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六章君臣相見
“老賊，汝背叛蜀國，背叛我大蜀皇室，而今還想誆騙我出去被俘，到底是何居心？”
“再不說的話，朕就親手殺了你，以告我曆代蜀國先祖在天之靈！”
地下密室中，老將軍林淵果然找到了皇帝孟元，不過除他之外，還有四五名守衛在身邊的死士，清一色的女性發飾，如鳳儀公主孟琪所說一般，想來這些人就是當夜她派來帶皇帝離開的人。
隻不過，孟琪分明說過那晚有十多名死士，如今地下密室中卻不過四五人，怕是出逃的路上遭遇過唐軍，林淵猜測雙方或許發生了劇烈的廝殺，在損失十多名死士之後，才終於讓皇帝孟元給逃了出來。
看到皇帝孟元雖然一臉怒意，卻是披頭散發，一副亡國之君的慘狀，林淵實在是有些不太忍心。
他見識過蜀國最為輝煌的時候，先帝在時曾勵精圖治，那時候南唐才是挨打的對象，即便是北遼也不敢輕易攻入蜀地，那時候的大蜀正是帝國百年來最輝煌的時候。
可惜先帝在後為期逐漸昏聵，尤其是掌控朝廷幾十年，許多事情都變得糟糕起來，帝國也是一下從繁盛跌落低穀，逐步走向了下坡路。
誰會想到，短短十幾年後，曾經的西南霸主大蜀王朝，會被敵軍攻破都城殺光皇室男丁，連皇帝都隻敢窩藏在這尺寸之地而不敢出去，這樣的差距實在是令人震撼！
“皇上若是想殺就殺吧！老臣此前因奸人陷害，不得不逃離蜀國，雖有苦衷卻也的確背叛了蜀國，就這一條，老臣該死！”
“不過皇上殺掉老臣之前，老臣還要給皇上叩頭，感激皇上幫老臣保住家中祖業，如若不然的話，我林氏恐怕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說罷，老將軍林淵極其莊重地麵對孟元，而後跪在地上硬是磕下了三個響頭。地下密室中鴉雀無聲，因而林淵的額頭磕在地板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皇帝孟元見到這一幕，怒氣倒是消散不少，將手中抽出的長劍遞還給了一旁的女死士，雙手背負於身後，恢複到往日的帝王模樣，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老將軍林淵。
“說吧！你來到底是做什麽的？”
林淵等磕完了頭，這才起身，卻是單膝跪地，衝皇帝孟元拱手道，“老臣此番前來，確實是為營救皇上所來！”
“老臣本被唐皇命令看守劍門關，而後得知成都府破，心中不忍我大蜀百年基業就此毀於一旦，這才帶領親衛們迴到成都府，以唐皇密令老臣作為借口，混入皇宮之中，見到了鳳儀公主.”
“正是鳳儀公主，告訴了老臣皇上藏身所在.”
林淵把自己從劍門關過來，到如何應對王浪，再到見了孟琪得知藏身之所的事情一一告訴皇帝孟元。
孟元默默聽著林淵的講述，隻是偶爾發出一聲哀歎或驚唿。
“劍門關怎的也落入敵軍之手？”
“琪兒沒死？太好了，琪兒還活著，感激我蜀國先祖，幸好琪兒還活著，否則朕即便死去，也無顏麵對母妃與父皇。”
不過，孟元還有一個疑問，他倒是直言不諱問了出來，畢竟此時此刻可不是先前，現在的他空有一個皇帝的名頭。
“若此地乃汝林家之秘，那吾妹孟琪又是如何得知的？”
“皇上莫不是忘了，皇上的祖母便是我林家的人，明帝時十三歲入宮為妃，而後被明帝封為皇後。皇太後在時，最喜歡的便是鳳儀公主，或許，秘密就是這般傳下來的！”
“況且從我林家封堵密道出口的時候，實際上這秘密也就並不稀罕，至少老臣知道，先帝必然是清楚此事的。”
孟元這才點了點頭。
這樣一來，確實能夠解釋清楚其中的問題。站在原地思慮了一陣，孟元終於暫時放下自己的戒備，親自上去雙手扶起老將軍林淵，一臉坦誠與感動，“國破家亡時，才知誰是朕的忠臣！”
“林老將軍，真是委屈你了！若朕還能東山再起，你便是朕的左膀右臂，肱股之臣。”
“此等危難之時，林老將軍還能隻身犯險，請老將軍受朕一拜.”
說罷孟元就要拜倒，林淵可不敢受此大禮，趕緊扶住了孟元。不過孟元的話說得沒錯，這一次他隻身前來營救，一旦事情敗露的話，不管他是生是死，他遠在南唐的家人恐怕是逃不掉的。
他不知道南唐小皇帝會如何對待他們，可這種事情一旦發生，抄家滅族必不可少，否則的話以後還怎麽威懾其他的臣子？
雖然心中多次憂慮此事，可林淵最終還是做出了抉擇，在忠臣與家人之間，他選擇了家人。若是事情敗露後家小全部都死掉的話，林淵已經做好打算，到時候先在林氏家族中找一個血緣關係還算近的旁支，讓他來繼承自己的香火。
而自己，就自殺謝罪，與家小們一同趕赴黃泉。隻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蜀國能成功得以光複，憑借目前這樣的局麵，老將軍林淵是沒有一點信心的。
“皇上，此地不可久留，如今成都府雖破，我大蜀在劍門關外還有幾萬大軍，況且西川一帶更有不少邊鎮，若是這些兵力合攏在一起，也絕對能湊出八萬之眾！”
“若是有這八萬人的話，吾等奪迴成都府就有希望，到時候皇上也就有了自保的能力！”
“所以為今之計，皇上應迅速逃離成都府，去往西川一帶收攏散兵，而後頒布勤王令，讓天下都知道我大蜀皇帝還在，知道我大蜀正統仍在堅守”
對於林淵的說辭，孟元一臉為難，“朕不是沒想過逃出去，可唐軍守衛森嚴，恐怕一時間是很難混出城的。況且朕身邊隻有這幾人，若是逃亡時被發現的話，如何能抵擋得住大批唐軍的追擊？”
“皇上不必擔心，老臣有辦法帶皇上混出去，不過可能要委屈一下皇上。”
林淵道。
“有什麽委屈不委屈的，此乃非常之時，讓朕做什麽都可以。當初太祖皇帝打下這片江山時，正因能屈能伸，這才成就了一片偉業！”
孟元說的慷慨激昂，然而當林淵把他的計策說出來之後，孟元的臉色“唰”地一下子就白了起來。
“老賊，汝背叛蜀國，背叛我大蜀皇室，而今還想誆騙我出去被俘，到底是何居心？”
“再不說的話，朕就親手殺了你，以告我曆代蜀國先祖在天之靈！”
地下密室中，老將軍林淵果然找到了皇帝孟元，不過除他之外，還有四五名守衛在身邊的死士，清一色的女性發飾，如鳳儀公主孟琪所說一般，想來這些人就是當夜她派來帶皇帝離開的人。
隻不過，孟琪分明說過那晚有十多名死士，如今地下密室中卻不過四五人，怕是出逃的路上遭遇過唐軍，林淵猜測雙方或許發生了劇烈的廝殺，在損失十多名死士之後，才終於讓皇帝孟元給逃了出來。
看到皇帝孟元雖然一臉怒意，卻是披頭散發，一副亡國之君的慘狀，林淵實在是有些不太忍心。
他見識過蜀國最為輝煌的時候，先帝在時曾勵精圖治，那時候南唐才是挨打的對象，即便是北遼也不敢輕易攻入蜀地，那時候的大蜀正是帝國百年來最輝煌的時候。
可惜先帝在後為期逐漸昏聵，尤其是掌控朝廷幾十年，許多事情都變得糟糕起來，帝國也是一下從繁盛跌落低穀，逐步走向了下坡路。
誰會想到，短短十幾年後，曾經的西南霸主大蜀王朝，會被敵軍攻破都城殺光皇室男丁，連皇帝都隻敢窩藏在這尺寸之地而不敢出去，這樣的差距實在是令人震撼！
“皇上若是想殺就殺吧！老臣此前因奸人陷害，不得不逃離蜀國，雖有苦衷卻也的確背叛了蜀國，就這一條，老臣該死！”
“不過皇上殺掉老臣之前，老臣還要給皇上叩頭，感激皇上幫老臣保住家中祖業，如若不然的話，我林氏恐怕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說罷，老將軍林淵極其莊重地麵對孟元，而後跪在地上硬是磕下了三個響頭。地下密室中鴉雀無聲，因而林淵的額頭磕在地板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皇帝孟元見到這一幕，怒氣倒是消散不少，將手中抽出的長劍遞還給了一旁的女死士，雙手背負於身後，恢複到往日的帝王模樣，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老將軍林淵。
“說吧！你來到底是做什麽的？”
林淵等磕完了頭，這才起身，卻是單膝跪地，衝皇帝孟元拱手道，“老臣此番前來，確實是為營救皇上所來！”
“老臣本被唐皇命令看守劍門關，而後得知成都府破，心中不忍我大蜀百年基業就此毀於一旦，這才帶領親衛們迴到成都府，以唐皇密令老臣作為借口，混入皇宮之中，見到了鳳儀公主.”
“正是鳳儀公主，告訴了老臣皇上藏身所在.”
林淵把自己從劍門關過來，到如何應對王浪，再到見了孟琪得知藏身之所的事情一一告訴皇帝孟元。
孟元默默聽著林淵的講述，隻是偶爾發出一聲哀歎或驚唿。
“劍門關怎的也落入敵軍之手？”
“琪兒沒死？太好了，琪兒還活著，感激我蜀國先祖，幸好琪兒還活著，否則朕即便死去，也無顏麵對母妃與父皇。”
不過，孟元還有一個疑問，他倒是直言不諱問了出來，畢竟此時此刻可不是先前，現在的他空有一個皇帝的名頭。
“若此地乃汝林家之秘，那吾妹孟琪又是如何得知的？”
“皇上莫不是忘了，皇上的祖母便是我林家的人，明帝時十三歲入宮為妃，而後被明帝封為皇後。皇太後在時，最喜歡的便是鳳儀公主，或許，秘密就是這般傳下來的！”
“況且從我林家封堵密道出口的時候，實際上這秘密也就並不稀罕，至少老臣知道，先帝必然是清楚此事的。”
孟元這才點了點頭。
這樣一來，確實能夠解釋清楚其中的問題。站在原地思慮了一陣，孟元終於暫時放下自己的戒備，親自上去雙手扶起老將軍林淵，一臉坦誠與感動，“國破家亡時，才知誰是朕的忠臣！”
“林老將軍，真是委屈你了！若朕還能東山再起，你便是朕的左膀右臂，肱股之臣。”
“此等危難之時，林老將軍還能隻身犯險，請老將軍受朕一拜.”
說罷孟元就要拜倒，林淵可不敢受此大禮，趕緊扶住了孟元。不過孟元的話說得沒錯，這一次他隻身前來營救，一旦事情敗露的話，不管他是生是死，他遠在南唐的家人恐怕是逃不掉的。
他不知道南唐小皇帝會如何對待他們，可這種事情一旦發生，抄家滅族必不可少，否則的話以後還怎麽威懾其他的臣子？
雖然心中多次憂慮此事，可林淵最終還是做出了抉擇，在忠臣與家人之間，他選擇了家人。若是事情敗露後家小全部都死掉的話，林淵已經做好打算，到時候先在林氏家族中找一個血緣關係還算近的旁支，讓他來繼承自己的香火。
而自己，就自殺謝罪，與家小們一同趕赴黃泉。隻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蜀國能成功得以光複，憑借目前這樣的局麵，老將軍林淵是沒有一點信心的。
“皇上，此地不可久留，如今成都府雖破，我大蜀在劍門關外還有幾萬大軍，況且西川一帶更有不少邊鎮，若是這些兵力合攏在一起，也絕對能湊出八萬之眾！”
“若是有這八萬人的話，吾等奪迴成都府就有希望，到時候皇上也就有了自保的能力！”
“所以為今之計，皇上應迅速逃離成都府，去往西川一帶收攏散兵，而後頒布勤王令，讓天下都知道我大蜀皇帝還在，知道我大蜀正統仍在堅守”
對於林淵的說辭，孟元一臉為難，“朕不是沒想過逃出去，可唐軍守衛森嚴，恐怕一時間是很難混出城的。況且朕身邊隻有這幾人，若是逃亡時被發現的話，如何能抵擋得住大批唐軍的追擊？”
“皇上不必擔心，老臣有辦法帶皇上混出去，不過可能要委屈一下皇上。”
林淵道。
“有什麽委屈不委屈的，此乃非常之時，讓朕做什麽都可以。當初太祖皇帝打下這片江山時，正因能屈能伸，這才成就了一片偉業！”
孟元說的慷慨激昂，然而當林淵把他的計策說出來之後，孟元的臉色“唰”地一下子就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