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題,他們都是堂堂正正的人族。”雷昌檢查完畢,他對風繼開說道。


    風繼開臉上露出喜色,他抱拳道:“還要勞煩昌伯安頓這些人族,此外這麽位兄弟名叫牧青,他的實力極強,我想引薦他去人皇殿核心。”


    雷昌道:“小開你放心,這些人我會安頓好。”


    同時雷昌隨即喚來一名兵士,命其前去安置江邊部落。


    人皇殿常年征戰,也救迴來不少被妖族奴役的人族,他們已經有一套完備的體製去安排了。


    江邊部落的老人孩子依依不舍地告別風繼開和牧青,他們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的恩人。


    告別了他們之後,風繼開也就領著牧青踏入那道恢弘浩瀚的光門。


    牧青感受到了時空的波動,隻是眨眼間的功夫,牧青就感覺眼前一亮,一座滿是生機的世界在他眼前展開。


    人皇殿的核心之地看似與外界的密林山地沒什麽區別,但是牧青卻能感受到濃鬱的天地元氣和活躍的天地大道。


    這是一處完全不亞於貔貅一族斧頭山的寶地。


    牧青正想說話,他卻看到風繼開領著“自己”有說有笑地走遠了。


    一道虛幻的階梯出現在牧青麵前。


    “這是什麽情況。”牧青詫異。


    “走上去吧,在人皇殿你還不至於遇到什麽危險。”風羲在羲皇珠之內說道。


    牧青完全相信風羲,他毫無猶豫一腳踏上那道虛幻的階梯。


    在牧青踏上的一瞬間,這虛幻階梯瞬間收縮,帶著牧青消失在了遠方。


    等牧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立於一座萬丈山峰腳下,這山峰宛如一柄利劍直直地插入天際。


    一條山間古道自下而上攀爬到雲中去。


    牧青預感到有些重要的事在等他,他緩步踏上階梯,他還換了一身整潔的衣袍。


    他在山間走了很久,他從白雲中穿行,感受著山間的風,他的心情也隨之越加平靜。


    終於,一座茅草屋出現在牧青眼前,茅草屋旁是一株高大的赤紅色樹木,這樹木隨風搖曳宛如風中燃燒的烈焰。


    一塊土裏土氣的石碑立於茅草屋旁邊,上書“人皇殿”三個字。


    看著眼前土裏土氣的人皇殿,牧青心中卻感到萬分安逸。


    “進去吧。”風羲說道。


    牧青推開木門徑直走入其中。


    遠古蒼茫高遠的氣息撲麵而來,牧青心神都在動蕩。


    “這,這是……”牧青看著眼前的景象久久不能平靜。


    這是一座一望無際的大殿,整體上沒有絲毫多餘的裝飾,一切都是那麽樸素,那麽自然。


    映入眼簾最奪目的是兩座雕像,他們一男一女,他們人首蛇身。


    男者身軀偉岸,他頭生龍角,他眼神深邃,先天八卦在他腦後綻放。


    女者麵容秀麗,她的眼神像母親一樣慈祥,五行光輪在她頭頂閃耀。


    他們手挽著手看向遠方。


    在他們身後是一座又一座的雕像,這些雕像有男有女,具備著各自迥異的外貌和大道氣息。


    牧青閉上雙眼,在他的感知裏,眼前的這些雕像像是一個個活生生存在的人。


    莊嚴肅穆的情緒油然而生。


    在這些雕像之前,有一老者跪坐,他已經很老了,他須發皆白,一身寬大的衣袍罩在他身上也顯得空落落的。


    老者緩緩起身,他看向牧青悠悠道:“傳承者,我終於在死前等到你了。”


    他是當代人皇殿主,風氏部落風陽,苦苦支撐了搖搖欲墜人皇殿幾千年的男人。


    牧青睜開雙眼,他躬身行大禮道:“晚輩牧青,拜見殿主風陽前輩。”


    風陽一把將牧青托起,他的聲音竟然在顫抖:“悠悠蒼天,何幸於我,我終於找到希望了。”


    牧青眉心一亮,羲皇珠之內的風羲現身,他的樣子就是那座伏羲雕像的樣子。


    旋即風羲的身體自動飄起,他融入那座伏羲雕像之中,而這時這座伏羲雕像像是活過來了一樣,他開始有了唿吸,他的心髒在跳動,他的眼睛有了神韻。


    風陽見狀,他向風羲跪伏:“不肖子孫風陽叩見祖先。”


    風羲走下祭壇,他扶起風陽長歎道:“孩子,這些年辛苦你了。”


    風陽在這一瞬間老淚縱橫。


    牧青雙眼一眯,他覺得風羲和那雕像融合之後就變了,雖然看起來什麽都一樣,但是又有著一絲本質上的區別。


    “風叔你是伏羲祭靈?”牧青問道。


    風羲點點頭,他輕拍風陽的背部,令其心情平複下來。


    “我的元始身已經死去了,這是我的一縷殘魂,準確來說殘魂都算不上,我隻是一縷不滅的執念。”


    “本來我這縷執念也終究會消散的,但是人們建立了人皇殿,他們立起了我的雕像,他們用最真摯的念力祭祀我,我也就這麽存下來了。”


    “所以我自名風羲,我是伏羲,我又不是伏羲。”


    “若是有朝一日人族真的不再麵臨妖族神族的壓迫,人族真的立於萬族之巔了,真正的伏羲才會歸來吧。”


    “有太多事情我都忘了,我唯獨記得要培養傳人,要戰天鬥地,要反抗神。”


    風羲開口解釋道。


    牧青心中有太多疑問了,他迫切需要解答。


    風羲見牧青眼中的疑惑都壓不住了,他道出了傳承自遠古的秘辛。


    “遠古時期,人族和妖族都是神族的奴隸和血食,上古人皇燧人氏覺醒先天神通,他領悟了修行的法門終於開啟了反抗神族的戰爭。戰爭持續了無盡歲月,人族一直處在下風。後來我和我的妻子女媧領悟開創了不依賴先天神通的修行境界,人族這才算是有了些許實力。”


    “後來我發現了一個秘密,所謂神族全是由先天創造出的強大種族,而那些先天對人族有著難以言說的惡意,我甚至都不知道這惡意從何而來。”


    “而這些先天,他們都還沒出生。”


    牧青心中狂跳不已,他問道:“還沒出生就給人族造成這麽大的危機?”


    風羲點頭:“他們是由天地大道孕育的生靈,他們先天就掌握了某一種大道。正是如此,我後來找到開天斧重開天地,將先天八卦納入天地大道之中。因為先天八卦的大道理念就是無窮無盡的變化,所以天地大道也在一直變化,這就導致幾十億年過去了這些先天還沒真正出世。”


    牧青聞言說道:“那他們一定恨透你了。”


    風羲笑了:“在我重開天地大道之前,這些先天為了早日出世,他們就時常凝聚化身大肆吞噬生命。無盡生靈百不存一,活下來的這些被他們當作種子,待日後成熟了就再來收割。我是弄不死他們才一直拖延他們出世的時間。”


    風羲再道:“我重開天地大道之後,因為遭受世界本源天道反噬,萬年之後就死去了,剩下的事情我就記不得了。”


    風陽接過話來:“先祖死去,您的妻子女媧渡過九次天劫成為新一代人皇,人們叫她媧皇。媧皇在您開辟的這座世界中設立了人皇殿,她又根據神族修行之法創造了祭靈之法,讓我們時時不要忘記先人流過的血。”


    “後來先天反撲天地大道,他們想要將先天八卦從天道中驅逐出去,這一次是真正的天崩地裂,整個混沌世界都幾乎要重新坍縮成混沌。”


    “媧皇麵臨世界破滅,她煉化無盡混沌海水化作五彩石,她用五彩石穩固了世界,消弭了世界毀滅的危機。”


    “先天八卦和先天五行相輔相成,徹底打破了先天的美夢。”


    “媧皇支撐十萬年後老去,百萬年後先天卷土重來,這時人皇殿之中走出下一代人皇曆經劫難重衍天地大道,不得不再度歸隱。”


    風陽指著人皇殿之中供奉的雕像道:“百萬年一輪迴,這人皇殿中的雕像也快滿三千座了。”


    他看向牧青:“傳承者,你是第三千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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