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歸程
趙飛揚的詢問倒沒有責怪胡文昭的意思，隻是他清楚規矩是很重要的，擅自調兵這種事情一定不能開了先例，否則的話他可以鎮住場子，那後世的繼承人怎麽辦？
聽聞胡文昭講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趙飛揚這才得知原來是胡憐兒她們用書信求援的，難怪胡文昭隻帶了上萬騎兵趕到這裏。青州距此地足足有三四百裏，如果帶上步卒的話，行程必定會大大縮短，那樣的話不可能及時趕到救援。
即便是帶上了一萬精騎，這一次來的也不夠及時，若非唐軍死戰不退的話，恐怕胡文昭率領的羽林軍來到此地也隻能看到唐軍的屍首。
“起來吧！此事朕沒有怪你的意思，隻不過規矩不能廢！”趙飛揚道。
“微臣明白。”
唐軍士卒開始打掃戰場，趙飛揚下令，凡是唐軍的屍體一律裝到馬車上，必須帶迴塘州去！士卒們迅速清理了一下，而後所有的馬車都用裝上了屍體，盡管唐軍又一次獲得了慘勝，可數千具唐軍屍首卻讓眾人難以開心起來。
趙虎與王浪率領剩下的羽林和宣威騎兵走在兩側護衛皇帝，趙飛揚親領大軍走在前方，反倒是這些死去士卒的屍骨被重重保護起來。臨行之前，山上藏匿著的虎賁營士卒已經把林淵老將軍的家眷帶了下來，他們也跟著大軍一起往塘州進發。
見到趙飛揚一臉冰冷的樣子，天真活潑的林琪也再沒有上去打攪趙飛揚，而是安分地跟著大部隊一同騎馬前進。
大軍行進了一天時間，總算是到達了塘州附近。塘州城外的遼軍早已退去，得知皇帝親自率領大軍迴城的時候，已經傷愈的薛舉帶領親衛們出城迎接，隻不過，跟他想象的場麵頗為不同，此前他得知唐軍攻克蜀地十座城池後，可算是為唐軍高興了一把。
沒想到轉眼之間，皇帝陛下帶迴來的卻是一群士卒的屍體，出發之前，唐軍可是足足有上萬精騎的，此時跟隨在皇帝身邊的，除了胡文昭帶來的一萬騎兵外，隻剩下三四千人的樣子，尤其是穿著精製鎧甲的虎賁營，更是少了一半的人。
薛舉大驚，沒想到一切會這般慘烈，連皇帝身邊最為精銳的禁衛都能損失一半，足以證明敵人強大到何種地步！
趙飛揚翻身下馬，來到薛舉麵前，一上去就冷冷地問了一句，“你可知遼軍在半路上設有伏兵？”
薛舉愣了一下，良久才開口迴答道，“微臣並不知道遼軍設有伏兵，這段時日遼軍派遣大軍攻城，微臣心思全在如何防禦遼軍攻城上，隻希望守住城池不讓皇上失望，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微臣死罪！”
趙飛揚冷冷一笑。
對於薛舉他確實是有些失望的，此番遼軍在半路上設伏，怎麽說塘州城的守軍都應該做出反應！皇帝帶兵在外征戰，此前已經傳迴消息說大軍即將迴歸，然而塘州軍還是全無反應，不知道派出人手在半路上接應！
即便塘州軍被遼軍圍困，也應該考慮到這一點的可能，尤其是京師中的羽林宣威步卒營都已到塘州支援的情況下，擁有不下五萬兵力的塘州怎麽都不應該死守城池。
“朕知道你害怕塘州失守，可要是朕跟一萬精騎都死了，你守住這塘州又有何用？”
趙飛揚說完，沒再理會薛舉，而是帶人進入了塘州城中。他對薛舉是有些失望的，盡管他忠於職守，可實在是缺乏隨機應變的本事和嗅覺，要不是此番胡文昭率人前來救駕的話，恐怕唐軍真的會拚到隻剩下一兵一卒。
大軍進入塘州修整，此番除了趙飛揚帶去的一萬精騎傷亡慘重外，唐軍的步卒營和射手營倒是沒什麽大的損傷。屍體太多不可能就這樣帶迴京師，因此進入塘州之後，趙飛揚命令士卒們火化屍身隻把骨灰帶迴京師去。
縱使如此，這也是一項艱巨的任務，趙飛揚抽調了塘州所有的馬車裝載骨灰，等火化結束之後，才帶領士卒們啟程迴京師。此時已過去三日之久，士卒們修整完畢，趙飛揚為了減輕後勤輜重的壓力，命令羽林宣威二軍的步卒營率先啟程趕迴京師。
至於趙飛揚的安危，憑借三千多的騎兵將士以及一百多虎賁營士卒，還是完全不必擔心的。胡文昭帶來的一萬精騎，也被趙飛揚留下了五千人，這些原本就是羽林軍的一部分，如今總算是可以迴歸建製。
老將軍林淵總算是表明態度，願意臣服趙飛揚為南唐效力。趙飛揚很滿意他的態度，卻也沒了太多交談的心思，唐軍的慘勝在他心中烙下陰影，讓他根本無法高興起來。
“老將軍隨我一同進京吧！朕不會虧待你的。”
“老臣遵旨。”
林淵的家眷們因為體力不支，因而被安排到糧車上麵，盡管有些顯得寒酸，卻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待遇！連趙飛揚都沒坐馬車，所有的馬車都隻被允許裝載將士們的骨灰。不過對於趙飛揚的此番舉動，不僅沒讓老帥林淵感到不高興，反而是充滿敬佩。
“皇上能如此善待士卒，即便是已經死去的將士們，這也是他們的福分啊！”
老帥林淵感慨道。
而後跟在隊伍最後方一起朝金陵城進發，到了路途中大軍暫時停下來歇息的時候，老帥林淵才瞅準了一個機會叫走林琪，把她帶到一處人少的地方，一見麵就質問起來，“為何會冒充我的家眷？”
林琪輕笑兩聲，“老將軍這麽快就投了唐國皇帝！以至於連我的尊稱都忘記了嗎？罷了，小女子不與將軍計較，如今你是唐臣而非我蜀國人，你確實用不著對我用什麽尊稱！說到底，這一次出征唐國還是我蜀國對不起你，讓你成為了鬥爭中唯一的犧牲品！”
林淵默不作聲，隻是注視著林琪。
“老將軍別多慮，我隻是覺得一切好玩罷了！隻要你不泄露我的身份，我就絕不會禍及你的家人！你放心，小皇帝如今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待我留在他身邊好好觀察一番就會迴去的！”
趙飛揚的詢問倒沒有責怪胡文昭的意思，隻是他清楚規矩是很重要的，擅自調兵這種事情一定不能開了先例，否則的話他可以鎮住場子，那後世的繼承人怎麽辦？
聽聞胡文昭講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趙飛揚這才得知原來是胡憐兒她們用書信求援的，難怪胡文昭隻帶了上萬騎兵趕到這裏。青州距此地足足有三四百裏，如果帶上步卒的話，行程必定會大大縮短，那樣的話不可能及時趕到救援。
即便是帶上了一萬精騎，這一次來的也不夠及時，若非唐軍死戰不退的話，恐怕胡文昭率領的羽林軍來到此地也隻能看到唐軍的屍首。
“起來吧！此事朕沒有怪你的意思，隻不過規矩不能廢！”趙飛揚道。
“微臣明白。”
唐軍士卒開始打掃戰場，趙飛揚下令，凡是唐軍的屍體一律裝到馬車上，必須帶迴塘州去！士卒們迅速清理了一下，而後所有的馬車都用裝上了屍體，盡管唐軍又一次獲得了慘勝，可數千具唐軍屍首卻讓眾人難以開心起來。
趙虎與王浪率領剩下的羽林和宣威騎兵走在兩側護衛皇帝，趙飛揚親領大軍走在前方，反倒是這些死去士卒的屍骨被重重保護起來。臨行之前，山上藏匿著的虎賁營士卒已經把林淵老將軍的家眷帶了下來，他們也跟著大軍一起往塘州進發。
見到趙飛揚一臉冰冷的樣子，天真活潑的林琪也再沒有上去打攪趙飛揚，而是安分地跟著大部隊一同騎馬前進。
大軍行進了一天時間，總算是到達了塘州附近。塘州城外的遼軍早已退去，得知皇帝親自率領大軍迴城的時候，已經傷愈的薛舉帶領親衛們出城迎接，隻不過，跟他想象的場麵頗為不同，此前他得知唐軍攻克蜀地十座城池後，可算是為唐軍高興了一把。
沒想到轉眼之間，皇帝陛下帶迴來的卻是一群士卒的屍體，出發之前，唐軍可是足足有上萬精騎的，此時跟隨在皇帝身邊的，除了胡文昭帶來的一萬騎兵外，隻剩下三四千人的樣子，尤其是穿著精製鎧甲的虎賁營，更是少了一半的人。
薛舉大驚，沒想到一切會這般慘烈，連皇帝身邊最為精銳的禁衛都能損失一半，足以證明敵人強大到何種地步！
趙飛揚翻身下馬，來到薛舉麵前，一上去就冷冷地問了一句，“你可知遼軍在半路上設有伏兵？”
薛舉愣了一下，良久才開口迴答道，“微臣並不知道遼軍設有伏兵，這段時日遼軍派遣大軍攻城，微臣心思全在如何防禦遼軍攻城上，隻希望守住城池不讓皇上失望，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微臣死罪！”
趙飛揚冷冷一笑。
對於薛舉他確實是有些失望的，此番遼軍在半路上設伏，怎麽說塘州城的守軍都應該做出反應！皇帝帶兵在外征戰，此前已經傳迴消息說大軍即將迴歸，然而塘州軍還是全無反應，不知道派出人手在半路上接應！
即便塘州軍被遼軍圍困，也應該考慮到這一點的可能，尤其是京師中的羽林宣威步卒營都已到塘州支援的情況下，擁有不下五萬兵力的塘州怎麽都不應該死守城池。
“朕知道你害怕塘州失守，可要是朕跟一萬精騎都死了，你守住這塘州又有何用？”
趙飛揚說完，沒再理會薛舉，而是帶人進入了塘州城中。他對薛舉是有些失望的，盡管他忠於職守，可實在是缺乏隨機應變的本事和嗅覺，要不是此番胡文昭率人前來救駕的話，恐怕唐軍真的會拚到隻剩下一兵一卒。
大軍進入塘州修整，此番除了趙飛揚帶去的一萬精騎傷亡慘重外，唐軍的步卒營和射手營倒是沒什麽大的損傷。屍體太多不可能就這樣帶迴京師，因此進入塘州之後，趙飛揚命令士卒們火化屍身隻把骨灰帶迴京師去。
縱使如此，這也是一項艱巨的任務，趙飛揚抽調了塘州所有的馬車裝載骨灰，等火化結束之後，才帶領士卒們啟程迴京師。此時已過去三日之久，士卒們修整完畢，趙飛揚為了減輕後勤輜重的壓力，命令羽林宣威二軍的步卒營率先啟程趕迴京師。
至於趙飛揚的安危，憑借三千多的騎兵將士以及一百多虎賁營士卒，還是完全不必擔心的。胡文昭帶來的一萬精騎，也被趙飛揚留下了五千人，這些原本就是羽林軍的一部分，如今總算是可以迴歸建製。
老將軍林淵總算是表明態度，願意臣服趙飛揚為南唐效力。趙飛揚很滿意他的態度，卻也沒了太多交談的心思，唐軍的慘勝在他心中烙下陰影，讓他根本無法高興起來。
“老將軍隨我一同進京吧！朕不會虧待你的。”
“老臣遵旨。”
林淵的家眷們因為體力不支，因而被安排到糧車上麵，盡管有些顯得寒酸，卻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待遇！連趙飛揚都沒坐馬車，所有的馬車都隻被允許裝載將士們的骨灰。不過對於趙飛揚的此番舉動，不僅沒讓老帥林淵感到不高興，反而是充滿敬佩。
“皇上能如此善待士卒，即便是已經死去的將士們，這也是他們的福分啊！”
老帥林淵感慨道。
而後跟在隊伍最後方一起朝金陵城進發，到了路途中大軍暫時停下來歇息的時候，老帥林淵才瞅準了一個機會叫走林琪，把她帶到一處人少的地方，一見麵就質問起來，“為何會冒充我的家眷？”
林琪輕笑兩聲，“老將軍這麽快就投了唐國皇帝！以至於連我的尊稱都忘記了嗎？罷了，小女子不與將軍計較，如今你是唐臣而非我蜀國人，你確實用不著對我用什麽尊稱！說到底，這一次出征唐國還是我蜀國對不起你，讓你成為了鬥爭中唯一的犧牲品！”
林淵默不作聲，隻是注視著林琪。
“老將軍別多慮，我隻是覺得一切好玩罷了！隻要你不泄露我的身份，我就絕不會禍及你的家人！你放心，小皇帝如今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待我留在他身邊好好觀察一番就會迴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