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魯達和秀兒帶著兩紮桃花酥有說有笑地走進了福來客棧。


    謝羨之今夜隻邀了沈無憂一人。


    沈無憂尋思著要是又帶丫鬟又帶侍衛的,謝羨之難免會覺得她沒把他當自己人。


    所以在抵達福來客棧的時候,便讓他們出去逛逛。


    秀兒先是去了醉仙樓買了桃花酥,又在街頭看了會兒雜耍。


    沒成想,迴到客棧的時候,沈無憂已經不見了蹤影。


    “掌櫃的,我家小姐呢?”


    秀兒睨了眼被扔在角落裏似乎暈死了過去的謝羨之,焦灼地問。


    “秀兒姑娘,東家被戰王帶走了。我不放心東家,讓人跟著,可戰王府守衛森嚴,我這邊一點辦法都沒有。”


    “應該沒什麽大事。”


    秀兒稍稍放心了一些,她讓魯達攙扶起暈厥的謝羨之,隨後又一次詢問著掌櫃,“你們怎麽不扶一下謝公子?”


    “秀兒姑娘有所不知,戰王方才發了很大的火,都拿劍指著謝公子了。東家隻是替謝公子說了幾句話,還被遷怒了。”


    “不至於吧?”


    “你是沒看到,戰王今晚有多嚇人!他擄走東家後,謝公子一路追隨,不過後來他被戰王的手下打暈了。那兩人兇神惡煞地讓我們不要叫醒謝公子,還說什麽他要是醒了,可能連命都保不住。我怕將他攙扶起身,會弄醒他,索性就隨了他去。反正夜裏客棧也沒幾個食客,不至於吵到他。”


    “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秀兒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顧景炎平時還挺溫和的,怎麽忽然拿著劍指著謝羨之?


    “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好像是謝公子買了船票,要和東家出去...”


    “船票?”


    “沒錯。”


    掌櫃連忙將謝羨之的包袱拿了過來,“謝公子散落一地的銀票我全給他收好了,至於其他東西,我是沒有動過的。”


    秀兒翻了下包袱,果然發現裏頭還有女子的衣衫,以及兩張船票。


    “完了!”


    秀兒暗歎不好,連忙抓著魯達的胳膊往客棧外跑去。


    “秀兒,怎麽了?”


    “小姐和王爺可能吵架了。”


    魯達和秀兒兩人一路狂奔至戰王府門口。


    由於守衛森嚴,他們把好話說盡,都沒人肯放他們進去。


    “魯達,你有沒有辦法能夠夜探戰王府?”


    “沒試過,可以試試。”


    魯達還想著翻牆而入,尚未行動,就被長劍抵住了脖頸,“流火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見狀,秀兒連忙湊了上前,“小哥,你能不能帶我去見流火?流火要是沒空,追風也可以!”


    她尋思著顧景炎可能是誤會了沈無憂要和謝羨之私奔。


    她必須盡快解釋清楚,省得兩人之間的矛盾再次加劇。


    “流火大人和追風大人都沒空。”


    守衛一臉冷漠,無論秀兒說些什麽,都不為所動。


    “秀兒,要不咱們先迴府看看?小姐會不會已經迴府了?”魯達撓了撓頭,他的功夫是不錯,但王府裏忽然湧出十來人,他根本沒辦法突圍。


    “好。”


    秀兒重重地點了點頭,疾步匆匆地趕迴了護國公府。


    可是府裏依舊沒有沈無憂的蹤跡,這讓她更加慌張。


    在戰王府後門焦灼等待了半個多時辰。


    她才等到沈無憂。


    “小姐!”


    秀兒一眼就看出了沈無憂情緒不對,又見她身上衣裳被扯得破破爛爛,趕忙將掛在胳膊上的披風給她披上。


    “小姐...”


    “沒事。”


    沈無憂聲音全啞了,看到秀兒,失焦的雙眼才重新有了些許亮光。


    “小姐,王爺是不是欺負你了?”


    “別提他。”


    “要不,我去找他解釋一下?”


    “解釋什麽?我解釋過不下十遍,他根本不聽。”沈無憂不是沒有解釋,她一直跟顧景炎解釋,他完全聽不進去。


    反正就這樣吧,她以後再也不想搭理顧景炎了。


    秀兒默默跟在沈無憂身側,她很後悔今夜她在外頭逗留了太久。


    如果她一直跟在沈無憂身邊。


    顧景炎應該不會誤會。


    謝羨之也是夠氣人的!


    她家小姐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他,他卻自作主張買了船票,甚至還給買了女子的衣裳。


    這種行為,肯定是要叫人誤會的。


    當然,最氣人的還是顧景炎。


    她很後悔之前為什麽總是在撮合她家小姐和顧景炎。


    皇室中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魯達默默跟在沈無憂身後,他幾乎沒有見過沈無憂披頭散發的模樣。


    第一迴見她這麽狼狽,他氣不過,將沈無憂和秀兒送迴護國公府後,又獨自跑去戰王府,想著為沈無憂討個公道。


    然而一刻鍾後,他就鼻青臉腫地被人抬迴了護國公府。


    戰王府的守衛全是一等一的高手,魯達一拳難敵四手,雖然隻受了點皮外傷,但要是渾身上下全是皮外傷,也是夠嗆。


    “小姐,魯達被戰王府的人打迴來了。”


    秀兒走進浴房,正準備替沈無憂沐浴寬衣,就被沈無憂轟了出去,“秀兒,你先出去。”


    “小姐,需要請大夫嗎?”


    “不用。”


    沈無憂將整個身子都泡在浴桶裏,傷處沾了水,傳來陣陣刺痛感。


    顧景炎可真狠啊。


    她從他摔門離去後,就一直在等他道歉。


    不過,他似乎是沒想過向她道歉。


    可能對於他來說,這根本不算事,但是她確確實實被他傷到了。


    “為什麽會這麽難過...”


    沈無憂的情緒一直沒有好轉,她想不明白顧景炎為什麽這麽不講道理。


    今晚他兇狠的模樣,和往日裏的溫潤儒雅大相徑庭。


    這樣的他讓她懼怕。


    或許,她該提出退婚。


    不然今後他要是隔三差五發瘋虐待她,她早晚會被折磨死掉。


    可是...


    沈無憂終究還是沒有主動提出退婚。


    聖上賜婚的旨意已經下來。


    而且她很清楚,他們之間的不愉快必定是有心人從中作梗。


    隻可惜,顧景炎聽不進去。


    “小姐,水應該已經涼透了,你還是快一些,小心染了風寒。”浴房外,秀兒輕輕叩響了門扉。


    “好。”


    沈無憂後知後覺,發現浴桶裏的水早已涼透,這才站起身。


    然而剛跨出浴桶,她就因扯到傷口,重重摔在地上。


    秀兒聽聞屋裏巨大的動靜,焦灼地開了門,“小姐,你怎麽樣?”


    目光觸及沈無憂身上斑駁的吻痕還有大片的淤青,她更加內疚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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