人給利用。淮言雖然不覺得詹舒絨是那種會利用靳澤,來幫助自己解除家族危機的人,但也不想讓靳澤深陷緋聞的輿論中。另外,詹舒絨的腿上這麽大的傷疤,對於女孩子來說留疤一定會很難受。為了節省時間,淮言沒多想,在詹舒絨麵前蹲下:“我背你迴去吧。”他這個動作,直接打碎了詹舒絨的小算盤。詹舒絨看著蹲在自己麵前的淮言,也是下意識地頓了一下。但見靳澤的眼神愈發黑沉,也隻能硬著頭皮點頭:“那就麻煩你了……”“等一下。”就在詹舒絨即將碰到淮言手的那瞬間,靳澤出聲了。他將淮言從地上拉了起來,從攝像師手裏接過攝像機:“麻煩你了……”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靳澤的意思,幾人已經在這裏耽誤了不少時間了。幾個場記小姐姐都擔心詹舒絨的腿會發炎,眼下讓攝像師將人背迴去,確實是最好的方法了。攝像師見狀也蹲了下來,將人背著跑了迴去。沒一會兒就有節目組的大部隊過來,從靳澤手裏將攝像機接了過去,又對教練員的傷口進行了一下簡單的處理,才開著參觀車將幾人帶了迴去。「感覺跟拍原本是想拍點爆炸鏡頭的,結果成了苦力哈哈哈」「但是言言剛剛蹲下的時候,我真的有點震驚誒」「言言真的很善良,我的天使寶貝」車上這部分太顛簸,淮言的麥被震掉了,靳澤嚐試了幾次幫人帶迴去無果,幹脆將自己的也扯了下來。“我不背詹舒絨迴去,言言會不會覺得哥哥不是好人?”聽到靳澤的話,淮言很認真地搖了搖頭:“不會,哥哥是想幫她的,否則也不會讓跟拍背她迴去。”靳澤如果真的想坐視不理,完全可以將他拉起來後,在原地等著醫護人員趕過來,但對方並沒有這樣做,這就證明他其實還是想幫詹舒絨。“再說了,我們平時和女明星一起做節目的時候,也會注意避嫌,我知道的……”靳澤聞言挑了挑眉,將兩人握著的手舉了起來:“看來淮言老師比我有經驗,那跟男生就不用避嫌了?”淮言被對方一句老師說得臉紅,又看著兩個人的手,不自在地將頭偏了一點:“和哥哥一起,不用避嫌……”靳澤雖然被對方這句話裏的信任所討好,但轉念又覺得大概是淮言因為性向的原因,根本想不到要和男生避嫌。他歎了口氣:“除了我,和別的男生也要避嫌,知道了嗎?”淮言在心裏小聲說,別的無論男生女生,他根本都不想靠近,哪裏還來的避嫌?不過聞言,他還是小幅度地點了點頭說知道了。“對了,你下迴離詹舒絨遠一點。”靳澤見他點頭,又想起些什麽似的。淮言有些不明白,他早就覺得靳澤對於詹舒絨似乎有種似有若無的敵意,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特地問過他是不是喜歡對方。雖然上次他已經知道了,靳澤的這些表現是因為怕自己在感情上被騙,但他不明白對方今天怎麽又提出這件事來。“為什麽啊哥哥?”靳澤將中午詹舒絨找他的事情全都隱去,隻說:“那一塊都沒什麽大的石頭,就算是降落失誤,有什麽能把她的腿劃那麽大的口子?”淮言反應了好久,才明白對方話裏的意思:“你說她故意的?”“她腿上的傷是自己劃的。”靳澤的語氣很肯定。淮言微微長大了嘴:“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靳澤看著青年,用手將他發絲上不知什麽時候沾上的草屑拿下來。詹舒絨在他們後麵一個跳下來,自然知道他和淮言的最近落點在哪裏,因此她隻需要在他們附近落下來,並且發出受傷的信號,心軟的淮言就一定會拉著他一起過去。不得不承認,詹舒絨對自己的目標足夠明確,對自己也夠狠。如果靳澤真的背了他,接下來她甚至隻需要多買一些水軍。兩人同框鏡頭多可以被說成發糖,不同框也可以剪輯成避嫌,再時不時來一些亦真亦假的數字糖和同款,兩人的緋聞就會越炒越多。本來他們這檔節目就是戀綜,磕的人又多又亂。她的目標就達到了,詹家需要他這麽個“隱形資源”,自然也不會薄待身為緋聞女友的她。而自己是無法因為這些小東西去為難人家的,這就是個啞巴虧,是娛樂公司經常用的炒作手段。靳澤算計人多了,被人用這些惡心人又甩不掉的方法用在自己身上,到底是不舒服的。更何況……詹舒絨今天中午來找他的時候,信誓旦旦地跟他說,讓他對淮言若即若離讓人吃醋,自然能捅破這層窗戶紙。但他生怕青年離開自己,給他足夠的安全感讓人走近自己還來不及,又怎麽會任由詹舒絨去做這樣的事兒?靳澤下意識裏是不希望淮言因為這些破事兒煩心的,有些髒東西,他擋在淮言之外就好了。因此,看著淮言微微睜大的眼睛,他隻是揉了揉對方的腦袋:“大概是覺得節目組的話題度不夠,想增加點話題量吧。”淮言聞言哦了一聲,“那她還真的挺拚的……”因為詹舒絨這一摔,醫護人員又沒及時到位,《心動的選擇》話題度確實爆了。本來在草原上也就是最後一天了,明天就需要換新的錄製地了,下午就幹脆停止了錄製。“哎喲,這下好了,”夏子明一拍腦袋,“我不管,你倆明天還是得換衣服穿啊,不然這不是欺騙消費者嗎?”夏子明說的是中午玩兒的官兵捉賊遊戲,淮言和靳澤兩人需要接受互相穿對方衣服的懲罰。淮言其實心裏一直記得這事兒,他還以為能躲過去呢,偷偷在後麵拽靳澤的衣服,以為對方會跟他在同一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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